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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的诗体阅读

2020-05-30陈文忠

学语文 2020年6期
关键词:论语

摘要:《论语》的诗体阅读,就是把《论语》的每一章作为一首诗来读,作为一首哲理诗或抒情诗来读。《论语》为什么能作诗读?这可以从三个方面来探讨:一是诗的原始本质,二是孔子的《诗》学修养和诗才,三是《论语》流传过程中的诗化。把《论语》作诗读,对于教师,是一种值得尝试的教学方式;对于学生,则是一种有效的记诵方式。

关键词:《论语》;诗体阅读;诗性品格;易于记诵

《论语》能作诗来读吗?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孔子是一位伟大的哲人,也是一位杰出的诗人,一位“唱歌的圣人”[1]。《论语》是国学之魂,是经典中的经典,也是一部声韵和谐、理趣盎然、情志幽深的哲理诗集。

一、《学而》是一组哲理诗

《论语》能否作诗读,且以开篇的《学而》作尝试。《学而》篇一共16章,即可视为16首诗,16首句式错落有致,声韵和谐优美,篇幅长短不一,读起来朗朗上口的哲理诗。《学而》第1章,只要分行分节排列,就是一首双行三节的抒情哲理诗:

学而时习之,

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

人不知而不愠,

不亦君子乎?

三个排比句,也是三个设问句,通过设问,增强了语句的启示性、沉思性和抒情性。如果让它成为一首完整的诗,不妨再拟一个“诗题”,如“人生的快乐”:“学而时习之”是“愉悦”的,“有朋自远方来”是“欢乐”的,“人不知而不愠”是“真君子”。人生的这“三乐”,是孔子的快乐论,也是儒家的人生观。以排比句为主的,还有《学而篇》第4章:

曾子曰:

吾日三省吾身:

为人谋而不忠乎?

与朋友交而不信乎?

傳不习乎?

这一章的“诗题”可拟为“反省”。“三省吾身”的“三”,是虚数又是实数,下面正好是由三个排比组成的设问句。《学而》第7章:“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这一章的主体部分是三个整齐的排比句。第11章:“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这一章的前两句,是两个整齐的对偶句。第13章:“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这一章又是一首由三个整齐的排比句构成的双行三节的箴言诗。

《学而》第6章,则是一首著名的三字句的“弟子规”:

子曰:

弟子入则孝,

出则悌,

谨而信,

泛爱众,

而亲仁。

行有馀力,

则以学文。

清人李毓秀的《弟子规》,稍易数字,即把这一章作为全篇的“总叙”。此章诗题自然应是“弟子规”。《学而》第12章的开首四句,也以三字句为主:

礼之用,

和为贵。

先王之道,

斯为美。

这一节同样是一首整饬有力,声韵悠扬的三字句短诗,“贵”与“美”押韵,形成声韵的回环美。此外,第2章的最后四句,也是结论性的四句,可以独立为一首四行诗:

君子务本,

本立而道生。

孝弟也者,

其为仁之本与!

“君子务本”即可作为此章“诗题”。这一章语句的来源,阮元《揅经室集》卷二《论语解》认为:“‘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者,‘本立而道生一句,乃古逸诗。”[2]毋怪四句错落有致,朗朗上口。第5章,也可以排列成一首四行的诗:

道千乘之国,

敬事而信,

节用而爱人,

使民以时。

这一章的“诗题”,可以是“道千乘之国”,也可以通俗化为“治国之道”。第8、14章,都是论“君子”。第14章的语句,更为整齐流畅而富于诗意:

君子:

食无求饱,

居无求安,

敏于事而慎于言,

就有道而正焉,

可谓好学也已。

这一章的“诗题”不妨拟为“君子之行”。第15章,稍作剪裁,去掉引《诗》,则可以组成一首问答体的诗:

子贡曰:

贫而无谄,

富而无骄,

何如?

子曰:

可也;

未若贫而乐,

富而好礼者也。

这一章的上下两节,诗体是问答,诗意则是递进。本章的“诗题”,可拟为“贫与富”,也可以直接用原句,即“贫而乐,富好礼”。

最后,《学而》第3、9、16三章,则可视为三首简短的“警句诗”: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学而》第3章)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学而》第9章)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学而》第16章)

《学而》作诗读,从句式看,有排比句,有对偶句,有三字句,也有长短句;从诗体看,有双行体,有问答体,也有警句诗。这16首诗,虽无唐诗、宋词的严整格律,却比现代的自由体诗,更富于情致理趣,也更为朗朗上口。

