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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清白话小说看当时的银两制度

2020-06-29张建朋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

中国钱币 2020年6期
关键词:成色银匠刻本

张建朋(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

在中国货币史上,白银是从唐宋时期才开始进入流通领域充当交换媒介的。到了明正统年间(1436-1449),朝野率皆用银,白银才广泛流通。隆庆年间(1567-1572),放宽海禁,对外贸易快速发展,美洲白银大量进入我国,从此白银开始成为我国的主要货币。

明清时期的银两制度,研究成果很多,本文不再赘述,仅以白话小说里的相关描写为主要材料,来获取对当时银两制度的感性认识。李小萍的《明清笔记话本小说中的金银故事》在这方面做过初步探讨,[1]但她的取材仅限于《杜骗新书》,本文则扩展至多部明清小说,以展开进一步研究。

一 白话小说里银子的形制

中国古代,白银并非官方货币,政府允许民间私铸。民间铸造的银子形态各异,千差万别,小说里反映得很生动。如在宋代,江陵有个叫张拱的,发了一笔横财,得了大银二十枚,各重五十两,“张乃唤银匠,鎔为一巨毬,当中穿窍,用铁锁系置床脚,使不可复动……俗云,张循王在日,家多银,每以千两鎔为一毬,目为没奈何,正此类也。”[2]张拱、张循王铸的这种大银毬,只是用来贮存的,不是用来流通的。再如在《二刻拍案惊奇》里,描写了一个贾廉访,发了一笔横财:“这廉访拐了这注横财到手,有些毛病出来。俗语道:偷的爷钱没使处,心心念念要拿出来兑换钱钞使用。争奈多是现成器皿,若拿出来怕人认得,只得把几件来熔化。又不好托得人,便烧炽了炭,亲自坯销。销开了,却没处倾成锭子,他心生一计,将毛竹截下一段小管,将所销之银倾将下去,却成一个圆饼,将到铺中兑换钱钞。铺中看见廉访家里近日使的多是这竹节银,再无第二样,便有时零錾了将出来,那圆处也还看得见。”[3]从中可以看出,贾廉访铸的银子是竹节形的。再如《樵史演义》里描写的明末大贪官马士英:“兼受那文武官起用超补的贿赂,不知百十万了,难于藏贮,遂委了掌班堂候官吴一元、掌家王来苏商议倾大银之事。乃唤银匠到家,每五百两要倾一锭,譬如五十两的元宝,十个并成一个,五两的小锭,百个凑成一个。”[4]马阁老铸的银子五百两一锭,可与南宋张循王的没奈何相比。

当时的小商小贩收的都是散碎银子,积攒多了,就想倾成大银锭。如小说《卖油郎独占花魁》描写,卖油郎秦重卖了一年油,积攒下些散碎银子:“日大日小,只拣足色细丝,或积三分,或积二分,再少也积一分。凑得几钱,又折换大块头。日积月累,有了一大包银子。零星凑集,连自己也不知多少。其日是单日,又值大雨,秦重不出去做买卖,有了这一大包银子,心中也自喜欢,趁今日空闲,且把去上一上天平,见个数目。打个油伞,走到对门倾银铺里,借天平兑银。银匠好不轻薄,想着卖油的,有多少银子,要架天平?只把个五两头戥子与他,还怕用不着头纽哩!秦重把银包解开,都是散碎银两,大凡成锭的见少,散碎的就见多。银匠……慌忙架起天平,搬出若大若小许多法码。秦重尽包而兑,一厘不多,一厘不少,刚刚十六两之数,上秤便是一斤……当下兑足十锭,倾成一个足色大锭。再把一个一两八钱,倾成水丝一小锭。剩下四两二钱之数,拈一小块还了火钱,又将几钱银子置下镶鞋净袜,新买一顶万字头巾。”[5]唐僧师徒西天取经,走到狮驼岭,猪八戒被妖精捉去,孙悟空变成阴间的无常戏弄他,他向孙悟空诉说:“有些善信的人家斋僧,见我食肠大,衬钱比他们略多些儿,我拿了攒在这里,零零碎碎有五钱银子。因不好收拾,前者到城中,央了个银匠煎在一处,他又没天理,偷了我几分,只得四钱六分一块儿……行者闻言,即伸手在耳朵窍中摸出,真是块马鞍儿银,足有四钱五六分重。”[6]猪八戒把平时攒的散碎银子铸成了马鞍形。当然,也有把大块银子改铸成小块的,如《歧路灯》上说,谭绍闻和道士炼银子,“开炉一看,果然璀璨夺目,一块雪花银子。秤子星儿不够用,搬出旧日天平,兑上法码,整整的十一两冰纹细丝。道士道:五金八石药料也不足了,山主可拿银匠楼上剪碎,倾成十锭,以便买办物料……银匠依其所说,倾成十个锞儿,真正底绉如簇,面平如镜。绍闻给了火钱,拿了回来。”[7]这是把一大锭银子改铸成十个小银锞。也可以用夹剪把大块银子剪小,如《新平妖传》上描写两个媒婆分银子:“张三嫂先接到手,到彩帛铺里借等子、夹剪,把银子平分了。”[8]文中的夹剪就是分割银子的工具。

