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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长川一号墓中百戏杂伎图辨析

2020-06-04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幻术百戏集安

杨 璐

(延边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吉林 延吉 133000)

早期杂伎是一种无意识行为,后来逐渐演化为一种专门的艺术表演形式。“杂技广义上是一种以技巧作为主要表现手段的表现艺术,一般采用人体技巧、魔术、迅速滑集等基本样式,集中表现人体特殊技能,人驾驭物,人与动物和谐的艺术特性和审美关系,在艺术技巧方面具有高雅,惊险,精巧奇特,魔幻等基本特点”。[1]早在殷商、周秦时代,或者更早的夏禹时期乃至传说中的黄帝蚩尤之战中,杂伎艺术就已经萌芽了。

古代杂伎是现代杂技的前身,一些学者将“杂技”和“杂伎”混用。事实上,二者既有共同点,也有差异性。本文主要讨论汉代和长川一号墓百戏杂伎图中的杂伎,因此除引用部分以外,统一使用“杂伎”一词。

关于汉代百戏研究,多是在文献史料和画像石考古实物资料双重基础上进行的。本文讨论的长川一号墓壁画属于考古实物,因此多与汉代画像石进行类比。在汉代画像石中的乐舞百戏研究方面,《汉代画像石综合研究》《汉画像石考释和研究》《汉画像石》等著作[2-4]中都有关于画像石上所绘百戏杂技内容的研究,并涉及其背后所反映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南京师范大学黄李莉在《汉代百戏探究》中运用大量文献史料和画像砖中的内容对百戏进行了研究。[5]山西师范大学顾亚男的《汉代乐舞百戏画像石研究》[6]是与本文研究对象最为相似的一篇论文,对乐舞百戏题材的汉画像石进行了全面的搜集、整理、分类及归纳总结。

关于高句丽百戏杂伎研究,多是将百戏杂伎放在民俗体育层面下进行的,如耿铁华的《高句丽古墓壁画研究》、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的《吉林集安高句丽墓葬报告集》收录的《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发掘调查报告、吴广孝的《集安高句丽壁画》。[7-9]此外还有《壁画中的高句丽民俗体育文化》《古墓壁画中的高句丽体育文化研究》《高句丽古墓壁画中的民俗研究》《高句丽体育文化研究》,[10-13]这些著作和论文都是对高句丽壁画中百戏杂伎进行全局层面的讨论,而较少对某一座墓葬中的壁画进行单独讨论,并且对百戏杂伎种类的认定存在分歧,却没有对这些分歧进行讨论辨析。本文仅针对长川一号壁画墓中的百戏杂伎内容进行专项研究,并对一些不好认定的杂伎进行讨论辨析,因此具有一定创新性和意义。

一、汉代百戏杂伎的内容与特点

我国关于杂伎最早的记载源自传说中的黄帝蚩尤之战,到了殷商、周秦时期逐渐发展,到汉代时期已经发展成较为完整、种类繁多的杂伎表演形式。杂伎的艺术特征突出体现在表演性、包容性、独立性,较之其他艺术形式有更高的技艺性要求,讲求合作美感又突出每项技艺的特点。

汉代百戏杂伎图出土很多,分布较广,河南、苏鲁皖、陕北、辽东、荆楚等地区的墓葬中都有出土。之所以墓葬中有如此多的百戏杂技图,是因为墓葬是人类现实生活的反映,能够真实地刻画出当时人们的生活状态和思想观念,并起到佐证史料、补充史料的作用。

从地区分布而言长安、洛阳、许昌都曾经是汉都城所在地,处在较发达地区,因此在这些地方出土了较多级别较高的墓葬。这一地区墓葬所出土的百戏杂伎图,呈现出传统儒家文化的优雅和雄厚感,刻画敦实有力,个别墓葬兼有游牧民族草原的风格,杂伎的表演者有披发现象。这可能与当时汉同匈奴等游牧民族的往来有关;鲁苏皖特别是山东地区墓葬壁画中的百戏杂伎图,种类丰富,多配合舞蹈、乐器等演出方式一起呈现,这些乐器包括传统周礼上经常使用的编钟、磬、丝竹等,这是儒家文化的集中体现;荆楚地区出土的百戏杂伎图,受傩文化影响很深,灵动飘逸,伴随着珍奇异兽等神秘符号,体现出荆楚地区的文化特点;辽东地区的百戏杂伎图,在表现形式上与中原地区没有太大差别,只是高句丽墓葬中的百戏杂伎,表演者所着服饰呈现出高句丽民族的特点,明显区别于其他地区。