《学而》16章是一组哲理诗,《论语》500章则是一部哲理诗集,其中最为重要的篇章,大都可以作为诗来读。再以《为政》篇前四章为例。第1章,即以一个形象的比喻,构成一首短诗,对“为政以德”作了诗意诠释:

为政以德,

譬如北辰,

居其所

而众星共之。

第2章,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便是一首“论诗诗”,一首论《诗》的警句诗或格言诗。第3章,是两个排比句,可以自然地组成上下两节,成为一首每节各三行的短诗:

道之以政,

齐之以刑,

民免而无耻;

道之以德,

齐之以礼,

有耻且格。

上下两节之间,构成一种递进关系,揭示了“刑政”不同于“德政”,“德政”高于“刑政”的优势。紧接着的第4章,已是千古名言,分行排列,更能显示出这一章的精神旨趣: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

三十而立,

四十而不惑,

五十而知天命,

六十而耳顺,

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粗看这六句话,只是描述了一个人自然生命的六个阶段。实质上,“吾十有五而志于学”的“志”字表明,年龄背后是心灵,年龄是心灵的向导。因此,这六句话,既描述了一个人自然生命的六个阶段,也描述了一个人人生修养的六个阶段,更描述了一个人精神生命的六种境界。用“生命的境界”作为这一章的“诗题”,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分六行来排列,则可以把精神生命的六种境界直观地呈现出来。

根据《学而》和《为政》的初步尝试,可以把《论语》诗体阅读的方法概括为“四步曲”:一是把散体文本排列成诗体文本,增强直观;二是按内在理路分出若干诗节,便于理解;三是按哲理旨趣拟出诗题,以醒其目;四是按诗体需要作适当裁剪,以不害主旨为限。通过上述“四步曲”,就可以把《论语》大部分篇章中潜在的诗性得以发掘和彰显。

“唱歌的圣人!”这是捷克学者韦礼文通过对“被认为是孔子所作的那些内含故事的诗歌”的研究得出的结论,这也是支持本文观点的强有力的结论。不过,韦礼文所谓“孔子所作的诗歌”,主要取材于《说苑》《孔丛子》《韩诗外传》等书的记载,并不包括最为重要的《论语》。他认为,《论语》中的孔子儼然是一位“严肃的道德主义者”,而不是一位“唱歌的圣人”:“《论语》中那个拘泥于道德观念的孔子,要求他的听众们孝顺、正直、有教养并严守礼制,这更接近人们对历史上的孔子的一般看法,而不是一个诱惑者,一个唱歌的圣人,一个作诗的夫子。”[3]然而,通过以上对《论语》诗体阅读的尝试,有理由让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论语》中的孔子,既是一个严肃的道德主义者,也是“一个唱歌的圣人,一个作诗的夫子。”

二、《论语》为何能作诗读?

《论语》为何能作诗读?把《论语》作诗读的依据何在?我们不妨从三个方面来探讨《论语》诗性品格的生成:一是诗的原始本质,二是孔子的《诗》学修养和诗才,三是《论语》流传过程中的诗化。

首先,何谓诗?关于诗的定义,古典诗学最为关注的是两大要素,一为声韵,二为情志;以韵律为形貌,以情志为神采,韵律与情志的完美统一,即为诗。《尚书·尧典》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虽以歌、声、律与诗并称,然诗之主旨仍在“律”与“志”两方面。古代诗论家论诗,无不强调声韵和情志的统一,以概括其外形与内质。白居易《与元九书》,论诗的要素最为全面,曰:“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根情”“实义”是诗的“内质”,“苗言”“华声”为诗的“外形”。换言之,诗之为诗,关键在于情感义理之精微和声音韵律之谨密,并通过诗意的想象,创造出幽深的意境。

从诗歌史看,诗在产生之初,只是一种声韵、意象、情志、理趣的审美存在,并没有固定的格律形式。诗的格律形式,所谓四言、五言、近体、词曲等等,是艺术发展的历史成果。沈德潜《古诗源序》曰:“诗至有唐为极盛。然诗之盛非诗之源也。”沈氏收入《古诗源》中的诗歌源头之作,如《击壤歌》《唐衢谣》《伊耆氏腊辞》《南风歌》等古逸诗,就是一些句式相对整齐,声韵较为和谐,具有明朗诗意的古朴之章。

我们说《论语》具有诗性品格,就是从诗歌的原初状态而言,并不是说《论语》就是一部《诗经》《楚辞》式的诗歌集。从诗歌的原初状态来看,《论语》500章,大都具备诗的审美素质,具备哲理诗的声韵、意象、情志、理趣的审美素质,有些篇章甚至还是一首首优美的抒情诗。

如《雍也》第11章:“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这一章按诗体排列,就是一首完整而优美的抒情诗:

贤哉,回也!

