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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戏剧创作研究

2020-07-18章小凤赵艳

知与行 2020年2期
关键词:日常生活圈子戏剧

章小凤 赵艳

[摘 要]俄罗斯剧作家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戏剧以不同凡响的“描写”艺术形式,催生现实活动的重现,塑造与众不同的世界。彼氏戏剧创作的大致风貌和特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彼氏戏剧作品将关注点投射到主人公的日常生活,从中挖掘生活和生命的真谛。其次,彼氏戏剧作品中主人公的圈子界限分明,并无模棱两可之处。彼氏在自己的作品中研究某一社会环境生活。这是根据城市人的优点,且带有生活立场的不稳定性。他们忙着组成一个集体,“围成一圈”,以逃离孤寂。最后,关于女性荒诞的表达在彼氏戏剧作品中占据尤为突出的地位,一方面这势必受剧作家本人是女性的影响,另一方面女性荒诞确实顺应现当代女性主义乃至女权主义思想潮流的发展动向。

[关键词]彼得鲁舍夫斯卡娅;戏剧;日常生活;圈子;女性荒诞

[中图分类号]I106.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284(2020)02-0057-05

俄罗斯剧作家彼得鲁舍夫斯卡娅享誉世界。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戏剧以不同凡响的描写艺术形式,催生了现实活动的重现,塑造与众不同的世界。作为一位高产的散文作家、散文大师以及剧目丰富的剧作家,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广为读者与观众所熟知。她的戏剧在俄罗斯及世界各国广为流传并多次被搬上舞台,她与戏剧之间的不解之缘并非偶然。首先,彼氏戏剧作品将关注点投射到主人公的日常生活,从中挖掘生活和生命的真谛。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剧本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过多的日常生活。其次,彼氏戏剧作品中主人公的圈子界限分明,并无模棱两可之处。他们忙着组成一个集体,以逃离孤寂。最后,关于女性荒诞的表达在彼氏戏剧作品中占据尤为突出的地位,一方面这势必受剧作家本人是女性的影响,另一方面女性荒诞确实顺应现当代女性主义乃至女权主义思想潮流的发展动向。在她的剧本中没有幸福的家庭,也没有幸福的女人,而且不幸在于她作品中的许多女主人公根本不知道幸福究竟为何物。

一、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戏剧情结

今天,作为一位高产的散文作家、散文大师以及剧目丰富的剧作家,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广为读者与观众所熟知。她的戏剧在俄罗斯及世界各国广为流传并多次被搬上舞台,这都源自于彼氏具有独特且深厚的戏剧情结。

(一)彼氏的戏剧成就

彼氏的成名之路并不顺畅。只需回想一下,她踏上这条路的最初几步中的一步,已然足矣:1969年,她尝试在特瓦尔多夫斯基任主编的杂志《新世界》上发表剧本,特瓦尔多夫斯基十分严厉地评论道:“我不能接受这一观点:作者与单调乏味性和精神空虚性相融,并且似乎作者自己就身处其无趣人群中。很遗憾,这些都恰恰存在于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剧本中。”[1]人们对其评价满怀悲观心理,他们对什么都不抱信心,并断言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尽管如此,彼得鲁舍夫斯卡娅还是继续创作短篇小说、童话、剧本以及动画电影剧本,将波兰语、吉尔吉斯斯坦语、阿塞拜疆语……翻译成俄语。而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坚信,被认为“没有生活,只是活着”[1]的人未必不善于创作。无论是在独特天赋的不容置疑性上,还是其剧本极其多灾多难的命运上,人们始终将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称为继万比洛夫之后俄罗斯最优秀的戏剧作家。

(二)彼氏戏剧的厚重主题

大多数情况下,根据肤浅的第一印象,思想主题方法与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剧本的不相符导致其艺术世界的不被接受。她具有辨别糟糕真理的能力、直接在和平生活中发现某些荒谬古怪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搞笑事物的能力——这绝算不上负面评价。作家斯特洛耶娃写道,“但那些尽管更喜欢将深以为耻的灾难隐藏在虚伪面纱之下的人也仍旧对她这种‘令人难堪的天分心生反感”[1]。根据第一印象,评论家们不止一次地指责,她对主人公冷酷无情、漠不关心,指责她的客观性与过于冷淡。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将自己的世界封闭起来,似乎是生命本身创造了剧本,而她只是一个各语言单元的设计师。从这些语言单元中,她构造出发达的剧本框架,在毫无疑义的语言活性上,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如同一位事实讲述人,显得冷淡而又消极。如果停留在第一印象上,这意味着对彼得鲁舍夫斯卡娅一点也不理解。关于这一点,在分享自己对莫斯科话剧院演出的《音乐课》的印象时,评论家阿吉舍娃评论道:“但是为什么内心开始如此焦虑?难道就因为我们都是王储,我们对生活中的内幕就一点也不了解吗?”[2]

