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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场所符号学理论的城市轨道交通语言景观研究
——以合肥市为例

2020-07-03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20年7期
关键词:语码标识牌标牌

夏 乐

(安徽国际商务职业学院 国际教育学院,安徽 合肥 231131)

合肥城市轨道交通,即合肥地铁,由于其便捷、安全、环保、与地面交通互不干扰等特点,已成为合肥城市交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城市轨道公共场所设置的英汉标识语,一方面为出行者提供地点、服务、设备等公共交通讯息,具有基本的信息功能;同时标识包含指示、警示及说明性信息,具有语言交际功能;还涉及诸如地名、道路名称、行政区划等含有一定文化要素的信息传递,具有一定的象征功能。作为城市交通重要补充形式的轨道交通,已成为合肥城市飞速发展的一张亮眼的名片,其语言景观建设也成为合肥城市形象及文化影响力构建的重要一环。

一、语言景观及场所符号学理论概述

语言景观(Linguistic Landscape)是近年来社会语言学研究的热点。1977年加拿大学者Landry和Bourhis发表了《语言景观与民族语言活力:一项实证研究》一文,首次提出“语言景观”这一概念,并将其定义为由“公共道路标牌、广告牌、路名、地名、商业标牌及政府建筑的公共标牌之上的语言共同构成某个领地、地区或城市群的语言景观”。[1]最初语言景观研究聚焦于公共场所中标牌的语言使用情况,主要研究标牌语言所传递的意义。一般认为,其具有信息功能(information)和符号功能(symbolic)。信息功能,即标牌语言传达的字面意义,帮助人们了解信息获取认知,是显性信息;而符号功能则反映出语言政策、语言权势与地位以及意识形态等问题,传递的是隐藏于显性信息之下的隐性信息。[2]伴随研究的深入和研究维度的不断拓展,有学者提出语言景观的研究对象不应限于传统的标牌,公共环境中的任何语言实例都应纳入研究范围之内,如可移动的海报、车身广告、电子显示屏、墙壁涂鸦等。Jaworski和Thurlow的符号景观理论认为,除了关注标牌语言本身,还应以文本为媒介,注重利用多种符号资源进行空间话语建构。[3]

基于语言景观研究的跨学科性,众多学者都试图在不同领域构建语言景观研究的理论框架。Florian Coulmas从历史学领域对纪念碑上的古文字进行研究。Sposky he Cooper提出了公共标牌语言选择条件理论。Ben Rafel和Shohamy则运用社会学理论对以色列公共空间象征性建构进行研究。①其中Scollon和W.Scollon提出的“场所符号学”(Geosemiotics)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建立了语言景观研究领域最为系统和重要的理论框架。[4]

场所符号学理论致力于研究一定物质空间中标牌、话语或行为的社会意义,探讨如何在物质世界中具体使用语言,包含语码取向(code prederence)、字刻(inscription)和置放(emplacement)等要素。语码取向,意指双语或多语标识牌中不同语言的空间位置、排列顺序、主次地位等。当标识牌上涉及到双语甚至多种语言时,不同的位置、排列次序反映了它们在语言环境中的优先关系、主次地位以及语言权势大小。一般而言,包围式标识牌中主要语码优先位于中心位置,而次要语码处于边缘位置;横式标识牌中主要语码居于顶端,而次要语码位于次行或底部;竖式标识牌中主要语码位于左侧,而次要语码居右。字刻则指标识牌语言的呈现方式,包括材料、字体、附加成分和状态变化等。标识牌制作的物质载体、字刻大小、颜色以及叠加信息等都会有效传达标识语的信息功能,并得到多样化的解读。置放则关注标识牌设置的空间位置所激活的意义,是场所符号学理论关注的根本要素。[5]其主要涵盖三种置放方式,分别是:去语境化(decontextualized)、越界式(transgressive)及场景化(situated)。去语境化是指标识不受场所、环境的影响始终保持同样的形式,例如NIKE、BMW等知名商标品牌在任何广告、海报、商场中形式始终如一且意义解读保持一致;越界式则指标识牌在空间上置放不得当,如非法张贴的广告等;场景化是指标识牌置放于合适的空间场所中,如公园的道路指示牌等。

