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线的表现性初探

王粟

摘 要：在传统中国画中，线是主观的、意象的，是中国画最基本的语言元素，是画家最直接和最丰富的主观创造性表达。中国画艺术排除模仿再现，强调线的主观表现性，同时，在中国画创作过程中，线条起到表达情感的作用，用来表现中国画线条的韵律和画面装饰的形式美。有着独特形式特征的中国画线元素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瑰宝，创造中国画线元素表现形式，使中国画艺术源远流长。

关键词：中国画;线;表现形式

中国画的线元素在中国画艺术作品中的主观情感表达是中国画现代语言的形式特征，中国画作品中的线条是中国画艺术形式中最基本的语言元素，是画家主观创造的审美意象和最直接、最独特的艺术表达方式。中国画艺术排除模仿再现，强调线的主观表现性，同时，在中国画创作过程中，线条起着表达情感的作用，用来表现中国画画面韵律和装饰的形式美。因此，线条作为一种形式元素在中国画艺术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一、线在中国画形式中的特征

中国画也称线的艺术，以线元素作为造型基础和艺术主观表现是中国画的基本形式特征，也是中国画艺术形式的精髓。中国画艺术中的线条美经历了从原始简单质朴的萌芽、成长、洗炼、成熟到发展创新的过程。在这个漫长的传承发展进程中，伴随着线这个古老的艺术表现形式和表现方法，线条的流畅飘逸、古拙遒劲和浑厚苍劲在中国画艺术中延续至今。

中国画传统线元素经过漫长的艺术探索和发展创新，从最初的模仿再现否定主体意识到对线条的纯粹形式语言的表达和艺术形式的创新，形成了中国画个性化的线条艺术语言表现体系，使中国画的线条元素更具艺术感染力和表现力。中国画的线（或者称线条）是中国画作品中重要的视觉元素。在中国画艺术形式中，线条的形式表现可分为十八描，十八描是古代画家经过长期的实践得出的线条表现基本程式，归纳起来有游丝描、铁线描、兰柳叶描、曹衣描、琴弦描、混描、行云流水描、蚯蚓描、钉头鼠尾描等。可以说，十八描是中国画形式语言不可复制、独一无二的形式元素特征。与其他画种相比，中国画的线有形有色，有骨有神，有气有韵，具有高超的艺术表现力和强大的艺术生命力。如永乐宫壁画，使用不同的线条来描绘人物，用笔简练，技法精湛，画中线条的使用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以看出，中国画线的艺术形式得到了创新发展，形成了独特而丰富的艺术形式语言特征。

可以看出中国画的线元素充分体现着艺术形式的创造性，形成独特形丰富艺术形式语言特征。在中国画艺术作品中，线元素通过加强线的表现力和变化得以体现，当线条在中国画画家思想中有了生命活动意识的时候，线条形式就会有最为深刻的表达。因此，中国画作品中的线元素靠画家的创造性处理，成为有形有色、有骨有神、有气有韵的游丝描、铁线描、柳叶描、曹衣描、琴弦描、混描、行云流水描、蚯蚓描、钉头鼠尾描等丰富多彩的、直观的表现形式，使中国画线条脱离形体、明暗、空间等客观因素，形成纯粹的语言表达体系，中国画画家在艺术创新观念的支配下形成或刚健，或苍老，或古拙，或遒劲飘逸的独特而丰富的线条形式，线的表现性也就有了精神灵魂，具有独特而丰富的艺术审美和形式表达。

二、线的情感表现性

人类的一切艺术活动都在表现自身的情感和内心感受。在中国画艺术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线作为中国画画家表达思想感情和内心感受的艺术语言载体，对中国画作品的创作有着积极拓展、丰富线元素形式的作用。

在中国画艺术作品中，线条元素的情感表现性能够有效地表达画家的思想情感和内心感受。画家借助紧张、舒缓、愉悦的艺术处理和审美观点来发挥线条的情感作用，从而对客观事物进行线的抽象处理，使之具有和平舒缓、紧张愉悦、崇高向上等内心情感表达。作品中，对不同线元素的表现是创作主体对于自己内心世界的一种情绪化的把握，强调画家内心的真实情感，要求外化画家的内心情感和感受。因此，中国画线条的情感表现性最终要通过增强线条的变化张力来体现，使线条在中国画作品中的情感表现呈现更为丰富深刻的意义。如朱耷的中国画作品《墨荷图》，画家主观地处理笔下的线条，表现枯枝、残叶、衰草、怪石、寒江等，使万物都具有生命的感悟和悲愤的情绪。这些线条在作品中的表现与画家的经历和情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作品里朱耷用寥寥数笔的线条描绘出剩山残水的意境和萧瑟寂寥的感受。通过苍劲老辣、张力强、动感旋转的线这一表现符号，画家传达悲愤情感、烦闷之情，运用线条将画面上的情感表现推向极致。不难看出，中国画线条元素在中国传统艺术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中国画是否具有艺术感染力关键要看线元素是否具有情感表现性。线元素具有有形有色、有骨有神、有气有韵的审美视觉感知，是最早、最基本、最直接和最广泛的情感表达方式。中国线画元素的情感表现性是中国画画家们用心灵直观感悟世界的结果，是画家进行中国画艺术创作的内在动力。换言之，一幅具有线元素独特艺术魅力的中国画作品，是画家将艺术语言与真实情感完美融合创作出来的独特艺术形式，是丰富的内心情感和艺术感受的完美统一。