(三)对彼氏戲剧的新认识

人活得什么样儿啊!人们活得多么可怜贫苦而又粗陋!精神压抑代替了俄罗斯人传统的棘手问题:为什么会这样?该怪谁呢?怎么办?尽管在我们面前的不仅仅是值得同情或理应谴责的人,还有着众多具有一定生平经历的个体,“是合理的软弱与对更好生活的追求”[2]。心中因此十分痛苦,谁该怎么做。他们的激情越细微渺小,就越发强烈地想修正些什么东西,用些什么东西施救。现在完全是另一个时代了,无论是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新剧本还是她十年前的老剧本,总算是毫无阻碍地发表并被搬上舞台。出版了两部选集,一部五卷的文集和一卷散文。而在1992年的波恩双年展上,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独幕戏剧选集《黑房间》代表俄罗斯新戏剧获得了极大成功。这一切虽然没有驱散不久前的讨论激情,但还是使尝试归纳总结她的艺术世界成为可能。

二、戏剧作品中主人公日常生活成为关注点

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剧本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过多的日常生活。除了无休止的家庭争吵、缺钱和找挣钱的门路之外,主人公发现不了自己周围的任何东西。

(一)除了生活,别无其他

日常生活浓缩集中到了似乎是唯一全面现实的程度。它变成了独立存在的东西,吸收了人类所有可能出现的反应、人与人之间所有可能存在的关系。或者脱离没完没了的难题,或者沉默温顺地承受这些负担,人们就这样为其所左右。二者都信守彼得鲁舍夫斯卡娅作品中一位主人公不经意间说出的箴言:“应该全身心地生活。”[3]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其中人物说道:三位蓝衣姑娘这一形象被命名为剧本名称,并使人联想到某些纯洁之物,某些浪漫崇高的东西,或许是联想到契科夫笔下的普罗佐罗夫家族的三姐妹,这一形象流露出对三位年轻女子的讽刺。她们三个因远亲关系和一份共同“遗产”——一栋几近坍塌的郊外房子(更准确地说,是半栋房子)而联系起来。她们突然同时决定和自己的孩子们在这栋房子里度夏。现在的讨论对象是漏水的屋顶:谁该修理它?又由谁来出资呢?被赐以真正男子汉称号的离异色鬼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觉得,即使是这样他两天内也能在这栋房子院里“建造”一间茅房。更有这部剧中的另一个男人、赡养人、酒鬼司机巴莱拉对此完全不闻不问。在围绕人类生活的众多问题中,彼得鲁舍夫斯卡娅最常关注的是那些高社会强度的迫切而难以解决的问题。这首先是生活安排不当、贫穷,它们导致了一个家庭中不正常的代际关系,导致凶狠甚至是憎恨。“我们一家三代挤在一套房子里。”[3]许多戏剧的主旨便是如此,其中就包括《音乐课》,独生子尼古拉将一个姑娘娜嘉从宿舍领到了一栋孤零零的两居室里。随着他从军队回来,库兹涅佐夫一家美满生活中的和平与宁静就此丧失,一去不复返。[3]

(二)生活就是俘虏

生活就是俘虏,是有生命的主宰,它在主人公周围物质环境的细节中被人格化。彼得鲁舍夫斯卡娅作品名称(如剧本《爱情》《行板乐曲》《音乐课》《科伦宾娜的别墅》)与作为人物存在标准的实际、日常现象、精神空虚以及犬儒主义的离奇不协调令人十分惊讶。

老歌在彼得鲁舍夫斯卡娅戏剧的艺术氛围中变得低沉洪亮,成了极其刺耳的噪音——亲人感情的荒诞贬值。为了逃离不合心意的婚姻,母亲将邻居家的姑娘——一个被自己家抛弃的姑娘偷偷送给儿子。结果,三段年轻的婚姻都被破坏了。弟弟把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的双胞胎姐姐扭送到精神病院,而在她出院之后,弟弟又写了延期治疗的新申请。实际上,女主人公吐露:“我只是经历了妈妈的死,出院后我十分痛苦,不知该怎么生活……她一动不动,也没有为自己辩护,我也没力气喂她……而看起来,弟弟喜欢独居,再次将我送到了医院,诊断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们将我平放,我大声喊叫,但他们还是把我送进了狂躁型病房。”[3]

