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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雨巷》教学中的“以美育德”

2020-05-30王珍

学语文 2020年6期
关键词:雨巷立德树人美育

摘要:《雨巷》蕴含着丰富的审美要素,能够促进学生良好的思想道德品质的形成。音乐完善了他们的人格,意境培养了他们自觉的审美情趣,意蕴激发了他们的理想和信念。《雨巷》的审美要素巩固和加强了学生的道德情感,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

关键词:立德树人;雨巷;美育

*本文为安徽省阜阳市教育科学规划课题“立德树人视域下的美育理念与高中语文课程融合的实践研究”(课题批准号:FJK19036)研究成果。

美育能够促进学生良好的思想道德品质的形成,在学生成长过程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习近平强调:“人才培养一定是育人和育才相统一的过程,而育人是本。人无德不立,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这是人才培养的辩证法。”[1]美育在育人的过程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美育是审美教育,也是情操教育和心灵教育。”[2]语文世界蕴藏无限的美育资源,教师只有充分挖掘语文教材资源,引领学生去亲历文本,让他们在理解中享受美的体验,感受美的力量,从而形成自己的审美心理建构,他们才能在个体生命的成长中实现美的升华。《雨巷》就是一篇文质兼美的现代诗歌,其中蕴含着丰富的审美要素,因此在教学中要抓住其特有的美育特征,让学生进入审美体验,提高审美能力,在领悟美的基础上,获得道德感的培养。

一、音乐促进人格完善

《雨巷》是戴望舒早期的诗歌作品,在《雨巷》創作之时正是徐志摩、闻一多倡导新格律诗的兴盛时期,正如卞之琳所说:“望舒最初写诗,多少可以说,是对徐志摩、闻一多等诗风的一种反响。”[3]所以,《雨巷》的创作不可避免地受到当时新格律诗派的影响。戴望舒不是新格律诗派的诗人,但他在新诗创作上却体现出了新格律诗派的美学原则。《雨巷》发表于1927年,它在音乐美上达到了极致,是戴望舒在新诗创作上追求音乐美的顶峰之作,叶圣陶在《小说月报》上编发《雨巷》时称许戴望舒“替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新的纪元”。从叶圣陶对这首诗的高度评价可以看出《雨巷》在音乐美上的独创性。

《雨巷》极富感染力,通读这首诗歌,我们会被其中铿锵的节奏和优美的旋律打动,比如“忧愁”“哀怨”“彷徨”就有一种连续而纯粹的律动美。整齐划一的韵脚追求,平仄和叠词有序安排,结构上的一唱三叹等,都需要学生在反复诵读中才能获得其中美的情感体验。因此,在《雨巷》教学中一定要注重引导学生去诵读,只有在诵读中才能感受《雨巷》的韵律和节奏的和谐之美,学生在反复诵读后就会把自我的情感融入到和谐的诗境当中,这样才能进入审美的超功利性境界。通常我们认为儒家强调礼乐并重,但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他把落脚点放在“乐”上,突出了“乐”的重要性,可见“乐”才是人格完善的重要因素。徐复观说:“儒家认定良心更是藏在生命的深处,成为对生命更有决定性的根源。随情之向内沉潜,情便与此更根源之处的良心,于不知不觉之中,融合在一起。此良心与‘情融合在一起,通过音乐的形式,随同由音乐而来的‘气盛而气盛。于是此时的人生,是由音乐而艺术化了,同时也由音乐而道德化了。”[4]

由此可见,音乐能够使人生艺术化,同时对道德提升作用也是非常巨大的。《雨巷》有着气韵生动的和谐之美,学生在诵读中不仅能得到美的体验和享受,还能得到道德的提升和人格的完善。

二、意境提升高尚情趣

《雨巷》除了别具特色的音乐美外,还具有感人至深的意境美。学生诵读作品后,停留在他脑海里的最直观印象,就是诗歌中出现的意象。可以说一首诗歌中意象才是诗人情感的载体,作为读者的学生也是最初从意象获得某种心理体验,进而从直觉的体验进入到审美意境,然后形成自己的美学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所以,意境的赏析也是高中语文课审美教育的关键。

学生在进入意境之前,首先接触到的就是诗中的意象:雨巷、油纸伞、我、丁香姑娘、梦、篱墙等。其中,“丁香姑娘”是核心意象,其他意象为背景意象,而在背景意象中“雨巷”又是核心意象。也就是说“雨巷”这一意象为“丁香姑娘”的出现提供了一个“悠长又寂寥”的活动空间。“我”作为孤独的抒情主人公在雨巷中出现,只是江南雨巷里的一个寻梦者,所寻找的对象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的姑娘。“丁香姑娘”那么美丽,却又那么哀愁,“像我一样”在雨中“彳亍着”。诗人把自我的气质投射到丁香姑娘身上,抒情主人公“我”主观上想与“丁香姑娘”来一次心灵感应,在一刹那间心灵上产生相遇时的欣喜,然而事实却是“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丁娘姑娘”远去,终与抒情主人公擦肩而过,消失在雨巷的尽头。“丁香姑娘”虽然很美丽,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只是瞬间的呈现,最后消失在无尽的空间。