总而言之，人类的一切艺术活动都在充分表现自身的情感，线条情感的运用使中国画具有独特的形式美。线条语言在中国画艺术作品中的情感表达是中国画艺术形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中國画画家通过线元素的艺术语言，将线条语言的独特魅力处理为强烈而富有张力的线条情感表达，加深了中国画作品的艺术感染力，从而极大地拓展线条元素在中国画艺术形式中的运用。因此，中国画画家需要提高自己的线条语言审美能力，认真学习各种线条情感艺术语言的表现方式，更好地运用线条语言知识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达到完善主观情感自我表达的艺术目的。

三、线的主观造型

中国画的线在主观表现客观物象造型时具有充分的主观形式创造性。它脱离形体、明暗、结构等，客观因素，形成主观塑造自身形象表达形式的语言体系，是构成中国画线元素形式美的重要因素。在中国画艺术作品中，线元素通过加强线的主观造型表现力和张力得以体现，画家在塑造艺术形象时将线条进行主观简练概括和夸张，从而表达客观物象的本质灵魂和中国画的艺术魅力。因此，线条在中国画画家思想里有了生命活动意识，在造型上具有更为深刻的艺术表达形式。

中国画强调的“以形写神”“形神兼备”的艺术造型表达都是通过主观创造线条完成的，这就要求线条的运用和客观物象造型高度统一、融为一体。画家要表现不同的客观物象，就要用不同的线条，主要体现在画中线的创造运用上。如宋朝梁楷的作品《李白行吟图》，是中国肖像画的经典作品。作品在刻画描绘人物造型上用线遒劲坚实，线条匀细、轻松舒缓，将一个豪爽酒脱、才华横溢的诗人李白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出神入化，蕴含立象传神和抒情达意之美。画家把刻画重点放在诗人李白的形象气质上，用刚劲而厚实的线条寥寥数笔就生动深刻地刻画出诗人的傲岸不训的风度神韵，真实地表现出诗人李白的个性和造型特征。用“笔断意连”的线从衣领至脚一挥而就，浓淡转折、抑扬顿挫。画家落笔犀利，用线简练，造型准确，体现了他极强的线描功底。画家用随意的线精心地勾画诗人的眼神、胡须，而衣服的处理则以概括的笔法，画家用主观的线参差变化、刚柔并济、干净利落地塑造人物形象，传达了画家的审美理想。在中国画造型表现中，线元素的作用显而易见，线条不仅表现了画面中的具体形象，而且通过不同的变化，实现人物形象的艺术表达，运用好线这种古老的表现形式，是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国画艺术融合发展的最高表现。主观造型线的表现性更为自觉和丰富。因此，中国画艺术作品越来越能展现中国画线元素造型的艺术感染力及艺术美感。

显而易见，中国画中线的造型表现不仅是对客体对象的真实再现，还是对主观形式创造性的表达。线元素的语言艺术在中国画作品中的表达是中国画现代语言的形式特征。线条的疏密、虚实、直曲、长短最终通过增强作品艺术形象的张力来体现。总而言之，中国画线条的形象造型表达在中国画作品中体现出独特的魅力与艺术价值，线条语言注重出画家艺术创造的主观性的表达。

四、结语

中国画的线条是中国画艺术形式中最基本的语言元素，是画家主观创造的直接意象和最广泛的表达方式。中国画艺术线条象征语言中融入了中国画艺术形式的创造，画家将自己对社会、人生、时代、生命的感悟化作具有强烈象征意义的线条形式语言，使其遒劲坚实、匀细、轻松舒缓，而更加鲜明、个性而深刻地将中国画的作品内容及画家的情感内涵充分表达出来，加强作品主题所表达的含义。只有这样，才能将融合传统文化的中国画线元素传承发扬，使中国画的艺术形式丰富、源远流长，形成具有特殊意义的现代主觀线条语言体系并创作具有个人风格的艺术作品。总而言之，中国画的线条美感主要体现在画面和谐与构成组建表现上，更多的是表达线条抽象性意义。有着独特形式特征的中国画线元素是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瑰宝，中国画画家应根据本民族的民族文化和传统艺术特征，同时融合世界先进文化艺术精华，把握时代潮流，使中国画艺术源远流长。

作者单位：

山东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