民间的银子既然千姿百态,官府从民间征收的税银,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官府才会把这些形态各异的银子改铸成统一的形态。从明朝末年,官府便规定:“仍申饬各省直,以后一应发解银两,照部颁法马,每五十两一锭,足色足数,錾鑿官役、银匠姓名。”[9]这在白话小说里,也同样有反映。《连城璧》写到:“只因那一日乡绅看了元宝,心上动疑,说:从来只有官府的钱粮,方才倾作元宝……况且元宝上面都有小字,一边是解户的名字,一边是银匠的名字。”[10]小说的记载与现实情况是一致的。

当时社会上还出现了专门改铸银子的工匠,就是银匠。他们开着银炉,应客户的要求改变银子的形状。在他们改变银子的形状时,经常往液化的银子里加入铅、锡等,把多出来的银子装入自己的腰包。如前文马阁老倾大银时,“他的算计,不过为银子大了,又不占所在,又没人敢偷,谁知被吴一元、王来苏串同银匠作弊,每一大锭中间,或铜或铁,倒有一百两。先将银子浇成一壳,然后或铜或铁放在中间,再浇上去,一模生成,再看不出。况且明知此银是藏贮的,又不是要用的,怎得出丑?”[11]马阁老的管家和银匠串通作弊,把替换出的银子装入自己的腰包。前文猪八戒说,他请银匠改铸银子时,也被银匠偷了几分银子。不仅民间的银匠偷客户的银子,就是官府的银匠也从事这种勾当。明朝末年,“每锭折三两二两。今面倾一锭,只折六钱,足为的据。银匠袁理等倾鎔官镪,侵尅至八十七两,律以监守自盗……奉化县银匠袁理、浦江县银匠郑四、分水县铁匠周元入官,罪谷二百四十石给主,银八十七两发还,换回奉化县元宝一锭。”[12]文中正常的火耗,每锭为六钱,周儒却说有二三两,很明显是官银在倾销时被侵吞了。三个工匠,在倾销官银时侵吞了八十七两官银,得到应有的处罚。清朝也有这种情况,如“惟潮银一节,行据苏刑官查讯,系银匠陈祥所倾。将发来样银二锭,眼同来差倾销足色,计一百两之内亏色三两六分,总计四千八百两,共亏银一百四十六两八钱八分。陈祥甘认赔补,随即勒令追究,已据该道将陈祥补色之银,付与楚省来差何启太领回。”[13]因为银匠经常接触银子,辨识银子的能力自然比普通人高。普通人收了银子,如果不放心,也会请银匠辨识。如《醒世恒言》记载,一个地痞浑名强得利,欺软怕硬得了二锭大银,过了两天找银匠去倾销。银匠道:“大郎被人哄了,这是铁胎假银。外边是细丝,只薄薄一层皮儿,里头都是铅铁。”强得利不相信,银匠便给他鑿开,银皮裂开,里边露出假货。[14]《五美缘全传》记载,缎店主人收了魏临川二千五百两银子,“忽有一人走进,却是个银匠……银匠一眼瞧去,伸手拿了一锭在手,细细一看,又在桌上将银子翻来覆去。那银子在桌上两边歪了一歪,就不动了。银匠叫道:‘是钻铅’。店主人唬了一惊,道:‘哪有此事’?银匠道:‘你不信,剪开看来便知。’随即一剪,只听得格擦一声,前成两段。大家一齐观看,外面是一层银皮,内里是铅。忙取第二锭剪开,俱是一般样。一时剪了八九锭,俱是一样。再将未兑的拆开,一样如是。”[15]

