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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走向现代

2020-06-08王栋

书画世界 2020年2期
关键词:书法教育转变反思

王栋

关键词:书法教育;蒙童;书学;转变;反思

一、中国古代书法教育的发展概况

中国古代的文化教育始于语言文字的诞生,而对学生而言,则是从“破蒙”开始。《周易·蒙卦》云:“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蒙”指启蒙,蒙童指旧时刚刚读书识字的儿童。由于识字与写字是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在这一启蒙阶段,书法教育也是传统蒙学中一项重要内容。

中国古代的书法教育起源甚早,至少自殷商始,书法便成为教育中的重要内容。西周时的“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 “书”即对字的识与写。至秦书同文,小篆颁行天下,皆以李斯小篆为法则。汉代灵帝时设鸿都门学,更从艺术角度提高了书法在教育中的地位。魏上承汉之传统,太学设“书博士”,教授“钟胡”之法。两晋时期,诸体日渐成熟并普及,至东晋“二王”出现,加之当时佛教盛行带来的现实需要,更是促进了书法教育的大规模发展。至隋代,书法教育正式成为官方办学教育的内容。这一时期的书学蒙童教育尚未形成完整的体系,主要以识字为主,兼顾一些思想文化教育。至唐代,在安定繁荣的盛世下,书学在文化教育的体系中地位甚高,在官学中被列为重要的教学内容,因而唐楷为楷书之巅峰,名家辈出,成为楷法的不祧之宗。两宋时期,教育考试制度较以前更为完备,国子监设书学,配书学博士,书法教育成为社会上下的共同关注点。 元代廷崇尚汉文化,书家赵孟深得元世祖恩宠,他的复古主义思想影响广远。在书法教育上,元代也以赵风为楷范,掀起了书法复古潮流。至明代,国子监教学活动主要有背书、讲书、习字、作文等,其中“习字”即书法训练。明成祖授天下善书者以中书舍人一职,书法风气日盛, “台阁体”也应运而生。清代承继明代旧制,中央设立国子监,地方设各级学校,或是“专尚香光”,或是“竞讲子昂”,抑或是规模“乌、方、光”的“馆阁体”书风。中国古代的书法教育从最初的蒙学发展到专门的艺术机构,最后成为社会上下的风气。

古代蒙学书法教育主要有普遍讲授的官学和私人传授的私学两种方式。普遍讲授主要在政府官办学校,私人传授主要在私塾及家族中。而当代的中小学书法教育的方式也离不开普遍讲授和私人传授这两种方式。普遍讲授方式横向迅速发展,衍生出许多相关产业,如举行书法讲座,成立书法社团,开办书法培训班,在学校中开设专门书法课程等。随着当今社会的快速发展,大众对书法这一独具民族魅力的传统文化精粹产生了日益高涨的热情,这尤其体现在对下一代的书法教育上。书法教育已然进入基础艺术教育的系统内,2011年教育部颁发《教育部关于中小学开展书法教育的意见》,要求开设书法课,两年后又提出书法进校园的倡议,足可见国家对发展书法教育的重视。

古代書法教育实质是一种综合性、混成性的教育,可以将其称为书学教育,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成为经学教育的依附,共生于整个古代教育系统中。而现代学科性的书法教育是一门新兴学科,纵观当代蒙童阶段的书法教育,出现了许多发展僵化的情况,这需要我们进行关注和反思,并努力地去完善它。

二、当代蒙童书法教育的僵化及其存在的问题

我们对古代书法教育进行观照,是想从古代走向现代,以整个书法史的教育作为借鉴与比照,反思我们当下的书法教育,尤其是蒙童书法教育。黄惇先生曾说:“没有中小学书法教育,就没有中国书法的未来。”[1]此言不虚,蒙童书法教育是书法教育系统中关键一环,也是最基础的工程。可以说,中国的书法教育在今天到了一个重要发展关口,一方面要坚持书法的经典性,促进书法的当代性渐变,另一方面要转换书法教育的立场,以全面的育人价值实现书法教育的功能复位。这些艰巨的任务落到了书法教育者的肩上,同时也需要整个社会的重视。

西方的工业革命和文化浪潮在一百年前击碎了中国的农业社会生态和传统的人文背景,毛笔从应用领域剥离,硬笔因书写便捷而成为社会的必需品。而今天汉字书写又渐渐被电脑输入法取而代之,其完全脱离了书写,毛笔书法也完全淡出了实用领域,转而成为艺术品而变得更加纯粹。在基础书法教育阶段出现了许多僵化甚至异化的现象,书法传统的缺失,使中国书法艺术的薪火难传。

