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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唐韵正》研究

2020-06-04林添翼

现代语文 2020年3期
关键词:研究价值存在问题

林添翼

摘  要:《音学五书》是顾炎武关于音韵学的研究著作,其中,《唐韵正》卷帙最多、用力最勤。他对《唐韵》中字的上古读音进行了考订,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对《唐韵正》中顾炎武证明单字古音时使用的材料进行梳理、总结,将书中的证音材料归纳为六类:韵文、异文、谐声、声训、注音和方音,并探讨此书的研究价值。同时,顾炎武在对证音材料的选取时代和证音材料的具体分析两个方面,还存在一定的问题。

关键词:《唐韵正》;证音材料;研究价值;存在问题

清代音韵学家顾炎武著有《音学五书》,共38卷,揭开了古音学研究的新篇章。顾氏从整理前人的古音学研究成果入手,运用科学的方法对先秦韵文《诗经》《周易》等进行了系统地分析和归纳,从而形成了自己较为完整的古音学理论[1]。其中,《唐韵正》共20卷,在《音学五书》中卷帙最多、用力最勤。顾炎武运用大量的材料来证明单字的古音,并以古音证《唐韵》之伪。本文以《唐韵正》中的证音材料作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梳理、归纳,并对这些材料的选取和运用的合理性进行探讨。

一、《唐韵正》中的证音

通过对顾炎武《唐韵正》的梳理、归纳,笔者将其证音方式分为韵文、异文、谐声、声训、注音和方音六类。下面,就对这六种类型分别进行分析、评述。

(一)韵文

韵文是指讲究韵律的文学体裁,与散文相对。它要求使用同韵母的字作句子结尾,以求押韵。一般情况下,韵文中所押的字都是同韵的字或邻韵的,通常出现在句末,也称韵脚字。因此,可以通过系联的方法来考究古音。顾炎武在运用韵文材料时,不仅使用了《诗经》《楚辞》等典型的诗歌语料,还涉及到散文、歌谣等方面。比如,顾炎武在“靡”字条目下注云:“靡,古音摩。《易·中孚·九二》:鹤鸣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徐邈音亡波反。……《诗·黍离》首章: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离与靡为韵。”这是典型的韵文材料。又如,在“棓”字条目下注云:“棓,古音部。《淮南子·诠言训》:王子庆忌死于剑,羿死于桃棓,子路菹于卫,苏秦死于口。口音苦。”这是运用了散文《淮南子》中的相关韵文材料。顾炎武还运用了歌谣、俗语等语料,他在“丘”字条目下注云:“《战国策》:齐婴儿谣:大冠若箕,修剑拄颐,攻狄不能下,垒于梧丘。”此外,顾炎武在证明一个字的古音时,往往举出大量的韵文材料加以佐证。例如:在“幄”字条目下,顾炎武一共用了10则韵文材料,计有东汉仲长统《述志诗》、东汉王逸《九思》、三国魏陈琳《神武赋》、三国魏卞兰《许昌宫赋》、西晋陆机《招隐诗》、西晋陆云《赠汲郡太守诗》、西晋张载《七命》、南朝宋谢惠连《雪赋》、南朝梁任昉《答陆倕赋》、南朝梁沈约《桐赋》等,用以证明“幄”字的古音。

(二)异文

“异文”既是文字学术语,又是版本学、校勘学术语。就前者而言,它与“正字”相对,是通假字和异体字的统称;就后者而言,它既是指同一书的不同版本之间、或者是某书的某章节、某句与他处所引该章节、该句之间,在本应相同的字句上出现了差异。由于许多异文的产生是由于音同或音近而形成的,所以可以通过异文材料来证明古音。如,顾炎武在“律”字条目下注云:“《本草》胡桐泪,亦名胡桐律。”又如,“湫”字条目下注云:“湫:平声,音椒。《释文》按:子服湫,又作子服椒。《史记·越世家》:败之夫椒。《索隐》曰:椒本又作湫,音酒小反。《伍子胥传》作湫。《左传》:楚椒举。《国语》作湫举。”这两例都是是因为音近而形成的异文。如前所述,文字学上的异文是异体字和通假字的统称,我们可以从这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1.異体字

