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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原始历法制度对比《山海经》中“四方风”名和“四方神”名翻译策略

2020-07-15中国地质大学北京

长江丛刊 2020年17期
关键词:卜辞勒尔殷墟

■谭 程/中国地质大学(北京)

一、前言

《山海经》的“经”,不是经典的“经”,而是经历的“经”。《山海经》一共十八卷,由五卷《山经》和十三卷《海经》构成。它不仅仅描述了204个神话人物,更是一部地理画卷,展现了先民时期人们对历法的认识。目前,《山海经》仅有两本英译全译本,一为安妮·比勒尔是英国著名的汉学家、神话学家和翻译家,在1999年所译;一为王宏,苏州大学典籍英译首席专家所译。本文将从《尧典》和殷墟卜辞中所记载的历法制度,对比现存《山海经》两个完整的英译本中对“四方风”和“四方神”翻译策略。

二、“四方风”和“四方神”与古代历法

《山海经》中的《大荒经》缘图以为文,所体现的这种四方和四时的对应关系,按时《大荒经》所据古图,并非是单纯的地图,还是一幅“时间古画”,换言之,《大荒经》古图中的东,南,西,北四方,不仅表示大荒世界的的空间格局,同时也表示春,夏,秋,冬四时的时间顺序。因此,在英译“四方风”和“四方神”的时候需要结合其蕴藏的历法背景。表一表二比较了《尧典》、殷墟卜辞和《山海经》对四方风名和四方神名的记载。

表1 四方神名对比

表2 四方风名对比

由表1和表2对比可以看出,《尧典》、殷墟卜辞和《山海经》中四方神名基本相似,但四方风名却无法对应联系。然而,胡厚宣先生在《释殷代求年与四方和四方风的祭祀》中指出,三种文献中的差异或是由于字形讹变所致,抑或是假借字,因此殷墟卜辞和《山海经》

中四方风名的意义是相同的。贾雯鹤在其《山海经》四方神与风名考中论证出,东方折丹指东方时的光阴,而俊风即协风、和风;南方因乎则为高大之义,太阳高度最高,光明最盛,微风则指暖风;西方石夷则指黑暗,与折丹刚好意义相反,为风则指大风;北方鹓取低小之义,与南方高大之神截然相反,则指凛冽刺骨的风。因此,在英译《山海经》四方神名和四方风名的时候需要考量名字背后的渊源。

三、四方神和四方风翻译策略

表3 “四方神”名译文对比

表4 “四方风”名译文对比

表3和表4对比了两个英译本中四方神和四方风的英译。根据表三和表四发现,王宏采取直接音译的策略,将四方神名和四方风名用拼音表现出来。好处在于保证中文的原汁原味,但对于英语读者来讲,简单直接地音译很难让读者理解文字背后的深层含义。相比之下,比勒尔则采取了截然不同的翻译策略。她将四方神名和四方风名字具体的含义翻译出来了。如表所示,看上去比勒尔在尝试用英文全是四方神名和四方风名的含义,但是结合上文所提到的《山海经》中“四方神”和“四方风”与《尧典》和殷墟卜辞中所记载的渊源,可知比勒尔的意译策略:一来未能准确译出原词的真正内涵,其翻译仅仅流于文字的表面,未能深究其文化背景;二来这样意译出来的名词加大了那些不甚了解中国文化的英语背景读者的阅读难度,而且存在一定的误导。迈克尔在对英译《山海经》的书评中提出,“比勒尔把每一个人名和地名都翻译成英文清楚地说明她的翻译异常主观,极大地 偏离了汉学研究建立的最基本的传统,从而使任何对早期中国知之甚少的读者也无法对她的译作进行识别”

四、结语

比勒尔认为,“从风格和句法来看,《山海经》不如《论语》和《道德经》难译”,王宏和赵峥也认为“就文体和句法而言,《山海经》并不复杂”。但正是《山海经》的“非叙述性和空间化”,即“中国古代神话的特有美学原型”,带来词汇层面解释的困难重重,“《山海经》和其他古籍最大的不同在于,它是说明性体裁为主,而其内容相对独立,寻求旁证的空间不大,这就构成了注译工作的困难。但困难不仅在此,大量的专有名词总还需要解释的,但如何准确地传达为今天的语言,问题不小”。这警示今后的译者在翻译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作品的时候多加思考,要如何在既能保留中国汉字的表达形式,又能准确传达中国文化一脉相承的文化脉络。加拿大作家芭芭拉·格达德说:“面对新的读者群,译者不仅要把一种语言用另一种语言传达出来,而且要对一个完全崭新的文化及美学体系进行诠释。因此,翻译绝不是一维性的创作,而是两种体系相互的渗透。译者是传情达意的积极参与者,也是作者的合作者。译者不仅只是单纯的翻译出书中的一字一句,更要对每一个可能存在历史渊源的名词进行追根究底的探索,才能让世界了解和认识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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