(一)颜姿柳态:范本的单一

颜柳楷书在当代启蒙书法教育体系中可谓是独占鳌头,学书范本的选择多以颜柳为主,儿童下笔,尽是颜柳之姿。一是由于从民国以来的传统承继,二也存在教育者从众择帖、随波逐流的原因。就笔者在各种书法课堂及各类少儿书法比赛中的所见,直接取法颜柳之楷,或者整体风格趋近颜柳的超过三分之二。在这几乎千人一面的现象背后必然暴露出许多问题。一方面便是使颜柳楷书陷入臃肿方板的“俗品”中:首先是片面追求笔画的粗壮,导致点画肥肿,学生只捕捉到了颜柳的粗肥,而无视了其中的筋骨内含;其次是刻意顿挫修饰,僵硬而不自然。颜柳在转折换锋时的顿挫动作被机械地复制并放大,学生图像化地描摹形状,通篇下来满眼笨重的“骨节”,而在笔画起收两端的“穿鞋戴帽”现象同样普遍。另一方面就是在这单一的范本教学模式下,既不能呈现书家的不同书风,更缺乏灵活多变的个性化体验教学,这无疑是有碍于书法教育的多样化发展的。

法帖教育是我国古代书法教育的核心,从始至终依附于文字教育而行,识读与书写并举。自周秦至隋唐,书法以文字学为基础,依托字书传承与书体演变;自魏晋至清,书法则以名家楷模为主,系翰墨之道深入人心所致。当代蒙童教育中颜柳泛滥,这并非颜柳本身的问题,其中存在着对于颜柳楷书技法的误读,从而成为学生习书的障碍,以致开通不足,兴致亦大打折扣。学生对于颜柳华饰运笔的错误理解,使其在由楷书衔接至行书时会有明显的断层感。装饰意味愈强,自然气息则愈淡。程式化的点画极易被儿童理解成笔法定式,导致其在面对行草书时感到心手相违。所以,从更易上通下达的褚楷、赵楷等入手不失也是一条学书好路。“二王”的行书与晋楷一脉相承,过渡转换自然是顺理成章。另外,增加范本书体的选择也是很有必要的。蒙学教育从篆书、隶书入门,既可使学生感受古文字的形构魅力,又能加强其对毛笔的感知和控制。现代蒙学书法教育要构建体系化、多层次的范本系统,需要针对不同技能而设定不同训练方法,还要注意范本的个性化、经典化、多样化等原则。

1.个性化原则:范本的选择应侧重于个体的审美取向及个性特质,所以一定要切实分析学生的差异性,比如他的审美趣味、笔性和心理等,扬长避短。唐代孙过庭在《书谱》中言:“心昏拟效之方,手迷挥运之理,求其妍妙,不亦谬哉。”[2]范本不便于学生理解与表达,学生“情怠手阑”,便只能“不亦谬哉”。

2.经典性原则:书法经典的认知与研究是学习的关键,取法决定眼界,眼界决定品位、風格。书法相对封闭的开发体系和评价标准与其他艺术形式不同。整个书法系统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从经典法帖入手就好比从主干上汲取养分,他日便能长得繁茂。如果直接取法一些怪异的激进风格,就好比在树的枝杈上吸收营养,它的发展空间是闭塞、狭小的。而如果学习现代的一些所谓“书法大师”,或是直接放弃传统而标新立异,就相当于在大树旁边的杂草和荆棘中吸收营养,脱离正脉,堕入迷途。

蒙学书法教育的范本选择要在教学思想、教学法的指导下进行,与各个教学环节形成完美的配合,而不能根据教育者个人的兴趣爱好等而随意设定。增加书法范本教材的选择,坚持个性化和经典化的原则,以培养学生对书法良好的认知、理解能力,以及对不同书法风格的感受和把握能力,这是当下亟须重视的。

(二)蒙以养正:情志的介入

古代的教育实质是一种身份文化教育,识文断字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能够治国平天下,而这些又同人品教育相统一。于是在书论中常有“字如其人”之说,所谓心正则笔正、书品即人品,体现的便是书学与人学的关系。欧阳修评颜真卿字时说:“颜公书如忠臣烈士,道德君子,其端严尊重,人初见而畏之,然愈久而愈可爱也。”他又在《集古录》中说:“斯人忠义,出于天性。故其字画刚劲独立,不袭前迹,挺然奇伟,有似其为人。”说的就是颜真卿人如其书,把刚直、忠烈的品格融入了书法,外化为其遒劲、豪迈的点画。刘熙载在《艺概》中言:“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3]所以,“蒙以养正”的思想是贯穿始终的,并且这些思想也反映在书法教育中。在当下的蒙童书法教育中恰恰缺失这一维度的教育观念的渗入。儿童在学习书法时,大都是在做一种机械的模仿性训练,没有情感的介入,没有能动的思考,甚至对于书家是何许人也都不了解。情志的抽离使得书法传授成为一种单薄的学习活动,这在今天的蒙童书法教育中极为普遍。所以,将书法教育作为人格修炼的一种方式而伴随终身是很有必要的。

