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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体辅导对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效果研究

2020-07-17姜巧玲段思岚董彦皓

韶关学院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团体偏差辅导

姜巧玲,段思岚,向 伟,董彦皓

(长沙学院 高教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022 )

在匿名开放自由的网络空间,很多大学生因不合理运用网络或网络自我控制力弱而出现了偏差行为,如网络游戏成瘾、言行过激甚至网络暴力与欺骗行为等,这种违背社会规范与道德观念的非理性化网络使用行为即网络偏差行为。网络偏差行为对大学生身心健康与学业成长的负面影响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和研究[1]。

影响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客观因素有人口学变量,包括年级、性别、专业、生源地等因素的影响,主观(个体)因素对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起关键作用[2]。自我控制与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关系的研究表明,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各维度与网络自我控制能力各维度均呈显著正相关[3]。

自我控制(self-control)指的是从一个人必须抑制天生的冲动和冲动行为的角度出发,有效管理行为、思想和情绪的能力[4]。根据Muraven和Baumeister的自我控制有限能量模型(limited strength model)[5]:大学生自我控制能力越低,越容易出现网络偏差行为。要减少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就要提高其自我控制能力。

有研究运用团体辅导对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进行干预[6]。团体辅导因其耗时短、操作性强等特点而广泛用于学生成长发展与心理干预中,对于那些有相似心理困扰和共性问题的辅导对象,具有特殊的效能和应用价值。因此,可以从大学生外在人际支持和内在依恋类型入手,在团体辅导中采用认知行为互动的方法,通过提升大学生网络自我控制力,从而减少其网络偏差行为的发生。本研究旨在将团体心理辅导运用于减少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设计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团体干预方案并对干预效果进行探讨与分析。

一、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通过张贴海报以及网络宣传等方式,从某高校招集到109名自述或被推荐存在网络偏差行为的大学生,采用张婷编制的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量表和自编问卷测试加面试,甄选确定38人作为研究对象,随机分配实验组和对照组成员各19人。

甄选标准: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量表中至少存在某一类网络偏差行为且得分大于3分者;参考自编问卷中自评“上网对学习生活已造成了负面影响”严重者;参加团体心理辅导动机合理(选“个人成长需要”而非单纯为了“加素拓学分”)且可以“全程投入”者。选用SCL-90和UPI两个心理健康状况量表中的关键因子作为辅助筛选工具,排除实验组及对照组成员存在心理疾患。实验组与对照组成员在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量表各项得分上不存在显著差异(P>0.05)。严格控制两组成员的人口统计学变量(年级、性别、学科等),两组其他变量(人际关系、依恋类型和网络自控力)均无显著性差异(P>0.05)。

(二)方法

1.工具。采用《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问卷》对实验组和对照组成员干预效果的检测:该问卷将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分为4个维度:网络交往偏差行为、网络言语偏差行为、网络使用偏差行为和网络色情行为。总问卷的α系数为0.90,各因子的α系数在0.76~0.86之间,重测信度为0.77,分半信度为0.83;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拟合指数比较理想,表明此问卷有较好的构想效度[7]。

采用郑日昌教授编制的《大学生人际关系综合诊断量表》、成人依恋类型量表(AAS)[8],欧阳益编制的《大学生网络使用自我控制量表》[9],在团体辅导过程中帮助网络偏差行为大学生进行更好地自我认识。

采用自编的团体辅导效果自我报告单反馈辅导后各维度的变化、体验及建议,包含10个开放式问题提纲,采取5级评分并要求详细解释各项内容。

2.干预方法。团体名称为“掌控网络自律人生”。其目标是对网络偏差行为大学生进行干预,在自我认识的基础上重建学习生活目标,提高网络自我控制能力,减少网络偏差行为。结合网络偏差行为大学生的人际关系和依恋类型,从认知、情感、行为三方面切入,设计团体辅导方案,见表1。

表1 团体辅导活动设置

采用实验组对照组前后测对比研究的实验设计,验证团体辅导的效果。针对实验组的团体辅导共进行8次,每周一次,每次120分钟,持续8周,对照组仅通过问卷测试进行自我认识。第一次团体活动前及第八次团体活动后对两组成员进行前后施测。

实验组干预者为一名应用心理学硕士,在心理健康教育岗位工作多年的专职教师,受过专业的团体辅导训练且多次担任团体领导者。现场还有一名理论和实践经验丰富的研究者监督指导,两名助手兼观察者统一接受研究者的培训且接受干预者的调度。