汉代杂伎主要包括:(1)角觝:“角觝是力技的一种,但从对抗形式来分主要包括徒手对搏、徒手对器械以及持械对斗等等形式,其出现的非常早,在汉代的画像石、画像砖和壁画中出现频率极高。”[14](P9)(2)马戏:“马戏与现代广义的解释,包括驯兽,杂伎迅速,幻术,滑稽等。我们传统习惯所谓的马戏,一般仅包括驯马、骑马做出种种表演,人在马上作技术表演,以及众多的演员和马匹匹配装饰道具的集体表演等三个方面。”[15](P87)本文中所出现的马戏,特指传统意义上的以马为表演主题的杂伎。(3)猴戏:起源于先秦,有两种形式:一为驯猴演戏,一为由人模仿猴作戏。还有猴骑在鸡、狗、马等动物身上表演的形式。(4)幻术:即魔术“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千变万化,不可穷极”。[16](P77)“中国本土的幻术多与巨大的道具,众多的人员集体表演为主,如无头畜生、藏心于斗。”[15](P81)受释、道的影响,后代幻术内容更加丰富多彩。汉代幻术表演的主要节目有鱼龙曼衍、转石成雷、吞刀吐火等,是在中土与西域两大系统融合基础上出现的。(5)戏车:指表演者在奔跑的车上完成倒立、走索、对舞、倒挂等相关的杂伎表演,表演难度大,观赏性强。(6)弄丸:亦称为“跳丸”“飞丸”,是一种玩弄弹球的游戏。弹球数量至少为三个以上,有三丸、五丸、七丸之别,弹球数量越多难度越大,表演者往往伴随起舞等艺术活动,增加可观赏性。(7)跳剑:跳剑虽然是类似于弄丸的抛掷游戏,但要求更高,弄丸只要接触就可以接触到球,弹到任何一面都可以,而跳剑必须操纵剑在空中的运动方向,以及使剑柄正好被接住跳丸。演出有时要求艺人同时抛接丸和剑,因此也可称为“跳丸剑”。(8)舞轮:表演者用手和身体抛接车轮或圆状物的耍弄技表演。此外,还有口技、呈力伎、攀缘伎等。

后世学者在研究杂伎时,通常将歌舞和唐代的十部伎、坐立伎和梨园戏曲等伎乐归为同类,因此下文也将抚琴和歌舞归类到杂伎之中。

二、长川一号墓北壁中的百戏杂伎图

长川一号墓是位于我国辽东地区的汉代时期的壁画墓。长川一号墓在被正式发掘整理之前已被盗掘,盗洞在墓道口封堵石墙的上方。墓内除了在前室西南隅积土中见一股骨残段,在后室的南棺床上见一红松的棺木残段外,所有随葬物品均被洗劫一空,连石门也被砸碎。墓葬虽然没有出土太多有价值的遗物,但墓葬壁画绝大部分保留了下来,为了解古辽东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起到了很大作用。建国后吉林省文物工作队联合原集安县文物保管所对长川一号墓进行了详细记录,于1982年写成《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原载于《东北考古与历史》,[17]后收录于《吉林集安高句丽墓葬报告集》[8]本文所参考的关于长川一号墓的各项资料,主要依据于此。