二 白话小说里银子的成色和平码

当时民间的银子不仅形态各异,成色也是高低不一,人们一不小心便会上当。《二刻醒世恒言》上记载,周尚质把潞绸卖了,得了六十两银子。“过了几日,尚质拿这些银子复到山西,又思发货。主人家接着,打开银子看了,都是假的,京中人唤做潮银,只有二三分程色。还有一半唤做鼎银,乃纯是白铜炼的。”[16]周尚质收的都是成色很低的假银。小说里收假银的故事很多,大同小异,不再举例。有利用银子成色差异取利的,当然也有失败的例子。《笑林广记》记载了一则笑话:“一人家费纯用纹银,或劝以倾销,八九色杂用,当有便宜。其人取元宝一锭,托鎔八成。或素知其呆也,止倾四十两付之,而利其余。其人问:元宝五十两,为何反倾四十两?答曰:五八得四十。其人遽曰:吾为公误矣。用此等银,反无便宜。”[17]纹银成色很高,改铸成八九色银,只得往里掺铅,这样就会变多。文中的傻瓜,把账算反了,反以为会变少,可发一笑。

因为银子是称量货币,在支付时为了确认数量多少,就要通过秤、戥子、天平等衡器来称量。当时的衡器并不统一,也没有那么精确,所以难免出现差异。出现差异就要找补,一般是戥子小的一方向戥子大的一方补足银子,称为补平银,或补秤。如《世无匹》上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曾九功的妻子因为长得漂亮,被土豪暴无忌霸占。曾九功去讨,土豪便勒令曾九功出一千两银子,赎回妻子。曾九功从干白虹那里借了一千两银子,干白虹又取出三十两银子,说:“我今早所兑俱系真纹银色,谅没嫌憎。但暴无忌这厮万一用大法码兑了,还要勒掯你补秤。你把这封银子带在身边,以防添用。”暴无忌收曾九功银子时,只因银色真纹,果然没得开口,单单天平差了二十两。曾九功道:“有言在先,少你分毫也不为好汉”,便在那里取出那三十两,又凭他秤了二十两去。[18]暴无忌之所以向曾九功多收二十两,就是因为双方使用的衡器不同。暴无忌称量银子的秤,比干白虹的秤大,所以干白虹的一千两银子,到了暴无忌那里便差二十两。民间因为这个问题,也会发生纠纷,如“又费长春有应完费潮奎一户条银,每忙五两八钱零。于道光五年启征时,赴吴大观钱店内兑换粮银。吴大观统算市平,较库平为轻,应补平升水,加以火工,每两需钱一千三百四十四文。费长春与之较量,致相口角。”[19]吴大观开钱店,兑换银钱,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委。当地的市平比库平轻,所以费长春应该支付补平升水钱。费长春不懂,所以发生了纠纷。小说《绿野仙踪》记载,新都县秀才林岱,因为父亲当陕西陇县知县,亏欠国帑二千七百余两。林岱变卖家产,多方求人,填补亏空,最后还差三百五十两,所以林岱入了狱。当地监生胡贡答应出这笔银子,但要林岱把妻子严氏卖给他。林岱从狱中出来,妻子严氏却不愿意改嫁给胡监生。胡监生来逼嫁,被朱文炜、段诚二人看见。朱文炜同意出银子,帮助林岱赎回妻子。朱文炜只有三百二十六两银子,胡监生又把衙门使费算上,要三百六十五两。朱文炜交出银子,胡监生蹲在地下,打开都细细地看了,说道:“你这银子,成色也还将就去得。我原是十足纹银上库,又是库秤,除本银三百六十五两,通行加算,你还该找我五十二两五钱,方得完结。还得同到钱铺中秤兑。”[20]朱文炜能出三百二十六两银子,离三百六十五两只差三十九两,胡监生为什么要五十二两五钱呢?原因胡监生说了,他的银子是库秤称的,比当地的戥子大,暗中勒索补秤银。这个故事与前文的暴无忌勒索曾九功的补秤银相似。

