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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口岸入境外籍人员黄热病毒核酸及抗体水平分析

2020-05-26

口岸卫生控制 2020年1期
关键词:核酸阳性率抗体

广州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广东,广州,510635)

黄热病 (Yellow fever)是由黄热病毒(Yellow fever virus)所致的急性出血性传染病,是我国检疫传染病之一。潜伏期为3~6d,最长可达10d,人感染黄热病后大多无症状或为仅表现为轻症,并且因感染产生的抗体可维持终身。

黄热病毒是一种黄病毒属虫媒病毒,通过伊蚊属和嗜血蚊属的蚊子传播。蚊子吮吸患者或病猴血后经9-13天即具传染性,可终生携带病毒并可经卵传递。传播链有三类:城市型、森林型(或丛林型)和中间型。城市型黄热病的主要传染源为黄热病患者,病毒血症一般在发病后持续3d,未接种过黄热病疫苗的人为易感者,埃及伊蚊为主要传播媒介,以人-埃及伊蚊-人的方式传播;森林型(丛林型)黄热病是自然疫原性疾病,猴类是丛林型的主要传染源,以猴-非洲伊蚊或趋血蚊等属-猴的方式循环,人类因进入丛林中偶被蚊类叮咬而受感染;中间型黄热病类传播中,半家居环境中的蚊子(在野外和房屋四周都能繁殖)感染猴子和人,人与受感染蚊子之间的更多接触导致病毒传播,并且引起一个地区中的许多独立村庄可能同时发生疫情,这类疫情在非洲最为常见[1]。我国及其他亚洲的国家都不处在黄热病的流行地区,但该病的传播媒介伊蚊在我国广泛存在[2]。而我国南方多省又处于热带及亚热带地区,气候温暖,生存着大量埃及伊蚊[3]。

中国对外开放40年来,对外交流频繁,经济、文化、教育等领域的得到高速发展,特别是“一带一路”政策,推动了我国与全球的开放合作,促使越来越多外国人因劳务、商务、旅游等原因来到中国。随着我国与非洲、南美等黄热病高风险区的直航航线的不断开通,黄热病疫情通过直航或香港中转入境的可能性大大增加,由病毒血症的旅行者输入境内的风险可能也在加大[3]。2016年,受安哥拉黄热病疫情波及,3月,中国大陆首次检出来自安哥拉的归国劳工输入的黄热病病例,从疫情开始到2017年4月,中国境内共报告11例黄热病输入性病例,均来自安哥拉[4]。这一系列的输入性病例的报告,引起了公共卫生专家对出入境人员相关公共卫生和防止境外传染病输入开展了深刻的讨论和思考[5]。隐性感染者具有隐匿性,感染者在病毒血症期对黄热病传入有一定的威胁。在对来自黄热病高风险区,离开高风险区<6天,无症状且未能出示黄热病疫苗接种记录的外籍人开展黄热核酸检测,目的在于及早发现处于潜伏期的黄热病病人及隐性感染者,为黄热病在输入性的防控及感染者的救治及早发出提示。本文旨在对目标人群开展血清学监测,调查入境人员黄热病毒核酸情况及分析既往感染的可能,为口岸黄热病防控工作提供数据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2017-2019年间,广州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从世界卫生组织所列黄热病疫区中选取了24个近20年被报道有黄热病本土病例或疫情爆发的国家,随机抽取了其中839名来自黄热病疫区的入境外籍人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刚果民主共和国(112人),埃塞俄比亚(109 人),马里(108 人),几内亚(99 人),尼日利亚(94 人),肯尼亚(45 人),科特迪瓦(35 人),苏丹(33 人),塞拉利昂(33 人),加纳(26人),塞内加尔(25 人),乌干达(21 人),多哥(21人),喀麦隆(19 人),安哥拉(15 人),巴西(12 人),布基纳法索(11 人),秘鲁(7 人),利比里亚(5 人),乍得(4 人),委内瑞拉(2 人),苏里南(1 人),中非共和国 (1人),圭亚那 (1人)。839人中男性642人(76.5%)、女性197人(23.5%)。人员类别包括留学人员518人、劳务人员140人、旅游探亲93人和商务人员88人。年龄分布从12~73岁,平均28.51±8.46岁。

1.2 调查方法

1.2.1 流行病学调查

通过对照世界卫生组织(WHO)所公布的黄热病高风险国家确定调查人群;根据查验护照出境、入境盖章的方法确定离开高风险区时间;询问是否持有黄热病预防接种证明;开展病史问卷调查及体格检查,结合上述要求随机选出研究对象。

