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视角下河北省促进旅游消费若干问题初探

申博 张曌囡 焦红兵

一、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完善促进消费的体制机制，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改革开放以来，河北省的居民收入和消费水平尽管取得一定程度增长，但仍然与经济体量类似省区存在一定差距，更是与北京、天津市存在不小的差距，其原因是多角度的：如收入水平、基本公共服务水平的限制等。那么河北省如何依靠自身优势，缩小与京津差距、提升居民收入水平呢？本文认为，旅游行业的发展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契机。

二、相关研究综述

经济学分析框架中，经常将旅游行为纳入“闲暇”的分析范畴当中。在经济理论发展初期，人们更多关注“生产”而非“消费”，故“闲暇”经常作为“劳动”的补充引入模型，并未有实质性分析。从而，在实践中，人们更加注重“工作与节约”，而非“休闲与消费”。戈登.C.温斯顿对这一观点进行了总结：“休闲是从后门进入经济学的”。在拉姆齐模型中，将闲暇时间引入经济学分析框架，通过假定闲暇也具有生产与工作相同的性质，并引入最低生存消费水平，可以建立初步的理论框架。随着近年来，消费的作用逐渐凸显，更多模型将闲暇时间细化，引入均衡分析框架（Stuglitz J.，1993）。另外一些学者，建立了旅游需求的经验模型进行实证探索，如Walsh模型、Edwards模型等。国内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下述内容：郭焕成等（2000）对观光农业做出详细论证，胡志毅，张兆干（2002）对社区参与和旅游业可持续发展进行讨论，厉新建等（2013）对全域旅游概念进行阐述，并提出建设世界一流旅游目的地的理念创新手段。另一些学者，针对文旅消费和闲暇时间做了详尽的研究，代表人物为王琪延、魏翔等，限于篇幅，不再一一介绍其成果。而具体到河北省的研究中，郝锋（2016）和王鹏等（2017）分别探讨了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视角下和高铁时代背景下河北省旅游业的发展策略。综上，我们发现已有的研究中，国外理论界已经将闲暇时间逐渐纳入经济学分析框架中，并有较为丰硕的成果对旅游业和经济增长、消费的关系进行探索，而国内特别是针对河北省旅游业的研究中，关注旅游与消费的联通机制的相关研究比较欠缺。

三、理论背景及河北省旅游业发展现状

马克思认为：“节约劳动时间等于增加自由时间，即增加使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而个人的充分发展又作为最大的生产力反作用于劳动生产力。”自由时间即为闲暇时间。从经济发展的阶段性来看，如今我国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人口结构的变迁使得人们闲暇时间越来越充足，给消费的优化路径添加了时间维度；国家致力于增加人民收入水平的种种举措，为闲暇消费解除了经济束缚；金融和房地产市场的健康化，我国居民的投资逐渐回归理性，为闲暇消费创造了稳定条件；居民不断提升的需求，为闲暇消费提供了内部动力。从政策调控的阶段性来看，改革开放初期促进旅游业发展，以吸引外汇为主要目的；1999年黄金周的实行、2009年相关旅游政策的出台，均是为了应对金融危机而扩大国内市场。2019年同样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十年的政策周期表面上看似正在延续，但阶段性发展内涵已经发生了转变，如促进文化、旅游产业发展、夜市经济、汽车消费等，除去消费的经济效益之外，国家更关注人们的闲暇消费，重心更偏向于高质量消费带来的居民福利提升。而旅游产业的发展，为闲暇消费提供了接纳场所，成为拉动经济、提升居民福利的重要力量。

从经济理论发展阶段性来看，当财富水平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物质消费的货币度量对于效用即幸福感的代表性就越来越差，需要将闲暇时间产生消费的价值引入分析框架，是在时间视角下提升居民福利的理论优化，因此，将闲暇与旅游产业发展紧密联系起来进行分析，具有重要理论意义。从河北省旅游产业发展的现状来看，具有如下几个典型事实。首先，河北省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如张家口、秦皇岛等设区市的自然景观，同时人文景观势头强劲，如正定的夜市经济等；其次，近年来河北省旅游产业的发展势头迅猛，成为拉动经济增长和居民消费不可忽视的力量；最后，河北省旅游产业发展存在一些问题臻待解决，如景区的交通、安保和环境问题等。