首先,在书法教育中应增强爱国主义精神的培养力度。中国书法伴随着中国文化绵延数千年的历史,包蕴着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内涵和精神,凝聚着华夏民族的创造智慧和哲思。在书法教育中,老师应该结合碑帖的历史与传承,多维度地让学生认知书法,增强学生对中国历史文化精神的认同感,提升文化自信,从而弘扬爱国主义。

其次,通过书法教育培养学生自立坚忍的意志。书法集艺术与技术于一体,非临池不辍、持之以恒而不能登大雅之堂。纵观历代书家,无一不是由于笔墨极勤而取得卓越成就的。学生在长期苦练中追求技艺的纯熟,而非浅尝辄止,久而久之,自然会培养成强大的意志力。

再次,通过书法端正学生的思想行为。右军书的潇洒优游,颜字的崇高博大,都是其人格的外化。清代书家朱和羹曾说:“学书不过一技耳,然立品是第一关头。品高者,一点一画,自有清刚雅正之气;品下者,虽激昂顿挫,俨然可观,而纵横刚暴,未免流露楮外。”[4]书法教育从古至今都要求习书者以修养心性为上。在当代蒙童书法教育中,单纯的字法传授绝不是目的,而应提升儿童的修养,端正其思想行为。

书法教育必然要遵循其内在的规律:让学生经过临摹、思索、记忆、创作等环节的不断反复,继而获得“格物致知”的体验,理解“天道酬勤”的人生哲理。另外,书法教育也要引导学生通过书法形态的外在表现,明白虚实相生、黑白相间、方圆结合、长短相宜、对立统一等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正确认知社会与人生。蒙学阶段是儿童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在重视书法技法训练的同时,进行“以书正人”的道德人生观的教育是很有必要的。

(三)识写一体:书与文的结合

如前所述,古代的书法教育和识字教育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并被当作“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的根本性大事来看待的。商周“六艺”教育中的“书”实质上就是字学教育,因为那时书写还没有形成太多的法则,字体正确与否主要取决于书写者对字学知识掌握的程度。中国古代长期的字体演进也使字学得以被重视。在如此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字体迭变产生了属于每个时代的“正体”与“俗体”,由此也便有了字书范本来规范蒙学书法教育。在当代的书法教育中,则应熔字学与书学于一炉,且将字学作为书学的基础学问。

汉字书法在继承和发扬中华文明的过程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书法承载着中华文化,一部书法史便是一部中华文明史。古代的书法家同时是文学家、历史学家等,书法作品本身往往就是上乘的文学佳作。所以,书法教育同时也是文化的传播活动。学生在接受书法教育的同时,也应该不断提升自己的文化修养。书法并不仅仅是笔墨技巧的体现,对书法艺术的孜孜以求也会反过来促使学习者在文学、历史、哲学等各个领域的学习。然而,今天的蒙童书法教育重形式而轻内容是大势,学生在对传统的碑帖范本进行临摹刻画时,恰恰缺失了最核心的“传统”。 “书法”这一范畴包含了两个要素,一是书写,二是文字。当代书法教育须兼顾这两个要素,只教授技巧而不讲授知识的书法教育必然是畸形的。重“技”轻“文”,一味以形仿形,这样的教育模式只能离真正的书法愈来愈远。

“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让学生真正潜心于传统,感受书法的无穷魅力,就必须让其对汉字有一定的了解。在进行蒙童书法教育时,除了给学生讲授书写技巧之外,还应当向其系统地讲授字学的发展演变及形构规律。另外,今天的繁体字似乎已经被束之高阁。然而,在书法传统的承传中,无论临摹还是创作,以繁体字呈现是必由之路。就儿童群体的基础书法教育而言,简体化或简繁混杂化是不好的发展趋向,我们要努力改变之。我们教育者在将笔墨技巧教给学生的同时,应更多地去讲授一些文字学、文学、历史学等方面的知识,实现书与文的结合。

(四)美的发散:书法的审美教育

书法教育很长时间以来是为识字服务的,但在各种书风的形成过程中,审美教育也包含其中,走向了一个较为自觉的审美之路。中国的书法艺术能够达其性情、营造意境,与文学、建筑、绘画、音乐、舞蹈等其他艺术形式相通,因而书法亦被称为“无声的音乐”“纸上的舞蹈”。古代书论中关于书法美的描述不胜枚举。书法取自天地万物,集自然美、社会美、人性美于一体的特质,具有独特的审美功能。构成书法的诸元素,如点画、结字、布白、行气、章法等皆体现了书法文化的造型美、韵律美。不同的书体风格,例如篆书的古朴婉约,隶书的雄浑大气,楷书的谨严遒美,行书的蕴藉潇洒,草书的洒脱奔逸,都能够传递给人不同的情感信息。