当时不仅民间白银支付存在这个问题,官方也同样存在。如在广东海关,“查粤海关历年起解税银,奉行奏准定例,每千两应加银十五两入鞘。除原有征收加法补平银十三两五钱抵补外,尚不敷银一两五钱。又到库弹兑,每千两应补平银十两。又解内务府备贡等银,每千两应补平银二十两。缘向来起解关税银两,例准每千两支银三十八两五钱,以为水脚、添平等用。所有前项解部入鞘,不敷银一两五钱,补平银十两及内务府补平银二十两,均于此内支应。”[21]文中的补平银就是找补衡器差异产生的差额。直到清朝末年,这个问题依然存在。如在支发军饷时,“且此次练饷,改发湘平,按照京平核算,每年约需补平银二万余两。”[22]在白话小说里,也记载了这个现象:《彭公案》上说,黄三太一怒之下抢劫的官银,就是一宗补秤的银子,不是正饷。[23]明末官府曾规定:“解部之日,令以原校法马兑准,印封解部,即用原法称兑,以免补平赔垫之苦,以免挂欠不结之局,似亦不得不预为申明者也。”[24],规定官银支付,双方衡器一致。但明朝很快灭亡,这个规定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些奸商便利用银子的成色、戥子的大小占便宜,如《初刻拍案惊奇》里,记载了一个徽商卫朝奉开当铺:“假如别人将东西去解时,他却将九六七银子充作纹银,又将小小的戥子称出,还要欠几分兑头。后来赎时,却把大大的天秤兑将进去,又要你找足兑头,又要你补足成色,少一丝时他则不发货。”[25]以九六七的银子冒充纹银,就是以成色低的银子冒充成色高的银子,当然能占便宜。收银子时使用大戥子,付银子时使用小戥子,和地主收租时使用大斗进、小斗出剥削佃户一个道理。再如,《警世通言》上描写,苏州有个开当铺的矫大户,因为发了财请道士张皮雀建斋坛酬谢上天。张皮雀数落他:“你自开解库,为富不仁,轻兑出,重兑入;水丝出,足纹入。”[26]他收的足纹当然比水丝成色高,“轻兑出、重兑入”说的也是称银子的戥子出入不一,借机取利。当然,也有一些正直的商人,从不占这种便宜,如姚世锡说他的高祖,在甘棠桥开了一座当铺,“一生专用纹银出入,从无二戥,斗斛权衡,均平不苟。”[27]再如《镜花缘》描写,唐敖和多九公来到君子国,看见有个买东西的,“原来物已买妥,将银付过,携了货物要去。那卖货的接过银子仔细一看,用戥子秤了一秤,连忙上前道:‘老兄慢走,银子平水都错了。此地向来买卖都是大市中等银色。今老兄既将上等银子付我,自应将色扣去。刚才小弟秤了一秤,不但银水未扣,而且戥头过高。此等平色小事,老兄有余之家,原不在此,但小弟受之无用,请照例扣去。’”双方争执多时,买东西的最后只好又拿了些货物,卖货的把多取的银子给了乞丐。[28]清乾隆十四年,江西地方政府开始禁止这种行为,“江右省城典铺质物,皆用银,不用钱。缘用银则平色出入,易于巧取。应令一两以外者仍用银,一两以内者均用钱。再典铺多用两戥,应行禁止。得旨:不如听民便之为妥耳。且各省因用钱不用银而钱贵矣,今江西又勒令用钱不用银,则钱不愈贵乎?但禁其两戥剥利者可也。”[29]

不同地区使用不同的银子,银子的流通困难很多,如一则笑话说,“赵某以微员赴京候选,向戚借贷。次日戚赆百金,赵忽退还曰:‘京中惯用纹银,不用元丝,祈换准。’”[30]从中可以看出,赵某的家乡使用元丝银,京城使用纹银,不能通用。银子的支付,既要分辨真假,看成色高低,又要称重量,补平色,流通起来很困难。《红楼梦》上描写,晴雯病了,怡红院请医生给她看病,支付银子的情节写得很详细:麝月便拿了一块银,提起戥子来问宝玉:哪是一两的星儿?宝玉笑道:你问得我有趣儿,你倒成了是才来的了。麝月也笑了,又要去问人。宝玉道:拣那大的给他一块就是,又不做买卖,算这些做干什么?麝月听了,便放下戥子,拣了一块掂了一掂,笑道:这一块只怕是一两了。宁可多些好,别少了,叫那穷小子笑话,不说咱们不认得戥子,倒说咱们有些小气似的。那婆子站在门口笑道:那是五两的锭子夹了半个,这一块至少还有二两呢。这会子又没夹剪,姑娘收了这块,拣一块小些的。麝月早关了柜子出来笑道:“多少你拿了去就完了。婆子接了银子,自去料理。”[31]养尊处优的宝玉和丫鬟麝月都不会使戥子,无法支付银子,还是靠婆子帮忙,可见银子的支付很专业。