四、河北省旅游业发展路径初探

（一）需求方关于闲暇的衡量方式

首先，要注意闲暇时间与闲暇心理的区别。闲暇时间产生于劳动时间的对立面，属于时间范畴，而闲暇心理指的是心理的放松程度。对于河北省而言，并未有一个连续的时间调查统计居民的闲暇时间，但是我们仍然能够从一个辅助变量获取信息，即为实际利率。实际利率较高时期，国民经济上行，根据劳动供给相关理论，居民往往会减少闲暇时间倾向于工作。实际利率较低时期，更倾向于闲暇，此类方式更适用于弹性工作制的相关消费者，研究者可以据此探究闲暇时间与旅游行为的关系，或者“闲暇悖论”与旅游行业的关系。然而，对于固定工作时长的消费者来说，我国自1999年以来实行双休日机制，从表面上来看闲暇时间变动较小，然而思想的放松或者收紧，可能更为深刻体现在更多其他角度，如高校科研工作者的时间利用或者其他一些需要随时加班的行业的变化特征，需要更加灵活的方式去定义和扩展闲暇的概念。

（二）挖掘旅游消费潜力需从供需视角多学科综合考量

从需求方来看，旅游行为的发生，面临着多种约束。除去资金约束、闲暇时间约束（贝克尔，1965），同样还受到出行意愿的影响。从我国地缘结构和社会关系视角，已有学者关注到闲暇出行与亲缘关系的交互行为，并将其定义为（VFR旅游，即探亲访友旅游），此观点认为，在探亲访友过程中，发生的旅游行为不可忽视。此类研究的国外成果较为丰硕，然而，我国居民特有的亲缘关系、人口流动特征、友缘关系、同学关系等并未体现在旅游行业的研究中，实证研究更是罕见，而上述因素恰恰是国人发生旅行意愿的重要因素，从感情角度来说某些方面更甚于国外，此方面的研究已经存在严重的滞后。因此，需要将旅游业的发展与社会学、历史学和人际交往过程中的心理学结合起来进行深化研究。尤其是在京津冀一体化的进程中，京、津的从业者当中，祖籍河北省的人才不在少数，利用人的情感促进河北省旅游业的发展，是一条值得探索之路。

从供给方来看，旅游行业的供给多由当地的景点为主。在传统商品交易中，存在商品的重复购买行为，而作为一种特殊的服务型商品，重复旅游行为同样属于此范畴。那么旅游业的发展，应该积极采用商品营销学、消费心理学的一些积极成果，是消费者流连忘返的同时，促进旅游重复消费行为的发生，进而促进旅游业发展。

五、结语

旅游业作为服务性行业的代表，是我国调整贫富分化的重要领域，在京津冀一体化的过程中，由于三地居民禀赋差异较大，旅游业的发展更是关乎河北人均居民收入的提升，因此需要学界及政府的重视。经济学中对于消费的探索往往在一般均衡中，通过各种限制和优化条件，得出数值解的均衡模拟，然而，在一些特殊的行业中，此种方式尚需多角度扩展。从旅游业的行业特征来看，居民收到闲暇和资金的限制，这就需要统计工作者不仅仅对居民收入进行关注，还需要建立更为细致的时长统计指标，监测国民的时间利用行为，可喜的是，我国已有一些针对时间的大型调查，如国家统计局组织的时间利用调查，已从2008年开始进行，虽以十年为间隔，但其他大型调研机构、高校组织的调查等等可以为此方面数据做出适当补充。同时，由于促使旅游行为发生的因素如社会关系、消费者心理等并未完全包含在均衡分析框架当中，需要多学科融合进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