在彼得鲁舍夫斯卡娅故事中,数十部小说中都出现了父子间的感情淡化。这些故事或关于财产分配,或关于为了占有房子、别墅、珠宝等物而对亲人死亡的等待以及其他,等等。显然这十分可怕,甚至于已达到了利益和子女的爱情在语流中不可分割的地步。《玻璃水杯》的女主角玛莎说自己的丈夫无非是一头狼,“狼就是狼,它又咬又能吃,他会把人咬伤再杀死”[3]。他们共同度过了一段漫长而又困难重重的日子,没有爱情,没有最基本的尊重。他们在经济上已经分开。他自己洗衣服,只买自己的东西。我还工作,在我这种条件下,不工作就等于要饿死。就这样,他自己在自来水管下的洗涤盆里洗衣服,乘车去马雅可夫斯基广场的病人定食食堂吃饭。他就这样改善了生活,并说现在他将会有一位正在赶来的妻子,同样也是一个洗衣妇和厨娘,不然的话他再也没法儿忍受她。“我们三个人开始住在一起,就像‘小白桦歌舞团。”[3]

(三)真理藏于生活环境之中

真理总是适时出现在这种环境,不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丈夫,其实经历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好在现在没人会在暮年时期再朝主人公脸上扔水杯了。既不是神学,也不是灵感。酒鬼巴莱拉(《三位蓝衣姑娘》中人物)经典性地总结出这种亲人间的关系,“我们不是特别熟,但毕竟还是亲戚……一窝幼畜在”。[3]

总之,在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剧本中,日常生活不是背景,而是主要行为人,作品中的人物每天都在与日常生活的冲突中为生存而奋斗。当你读彼氏的作品时,会经常想到契诃夫(“下流人的下流话”[3]“人们吃午饭就只是吃午饭,同时……”[3]“动作很少,谈话很多”[3]等),而且你会意识到她的剧本是日常社会与生活真理发展中的一个阶段,是俄罗斯戏剧创作其他传统分支类型发展中的一个阶段。你还会看到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比如古利琴科给新现实主义下了定义:“新现实主义,这是对日常现象的惊叹,是对单调乏味生活的恐惧,是从所看到的东西中获取社会思想”[4]。彼氏的确会感到惊讶并使其他人也大为惊奇。当然,当这种日常性导致个人精神急剧退化时,令人担忧的局势使她开始对日常生活进行周密分析。

三、戏剧作品中主人公的圈子界限分明

在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作品中,主人公的圈子界限十分清晰。在她的作品中出现名为《自己人》这样的小说绝非偶然。这个圈子都有谁呢?这起初是“安德烈是一个告密者,一开始和妻子阿纽塔在一起,后来又同其他不同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再后来……她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少女,在唱片店里工作时,莲卡一开始表现得就像原来是个骗子似的”[4]。

(一)主人公生活圈子固定

所有人都由漫不经心的大学生变成了科学研究所不同类别的初级或高级科学研究员,他们依旧每周五聚会以维持关系。在这些周五中,十年时光匆匆而过,五十年过去了,捷克、波兰、中国、罗马尼亚或是南斯拉夫,这些国家风云变幻,进行了某些过程,然后是对于那些因首批进程的结果而抗议之人的过程,再次是那些为露宿家庭募款之人的进程——这一切都一闪而过。“有时偶然飞来的鸟又从人类活动的其他邻近领域中飞离……”[4]但是这已是很久之前的了且不是真情。那些日子结束了,所有理解的时光都结束了,而只有鬼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降临了。但是每周五我们仍定期来到此处,就像被磁化了一样在寒巷的一间房子里彻夜饮酒。《自己人》中的生活沿着指定章程前进。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在多年交际中习以为常了的角色,而且十分害怕失去这一角色,因为这似乎意味着实际上不是面对面地和所有人在一起,而是在与自己会面。