一箪食,

一瓢饮,

在陋巷,

人不堪其忧,

回也不改其乐。

贤哉,回也!

程子曰:“颜子之乐,非乐箪瓢陋巷也,不以贫窭累其心而改其乐也,故夫子称其贤。”[4]这一章的“诗题”,就可以用“颜子之乐”,中间三个意象和两句议论,构成诗的主体,生动展示了颜回“贫而乐道”的崇高道德境界,前后两个赞叹“贤哉,回也”,形成一个回环,极大地增强了充满赞叹的抒情意味。

其次,《论语》的诗性品格与孔子的《诗》学修养和诗才直接相关。孔子是《诗经》接受史上真正的“第一读者”,是一位一身多任的伟大的“第一读者”。他是《诗三百》的整理者,又是《诗三百》的阐释者,更是《诗三百》的传授者;《史记》所谓“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孔子深厚的《诗》学修养,深化了他对《诗》的价值功能的认识,从而对弟子们提出了“不学《诗》,无以言”的告诫。不学《诗》,无以言;学好《诗》,则善于言。《论语》中,孔子与弟子那些句式整饬、声韵和谐的诗性对话,正是其深厚的《诗》学修养的体现。

或许基于同样的原因,孔子又被后人塑造成才华横溢的诗人,并记载了大量据说出于孔子诗章。沈德潜《古诗源》就收录多篇。如《临河歌》:

狄水衍兮风扬波,

舟楫颠倒更相加。

归来归来胡为斯。

这首诗取自《水经注》。《水经注》曰:“孔子适赵,临河不济,叹而作歌。”再如《楚聘歌》:

大道隐兮礼为基,

贤人窜兮将待时。

天下如一兮欲何之。

据《孔丛子·记问第五》记载:楚王使使奉金币聘夫子。宰予、冉有对孔子说“夫子之道,至是行矣”,并以“太公遇文王”作比。然而,孔子对楚王并不抱有希望,也不准备应聘。他说:“今世无文王,虽有太公,孰能识之?”于是写了这首诗,表达了“大道难行”的无望之情。

《孔丛子·记问第五》还记载了孔子所作的《丘陵之歌》,这是一首格律严整的四言诗:

登彼丘陵,峛崺其阪。仁道在迩,求之若远。

遂迷不复,自婴屯蹇。喟然迥虑,题彼泰山。

郁确其高,梁甫迴连。枳棘充路,陟之无缘。

将无伐柯,患滋蔓延。惟以咏叹,涕霣潺湲。

鲁哀公派遣使者带着玉帛等礼物到卫国迎接孔子回鲁国,但最终还是没有重用他。孔子便作了《丘陵之歌》,表达了他对理想受阻及世事沉沦的沮丧之情。

孔子的诗篇或为拟作,孔子的《诗》学修养和诗才则无可置疑。这是《论语》对话中富于诗韵和诗性必须承认的主体根源。孔子既是一位伟大的哲人,也是一位杰出的诗人,一位“唱歌的圣人”。这一说法虽然有点新奇,但绝非无稽之谈。

再次,《论语》流传过程中的诗化,也是增强《论语》诗性品格的重要因素。从开篇的《学而》到终篇的《尧曰》,《论语》500章,具备诗的审美素质的篇章,触目皆是,举不胜举。那么,为什么《论语》具有诗性品格?阮元《揅经室三集》卷三《文言说》中的一段话,可以帮助揭开其中奥秘。略曰:

古人以简策传事者少,以口舌传事者多,故同为一言,转相告语,必有愆误,是必寡其词,谐其音,以文其言,使人易于记诵,始能达意,始能行远。……古人歌诗、箴铭、谚语凡有韵之文,皆此道也。[5]

《文言说》是就古代典籍“文言”的普遍现象而言的,自然包括《论语》在内。易言之,《论语》最初作为“口舌传事者”,在流传过程中,为了减少和避免“愆误”,并“易于记诵”,于是“寡其词,谐其音,以文其言”,不断地诗化,不断地被赋予了诗的品质。

《论语》的成书过程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上引《汉书·艺文志》传递了《论语》成书的三大信息:一是《论语》源于“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即《论语》是“口舌传事者”;二是《论语》不是出于一人之手,而是“当时弟子各有所记”;三是《论语》也不是成书于孔子之手,而是“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篹”,是众多弟子在长时间里逐步“篹辑”而成。今天见到的《论语》,又是西汉末年安昌侯张禹把流传下来的《鲁论语》和《齐论语》合二为一的《张侯论》,亦即又经过了张禹的进一步的编辑与整理。