长川墓群的高句丽古墓,位于集安县城东北约45里,主要集中在干沟两岸的一级阶地上;二级阶地上古墓数虽不多,分布厘散,但形体巨大,引人注目。长川一号墓位于二级阶地中央,是长川墓群中最高大的两座封土墓之一。长川一号墓是一座封土的石筑双室墓,坟垄呈截尖方锥形,高约6米,周长88.8米。墓葬分墓道、前室、甬道和后室等,以大块石条构筑,表面(包括墓底部)施白灰涂抹光洁。后室内置棺床,甬道后端有对开的石门,墓道口则砌有封堵的石墙。[8]墓室前室南壁的壁画内容是歌舞宴饮、前室北壁是百戏图、前室西壁甬道口两侧门卫武士、前室东壁甬道口两侧是门卒门吏、后室顶盖是日月星辰、后室四壁和藻井是莲花、前室藻井上是礼佛图、前室藻井下是四神图。

长川一号墓位于墓室北壁,北壁壁画(图1)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为百戏伎乐,下部为山林逐猎,其中百戏伎乐由百戏和伎乐两部分组成。百戏伎乐以墓主人与宾客在树下欣赏猴戏(图2)为中心展开,猴戏场景左侧,有两组与舞蹈相关的场景,一组为男子独舞,伴有抚琴伴奏的女子,在其上边,有一组男女双人舞表演。在这左后还有一女子,身边有一演奏五弦琴的伴奏人,这是北壁出现的最为集中的一个伎乐内容。在看百戏部分,北壁右上角有两个艺人,“居前者似乎正在表演一种竿头戏,在竿头戏者后边,是一个散发的魔术师,表演幻术”。[8](P70)在猴戏场景中墓主人身后有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表演车戏(图3);北壁左上角有两个体格强壮的男子角觝;在其下方,一匹白马前后有两人,其中一人以右臂搂着马颈,左手举着马鞭,一边回顾另一人;在这组画面下方还有一男一女,亦为马戏者(图4)。以上内容为《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中关于百戏的认定,从右到左即为幻术、竿头戏、猴戏、车戏、马戏、角觝六种杂伎。

图1 长川一号墓北壁百戏杂伎图[8](P76)

图2 猴戏[8](P76)

图3 车戏[8](P76)图4 马戏[8](P76)

关于长川一号墓北壁的百戏内容,学界有不同的观点,如:耿铁华的《高句丽古墓壁画研究》中认为宾客身后的艺人是在表演跳丸,并且是难度较高的跳七丸;跳丸者身后有一人手持一棍棒,上置有一轮,是为表演舞轮;[7](P154)这与《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中对于墓葬壁画中的百戏认定存在差异。但无论《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还是《高句丽墓葬壁画研究》中都忽略了画面中介于上半段和下半段间的一些内容,对于这部内容的描写言语模糊,没有阐明所画具体内容,只认为是在追逐嬉闹的艺人。吴广孝的《集安高句丽壁画》对此部分有所补充,他认为车戏图左边是“手持木棍顶着鸡蛋的艺人,在追逐奔跑的小丑,是顶技”。[9](P27)“马戏右下方是艺人在弄蛇,一女子抚琴引来了蛇,对面头戴冠帻的艺人在与蛇共舞,是蛇戏。”[9](P27)在蛇戏的左边,有一人前倾似乎在抛出某物,一人身体后倾接住了像树枝一类的东西,“但在古代抛剑的情况更多,是与弄丸相类似的杂伎,跳剑”。[9](P27)根据吴广孝的观点,北壁百戏内容增添了顶技、蛇戏、跳剑,即为:长川一号墓百戏图中出现舞轮、弄丸、猴戏、弄蛇、车戏、顶技、马戏、角觝、跳剑等九种杂伎。这是目前为止对于这幅墓葬壁画认定杂伎项目数量最多的研究。

三、百戏图内容辨析

综上可知,百戏图中大多数已达成共识,一部分存在争议。就北壁右上角所绘内容而言,《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认为是竿头戏和幻术,耿铁华认为是弄丸和舞轮,吴广孝认为是跳丸和舞轮,跳丸和弄丸是同一种杂伎,所以耿铁华和吴广孝的观点一致。至此,达成共识的内容有:猴戏、车戏、马戏、角觝五项杂伎,存在争议的有竿头戏(跳丸、弄丸)、跳剑、幻术、舞轮、弄蛇、顶技等的认定。百戏杂伎中出现两次“抚琴”内容,上方抚琴图无争议,《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中依据“琴上画四根弦,但上端却有五枚琴轴,知为五弦琴”,[8](P74)耿铁华和吴广孝则没有进一步讨论,然而根据其弦柱来分辨,此应为五弦琴。而对于中央部分“抚琴”内容有争议,下文作出讨论。

