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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取·表达·行动:珠海社区传播的实践

2020-07-04彭兰

今传媒 2020年6期
关键词:社区治理珠海

彭兰

摘 要: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打造新时代下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新局面,而新媒体技术的洪流成为了实现这个想法的重要助力。本文以珠海在社区治理上的实践经验谈起,从获取、表达、行动等三个方面阐述基于新媒体运用下社区治理的探索,并提炼出珠海社区治理中对党建的重视,对线下活动的把握等可被借鉴之处。

关键词:社区媒体;社区治理;社区传播;珠海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20)06-0105-03

如何更好地利用媒体服务于社会,运用于社区治理,使居民(网民)及时了解相关信息、有途径表达自身诉求,并采取行动完善社会环境是当前基层社区治理者都在思考的问题。在“互联网+社会治理”的时代号召下,不少基层机构在如何借助这一东风之力方面已经有了多方尝试,本文以珠海香洲为例,探索其基于新媒体的运用上社区治理中的经验做法。

一、 基层社区沟通的媒体形态

缘起于西方的“社区媒介”强调居民是通过参与来实现媒介使用权,内容由居民生产,信息由居民接收,进而建构社区认同,传承本土文化和知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在新媒体时代来临之前,“社区报”这一早期的社区媒体形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区媒体,而是一种“类社区媒体”[1]。原因在于:一是其并不扎根社区发展,并非以为构建社区认同感、居民参与感为使命,而只是地方都市报的向下覆盖和延伸;二是其是地方性都市报这类外部力量主导的办报方式,办报人并非基于生活圈的人。

从中国的语境来看,社区媒体的确是突破了大众传播媒体“官办”的这一特性,出现了多种多样的合作模式,也覆盖了从传统到网络几乎所有媒体类型。当前基于网络新媒体的社区传播的主要载体有四个大的类别:微信服务号或订阅号、即时通讯工具平台、社区网页网站、社区LED公共信息延伸传播。

二、基于新媒体运用下的社区治理创新探索——珠海实践

美国传播学者桑德拉·鲍尔·洛基奇从实证项目中提出的“传播基础结构论”的论点。他认为社区的归属感产生于当社区具有“居民点趣闻轶事/故事讲述”之时, 有效的干预能带来人于社区之中的趣闻轶事/故事讲述系统的变迁,个人和传播媒介之间的关系不仅是一种权力依赖关系,而且还是一个持续进行的创作和分享轶事信息/故事的传播过程。而个人是更为积极的趣闻轶事/故事讲述系统的参与者,同宏观和中观层次的传播渠道发生互动[2]。

(一)获取——社区居民的信息通道的拓展

传播学者桑德拉·鲍尔·洛基奇提出一个重要的概念“趣闻轶事\故事讲述”结构,认为这种传播网络对建构和维护一个社区的存续以及在社区层面上影响人们社会交往非常重要。一方面,社区意识或归属會影响居民对社区信息的关注;另一方面,居民对社区信息的关注也会有助于形成更强的社区意识。从传播学角度看,便捷的社区信息获取对于“趣闻轶事/故事讲述系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基于互联网技术的新媒体已经成为更大的传播结构的一部分,基于此才能产生相互联结的传播活动和传播关系。

1.从“纸件”到“指尖”。珠海从2018年开始陆续停止更新了街道办的一系列公众服务和宣传平台,只保留了基层居民自治社区所开通的微信公众号,用于传播与居民相关的民生类信息。以福石社区为例,为了让社区居民更便捷地获取相关信息,6D智慧平台、“智慧福石”微信服务号和订阅号“珠海市香洲区前山街道福石社区”三管齐下。

2.从“单一”到“多维”。围绕居民获取信息时间和方式的碎片化特征,珠海钰海社区打造“看得见、听得懂、摸得着”的学法载体,构建“横到边、纵到底、全覆盖”的法律服务立方体。看得见——编了普法刊物《以案释法》《彩虹月刊》;听得懂——普法微视频;摸得着——线下律师指办走访。

(二)表达——社区居民的媒体互动空间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社会迅速发展,社会利益格局呈现多元化特征,开始进入所谓“利益博弈时代”[3]。在利益的驱动下,一方面,居民对与之相关的事项也更为关注,表达的需求也更为旺盛。而另一方面,跨越Web2.0时代以来,新媒体的工具性应用日益广泛,这一定程度上瓦解了传统的传播等级结构。新媒体技术也提供了技术支持。网民用户成为网络中的一个节点,成为了表达的主体。