蒙童书法教育的“以书求美”,是将知识与审美有机统一在一起的儿童教育方式。引导学生在欣赏和感受书法美的同时,学生不仅得到感官的快感,也能与书法产生一种精神上的共鸣,获得情感的愉悦与心灵的陶冶。这一点在目前的书法教育中往往被教育者忽视。儿童对美的事物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教育者需要解读与引导,这些均是现代书法教育中有所缺失的。

陈振濂在《书法课不是写字课》的文章中指出:“书法课不是写字课。写字课强调识读和书写的正确规范;书法课要求艺术分析和传达审美感受,强调体验。”对书法教育的理念与模式进行改革,强调审美教育在书法学习中的重要性,是当代整个蒙童书法教育的关键一环。陈振濂先生还指出:“真正的‘书法是包含作者抒情、写意,在形式中融入有个性的审美理念的一种绝对强调主体精神的艺术。”书法中的提按顿挫、轻重徐疾、枯湿浓淡等形式美法则,从审美教育的层面上看,又有着不同的阶段:从端庄、均匀、对称的初级美,到节奏、意境、神采等的高级美。我们的时代需要全方位发展的高素质人才,而将文字内涵美、变化神韵美和气势精神美融为一体的书法艺术理应承载起美育的重任。所以,除了要加深儿童对中国文化的热爱,更重要的是使他们接受书法艺术美的熏陶,培养更加完美的人格。从这一点上说,在日新月异的当代社会,古老的书法艺术形式又被赋予了新的价值。

三、从古代走向现代:当代蒙童书法教育的功能复位

前面已经说过,综合性、混成性是古代书法教育的特征。古代的书学教育依附于经学教育,因此我们只能从浩瀚的书法理论中搜寻些许教育思想的灵光。随着现代学科观念的引入和建立,书法学科的教育目标和教育功能日益清晰,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从古代走向现代,建立和完善现代的蒙童书法教育体系。

教育部在《中小学开展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教育实施纲要》中提出:“要把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纳入中小学教育全过程的各个环节、各个方面。”并强调要加强中小学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学习和传承。中国的书法艺术是包含丰富内涵及广博知识的艺术,书法教育应该成为当前蒙学教育的重要内容之一。它是艺术教育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促进艺术教育的一个切入点,同时也是审美教育和素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现代艺术教育家丰子恺所说:“人民每天瞻仰这样完全无缺的美术品,不知不觉中,精神蒙其涵养,感情受其陶冶,自然养成健全的人格。”从对书法艺术本身的发展来看,缺失中小学书法教育,可以说就没有中国书法的未来。

所以,推动书法教育从古代走向现代,实现书法教育在当代的立场转换与功能复位势在必行。

首先,古代的书法教育立足实用,现代书法教育是艺术的审美教育,应以书法艺术美为目标,侧重于表现力与创造力的锻炼和培养,注重美的观念的介入。因此,以精巧的技法训练为基础,以表现力为旨归,实现从单一的技巧训练到综合能力的培养。在技巧傳授的同时,教师应有意识地加入中国画、历史典故、诗词歌赋等内容,并辅以相应的理论教学,提高艺术修养与思维深度,启发思维,激发兴趣。

其次,注重个性,鼓励创新。这也是与自然科学相颉颃的现代人文学科的不二选择。当下教师主导亦步亦趋的书法教学模式积弊良久,蒙童书法教育应该根据书法的发展规律及儿童本身的个性特点,选取不同的范本,也不必专注一体一帖的训练,要训练学生对书法风格的判断力,使学生在书体演变、风格转换中开阔眼界。另外,要大胆鼓励学生根据已有样式生发与创制,可以吸收新的书法样式甚至外来艺术,探索新的形式,形成新的风格。当代的蒙童书法教育应打破陈旧观念,鼓励创造,向无限的可能性前进。

最后,现代学科性质的书法是一门新兴学科,在指导思想体系上也需要完善。我们要构建一个符合蒙童书法教育性质的学科体系,这个体系至少应该包含教育心理学、逻辑学、方法论等,这些学科不能直接从现有的学科中拿来,必须符合书法艺术教育的学科要求。我们今天的蒙童书法教育虽然在学科建制上已然独立,但是在思想体系、实践方法上还存在很多缺陷。没有一定学科结构配合的教学,只能对着范本亦步亦趋,这样的育人价值也是单一的。所以,从古代书学教育走向现代书法艺术教育,需要我们在教育指导思想、价值取向、教材体系、教学方法等方面都实现转变,让蒙童书法教育从“书写”走向“书法”,从单一的技能走向立体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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