第一,百戏杂伎图中央出现了另外一个“抚琴”女子(图5),她“抚琴”的坐姿明显与上方弹奏五弦琴的伴奏人不同。如何认定这个女子弹奏的是何种乐器,无论是《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耿铁华还是吴广孝都没有提及。由于壁画中乐器画得并不详细,看不出有几弦几柱,为认定造成了困难。图像中没有弦柱,明显与上面出现的五弦琴不符。在高句丽音乐史上有两种与琴相似的民族性特色的乐器玄琴和卧箜篌,我们可以先拟定为这是玄琴或者卧箜篌,然后再进行讨论。

根据《乐声》中对于卧箜篌和玄琴的认定,卧箜篌是“我国古代民族弹拨弦鸣乐器。它的外形和琴、瑟相似。是有柱的弹弦乐器。汉代,卧箜篌被作为‘华夏正声’的代表,它当时有五弦十余柱,以竹为槽,以竹木拨弹奏,不仅流传于我国中原和南方一带,还流传到东北和朝鲜。卧箜篌在朝鲜得以传承,变成今日的玄琴。演奏时采用坐姿,将琴头置于右腿,琴尾斜置左前方地上或将琴置于桌面或琴架上。左手用五个手指的指肚按弦,右手用拇指和中指夹持一个竹制拨片弹拨琴弦发音。”[18](P43)玄琴“是朝鲜族弹拨弦鸣乐器,又名玄鹤琴。1932年,在我国吉林省集安县西岗发现了3-5世纪时的高句丽古墓群,在其舞蹈奏乐壁画中绘有玄琴图像。1944年,在辽宁省辽阳市西北郊,又发现了东汉后期的安岳古墓,壁画奏乐途中也有玄琴。”[18](P66)本文采取韩国学者郑花顺的方法,她认为区分高句丽壁画中的长方形弦乐器的要点有两个,一个是琴上是否有柱,另一个就是弹琴时的坐姿。[19]根据这两点,由于弦柱不清,单从坐姿来看,初步可以认定这是卧箜篌或者玄琴。

图5[8](P76)

第二,吴广孝在承认这是琴的基础上,认为“马戏右下方是艺人在弄蛇,一女子抚琴引来了蛇,对面头戴冠帻的艺人在与蛇共舞,是蛇戏。”[9](P32)那么依据上文分析,演奏琴是错误的,应该是演奏卧箜篌或者玄琴。而关于蛇戏的判断,并不好确认。单从画面来看,确实演奏乐器的艺人前方有一个长条状物体,前端较粗,向后逐渐变细,并伴随有斑驳花纹。古代中国、印度、波斯等地的蛇戏确实有伴随乐器表演的情况,所使用的乐器多为笛子等小型便携手持乐器,几乎没有使用琴、筝、卧箜篌等较为大型长方形乐器的先例出现。而且在已发现的高句丽墓葬中,亦没有卧箜篌和弄蛇共同出现的先例,同期汉代墓葬壁画和画像砖中也没有。因此将长川一号墓北壁百戏图中央的这一小部分内容认定为蛇戏,还有待商榷。

第三,关于“竿头戏”和“弄丸”的争议。首先,“竿头戏”这个称呼从字面含义上来讲,似乎是使用杆子,人或器物在竿头表演的杂伎方式。但从图6来看,表演者手中似乎没有棍、竿之类的东西,或者是已经脱落漫漶不清。从空中抛起小球状物体来看,更符合“丸”,而且游戏方式也更符合弄丸、跳丸的记载。因此,笔者认为这应该是在表演弄丸。