(二)主人公生活立场的不稳定性

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在自己的作品中研究某一社会环境生活,这是根据城市人的优点,且带有生活立场的不稳定性。他们忙着组成一个集体,“围成一圈”[1],以逃离孤寂。只是一眼就会发现这些人是在各科学研究所、委员会、事务所工作的帕沙、科斯佳、瓦利亚、埃尔、丽塔、波琳娜。他们于作者而言根本无所谓,正如剧作家阿廖申有一次所说:“在她眼中,人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作品。”[4]戏剧《一条虚胖的腿或朋友聚会》中奥莉加的命运就发生了震动。或许,在这个圈子全体成员的空虚下,这个圈子成了所有人的救生圈?毕竟在剧本结局时丑陋的瓦洛佳、阿廖沙、德米特里实质上将奥莉加置于保护之下。

在彼得鲁舍夫斯卡娅早期的一部独幕戏剧《沁扎诺酒》(1979),即《朋友聚会》中:帕沙、瓦利亚和科斯佳聚在一起,喝着从邻近商店买来的沁扎诺酒。他们是谁呢?在戏剧的海报中并没有指明他们的职业种类,但是可以从对话中猜测到,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出色的工程师,更不是所谓的工程技术人员。帕沙说:“塔玛拉对于我挣五卢布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我的工资涨了点儿。”[4]此外还有一些不重要的细节,是这些人社会属性的唯一证明。他们挣得很少,同样对生活的需求也小。这是一种简单的哲学,而且不止康斯坦丁会这么谈论自己。这三个尚未老去的男人不想对任何事情负责,更确切地说,他们不会这般放任自己。这已是十分麻烦!而且现在他们所有的愿望都没有实现,于是他们就酗酒……如果现实就是我们单纯地爱喝酒,而不是出于要忘记某些事情这种崇高理由的话,那为什么要逃离现实呢?为什么要一直用某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呢?他们喝酒,因为喝酒这件事本身就很美妙!我们不应该辜负自己的纪念日,这关谁的事了?用得着向谁证明自己无罪吗?甚至于母亲的死也不能使帕沙摆脱他这种习以为常的麻木状态,从这种催眠状态挣脱,而且这件事在他朋友中也没能掀起一丝波澜。似乎,他们已意识不到生死为何物了。在某个瞬间,帕沙惊慌失措,他什么也看不到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视力越来越差,马上就要瞎了!这不只是生理上的失明,更是将自我放弃、排除在现实世界之外。这些人什么也不需要,房子、家庭、孩子统统都不需要。只需要地板上的两件旧大衣,和一张放满酒瓶的桌子。谁也不需要其他的了。

(三)纪念繁忙的琐碎

在戏剧《一条虚胖的腿或朋友聚会》中一帮平时的老伙计,一群老朋友以谢列日和娜塔莎结婚四周年为由聚会,虽然没什么好庆祝的,(和婆婆住在隔板后的)四年在咒骂、相互间的不信任中度过。娜塔莎前额上有块小伤疤,那是被谢列日打的。在客人到来之前,他们夫妻正处于纪念日前的繁忙中。阿廖沙与阿列娜,瓦洛佳与伊拉,德米特里与索尼娅逐渐登台,每个朋友圈子都有“自己的传说”[4]。他们在回忆中倾吐,回忆他们前天与昨天是怎么“在索尼娅家喝酒”的,回忆娜塔莎和谢列日为了得到带有旧派教徒十字架的旧派教徒的折叠神像,是怎么带着螺丝刀沿着伏尔加河行驶的!因为卡尔普欣那儿并不完全是独户住房,“要是我们能在卡尔普欣那儿唱歌的话……他应该会给每个人带来一瓶外来的杜松子酒和苦艾酒”[5]。据此,卡尔普欣是这群人的核心。他是个艺术家,他的妻子弗兰西斯加是个瑞典人,现在供职于瑞典在莫斯科的分公司。的确,她什么也没交到丈夫手上,因为他在转眼间就放下了一切。其中瓦洛佳是一学院的化学老师,是个酒鬼、无赖、色狼……他们中最有文化的是德米特里,一位因没钱买酒而已经一周没出现在朋友圈子里的科学副博士。他的女伴索尼娅是一个部门的领导人,一位离异的单身母亲。她在艺术家卡尔普欣的地下室——一个淫荡之地和自己的日常公司——一个像被钉住了一样去的地方之间十分痛苦。与德米特里间的恋爱前景并不能使她愉悦,“住房里有冰箱,冰箱里只有藥……他只喜欢芭蕾舞。但是我没有去地下室,在那儿得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蠢女人的形象,而这对于我这个岁数的人来说很难”[5]。总之,对于主人公而言,这种习以为常的黑会与朋友聚会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四、戏剧作品中的女性荒诞

