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促进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的若干思考

张文明

谋划好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规划是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的必然要求，也是站在海南进入“而立之年”、迈进新时代、开启新征程顶层设计的核心内容。在现有条件下，准确判断“省情”是谋划好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战略规划的重要前提和基础。

一、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面临着“五大形势”

一是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进入关键期，亟待出台与之相配套的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规划。建设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最终目标是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海南省推进园区建设先行先试等举措，为全岛全面推进自由贸易港建设打下基础。当前，中国（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进入关键期，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等实施方案陆续推进，亟待出台与之相配套的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规划。

二是全国各地自贸区已形成一批可供复制推广经验。这给海南提供新的思路的同时，也给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规划带来一定的紧迫感。自贸试验区所在省市和有关部门结合各自贸试验区功能定位和特色特点，全力推进制度创新实践，形成了自贸试验区改革试点经验，有些经验已在全国范围内复制推广。海南可发挥后来者优势，并化压力为动力，实施具有较强国际市场竞争力的开放政策和制度。

三是对标世界最高水平开放形态，自身产业发展还存在着短板和弱项。包括产业基础相对比较薄弱，重点产业发展不稳定，经济体量比较小;交通基础设施比较落后，面临培育新动能所需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需求叠加的挑战;人才强省与人才短板的矛盾依然突出，制约自贸港产业高质量发展;前沿开放与国际化程度不高的问题还没完全解决;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效果不明显，衔接不到位，等等。

四是面对新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关键核心技术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规划始终把自主创新摆在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加强关键核心技术研发，提升创新设计能力，建立完善产业技术创新体系，加强关键技术与产业链、价值链、生态系统的衔接，加速科技成果产业化，强化知识产权保护和应用。

五是国际经济局势处于调整期，机遇与挑战并存。当前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国内外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机遇及挑战都是前所未有的。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将增加全球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和下滑风险。目前我国本土疫情传播基本阻断，转向重点防范境外输入性感染病例、无症状感染病例及其传染的新阶段。我国复工复产取得重要进展，经济社会运行秩序加快恢复。外资外贸好于预期，彰显强大国内市场吸引力。

二、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具有“六个优势”

一是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海南发展高度重视、寄予厚望，这是最大的政治优势。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重大国家战略。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为海南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激发了全省人民空前奋斗激情。

二是省委省政府带领全省奋力前进，为海南自贸港产业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在推进改革过程中，省委省政府反复强调，既要集中力量攻坚突破，也要抓点带面、强化改革举措系统集成，让各项改革举措在政策取向上相互配合、在实施过程中相互促进、在改革成效上相得益彰。

三是“百万人才进海南”取得很大成就，为自贸港建设提供有力的智力支撑。2018年5月，《百万人才进海南行动计划（2018—2025年）》正式发布，设立海南省级人才服务“一站式”平台，为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聚四方之才”。一些部委有担当、有敬业精神的领导干部到海南，在建设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实践中勇当先锋、做好表率。截至2019年6月底，全省重点用人单位共引进各类人才7万多人，全省人才总量近140万人，为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提供智力支撑。

四是越来越多的国内外企业家看好海南，到海南干事创业形成良好的社会氛围。2018年，海南启动百日大招商（项目）活动，以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瞄准世界500强、全球行业领军企业和知名品牌企业开展点对点招商。2019年，海南新增市场主体22万户，同比增长71%，平均日增670户。28家世界500强企业入驻海南，总部企业累计达到33家。

五是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具备独特的政策优势。作为全国唯一的自由贸易港，海南自由贸易港政策体系在自由贸易试验区基础上有很大的空间。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要区港同步，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同时就要考虑未来自由贸易港的政策体系、制度体系。在这个条件下稳步推进或者加快推进自由贸易实验区的进程。

六是海南独特的地理位置优势，是我国面向印度洋、太平洋的重要对外开放门户。海南毗邻东南亚各国，是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性支点，同时与大陆的区位隔离使海南成为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具有建设全国改革开放试验田的天然优势。

三、促进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的思路与对策

（一）总体思路

1、紧紧围绕三大主导产业谋划自贸港产业规划

谋划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是一项系统性、前瞻性、战略性极强的宏大工程。分步驟、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和制度体系，要把着力点放到加强系统集成、协同高效上来，巩固和深化这些年来在解决体制性障碍、机制性梗阻、政策性创新方面取得的改革成果。按照习近平总书记“4·13”和中央12号文件的战略决策部署，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紧紧围绕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三大主导产业，打造特色化、差异化的产业发展体系。坚持顶层设计先行，加快制度创新和制度保障;坚持重大平台支撑，建成一批重大科创设施与平台;坚持重大项目牵引，积极推进建设项目落地;坚持开放创新引领，深化国际创新开放合作。