异体字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我们这里讨论的是狭义的异体字,即音义皆同但是形体不同、记录同一个词的一组字。也就是说,同一组异体字在任何语言环境中都可以相互置换。这些异体字往往因为古音相同或相近而构成异文。顾炎武在“游”字条目下注云:“游,俗作遊。……张弨曰:‘游从?,汓声。破体作游,又因古文游讹作遊。诸书正俗各出,分属二意,非是。”顾炎武在考证古音时,还分析了一些版本的错误和形成异文的原因。他在“驺”字条目下注云:“《淮南子·原道训》:是故大丈夫恬然无思,淡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驺;乘云陵霄,与造化者俱。纵志舒节,以驰大区。可以步而步,可以骤而骤。注:驺,御也。御字正释驺字,而今本为不通音者竟改本为驺字为御。”顾炎武认为,“驺”字本来是用以解释“御”字的,有“不通音者”擅自将正文中的“驺”字改为“御”字,从而形成了异文。

2.通假字

这里的“通假”,不是造字上“本无其字”的假借,而是用字上“本有其字”的通假。在古人记录语言的过程中,存在着古音通假现象,有本字而不用,却用一个音同音近的字来记录。这个音同音近的字相沿成习,遂成为通假字。也就是说,通假字是一个与本字音同音近的替代字,它往往具有约定俗成的性质。既然通假字与本字音同音近,那么,就可以通过两个字的关系来考证古音。顾炎武在“假”字条目下注云:“《礼记·曾子问》:摄主不厌祭,不旅,不假。假读曰嘏。”“假”音“古”,“格”字转上声,亦音“古”。“假”上古为见母鱼部字,“格”上古为见母铎部字,二字见母双声,鱼铎对转。因此,两字是古音相近的通假字。又如,“虹”字条目下注云:“杨慎曰:‘《博古图》有王氏铜虹烛,皆灯烛具也。古字少,借虹作釭。”杨慎认为,这里是“借虹作釭”,顾炎武也赞同这一观点。虹、釭都属于东韵,而且两字都是从工得声,所以音近可以假借。

(三)谐声字

谐声字的运用,主要是指根据声符考证某个形声字的古音。顾炎武曾指出,“凡字旁从某,音必从某”。《唐韵正》共考订了2010个字,据统计,直接或间接引用《说文》来说明形声关系的有600余处,并且大部分引用《说文》来说明谐声关系[2]。顾炎武在“风”字条目下注云:“风,方戎切。枫,古音同上,……向、瑕等字从风得声,俱当改入侵凡韵。”又如:“西”字条目下注云:“按先仙部中之字,其偏旁多从真部中字,古人本为一韵,不必一一而注之也。如‘天‘田二字,见于经者必与‘人为韵。……其它可以类推矣。”较之前人,顾炎武的最大进步,是能够系统地说明某一类谐声偏旁的古音归属,进而对同属此类偏旁的谐声字进行分韵归部。如:“上平声五支韵:凡从支、从氏、从是、从兒、从此、从卑、从质、从尔、从知、从危之属,皆入此。”可以看出,顾炎武从谐声偏旁的角度出发,离析古音韵部,不仅以谐声偏旁考求古音,还能够系统地归纳某些谐声偏旁的古音类属。这是古音研究史上的重大收获。

(四)声训

“声训”也称“音训”,是指通过语音分析词义,以音同或音近的词为训,推求词义的来源,用以说明其命名之所以然的训诂方法[3](P64-65)。如《易经·说卦》:“乾,健也。”《孟子·滕文公上》:“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这些都是采用了声训的方法。东汉刘熙作《释名》,专用声训解说词义。就被释词与释词的关系而言,声训可以分为四种:同音、双声、叠韵和音转相近。由于被释词与释词二者在声音上相近,因此,也可以通过声训来考证古音。如,顾炎武在“幽”字条目下注云:“《释名》:东南隅曰窔。窔,幽也。”“幄”字条目下注云:“《释名》:幄,屋也。以帛衣版施之,形如屋也。”“氿”字条目下注云:“《释名》:侧出曰氿泉。氿,轨也,流狭而长如车轨也。”

