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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来自星辰

2020-07-20拾谷雨

散文诗 2020年2期
关键词:鸟群缺席星辰

拾谷雨

晚冬

当我迈过一截茂盛的山冈,又停下来,看动物们如何抵抗时间,它们常常在危崖边练习平衡,在阳光下储存自已的影子。

而低飞的鸟儿们,它们常常为枯干的树木带来片刻温暖。

当事物缓慢消逝,一片细雪成为凝结的颗粒,那些归来的人身上总是揣著往日的雪种。

一切美都是徒劳的开始,一片树叶因无法承受过多的雪而凋落。

很久以后我们将湮没在这短暂的季节里。

群山轻咳着,朝我挥手。

植物们构成这个宽阔的午后,它们在此获取温暖。

你仍然斜靠在门边上,瞧着,悠长的黄昏和你的影子。

我们的心来自星辰,那些忧.伤的钉子。

当我们成熟了,像果实,在痛苦中落向祖国腹地,我们一同赶路,但看不到彼此的影子。

而玫瑰破败,浸润着水与土,没有永恒也没有距离。

词语,像刀子,反复磨洗着时间的纹路。

徒劳的,或是善意的果实,只是刚刚发生。

而我将失去你。

当你看到深渊,在你我身侧那株尚未枯掉的黄栌里。

命题

从何而来?

丧失的半截河流裸露出骨节,太阳炙烤,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我的身体为你而呈现夜晚的朴素,再往前,作为她广袤的腹地,你要吐出绿意,保持敬畏,不要哭泣。

原野上交错的道路,我们走了一半,车辙勾勒出内部的血,乡道终究被野草反噬。

词语们消失了,只有你。

散步者

我们几的双手所能触摸到的,比如色彩,那些属于散步者的艺术。

身侧的河岸总是在塌陷,并不断填充新的泥沙,而开启是缓慢的,照应着鸟鸣中那些朴素的时间。

晚安,我说.。一个散步者既是一个富人也是一个穷人,他拥有色彩也拥有无法摆脱的影子。

对镜怀古

古时候我们是有梦想的,只是被眼前的这只燕子啄去了羽毛,我看到你的手,充满渴望,不能触摸。

而庭院,是滴答的水在形成爱抚,我无法成为你的语言,那短暂的刺。

我们被面具镶嵌,美是一种负担,像雨落在麦收时节。我们知道时间既是一只鸟在失去它的速度,也是灰烬被重新哺育。

在那只水杯里,我们的影子永不相遇,当这个漫长的下午,在一只喙里失去音信。

影子将照亮我们的缺席。

手的变奏

穿过野雾奔袭而来的河水,那不竭的象征之物,像手,在黑暗中变得柔软,被路过的沙土挤压、磨亮。

那星辰下寂寥的谜语仍然在幕布上闪烁,当我停下来,一只手摩挲着一张脸,让我去远眺家乡的风物,隔着浩浩荡荡的林间,手在那些植物间漫游。

秋水,星辰,滚烫的绿色,梦游者在他的季节里打转,手将落叶铺展在地面,去接纳尘埃。

一截落满雪的墙壁,被准确地描摹,手在你袒露的肌肤上涂抹鲜亮的颜色,你坐下来,面向黑夜,有光的地方,你的身体就被拓到土地上,你感到一阵泥土的腥味,手为你赶来觅食的鸟群。

没有声音可以传递,手沿着河流下降,近旁的山水被时.间镂刻,一阵熨帖的雨,仅仅下在我们内部,它存在。

声音是你已然失去的合唱。假如你遇见了我或即将遇见,结霜的十一月,时间将被鸟鸣深深割开。

用星辰般的绝望去对抗过往的尘埃,你不能填补善念的缺席而去掌握凋零的进程。

我们曾为那蜿蜒而歌,一块空地拥有一片芳草,泥土的气息果实的色彩,缺席的勇气。

秋日多么古老,逝去的事物没有献歌,你只有你。

当鸟群割开你我,巍巍群山仿佛旧时的友情。

那时,他们有快乐。

而你也愿意倾听。

开始

旷野使你意识到身体的敌意,即使那开端让人迷恋。

植物的脸朝向四处,土壤始终接纳异乡的河流L,而种子,永远不会落向原地。

果子烂掉,季节等待着去被完成。

我看到了你,那使你保持秉性的野火来自故乡。

反噬

而我听见了你,那些跌落在我们肩头的灰,依然同我们一起倒在黄昏的河床上,溪水清冽的气息环绕着两只鸟。

它们试图用另一种方式打开即将到来的事物,暮霭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我们不再大声,只是等季节走得更远一些。

在一棵树的阴影下,我们既不能脱身,也无法获得永恒。

因为恐惧,我们始终站着,经受离别和重逢,而野草疯长,鸟飞过来,但不会久留。

一张脸,被用来见证尘埃与雕塑,而花开得极慢,照应着时间与空间里的鸟鸣,写作,让我们在哭泣者的战栗·中站得更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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