2、制定实施产业功能性政策

一是加大知识产权、收益权保护力度，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促进自贸区产业升级。二是全面深化改革，减少准入壁垒、减少行政垄断、减少政府对微观的干预，使得企业家能够更便利地组合配置各种要素，推动产业需求结构升级。三是加大对产业共性薄弱环节支持力度，加大对医疗、教育及基础设施的建设投入，完善共性技术平台、技术转移平台、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机制，提升区域性竞争力。

3、完善产业发展配套政策

一是着力优化营商环境。明确负面清单的限制条件及实施细则，扩大投资开放领域;发挥行业协会商会在制定技术标准、规范行业秩序、开拓国际市场、应对经贸摩擦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建立健全行业协会法人治理结构。二是提高人才保障水平。培育与自贸港产业发展国际化和高端化趋势相配套的人才环境，加大吸引人才力度，健全人才培育机制。三是提升行业管理能力。推进行政管理部门的信息共享和综合执法、增强跨部门的协作、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市场监督管理。

（二）政策建议

互联网产业。加快推动以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重点产业方向包括研发设计、数字内容、游戏动漫、大数据、物联网、卫星导航等，完善产业生态圈，形成数字经济聚集发展区。重点抓好园区建设，落实“一园一策”;构建泛在高效的信息基础设施，夯实互联网应用基础;探索数据跨境便捷流动，创新监管机制。

低碳制造产业。重点围绕资源主线、国际旅游岛主线和两化融合主线，不断推进全省低碳制造业产业结构优化、技术创新和模式创新，积极培育经济新增长点。要打造清洁能源汽车全产业链，加快建设新能源材料产业园;大力发展农产品初加工，挖掘新兴绿色食品加工业发展潜力;加快发展临空制造业。

旅游产业。把握海南全省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机遇，进一步擦亮“国际旅游岛”独特品牌，拓展旅游消费发展空间，提升旅游消费服务质量。丰富夏季旅游主题产品设计，打造若干精品主题旅游线路，培育壮大旅游新业态，推进“旅游+”产业融合发展;探索实行“点状供地”政策;加快构建以观光旅游为基础、休闲度假为重点、文体旅游和健康旅游为特色的旅游产业体系。

大健康产业。支持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探索更加开放的政策环境;加大生物医药和转化医学研究力度;促进南药产业规范化、规模化发展;鼓励医疗机构与健康产业园区、企业合作建立供需对接机制，出台新技术转化应用的支持性政策;拓展全方位、全周期健康产业链，推动医、药、游、养、体、食与新一代互联网、健康大数据、健康人居、健康金融科技等深度融合发展。

总部经济产业。完善总部认定标准，对企业及企业人才分级分类认定;适当提高对新落户企业的奖励标准，完善财政扶持政策;完善外资企业服务体系。重点发展跨国公司地区总部、综合型（区域型）总部、高成长型总部、国际组织（机构）地区总部等类型总部经济。

休闲渔业。因地制宜，突出特色，发展文化多元的休闲渔业，着力提升休闲渔业发展水平和可持续发展能力;加强休闲渔业规范化管理，提升基础设施水平;不断丰富和拓展渔业的休闲功能和文化内涵;提升海洋牧场规划、建设、管理和运营水平，优先发展休闲海钓型海洋牧场，打造海洋牧场示范区。

现代金融服务业。以自贸区建设为引领，以服务实体经济为根本出发点，着力培育壮大金融组织，优化融资结构和空间布局;健全金融服务业态，加快形成牌照齐全、结构合理、功能互补的现代金融机构体系;深化跨境结算便利化改革，探索自由贸易账户功能创新;加强科技金融服务模式创新，提供全链条、全周期的科技金融服务。

现代物流产业。加强物流基础设施和物流服务设施建设，加快现代物流新技术的应用、信息化建设和物流资源整合;推動《港口设施保安符合证书》核发等行政审批事项的极简审批;建立更加开放的自贸港国际船舶登记制度，推进海运管理制度创新。创新口岸综合监管模式，优化监管作业流程，压缩通关时间和降低合规成本，提升国际物流便利化水平;突出海口、洋浦、三亚国家物流枢纽地位，建成适应全省现代物流发展需要的基础设施和综合运输体系。

（作者单位：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体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