(五)注音

在注音方面,顾炎武主要采用了直音和反切两种方式。第一种为直音,即用读音相同的字进行注音,主要方式有“某音某”“某读如某”“某读作某”“某读若某”等。如,顾炎武在“愒”字条目下注云:“《史记·苏秦传》:夫衡人日夜务以秦权恐愒诸侯。邹氏愒音憩。”又如,在“番”字条目下注云:“《史记·河渠书》:河东守番系。《索隐》曰:番,音婆,又音潘。”第二种是反切,即用两个字拼出一个字的读音。反切上字和被切字是双声关系,反切下字和被切字是叠韵关系,两个字共同拼出被切字的读音。直音法是用同音字标注某字的读音,但被释字不一定有同音字或同音字过于生僻。可以说,与直音法相比,反切法有了很大改善。因此,反切法成为古注中使用最普遍的注音方法。如,顾炎武在“洗”字条目下注云:“洗,古音铣。《易·系辞传》:圣人以此洗心。刘献音悉殄反。《礼记·月令》:律中姑洗。音素典反。《左传·定公四年》:阙鞏、姑洗。音息典反。……《汉书·高帝纪》:沛公方踞床,令两女洗。师古曰:洗音先典反。”

(六)方音

由于语言存在历时变化,在描写某时某地方言的语音时,不同地域语音的演变速度、方向并不一致,有的依然保留了古音读法,有的保留了古音特点但略有不同,有的已经和古音完全不同。在《唐韵正》中,顾炎武根据具体情况使用了不同类型的方音语料:一是前人记录下来的当时的方音语料;二是作者自己所处时代的方言语料。前者可以证明古音的读法,后者则可以佐证语音的演变。如,顾炎武在“邹”字条目下注云:“邹,古音则俱反。《公羊传》:‘邾娄即‘邹字,以一字为二字。《孟子题辞》:邹国。至孟子时,鲁穆公改曰‘邹。……今三原、泾阳人读朱、诸等字皆为则鸠反,正同此误。”“翟”字条目下注云:“今姓音泽,乃相沿之误。《说文》徐曰:‘姓本音狄,后人姓乃音泽也。今江南人犹作狄音。”又如,“鲜”字条目下注云:“鲜,古音犀。今俗语‘斯白之‘斯作‘鲜,齐鲁之间声近‘斯。”“氿”字条目下注云:“汉时人读‘九字,亦或讹为居洧反。”

二、《唐韵正》的学术价值

(一)《唐韵正》与古音学

上文主要是对韵文、异文等六种证音类型的分别探讨,实际上,在《唐韵正》中,这六种类型往往是综合运用、相互发明的。这样就使得古音考证更具有论证性、逻辑性,得出的结论也更具有可信度、说服力。

比如,顾炎武在“庚”字条目下先列出其古音:“庚,古音古郎反。”然后以《诗经》为例证,说明《七月》诗中的“阳、庚、筐、行、桑”,都押“阳”韵;《大东》中的“襄、章、箱、庚、行”,也押“阳”韵[4]。又以《史记》为例,证明“庚、王、光”都押“阳”韵,“庚、商、郑、饗、盟、强”也押“阳”韵。接着引用西晉陆机《管叔鲜赞》的例证,说明“亡、庚”押“阳”韵。随后举出了“庚”的反切注音“《韵补》:庚,居郎切。”证明“郎”属于“阳”韵。同时采用了声训方法,“《释名》:庚,刚也。”证明“刚”也属于“阳”韵。还运用了异文方法:《庄子·庚桑楚》中的“庚桑”,《太史公书》中作“亢桑”,《史记·庄周传》中作“亢桑子”,《列子》中作“亢仓子”。因此,“庚、亢”叠韵,都属于“阳”韵。最后又间接运用了谐声字考证方法:“按:《说文》:唐、穅皆以庚得声。”因此,唐、穅都属于“阳”韵。可以看出,顾炎武在考证“庚”字古音时,总共运用了四类方法:韵文、反切、声训、异文。这一条目资料详实,考订谨严,剪裁得当,足以证明“庚”字的古音。同时,这也为古音学构建了新的研究范式。

