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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线青春电影的内蕴改置:消费青春到逐步关注青春殇痛

2020-07-04许梦歌

戏剧之家 2020年18期

许梦歌

【摘 要】2012年,一部台湾青春爱情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再次开启了21世纪青春电影的热潮。青春电影是在特定的时代下以青少年的故事为依托,展示他们成长过程中的困惑、焦虑、快乐。自21世纪后,院线上映的青春电影大都套用怀旧美学,构造出了歌舞升平的青春印象。电影《悲伤逆流成河》改编自80后作家创作的青春文学作品,将文学作品中散落化的情节中心化,聚焦校园暴力问题,关注青春成长中的“殇”与痛。给院线青春电影带来启迪,关注社会现实,聚焦细节——青少年群体成长中不可忽略的问题,走进这个社会群体的内心,而不仅是在电影中将青春符号化。

【关键词】院线青春电影;内蕴改置;聚焦青少年群体;殇痛

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20)18-0113-02

一、青春电影之“殇”——消费青春

青春电影之“殇”不仅体现在电影艺术内容创造的空虚化、去实质化、符号化,还进一步体现在青春电影内容中伦理与价值观念的破坏和紊乱。

在资本运作日渐成熟的今天,任何可以转换为商业价值的事物都被拿来消费。“青春仿佛变成了一种对以都市为核心背景的物质和文化消费的载体。”[1]大量同质化的青春电影出现在院线银幕上,以类似的故事情节上演了一幕幕暗恋、打架、流产堕胎、出国、死亡的突破伦理审视的青春闹剧,同时“堕胎”“早恋”“性爱”也成了青春电影主打的消费符号,物化女性角色和青春的标记。

青春电影,是用来记录青年群体的真实生活状态和情感状态的,例如《致青春》《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左耳》《原来你也在这里》《何以笙箫默》《夏有乔木,雅望天堂》,等等。当然院线青春电影也有佳作,如《中国合伙人》《少年班》,但是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主要是大部分同质化的院线青春电影。艺术内容创作母题上的同质化也显示出青春电影创作人员的创新意识匮乏,和院线青春电影只顾及经济利益,不兼顾社会利益的“殇”。

“新世纪以来的青春电影呈现出更加明显的类型化、符号化、过度化消费等趋向。尤其是近年以来我们的应试教育和整个社会经济发展所造成的‘拜金主義‘物质主义‘功利主义以及‘去信仰化‘去理想化‘去乡村化等个人主义思潮给青少年一代造成的伤害。”[2]在电影里主要体现在性爱伦理观的紊乱和传统价值观的颠覆。

(一)性爱伦理观的紊乱与架空

对两性观念的教育缺失,使得青年人对感情与性的认识并不成熟,青春片中的爱情与“青春期”对性的渴望紧密相连。女生的自我保护意识不足,影片中往往是上床就怀孕,怀孕就堕胎的模式。如《同桌的你》中,周小栀第一次与林一发生关系就怀孕了,随后周小桅堕胎,堕胎以后两人感情破裂分手,而且堕胎的情节可谓是将整个剧情推向高潮。同样的,性爱观念的紊乱,使得观众在观看时感受到女主人公所受到的伤害,从而在精神上产生对女主人公的情感殇痛认同。这是电影创作者的思维局限,也是性爱伦理观在电影中的紊乱和架空。

(二)传统价值的颠覆

传统价值观中的“真善美”,在院线青春电影中被彻底颠覆,院线青春电影展示出对传统价值观的离经叛道,如“退学”“反抗体质”“偷尝禁果”“紊乱的性爱关系”“极度拜金”等。如在电影《小时代》中,南湘的男朋友席城和南湘的好朋友顾里发生了性爱关系;“时代姐妹花”在上海为钱打拼,并以名牌衣服和名牌包作为身份识别,把人的价值物化在物质中,完全忽略了中国价值体系中的“真善美”等价值观念。

二、内蕴改置——聚焦青少年群体的成长之痛

在电影《悲伤逆流成河》的原著中,主人公易遥怀孕、堕胎、死亡是小说的主线,围绕这条主线,女生之间争风吃醋,挑拨是非;校园流言蜚语盛行。最后易遥母亲猝死,顾森西的姐姐顾森湘自杀,无力解释的易遥跳楼,失去了两个喜欢的女生的齐铭开煤气自杀。情爱、悲伤、暴力、死亡成了这部小说的主旋律,单纯放大夸张黑暗、病态、丑恶,借助这些渲染故事情节,因此,这部小说受到了很多文学批评家的诟病。

在电影改编中,调用了以往青春片的基本叙事框架,家境不好的易遥被群体排斥,但是有两个男生顾森西和齐铭保护她、爱护她。

电影将小说“充满阴郁死亡和黑暗的毫无理由的青春忧伤”的主题改置为“校园霸凌与语言暴力给青少年的成长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深切关注青少年集体的殇痛。”

电影将“主人公易遥怀孕、堕胎、死亡,导致一连串的自杀事件”的情节主线改置为“在校园霸凌下,顾森西帮助易遥勇敢反抗。”

小说的结局是易遥母亲猝死,顾森西的姐姐顾森湘自杀,无力解释的易遥跳楼,齐铭开煤气自杀。电影将其改置为顾森湘的死亡使造谣挑起校园霸凌的唐小米入狱,齐铭选择搬家,易遥和顾森西在各自成长中慢慢痊愈伤口,拯救自我。

电影《悲伤逆流成河》一改以往青春电影的无病呻吟,开始关注社会现实。近年来新闻多次报道各地中学发生校园霸凌事件,导致被欺凌的孩子抑郁或者自杀,青春电影开始关注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的殇痛,不再是女主角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放纵自己,由此产生的伤害强制成为残酷青春电影中的“残酷”意象。例如电影《匆匆那年》,方茴因为陈寻喜欢上了别的女生,便肆意堕落和另一个男生发生了关系,并怀孕堕胎,成为国产青春电影标准的女主角塑造模式。

《悲伤逆流成河》关注青少年在成长中遇到的校园霸凌与语言暴力事件,校园霸凌是指学生之间,一方个体或群体学生单次或多次蓄意或恶意通过肢体、语言及网络等手段欺负、侮辱或诽谤另一方个体或群体学生,使其身体受到伤害,财产受到损失,精神受到损害等。该电影把社会现实和真实情感纳入其中,改变了青春电影留给观众的只是记述情爱、传达都市情感的印象,但并没有完全打破院线青春电影架空在价值伦理和正确性爱观念上的“殇痛”,这有待于院线青春电影的继续发展。

三、结语

国产院线青春电影慢慢在主题内蕴上进行改置,不再是单纯追求情爱,而是切实把镜头聚焦在青少年群体的成长问题上。以往院线青春电影被观众诟病,同质化现象严重,拜金主义充斥其中。作为电影类型的一个分支,青春电影也会更好地拓展自己的母题,真正承载群体殇痛,反映关注社会现实,为观众提供更多更有价值的影片。

参考文献:

[1]陈旭光.“后华语电影”:“跨地”的流动与多元性的文化生产[J].艺术百家,2014(02).

[2]袁智忠.青春电影的新“伤痕”主义透视[J].艺术百家,2017,33(05):77-80+227.

[3]袁智忠,马健.当代中国青春电影创作的性爱观审视[J].艺术百家,2015,31(05):125-129.

[4]王晖,艾志杰.新生代电影导演的新青春叙事[J].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2):143-151.

[5]陈墨.当代中国青年电影发展初探[J].当代电影,2006,(03):8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