对来自黄热病高风险区,且离开高风险区时间<6天,未能出示有效的黄热病预防接种证明,通过病史调查,传染病感染史调查及体格检查未见异常的外籍人,列入研究对象,本次研究调查均经受检者同意。调查由培训过的工作人员在现场对入选人员进行面对面调查。

1.2.2 实验室检测

抽取所有入选人员静脉血5ml。静脉血样被离心后留血清在-20℃保存,在广东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实验室进行检测。血清黄热病毒核酸的检测采用荧光定量PCR法(中山大学达安基因股份有限公司);黄热病毒抗体检测采黄热病毒IgG抗体间接免疫荧光检测试剂盒(EUROIMMUNE公司),具体操作严格按说明书进行。对于抗体滴度<1:100的样本,判定为IgG阴性;抗体滴度≥1:100的样本,判定为IgG阳性。

1.2.3 统计分析

数据资料采用Excel进行整理,用SPSS18.0软件包进行统计分析,其中,用率进行描述性分析;率的比较采用卡方检验。

2 结果

2.1 黄热病毒核酸检测结果

839名外籍人员黄热病病毒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阴性。

2.2 黄热病毒IgG抗体间接免疫荧光检测结果

839名外籍人员血清采用间接免疫荧光法进行黄热病毒抗体IgG检测,检出阳性476人,总体阳性率为56.73%。

2.2.1 不同来源国的黄热病毒抗体阳性率比较

其中75%(18个)国家的外籍入境人员黄热病毒IgG抗体阳性率超过50%。

表1 不同国别外籍人员黄热病毒IgG抗体检测结果

2.2.2 不同类别人员黄热病毒抗体阳性率比较

不同类别外籍人员中,商务人员阳性率最高,留学人员阳性率最低。卡方检验结果显示,4组人员类别间的黄热病毒抗体IgG阳性率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χ2=17.934,P<0.001)。进一步多重比较发现留学人员阳性率低于劳务人员(χ2=10.312,P=0.001)和商务人员(χ2=10.413,P=0.001),旅游探亲阳性率低于商务人员(χ2=4.701,P=0.03)。

表2 不同类别外籍人员黄热病毒IgG抗体检测阳性率比较

2.2.3 不同年龄人员黄热病毒抗体阳性率比较

将839名外籍人员按年龄分为4组,卡方检验结果显示,不同年龄组间抗体IgG阳性率差别有统计学意义,表现出抗体阳性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升高(χ2=40.693,P=0.001)。

表3 2不同年龄段外籍人员黄热病毒IgG抗体检测阳性率

2.2.4 不同性别黄热病毒抗体阳性率比较

卡方检验结果显示男性和女性的黄热病毒抗体 IgG阳性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χ2=1.630,P=0.202)。

表4 不同性别外籍人员黄热病毒IgG抗体检测阳性率比较

3 讨论

3.1 国境口岸通过登机登轮检疫、红外体温监测、医学巡查、健康申报等方式开展黄热病的检疫查验,来自疫情暴发地区的人员为重点实施对象。2016年安哥拉暴发黄热病疫情,首都机场出入境检验检疫局通过以上方式,及时在安哥拉入境的归国人员中发现4例从并妥善处置[6];据统计,全国在本次安哥拉黄热病暴发期间,共报告了11例来自安哥拉输入性病例,其中3例是在口岸检疫查验时发现,1例在境外确诊后主动在口岸申报,其余7例有部分人员在入境前有无发热、肌痛、头痛等症状,但入境时症状缓解(或通过服药体温恢复正常),顺利通过口岸入境,然后再到所在地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2例)及医院(5例)通过黄热病毒核酸检测、流行病学调查及临床检查确诊[4]。这说明,由于人感染黄热病后大多无症状或为仅表现为轻症,轻症3-4天后缓解;而重症黄热病病程存在间歇发作,症状在病程缓解期减轻或消失,因此很难通过口岸体温监测发现感染者。而部分旅行者在口岸实施检疫查验时不配合、不主动申报,也增加了发现感染者的难度。

我国国境口岸卫生检疫经过百年的发展,已经逐步建成完整健全的传染病防控体系,并且经受住了多次的疫情的挑战。在传染病疫情爆发期间,开展联多部门防联控、加强口岸核心能力建设、疫情预警、人群健康教育、开展重点检疫查验、后续监管和蚊媒监测等措施[3],有效降低了传染病传入我国的风险。