有些古字为多音字,在对这些字的古音进行探究时,顾炎武会考虑到所有情况,一一予以说明。比如,顾炎武在“涤”字条目下注云:“平声则音条。《周礼》:条狼氏。杜子春云:‘条当为涤。汉《槀长蔡湛颂》:萧条作萧涤。《说文》:涤,从水条声。去声则徒料反。扬子《法言·问神篇》:白日以照之,江河以涤之。《礼记·礼器》:帝牛必在涤三月,臭味未成,涤荡其声。徐并音同吊反。《汉书·韩延寿传》:噭咷楚歌。服虔曰:咷,音涤濯之涤。”这一条目罗列了许多材料,运用了多种方法,对“涤”字的两个读音进行了论证,既主次分明,富有条理;又思维缜密,逻辑严谨。又如,“赫”字条目云,入声则“古音呼各反”,去声则“许故反”,并分别举例论证。

(二)《唐韵正》与训诂学

我们知道,汉字的形、音、义密不可分,《唐韵正》也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对词义产生与演变的研究。因此,它的学术价值不仅体现在古音学的研究上,同样也体现在训诂学的研究上。比如,在对“鸦”字古音的考证上:“鸦,古音乌。按:古但有乌字,无鸦字,汉以下始以鱼、虞、模韵转入麻,而乌字亦别为鸦,遂混于《诗》大小雅之雅,后人因之以鸦训雅,愈穿凿而不通矣。元戴侗《六书故》曰:乌与鸦乃一声之转,皆因其鸣声以谓之,非有二字也。《汉书·西域传》:乌秅。乌,音一加反。此足以明乌之为鸦,亦西音也。”顾炎武分析了“乌”“鸦”和“雅”在形、音、义之间的关系和流变,确为不刊之论。《说文解字·隹部》:“雅,楚乌也。一名鸒,一名卑居。秦谓之雅。从隹,牙声。”段玉裁注:“楚乌,乌属。其名楚乌,非荆楚之楚也。……郦善长曰:按《小尔雅》:纯黑返哺谓之慈乌。小而腹下白,不返哺者谓之雅乌。”可见,表示“乌鸦”的本字当为“乌”,“乌”后来指代黑色,此时就在所指代的鸟名中加上“雅”字,称为“乌雅”。“雅”“乌”两个字的腭音相同,都是[nga]。随着语言的发展演变,“雅”假借为谞,表示高雅、雅正,以至于表示乌鸦时只得另造一个字“鸦”。“鸦”和“雅”,皆从“牙”得声,因此,“乌”“鸦”和“雅”三字的腭音相同,都是[nga]。

有些方言口语较为忠实地保存了古词的音义,方言区中的俗字有时是用同音字来替代的,因此,这些方言资料也具有明训诂的价值[5]。从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唐韵正》在考证古音时,能游刃有余地运用那些保存古音义原貌的方言材料。就此而言,他也为训诂学的研究作出了突出贡献。

三、《唐韵正》存在的问题

(一)关于资料选取的文体问题

在韵文语料的选取方面,顾炎武涉及经史子集的各个方面,如:《诗经》《礼记》《史记》《淮南子》等。一般来说,韵脚押韵才能满足证音的要求,而像《礼记》《史记》《易林》等中的一些语料,并没有严格的押韵,如果将其用作证音的材料,就需要严格的辨析。同时,在以非韵文中的文句作为证明时,应主要用作辅佐证据,与韵文语料相配合,彼此印证,这样才更具科学性、可信度。顾炎武在“儿”字条目下注云:“《孙子·地形篇》: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庄子·人间世篇》:彼且为婴儿,亦与之为婴儿;彼且为无町畦,亦与之为无町畦;彼且为无崖,亦与之为无崖。达之,入于无疵。”顾氏在这一条目下以《孙子兵法》和《庄子》为例,来论证“儿、溪”押韵,“儿、畦、疵”押韵。姑且不论其结论正确与否,仅就文体来看,两书都是典型的散文著作,所以,以此来推断“儿”字的古音是不够严密的。又如,顾炎武在“格”字条目下注云:“《淮南子·诠言训》:强胜不若己者,至于与同,则格柔胜出于己者,其力不可度。”同样不是典型的韵文材料,由此得出的结论就要打个折扣。