关于女性荒诞的表达在彼氏戏剧作品中占据尤为突出的位置,一方面这势必受剧作家本人是女性的影响,另一方面女性荒诞确实顺应现当代女性主义乃至女权主义思想潮流的发展动向。

(一)女性没有筋疲力尽的身体

在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所有类似剧本中,最尖锐流露出的是关于女性的荒诞。我还没老呢,而且身体上也绝对没有筋疲力尽。我只是在锻炼而已。看,还没有皱纹呢。这可不是因为好日子。剧本《一条虚胖的腿或朋友聚会》和《沁扎诺酒》写于1973年,而在1977年的《沁扎诺酒》中出现了类似续篇——《斯米尔诺娃的生日》。在续集中女人们——正是在《沁扎诺酒》中谈及的埃利亚、波琳娜和丽塔——在进行对话。她们三个人都很痛苦:埃利亚没有下定决心做一个单身母亲,和一个比孩子母亲小二十岁的父亲在一起,而且这个父亲不想了解孩子,也没有任何了解孩子的意向;而丽塔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独自抚养自己的达妮娅。至于波琳娜,科斯佳一点儿也帮不上她,她只能在困难中徒然挣扎:既要写论文,还要为了穿着整齐来用辛格尔牌小缝纫机把旧衣服改缝成新的。她们都为日常生活中的苦难所压迫,失去了原本可以依靠的肩膀。

(二)没有幸福的女人

女性情节的安排不当这一主题贯穿于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创作。在她的剧本中没有幸福的家庭,也没有幸福的女人。而且不幸在于她作品中的许多女主人公根本不知道幸福为何物。《行板乐曲》中尤利娅独有的对白,“真可笑……而在阿那巴尔每五人一个妻子。毕竟五个人一个妻子总比没有得好”[5]。这就产生了幸福假象的丑陋外形,就像三个人一起的婚姻(《行板乐曲》),或是伊拉与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的恋爱关系(《三个蓝衣姑娘》)。得有多么缺乏爱才会相信这个称她为小天使、飞蛾的鄙俗而又厚颜无耻的人哪,而最后果然不出所料:“你别再来烦我了!”[5]

与一切都相反,彼得鲁舍夫斯卡娅作品中的女人中(《三个蓝衣姑娘》中的伊琳娜,《音乐课》中的尼娜,《行板乐曲》中的阿乌鲁姆,甚至于《玻璃水杯》中的玛莎),周围生活中卑鄙行径的正常人类反应表现在她们实质生活在幻想中,而不是现实世界中。她们有时甚至会允许自己相信不可能的事情,并将所求所愿误当作现实。这种笑话于她们而言并不好笑,“不,为了生存下去,而不是因缺少爱情而死……大自然在馈赠了盼望已久的梦境——在梦中有人类所有必需的东西,轻率、信任,牺牲——之后,也参与进来。”[5]我们也不会忘记(《行板乐曲》)无家可归的哭泣:“儿啊!”这叫声完成了圆满幸福必需物的无尽名单。

五、结语——彼氏戏剧创作的不凡道路

综上,俄罗斯剧作家彼得鲁舍夫斯卡娅享誉世界,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戏剧以不同凡响的描写艺术形式,催生了现实活动的重现,塑造与众不同的世界。作为一位高产的散文作家、散文大师以及剧目丰富的剧作家,彼得鲁舍夫斯卡娅广为读者与观众所熟知。她的戏剧在俄罗斯及世界各国广为流传并多次被搬上舞台,透过上述三个方面的论述,笔者力图展现出彼氏族戏剧创作的大致风貌和特征。

[参 考 文 献]

[1] [俄]А·孔德拉托维奇.《新世界日志》摘要[J].戏剧生活,1989,(1).

[2] [俄]Н·阿吉舍娃.“哞”声[J].戏剧,1988,(9):56.

[3] [俄]М·斯特洛耶娃.对于剧作家Л.彼得鲁舍夫斯卡娅人物描写的启示[J].文化与生活,1988,(7):19.

[4] [俄]В·古利琴科.反向运动[J].戏剧, 1985,(2):88.

[5] [俄]А·扎斯拉夫斯卡娅.В·谢苗诺夫的《那里,在门外》[J].戏剧,1980,(9):75.

〔责任编辑:屈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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