第四,《集安长川一号壁画墓》中将百戏杂伎图右上角的图像(图7)认定为幻术的争议。幻术是一个十分庞杂的杂伎项目,包含内容很多,千变万化,很难定义其具体形式。狭义上,幻术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魔术。在汉代,幻术表演的主要节目有鱼龙曼衍、转石成雷、吞刀吐火等。“奇幻倏忽,易貌分形。吞刀吐火,云雾杏冥。画地成川,流渭通泾。”[20](P48)讲的就是汉代画像砖中最常出现的吞刀吐火。“中国本土的幻术多与巨大的道具,众多的人员集体表演为主,如无头畜生、藏心于斗。”[15](P81)而图7中只有一人表演,不符合道具巨大和人员众多的特点。并且幻术因为其精巧性往往出现在较为重要的位置,而在长川一号墓中只屈居右上角。从已经发掘的高句丽壁画来看,有出现过类似吞刀吐火的幻术表演,那么此处将百戏杂伎图中右上角的图像认定为幻术,缺乏确凿证据和同期作证,不能成立。

图6[8](P76)

图7[8](P76)

第五,吴广孝所提出的跳剑(图8)。跳剑,又作弄剑,从技巧上大体与弄丸相同,只是所用器具不同,且难度更大些,还带有一定的危险性。关于跳剑的操作,可以从史料记载和出土壁画来佐证,《庄子·说符篇》中记载:跳剑人“弄七剑,迭而跃之,五剑常在空中”;在山东沂南汉墓出土的画像砖上,刻有一位老人赤膊赤足弄丸剑图。他右手将三把短剑抛向空中,左手执一把短剑,同时还屈膝后踢,并从背后飞起五个小球。这可能是丸剑同弄的更高难惊险动作。由此可见,跳剑一般不会所有剑都在手中,会有一部分剑在空中,这与壁画中所绘艺人手持树枝状的“剑”,并不相符,因此笔者认为将此认定为“跳剑”并不合适。

图8[8](P76)

图9[8](P76)

第六,顶技(图9)。演员用头、额或鼻顶棍棒,或用口衔棍棒,在棍棒顶端置灯、瓶、缸、桌、碗、蛋等光滑易碎或笨重的物件,以显示演员掌握物体重心平衡的技艺。复杂的有在一根棍棒上摆列几层玻璃杯、灯盏、鸡蛋等。他认为车戏左边是“手持木棍顶着鸡蛋的艺人,在追逐奔跑的小丑,是顶技”。[15](P27)从图像内容来看,手持棍棒,上置鸡蛋这种光滑易碎的物品,可以体现艺人超高技艺和平衡感。所以认为这是顶技是成立的。

四、结语

高句丽是古代地跨中国东北和朝鲜半岛的政权,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高句丽墓葬壁画使得这些文化以壁画形式得以保存,为后世研究高句丽社会生活与民族政治提供了宝贵财富。学界关于高句丽墓葬壁画的研究范围广泛,内容丰富。其中壁画中所涉及到的百戏杂伎多被归类于体育民俗而进行研究,但多是全局层面的探讨,不能很好地对某一幅壁画进行专项细致的研究,且对待有争议的百戏种类问题也没有很好的解决。笔者分析了高句丽长川一号墓北壁上百戏杂伎图,并综合前人观点,进行独立考证辨析,得到以下结论:认为长川一号墓北壁百戏杂伎图中,除歌舞表演外,杂伎种类有:舞轮、弄丸(跳丸)、猴戏、车戏、顶技、马戏、角觝七种,其中所弹奏的两张似琴的乐器,一张是无弦琴,一张是卧箜篌或者玄琴。

对于高句丽墓葬壁画中百戏杂伎研究,还有许多可发掘的内容,如可以借鉴汉代画像石的方法,对高句丽不同时期和地区墓葬壁画中的百戏杂伎图进行分类和对比研究,总结各时期和地区的特点,并且可以研究某一杂伎的演变过程。这些内容,都有待学者们进行大胆尝试和细心研究,来丰富高句丽的社会民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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