(二) 关于资料选取的历时问题

顾炎武在《音学五书序》中说道:“炎武潜心有年,既得《广韵》之书,乃始发寤于中而旁通其说。于是据唐人以正宋人之失,据古经以正沈氏、唐人之失,而三代以上之音,部分秩如,至赜而不可乱。”[6]这说明顾炎武已经认识到语音的历时演变,并大致描述了语音演变的历时轨迹:“于是今音行而古音亡,为音学之一变。……于是宋韵行而唐韵亡,为音学之再变”。他撰写《音学五书》的目的就是“列古今音之变,而究其所以不同”[6]。不过,在证音语料的选取上,他并没有全部贯彻以古音证古音的原则。在运用先秦时期《诗经》《楚辞》等语料的同时,还运用了中古时期的文献典籍。如,在对“幄”字古音的考证过程中,就举了三国魏陈琳《神武赋》的例子:“尔乃总辑瑰珍,茵毡幕幄,攘璎带佩,不饰雕琢,华珰玉瑶,金麟牙鹿,文贝紫瑛,缥碧玄绿,黼锦缋组,罽毼皮服。”以此来证明“幄”字的古音。在他看来,“幄、琢、鹿、绿”均归入屋韵,屋韵在顾炎武古韵十部中属鱼虞模候第三部;“服”则归入职韵,职韵在顾炎武十部中属支脂之微齐佳皆灰咍第二部。屋部与职部为邻类合韵,因此,两者可以押韵。这样的解释便略显牵强,不能使人们完全信服。又如,“泽”字下,使用了三国魏曹植的《七启》、西晋左思的《吴都赋》;“罚”字下,使用了西晋左思的《蜀都赋》;“乙”字下,使用了西晋左思的《魏都赋》。这些语料都属于中古时期,在证明上古音时缺乏一定的说服力,即使运用的话,也只能是作为佐证。

梁启超曾评价顾炎武说:“清代许多学术,都由亭林发其端,而后人衍其绪。”[7](P77)可以说,顾氏及《音学五书》开清代古音学之先河,《唐韵正》又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该书旁征博引,触类旁通,有的条目甚至征引上百条例证;同时,多种证音材料相互联系,各类证音手段彼此发明,构建出一种新的研究范式。尽管在考证古音时,《唐韵正》有非韵文语料选取之疏,有以中古资料证上古音之弊,但毕竟瑕不掩瑜,此书对音韵学、训诂学研究作出了卓越贡献,在中国语言学术发展史上留下了光辉篇章。

参考文献:

[1]董国华.汉字谐声与古音研究史论[D].福建:福建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4.

[2]顧之川.清代古音学的开山之作《音学五书》述评[J].山西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4).

[3]郭在贻.训诂学[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4]唐作藩.上古音手册[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2.

[5]王浩,赵芳媛.从《唐韵正》看《音学五书》的文字和训诂学价值[J].广东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2,(5).

[6][清]顾炎武.音学五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2.

[7]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北京:东方出版社, 1996.

Abstract:YinXueWushu(《音学五书》) is a work of phonology written by GuYanwu, in which TangYunZheng(《唐韵正》) has the largest volumes and the most diligent works. The research of pronunciations of Chinese characters in ancient times in TangYunZheng(《唐韵正》) has a profound influence on later generations. This paper is divided into two parts. The first part summarizes the materials used by GuYanwu to prove the single-character ancient pronunciations in TangYunZheng(《唐韵正》), which can classify the phonetic materials into six categories: rhyme materials, the materials of variant-text, homophonic materials, sound training materials, phonetic materials, and dialect materials, and analyze the value of the research. The other part thinks that GuYanwu still has some deliberation in the selection and the specific analysis of phonetic materials.

Key words:TangYunZheng(《唐韵正》);phonetic materials;the value of research;proble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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