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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丽新世界》中的女性形象

2020-06-04王婉玥

文学教育 2020年5期
关键词:女性主义

内容摘要:奥尔德斯·赫胥黎是20世纪英国最著名的作家之一,写于1932年的《美丽新世界》向人们展示了一个极权主义统治下的社会。本文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出发,分析极权主义社会里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赫胥黎 《美丽新世界》 女性主义

一.绪论

1894年,奥尔德斯·赫胥黎出生在英格兰一个声名显赫的家族——赫胥黎家族。他的祖父是大名鼎鼎的生物学家,进化论支持者托马斯·亨利·赫胥黎。家族里的其他成员也都是著名的科学家以及人类学家,这对他不仅在文学方面以及科学方面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对于人类生活中的矛盾具有超人的预见力。更重要的是,他目睹了现代社会正在经历的种种剧变。他对于英国工业革命所创造出来的“奇迹”感到既惊叹又震惊。除了对社会有益的一方面之外,赫胥黎还看到了这场现代化运动所带来的不良影响。在现代工业时代蓬勃发展的科学家和技术官僚的统治下,他越来越意识到人类世界的潜在问题。

《美丽新世界》的故事背景设在福特纪元632年(即遥远的未来的2532年),在“吾主福特”统治下的新世界里,人们生活在一片祥和,安乐,稳定的社会里,但不同于传统的社会形式,人们非胎生,所有人都出生在位于伦敦的生育与培育中心,没有所谓的父亲母亲;人们是“科学瓶生”,从一开始就在瓶子里被设置好了人生轨迹,经过不同阶级的不同教育,以及不断重复的睡眠教育法和巴浦洛夫培育,人类的思维模式都固定在一个所谓的“瓶子”里,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从不逾矩,从不思考,也不具有任何个体特征。在所有失去个体性的人之中,伯纳德在这个世界中体会到了一种早已不复存在的情感——“孤独”,于是他来到了生活的文明社会之外的另一个世界——“保留区”,在这里,他遇到了伦敦生育與培育中心主任的前女友——琳达,以及她的孩子——“野人”约翰。出于自己的目的,伯纳德把他们俩带回了文明社会,在这里,“野人”约翰与文明社会格格不入,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在琳达去世,他的两个朋友被流放之后,他来到了一个废弃的灯塔生活,却一直受到打扰,最后以自缢的方式告别这个“美丽新世界”。

对于《美丽新世界》这一小说的研究,国内外的学者都做出了不少贡献。而从女性主义视阈来分析《美丽新世界》这一小说的人则寥寥无几,因此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对这一小说的分析具有一定的新颖度和价值。

二.《美丽新世界》中的女性形象研究

“《美丽新世界》创作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届时女性主义批评尚未产生,文学领域男性作家的话语权始终占据绝对统治地位。女性作家的话语权,由于面临着既要以一种有别于男性的立场来表达个体差异,又要承受来自传统意识形态的指责和非难的双重困境而长期被架空。赫胥黎虽作为思想极具前瞻性的科学家和作家,鉴于其生活的时代,仍限制性地受传统男权主义社会价值观影响。”①

在《美丽新世界》一书中,莱妮娜·克劳恩,芬妮·克劳恩以及琳达是作者提到次数最多的三个女性人物,而其他女性人物则被作者一笔带过。与男性人物不同的是,对于她们的描写刻画只有寥寥几笔就结束了。

尽管这三个女性人物是作者笔下着墨最多的三个人物,但对于她们的描写却极大的反映出了男性话语权主导下的社会中的妇女形象。首先是莱妮娜·克劳恩和芬妮·克劳恩,在作者的描写下,她们附庸于男性人物,对他们言听计从,从不追求个体差异性,只对化妆,娱乐,旅行,好看的服饰感兴趣。在赫胥黎笔下的《美丽新世界》中,她们不能够生育,甚至在瓶子里一开始就被培育成了“雄化雌体”,从而被剥夺了女性区别于男性最本质的生理特征。“新世界”中的统治阶层是这样看待女性的生育能力的:“绝大部分情况下,拥有生育能力是很讨厌的事情。一千两百个人中有一个拥有生育能力的卵巢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但我们希望有好的选择,你当然总是希望有高的安全系数。因此,我们允许最多百分之三十的女性胚胎正常发育。其他的胚胎在剩下的行程里每二十四米就进行男性荷尔蒙注射。结果就是:它们被培育成了雄化雌体——在结构上很正常(他不得不承认只是它们确实有极为轻微的长出胡子的趋势),但没有生育能力,保证没有生育能力。”②“在立足于未来的‘新世界中,女性的生育直接为科技取代,人类原始的繁殖传统则相应地遭到主流价值观的排挤,极权主义下男权对女性的压迫也暴露无遗。”①