1.UGC新闻生产新模式

Web2.0时代下的互动技术,是向社区居民开放了信息生产表达平台,采集与分享社区层面新闻及资讯的一种新闻运作样式,这种自媒体精神应用到社区新闻领域,引导和激发社区居民自发采集与本地生活动态相关的资讯,协助居民对社区事务进行协商,进而培育知情的、有表达热情的、有参与精神的社区居民。这类新闻的产生回应了自媒体时代的精神,也验证了西方语境下的社区媒介所强调“By the people,For the people”的生产机制。珠海在创新社区治理中强调居民对媒介的使用,充分利用用户生成内容模式(UGC模式:User Generated Content)搭建基于新媒体的居民表达和议事平台。

2.珠海社区网络电视

珠海梅华社区的其中一个栏目《梅华零距离》开播的宗旨就是从“发现身边事,感动身边人”出发,通过社区通讯员把有趣的、感兴趣的事进行纪录和报道,让居民的事情自己说,有地方说;拱北社区有党员干部密切联系群众的节目《书记面对面》,让社区书记走进“社区网络电视”,讲党的理论、讲社区发展、解答居民关心的热点难点问题;康宁社区有《社区议事厅》节目,参照“罗伯特议事规则”,主持人负责引导协调,现场居民和观众可以参与讨论。目前为止,珠海社区电视共有党建类、新闻类、谈话类、美食类、纪录片类等10余个节目类型,共制作了百余期节目,对社区居民而言,也从“告之”慢慢过渡到“表达”甚至是“行动”参与。

珠海社区电视项目的渠道多样化。一是通过社区的微宣传平台,如微信公众号“社区新媒体”“梅华同视界”等;二是把内容发布在互联网上,各大视频网站如优酷、土豆都有帐号并及时更新,手机上、微信上、电脑上、终端上都可以看;三是借助当下比较热门的短视频平台,如彩视APP等。与此同时,珠海电视台第四频道在《社区60分》固定栏目正式播出“社区网络电视”的精选内容,目前共播出30期,共1 700分钟,社区“鸡毛蒜皮”的草根小事通过传统的电视台呈现给珠海全市的观众。珠海社区电视探索出了一套可复制、可推广的运行经验,已经覆盖了全市50多个社区,并已输出到北京大兴天宫院街道4个社区,即将进入北京西城区。

(三)行动——社区居民参与社区管理的交往实践

桑德拉·鲍尔·洛基奇的观点告诉我们贴近居民需要的,传播地方化的新闻可以促进居民的参与。群体成员是否参与集体行动受到意义建构、情绪和理性计算的影响。而网络作为符号(信息、观念、价值、规范、消息等)、 物质(物质事物或符号物质)、情感(赞赏、尊敬、喜欢、高兴等)流转的载体或通道作用性明显[4]。社区治理的主要目的在于为社区居民提供更便民优质的服务,谭马士将社区居民的介入目标大致分为:1.各种社会网络的建立;2.居民互动及交往的增加;3.邻舍关系的改善;4.居民及团体之间重建紧密的联系;5.居民醒悟参与的重要;6.居民对社区更加认同及投入[5]。可见这一系列目标的实现都是以社区居民参与行动作为基础的。对都市类新型社区,通过对话性、共意性行动促进更多的居民、社会人士和政府管理部门的参与,更增进交往实践。

1.参与服务生活的各类对话性、共意性行动

珠海的社区治理实践经验中关于共意性行动是在社区营造中将“人”字排在第一位,狮山街道红旗社区营造“良辰美井”“美丽街角绘”“老街活化”;南村社区绘本馆建造、福石社区荣泰河庭C区压缩站改造、夏湾社区德康苑上区排污管道整修等,诞生了光华街美丽花坛、四时植物园、彩虹斑马线设计等创意方案。同时,在不改变土地用途、不征用土地的前提下,引导居民设计与规划“微改造”提案,升级改造小规模、不规则的城市“边角闲置地块”,改造成132个高品质、集约型的“街心式”社区体育公园,覆盖全区126个社区[6]。