《宪问》第8章:“子曰:‘为命,禆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这是孔子描述郑国人造一辞命的郑重过程。孔子的弟子门人“相与辑而论篹”夫子之语,无疑也会以极其慎重的态度,“草创之,讨论之,修饰之,润色之”,力求使《论语》“寡其词,谐其音,以文其言”,从而赋予诗的品质。《论语》中大量声韵铿锵的三字句、四字句和排比句,就是一个例证;《学而》16章能作为16首哲理诗来读,就是一个例证;《季氏》之“三友章”“三乐章”“三愆章”“三戒章”“三畏章”“九思章”等等,都是诗性的排比句,也绝非偶然。

三、《论语》为何要作诗读?

为什么要把《论语》作诗读?这绝非刻意为之,故弄玄虚,一言以蔽之,“易于记诵”者也。当年,孔子及弟子门人赋予《论语》以诗的品质,是为了让《论语》便于传诵;今天,我们发掘出《论语》潜在的诗性品质,则是为了让《论语》“易于记诵”——有助于学生对经典的“记诵”。把《论语》作诗读,对于教师,是一种不妨尝试的教学方式;对于学生,则是一种肯定有效的记诵方式。

“将宝贵的教训牢牢地嵌入读者的记忆中!”韦礼文认为:孔子对话中,“韵律的使用大概不是为了审美效果,而是为了助记作用。听觉的模式,连同唤起对相同内容的注意力的简单重复,被用来将宝贵的教训牢牢地嵌入读者的记忆中。”[6]我们尝试把《论语》作诗读,同样是为了“助记作用”,从而“将宝贵的教训牢牢地嵌入读者的记忆中”。

那么,把《论语》作诗读,为什么具有“助记作用”?为什么“易于记诵”?这与诗歌体裁的认知优势密切相关。把散体《论语》转化为诗体《论语》,其基本的做法就是根据内容的逻辑层次,把线性的散体文句,按照诗体形式分行与分节排列;而分行的过程,就是分解的过程,分解的过程,又是分析的过程。通过分行——分解——分析,线性的文句转化成直观的诗句,平面的文本转化为立体的文本,这就增强了文本的明晰性,视觉的直观性,阅读的迅捷性,理解的透彻性,从而达到“易于记诵”的目的;同时,通过分行——分解——分析,又可以使机械的记忆变成逻辑的记忆。

且看《里仁》第5章:“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这是《论语》中著名的一章,也是篇幅较长的一章。如果按诗体排列,就是一首句式讲究,错落有致,理致深沉,富于抒情意味的哲理诗: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

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

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君子去仁,恶乎成名?

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

造次必于是,

颠沛必于是!

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一章的“诗题”,不妨拟为“君子之道”。而把以排比句为主的散文体转换成诗歌体,不仅形式整齐美观,主旨鲜明显豁,充满抒情意味,而且更为易于记诵。不妨把它同先秦古逸诗《忼慷歌》做一比较:

贪吏而不可为而可为,

廉吏而可为而不可为。

贪吏而不可为者,当时有污名,

而可为者,子孙以家成。

廉吏而可为者,当时有清名,

而不可为者,子孙困穷被褐而负薪。

贪吏常苦富,

廉吏常苦贫。

独不见楚相孙叔敖,

廉洁不受钱。[7]

前者贫富对比,后者论贪廉对比,二者主题相近,结构也相似。但比之《忼慷歌》,诗体《里仁》第5章,句式更整饬,诗意更显豁,也更“易于记诵”。

在中国人文经典中,《论语》和《老子》是最需要熟读成诵的两部书,同时也是最具有诗性品质的两部书。对当下的青年学生而言,《论语》的熟读成诵是关键,理解和躬行是终生的事。因此,在文本精读的同时,不妨采用诗体阅读的方法,以助记诵,将宝贵的教训牢牢地嵌入纯洁的心灵中!

参考文献:

[1][3][6]韦礼文:《唱歌的圣人——孔子对话中的韵》,邓秉元主编:《新经学》(第三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188至226、225、224页。

[2]阮元:《揅经室集》(上),中华书局1993年,第51頁。

[4]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2011年,第85页。

[5]阮元:《揅经室集》(下),中华书局1993年,第605页。

[7]沈德潜:《古诗源》,中华书局1963年,第12至13页。

(作者:陈文忠,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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