而作者在小说中,对两性关系的描写更是体现了男权主义统治下的女性地位。首先,在文明社会,“吾主福特”的统治和改造下,每个女人从小就被灌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思想观念,对于贞洁毫无意识,甚至连莱妮娜和一个男人交往长达4个月之久就被看成是特别可怕的事情,所谓的伦理道德根本不复存在。而在“保留区”长大的“野人”约翰眼中,莱妮娜的所作所为又无不昭示着她是一个“娼妇”,甚至从爱她、守护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到殴打她、辱骂她。这种对于女性形象的描写无不揭示了在男权主义对于女性形象的抹黑以及物化。

对于个体性这一方面,赫胥黎强调整个社会都是失去个体性以及主体性的人,然而却还是描写了三个独特的人物形象。一个是伯纳德,一个是赫姆霍兹·华生,另一个则是“野人”约翰。伯纳德虽然身材矮小,相貌平平,因不符合他所处的高级人种的形象和行为而受人排挤,但却有着个体意识复苏的倾向,会时常感觉到与集体格格不入,“似乎我更像是我,如果你明白我想表达什么的话。更加独立,而不是完全属于某样东西的一部分。不只是社会的一分子。”②也会体会到一种早已被消灭掉的情感——孤独,也因此结识了与他有着相同感受的好朋友赫姆霍兹·华生。赫姆霍兹·华生是“新世界”情感工程学院的讲师,一直想要挖掘自己内心深处的力量以及感受,去表达不同于已经规范化的文字、诗歌和语言。“这两个人的共同特点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是独立的个体。”②而从小生活在“保留区”中的“野人”约翰更是代表着自由意志,真善美以及真实性。

同是在“吾主福特”统治下的“文明社会”中,却有两位男性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对比之下,即使是在“保留区”生活了很多年的琳达,甚至在做出了生下一个孩子这么“大逆不道”的一件事情之后,仍然听从于自己脑中的睡眠教育的种种条规戒律。在“保留区”风俗习惯的影响下,她不仅没有任何改变,更没有任何个人以及独立意识的觉醒,生活得一塌糊涂,甚至因为一直遵守着“文明社会”里的条条框框,而受到“保留区”里妇女们的一致排挤。她不仅渴望回到“文明社会”,而且在回到“文明社会”之后,又沉溺于苏摩带来的虚假的快乐之中无法自拔,直至死去都不愿面对现实世界。

“在此期间和整个70年代,女性主义理论家和批评家开始研究传统文学经典,从中发现了有关男性统治和偏见的丰富例证,这些例证支撑着波伏娃与米莉特那种男性把女性当作“他者”的主张。有关女性的刻板形象(stereotypes)充斥于经典之中...与此相似,女性角色(小说中虚构的人物)通常也局限于次要人物,其主要特点是强化了男性心目中那种模式化的女性人物形象。”③

三.结论

《美丽新世界》无疑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在这部作品中,作者对于未来社会生活,文明,两性关系以及政治的描写无不显示了他对于乌托邦式社会的讽刺和不看好。这部寓言体小说作为“反乌托邦三部曲”之一,反映了作者对于未来社会的担忧,对于未来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也是一个良好的启示,而在文中描绘出的男权主义统治下的女性形象更是对乌托邦式社会的一种极大的讽刺。然而,本文只是一个初步的研究,并且存在一些局限性和未解决的问题。这方面的进一步研究将会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因为它对于研究这一课题具有一定的意义和价值。

参考文献

①周素素,张驰.《美丽新世界》:女性主义视阈下反乌托邦文学中的女性形象[J].海外英语,2019年第12期,228-229页.

②[英]奥尔德斯·赫胥黎.《美丽新世界》[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7年.

③[美]查尔斯·布莱斯勒(著).赵勇 李莎 常培杰等(译).《文学批评:理论与实践导论(第五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

(作者介绍:王婉玥,上海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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