本次课题研究采样时间从2017-2019年,该时间段内,有尼日利亚、巴西两国发生黄热病疫情,法属圭亚那、刚果民主共和国报告了黄热病病例[7],因此保健中心在疫情暴发时期对来自上述四国的体检申请人进行重点查验,结合流行病学调查随机抽选研究对象。检测使用荧光定量RCR方法,该方法与登革病毒、西尼罗病毒、日本脑炎病毒、基孔肯雅病毒等蚊媒病毒无交叉反应,灵敏度高,特异性强,适用于黄热病毒的快速检验[8]。研究对象血清经检测均为黄热病毒核酸阴性,且后续全国无黄热病病例报道。

由此说明,2017-2019年我国口岸卫生检疫对黄热病防控工作有显著的成效。在广东保健中心检查的839名对象中均无隐性感染、轻症或处于黄热病潜伏期的可能。荧光定量PCR适用于来自黄热病暴发地区人员对隐性感染或处于黄热病潜伏期人员的筛查。对来自黄热病高风险区的人员开展黄热病毒核酸检测有助于口岸黄热病的防控工作。

3.2 在实施课题研究期间,发现一例无症状黄热病毒核酸弱阳性个案(IFA IgG阴性),该旅行者检测8天前在坦桑尼亚被注射黄热病疫苗,仅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机场停留约4小时。接种后第12天复检,黄热病毒核酸转为阴性,IFA IgG阳性(++++)。推断该个案为黄热病疫苗接种后出现暂时性核酸弱阳性反应。

3.3 黄热病毒为单股正链RNA病毒,属于黄病毒科(Flaviviridae),黄病毒属(Flavivirus)。 黄病毒之间与同属的登革热病毒、寨卡病毒、西尼罗病毒、圣路易脑炎病毒等有交叉血清学反应[9]。免疫荧光法(IFA)特异性高,可以鉴别非特异性反应,但敏感性低[10]。 M.Niedrig 等[11]采用间接免疫荧光法检测黄热病感染患者体内的IgM和IgG抗体,并与中和抗体试验(PRNT)进行比较,结果显示两实验总相关性为98.7%,检测IgG抗体的灵敏度和特异性均为95%,认为IFA可作为黄热病快速诊断的检测方法。Monath TP等[12]研究显示,对既往有黄热病感染的患者,免疫荧光法检测IgG有诊断意义,特异性和中和抗体试验(PRNT)相当。

WHO立场文件认为,黄热病疫苗接种后即可获得终身免疫。而人类一旦感染了黄热病病毒,则终身携带抗体。巴西中部疫区的调查显示有23.2%的自然感染[13]。在黄病毒的流行地区 (南美和非洲),由于传报制度的不完善,黄热病病例的年度报告统计是不完整的,实际发病率可能被低估[14]。黄热病感染者仅小部分发病(20%左右),由此推断因隐性感染或是轻症未被确诊的人群应占一定比例。

另外,黄热病疫苗在疫区的接种覆盖率不高,据报导[15],在巴西某些黄热病流行地区,疫苗初次接种覆盖率达70%。而在非洲,基础设施落后,经济发展滞后,疫情认识不足导致易感人群中免疫接种覆盖率较低。虽然自1997年起,世卫组织与多个组织合作创建了疫苗供应国际协调小组,为疫苗进行应急储备。但有限的疫苗供应远低于实际需求,不足以保证全人群的覆盖[16]。由此推测,研究对象中部分黄热病毒IgG抗体阳性可能是来自黄热疫苗接种。研究对象中黄热病毒抗体IgG阳性人员可能是因为既往接种过黄热病疫苗,也有可能是曾在黄热高风险区因隐性感染或轻症所致,并且考虑后者所占比重较大。

3.4 在不同年龄组间黄热病毒IgG抗体阳性率比较得知,年龄组间的黄热病毒抗体阳性率有统计学差异,抗体阳性率随着年龄组的增长而升高,推断疫区暴露时长会增抗体阳性率水平,这与张建明等[17]关于黄热病疫苗接种后在疫区停留时间与抗体有显著性关系的结论是一致的。

综上所述,应以流行病学调查为基础,结合黄热病毒核酸及抗体检测的方法,加强对来自黄热病高风险区的人员的监测,以达到口岸对黄热病疫情防控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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