通过小说中的这些事例,可以发现银两制度在日常流通中存在很大的局限。政府既以银两收税,又放任民间私铸,导致银子的形态各异,成色高低不一,甚至假银子泛滥。西方机制银元进入中国后,传统白银货币逐渐被取代,银两制度也就难以为继了。

注释:

[1]李小萍:《明清笔记话本小说中的金银故事》,《东方收藏》,2015 年第5 期。

[2](宋)洪迈:《夷坚支志》戊卷四《张拱之银》,清景宋钞本。

[3](明)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卷二十《贾廉访赝行府牒 商功父阴摄江巡》,明崇祯尚友堂刻本。

[4][11](明)陆应旸:《樵史通俗演义》第三十七回《各镇将纷纭互角 众武弁疲癃可怜》,清初写刻本。

[5](明)冯梦龙:《醒世恒言》第三卷《卖油郎独占花魁》,明天启叶敬池刊本。

[6](明)吴承恩:《西游记》第七十六回《心神居舍魔归性 木母同降怪体真》,明书林杨闽斋刊本。

[7](清)李绿园《歧路灯》第七十五回《谭绍闻倒运烧丹灶 夏逢若密商铸钱炉》,清钞本。

[8](明)冯梦龙《新平妖传》第二十二回《胡员外寻媒议亲 蠢憨哥洞房花烛》,明嘉会堂本。

[9][12][24](明)毕自严:《度支奏议·新饷司》,明崇祯刻本。

[10](清)李渔:《连城璧》寅集《乞儿行好事 皇帝做媒人》,清康熙刻本。

[13](清)韩世琦:《抚吴疏草》卷四十六《陈祥倾鎔滇饷搀和潮银并参粮道县疏》,清康熙刻本。

[14](清)冯梦龙:《醒世恒言》卷十六《陆五汉硬留合色鞋》,明天启叶敬池刊本。

[15]无名氏:《五美缘全传》第二十八回《使假银暗中奸计,公堂上明受非刑》,清道光刊本。

[16](清)心远主人:《二刻醒世恒言》上函第四回《世德堂连双并秀》,清雍正刻本。

[17](清)游戏主人:《笑林广记》卷五《呆算》,清乾隆刻本。

[18](清)古吴娥川主人:《世无匹》第九回《恶衙蠹坑人穷秀才望门堕泪 贤闺女矢节侠丈夫飞垣救人》,清金阊黄金屋刊本。

[19](清)陶澍:《陶云汀先生奏疏》卷十七《抚苏稿·覆奏查讯京控事件折子》,清道光八年刻本。

[20](清)李百川:《绿野仙踪》第十八回《骂钱奴刎颈全大义 保烈妇倾囊助多金》,旧抄本。

[21](清)梁廷枏:《粤海关志》,清道光刻本。

[22]刘锦藻:《清朝续文献通考》卷二百十八《兵考十七》,民国商务印书馆影印影十通本。

[23](清)贪梦道人:《彭公案》第二十六回《论英雄激恼黄三太 赌闲气抢劫补秤银》,清光绪刻本。

[25](明)凌濛初:《初刻拍案惊奇》卷十五《卫朝奉狠心盘贵产 陈秀才巧计赚原房》,明崇祯尚友堂刻本。

[26](明)冯梦龙:《警世通言》卷十五《金令史美婢酬秀童》,明天启刻本。

[27](清)姚世锡:《前徽录》,《笔记小说大观丛刊》16 编5 册,台北:新兴书局有限公司1977 年。

[28](清)李汝珍:《镜花缘》第十一回《观雅化闲游君子邦 慕仁风误入良臣府》,清道光十二年刻本。

[29]《清实录·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二,北京:中华书局,1986 年。

[30](清)独逸窝退士:《笑笑录》卷四《还银》,清光绪《申报馆丛》书本。

[31](清)曹雪芹:《红楼梦》第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编怀古诗 胡庸医乱用虎狼药》,清萃文书屋活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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