二、合肥城市轨道交通语言景观解析

在语言景观研究中,标识牌样本通常分为两类:自上而下的标识牌(top-down signs)和自下而上的标识牌(bottom-up signs)。其中自上而下的标识牌又称为“官方标牌”,通常为政府等官方机构设立,代表了权威机构的立场、意志、语言政策及城市规划等。自下而上的标识牌则主要由私人设立,如店铺招牌、商家广告、企业海报等形式,更加灵活有效补充和丰富了一个地区的语言景观。合肥城市轨道是城市交通的重要构成,其语言景观也成为合肥城市整体语言景观构建的新兴领域。

本文在对合肥城市轨道实地考察的基础上,结合拍摄的104张官方标识牌照片(共计168条标识信息),对语料进行梳理归类,并抽取部分自上而下的语言标牌进行解读和分析,从而客观展示合肥城市轨道交通语言景观建设情况。

(一)语码取向

以所涉及的语言选择为依据,划分某一特定公共场所的语言景观,主要分为单语语言景观、双语语言景观及多语语言景观。[6]合肥城市轨道交通语码主要由汉语、汉语拼音以及英语组成,对收集到的语料进行语符搭配,分析得出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合肥城市轨道交通语码组成

调查发现,在语码选择方面合肥城市轨道交通的标识牌均使用汉语书写,其翻译则呈现语符搭配的多样化,主要包括汉语拼音和英语书写等。汉语拼音书写形式主要出现在地铁站名的翻译上,所占数量不多,比例仅为19%。

在语码布局方面,标识牌多成横式排列,汉语居于标牌的中心或上方位置,而英语置于下方或底部位置。同时汉语字号大于英语字体,通常加粗,颜色醒目,如图1所示。

由此可见,合肥地铁标识牌中的汉语为优势语码,承担了主要信息的传递和指示功能,主要服务于城市居民和国内乘客。而由于合肥经济的发展和城市影响力的辐射作用,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来此投资、学习和生活,因此合肥地铁标识牌中的英语作为补充,兼顾了国外友人的语言需求。

(二)语符转换

在语符转换和语言使用方面,标识牌的翻译方式比较灵活,既有单词、词组也有简单句、复杂句等形式。标识牌汉语内容,既有简单明了的祈使句,也有意义丰富的复合句。在汉语拼音和英文的合理使用方面,大部分标识牌遵循了相对统一的标准,采用“专名+通名”的原则,对于站点名、地名、城市名、人名等保留汉语拼音的形式,而通名则译成英文,如图2所示。参照以上原则进行的标识牌内容翻译,一方面清晰明了,便于辨认;另一方面也省去了部分晦涩冗长或不恰当的英文翻译,总体上提升了双语标识牌的统一性和规范性。

(三)字刻

在公众共享空间中,除了语言选择和语符转换,标牌的材质、图像、色彩、状态变化等都会影响标牌意义的解读。例如,合肥地铁场所中部分标识牌颜色鲜艳、饱和度高,更易引起注意,如图3。在标识牌状态变化方面,合肥市轨道交通场所内大部分标识牌除了英汉双语信息外,还附加了简洁直观的图例辅助信息阐释,如图4。同时部分指示性标识语,通过灯光、信号的明暗状态来帮助传递信息及含义,如图5。以上元素语言和非语言符号,共同构建了合肥地铁公共空间的语言景观,在发挥公共交通信息功能的同时,也有效传递了其象征意义,成为塑造合肥城市形象、传播合肥城市影响力的重要一环。

图1 图2

图3

图4

图5

三、结语

随着城市经济的迅速发展,合肥城市影响力不断提升。地铁作为近年来迅速崛起的公共交通方式,是构造合肥市公共场所语言景观的重要物质载体,而恰当得体的标识牌翻译正是中外文化衔接的对接点,也是文化交流的交汇点。本文在实地考察的基础上,对搜集的语料进行整理分析,整体考察和透视了合肥地铁语言景观建设的基本现状。在未来的工作中,将对合肥地铁语言景观的规范化、双语平行语料库的建设等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旨在改善城市语言景观建设水平,提升城市形象,为合肥以及其他城市的国际化进程提供有益借鉴。

注释:

①以上三个文献参见:于之蒙等的文章《语言景观研究综述》,载于《西部皮革》2018年第4期;孔珍的文章《国际语言景观研究现状与发展趋势分析》,载于《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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