3.统计处理。数据应用SPSS 22.0 进行统计分析,统计方法采用独立样本 t 检验,检验水准α=0.05。

二、结果

(一)实验组与对照组在不同时间段的网络偏差行为得分比较

实验组与对照组前测在网络交往偏差、网络言语偏差、网络色情偏差和网络使用偏差四个维度得分以及总分上无显著差异(P>0.05)。实验组内干预前、后的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各维度得分以及总分上差异有显著性,前测得分高于后测。对照组前后测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团体辅导后实验组的四维度的得分和总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t=-3.72,-2.12,-3.59,-1.83,-4.49;P<0.01),见表2。

表2 团体辅导前后实验组和对照组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量表得分比较(-x±S)

(二)实验组团体辅导效果的自我报告

为进一步评估团体辅导的干预效果,研究者在最后一单元团体辅导结束时,向实验组成员发放了团体辅导效果自我报告单。要求成员对每一个维度的变化进行5级评分并详细解释变化的内容。实验组提交的自我报告显示了19名成员在以下8个维度的变化:网络时间管理的变化、对网络偏差行为态度的变化、网络偏差行为的变化、对大学学习规划的变化、对未来发展目标的变化、对日常学习生活安排的变化、自我控制能力及情绪管理的变化、在自我认识及成长动力方面的变化,见表3。

表3 实验组成员团体辅导后的效果反馈情况(n=19)

在实验组成员自我报告中关于团体辅导的体验和建议,绝大部分成员对参加团体辅导给出了正面积极的评价,比如开心、放松、收获了友谊和快乐等,希望多举办这样的活动、如有第二期还会参加等。

三、讨论

本研究设计的团体辅导对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干预效果显著。根据两组成员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前后测试结果,实验组各种类型的网络偏差行为明显减少。参加团体辅导后实验组成员自我报告在多方面得到了改善,网络使用认知和行为及时间管理等方面的改变程度最为明显。可见,本团体辅导对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干预具有推广价值,后期可以尝试增加团体辅导的样本量,培训更多的团体辅导师资,以扩大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受益面。

改变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的关键是提高其网络自控力,制定生涯规划,获得目标感。本研究团体辅导方案中根据活动目标系统设计每一单元活动内容、多样性的活动创设大量的心理情境,目的是让成员在体验中获得心理上的认同,激发成员改变的愿望。团体辅导中充分运用认知行为技术,通过团体动力的作用,在良好的团体氛围中,对团体成员的网络偏差行为现状以及产生的原因进行分析,团体内相互探讨合理解决目前问题的方法,使团体成员获得情感支持,纠正认知偏差,并在小组中增加行为训练的内容。例如,时间管理训练、小组支持及监督、小组兴趣活动等。在促进成员认知发生改变后,行为自然会跟着改变,情绪问题也会得到缓解。团体辅导期间每一周的作业针对行为习惯的持久性展开,循序渐进,环环相扣,引导成员将活动中的成功体验迁移到日常学习生活中。

考虑到团体情境中实验组成员存在的个体差异,在团体辅导过程中由观察者发现的个别性格内向且人际交往被动,或过于活跃且自我中心倾向的成员,本研究者主动介入个体心理咨询,鼓励所有成员针对个性化的需要主动向辅导者预约心理咨询。探索分析网络偏差行为的成因(家庭、个人、同伴的影响);根据个体的人际支持和依恋类型以及自控力情况提供针对性指导:制定发展目标、职业生涯规划、时间的有效管理等。个体咨询的介入提高了整体辅导目标的达成度,在解决个人困惑的同时预防特殊个体的其他潜在问题。

对于网络偏差行为大学生的干预,治标更要治本。通过单元目标牵引、成员相互监督、榜样的力量等,将认知内化为一种稳定的能力,持续地对问题行为起控制作用。在团体辅导结束后还需要进行长时间的坚持,特别是人际关系、依恋类型和自控力等个体因素与网络偏差行为的深层次原因相关联,是大学生在成长过程中较长时间形成的,所以改变起来也非一朝一夕。鉴于阅读疗法在大学生积极品质培养中的价值,能促进大学生情绪疗愈、认知提升和行为内化[10],在最后一次团体活动后,我们统一赠送每位成员一部凯利·麦格尼格尔的专著《自控力》,在辅导结束后成员继续进行21天阅读打卡,以巩固团体辅导成效。

历时两个月的团体辅导研究实验,在非封闭的辅导周期中,成员难免受外界影响,通过实验前后来评价实验效果可能存在偏颇。而大学生网络偏差行为干预效果的评估由测量结果和被辅导者主观感受组成,用量表定量评估检验辅导效果也不够全面。由于在辅导过程中的情感作用具有滞后性,从认识到付诸实践存在时间差,其干预效果应该是一个在未来长期时间范围内逐渐显现的过程,不能把评估时限设定在辅导结束或短时间内。因此,对于团体辅导干预的长期效果的检验,也需要后续研究才能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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