2.强化社区教育,营建社区队伍,强化联结归属

社区教育是社区治理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模块,其通常做法是知识和资料的传播、领袖的培育、社区关系与互助等,这其中社区领袖的作用不可小觑,特别是对都市型社区而言。珠海的社区治理经验是从社区组织、社区居民、社会力量三个方面协同作为,首先,是社区组织变以政府目标为主到以社会目标为主;其次,是通过发掘居民骨干,建设社区团队强化社区协作能力,使居民从原来的服务享受者转变为服务提供者。如《梅华零距离》是由110多名社区街坊亲自“采编播”;最后,是社会力量的调动,以微公益和社区基金破除社区治理困局。

三、新媒体运用下珠海社区治理的经验

(一)“党建+”与“新媒体+”深度融合

基于新媒体技术而触发的参与式民主(Participatory Democracy)未必等同于健康的民主(Healthy Democracy)[7],而实际上由于零碎的个体表达会导致效率低下,居民主体议事能力参差不齐也会产生质量下降的问题,因此珠海市十分注意党组织、社区党员在社会治理体系中的“主心骨”作用。

1.借助“珠海智慧黨建”微信公众平台,把基层党组织有效嵌入经济社会发展中最活跃的经络,各个社区也纷纷建立起“党群服务中心”微信公众号。突出“融”,党建网络整合治理网格,珠海香洲区建立三级网格体系,9个街道为一级网格,126个社区为二级网格,407个三级网格;突出“合”,党委委员统领治理力量;突出“领”,社区党建引领基层治理[8]。

2.由基层社区选题,强化党教育。从主题教育、革命人物、优秀党员、典型事迹、关心热点着手,社区通讯员自主完成社区短视频的制作与传播,内容包含:“心怀使命,继续前进”“接受投诉才能更好的服务”“我在社区讲党课”系列节目等,将“党建+”与“新媒体+”做到尝试融合。

(二)线上传播与线下活动充分结合

对新媒体技术的应用要建立在充实真实社区内容完善的基础上。家庭是最基本社会群体,也是社区最重要的构成因子,向年轻人树立正确的婚恋观,有助于家庭和谐、社会稳定,提升社区居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珠海拱北连续两年举办“牵手吧,老伴”金婚项目,让金婚老人用一个诠释的爱与守护、坚持和奉献的爱情观不断传承。项目以社区通讯社为依托和平台,从故事讲述、生命历程回顾、婚纱照拍摄、集体婚礼等各环节得到充分的宣传,共发表文章和视频30余次,累计阅读量达3 000次,留言近100条。

四、结 语

不论是获取有关社区的信息,或是作为居民表达自己诉求的平台,还是从居民参与社区管理的实践,珠海的经验足以证明线上与线下的信息交换、意识同构、能量共振正在随着新媒体在基层社会的广泛应用而成为一种深刻的现实格局。对珠海的社会治理创新实践,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教授是这样评价的:“珠海的改革经验有两个显著特点。第一,它不仅满足了广东下一步改革的需要,而且也符合国家下一步改革的方向;第二,它根据珠海自身的需要,吸收消化了很多发达社会包括香港和新加坡社会建设和管理的经验。从这个角度看,珠海的社会改革具有深刻的中国意义”[9]。

参考文献:

[1]王斌.社区传播论:新媒体赋权下的居民社区沟通机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7:11.

[2]张咏华.传播基础结构、社区归属感与和谐社会构建——论美国南加州大学大型研究项目《传媒转型》及其对我们的启示[J].新闻与传播研究,2005(2).

[3]孙立平.利益关系的形成与社会结构的变迁[J].社会,2008(3).

[4]Barry Wellman.Netword Analysis:Some Basic Principies[J].Sociological Theory, 1983:55-57.

[5]冯国坚.社区工作理论与实践[M].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94:109.

[6]http://www.71.cn/2019/0905/1057785.shtml.

[7]王斌.基于新媒体的基层治理创新路径——以城市社区为考察对象[J].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6).

[8]熊俊超.珠海市香洲区基层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创新发展报告“珠海市香洲区社会治理创新发展报告(2012-2018)”资料汇编[G].中共珠海市香洲区委政法委,珠海市香洲区民政局,2018.

[9]创新社会治理的珠海实践-“2015 年珠海市社会治理创新优秀案例培育行动”资料汇编[G].南方日报社,中共珠海市委社会管理工作部,2014:1.

[责任编辑:杨楚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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