“丁香姑娘”在雨巷中的停留虽然很短暂,但她却是一种美与希望的化身,与“雨巷”一起构筑着似实而虚的美好境界。朱光潜说:“诗的境界是理想境界,是从时间和空间中执着一微点而加以永恒化与普遍化。它可以在无数心灵中继续复现,虽复现而却不落于陈腐,因为它能够在每个欣赏者的当时当境的特殊性格与情境中吸取新鲜生命。诗的境界在刹那中见终古,在微尘中显大千,在有限中寓无限。”[5]在教学中要对诗境进行重点分析,学生才能从诗境中体验到情境,获得《雨巷》中的情感美,同时突出对人生美好事物的追求,也能在学生心里播下希望的种子,使他们形成正确的审美意识,提升高尚情趣。

三、意蕴激发理想信念

《雨巷》中抒情主人公孤独、迷茫,和带着愁怨的丁香姑娘在寂寥而又狭窄的雨巷中短暂相遇,他们没有对话,只有丝丝细雨裹挟着哀怨的情调,弥漫着无尽的忧愁和感伤。其中意蕴的表达却像李商隐的无题诗一样,让人难以捉摸。自《雨巷》发表以来,人们对其意蕴的解读可以说众说纷纭,程娟娟在其硕士学位论文《中学语文教学中的<雨巷>解读》中,将批评界对《雨巷》意蕴的解读划分为爱情说、言志说、哲理说、人道主义情感说、都市怀乡病说、愁怨情结说六种类型。[6]其实把这六种类型总括起来,无非就是“情”和“志”两种类型。

艾青说戴望舒“所采用的题材,多是自己亲身所感受的事物,抒发个人的遭遇与情怀”[7],所以戴望舒的很多诗歌属于个人生活情景的记录,其诗歌也像小说一样染上了“自叙传”的色彩。1927年戴望舒因遭国民党当局通缉而暂避其好友施蛰存家中,在施家暂住的日子里,接触了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并对其一往情深。施绛年对戴望舒并无好感,多次拒绝他的追求,戴望舒因此陷入了失恋的痛苦中。《雨巷》正是这一时期的作品,诗中女主人公“丁娘姑娘”也就有了施绛年的影子。但诗歌是艺术作品,不能完全等同于现实,其中又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诗人在雨巷中本来是怀着美好希望期待着“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的姑娘出现,于是美丽的“丁香姑娘”就出现了。在古典诗歌当中,“丁香结”是愁心的象征,而“丁香姑娘”在诗歌中却经过诗人的喻指,就变成了美好理想的化身,诗人在追求不得时就陷入了幻灭的痛苦。当然还有人把《雨巷》与大革命的失败联系在一起,诗中体现了像诗人一样的社会青年在大革命失败后找不到出路而陷入了孤独、迷茫、彷徨。无论是从“情”方面去解读,还是从“志”方面去解读,《雨巷》的基调都略显低沉。

然而,《雨巷》的情调并不是完全消极和颓废。其实这种看似消沉和颓废的外表下,正隐藏着一種积极的人生态度。正如刘锋杰所说:“颓废却可能是相当积极的。颓废是将非他的人生方式与理念视作无意义,但却拼命地或者说是沉醉般地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方式与意义。颓废既有放弃,又有追求。”[8]在《雨巷》之后,戴望舒内心有着鲜明的价值追求,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努力追求,想在希望中逢着更新的希望。在教学中要引导学生去挖掘《雨巷》意蕴的多元性,让学生明白《雨巷》的魅力不仅在其强烈的音乐性和情感的表达上,更在其意蕴所彰显的对美的追求、对理想的追求和对生命意义的追求上,从而激发学生对自我理想和信念的追求。

学生通过《雨巷》的学习,音乐美使其达到了心灵的纯善,完善了人格,从感受意象开始体悟文本的意境之美,培养了自觉的审美情趣,多元的意蕴激发了他们对理想和信念的执着追求,使他们进一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努力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总之,《雨巷》的审美要素巩固和加强了学生的道德情感,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8年5月3日。

[2]教育部课题组:《深入学习习近平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58页。

[3]卞之琳:《戴望舒诗集·序》,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3页。

[4]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16页。

[5]朱光潜:《诗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41页。

[6]程娟娟:《中学语文教学中的〈雨巷〉解读》,福建师范大学2014年硕士学位论文,第12—19页。

[7]艾青:《望舒的诗》,《诗论》,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第150页。

[8]刘锋杰:《想像张爱玲——关于张爱玲的阅读研究》,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475页。(作者:王珍,安徽省太和中学教师)

[责编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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