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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族长街宴的功能分析

2020-05-19卫梦梦司汉武

中国民族博览 2020年4期
关键词:功能分析哈尼族

卫梦梦 司汉武

【摘要】长街宴是哈尼族人庆祝新年、祭寨神的狂欢盛宴。作为宴饮仪式,长街宴不仅满足了哈尼人对食物、健康、审美娱乐与安全的基本需要,还利用初级的分配与再分配体系满足了哈尼人对公平或平均分配的制度需要;作为长街宴核心环节的祭祀仪式,满足了哈尼人族群凝聚的整合需要;长街宴的群体性共享给哈尼人带来了高度的集体意识与群体认同。

【关键词】哈尼族;长街宴;功能分析;需要

【中图分类号】C95 【文献标识码】A

长街宴是哈尼族一年一度的集体性宴饮盛会,素有“世界上最长宴席”的美誉。早在4000多年以前,居住在哀牢山、无量山一带的哈尼族人就已发展出长街宴这种宴饮仪式,根据聚居地的不同,长街宴有“昂马突节”长街宴、“苦扎扎节”六月年长街宴和“米索扎节”十月年长街宴三种不同形式。[1]除与汉族在每年除夕夜吃年夜饭庆祝春节类似以外,哈尼族长街宴更多表现出原始性、宗教性及群体性共享的特征。哈尼族长街宴与哈尼梯田已经成为哈尼族的两大文化名片享誉世界,深入考察长街宴的内涵与功能对理解哈尼族文化及其生活方式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功能理论

新中国成立以来,由于建立新生的人民政权的需要,与全国其他地区农村一样,哈尼族聚居地区也开展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哈尼族原有的文化习俗一部分被改变,哈尼族民众的生产生活方式和相对独特的自然、生态环境保持了下来。改革开放以来,哈尼族的民间信仰、鬼神、巫术等文化习俗,在现代化过程中逐渐改变,长街宴却得到了部分继承甚至复兴。作为哈尼族重要的文化元素,国内人类学学者对长街宴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它所表达的饮食结构、象征意义、起源与发展、文化适应与重构以及旅游开发中的文化保护等方面,对哈尼族长街宴文化功能的研究,公开的报道较为少见。

以马林诺夫斯基为代表的功能学派将文化的功能分析立足于人的需求,即文化需在能满足人的需要,尤其是基本需要时才能得到延续和发展。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观认为文化其实是满足人类需要的工具,包含物质、制度、习俗、宗教、法律、世界观等,这些工具发挥着各自的社会功能。马林诺夫斯基将文化满足的人的需要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基本的需要,也就是满足人的基本生存的需要,是人的首要需要;第二,引申的需要,也就是为了满足基本需要扩展出来的社会生活的需要;第三,整体的需要,也被称为综合性需要,如宗教信仰、集体意识等。这样,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功能理论为考察哈尼族的长街宴提供了很好的分析工具。

二、长街宴满足基本需要的功能

端午吃粽子、清明喝黄酒与过年吃饺子等,中国传统节日的习俗大多与饮食相关,包括哈尼族在内的少数民族也不例外。作为宴饮仪式的长街宴,无疑首先满足的是人的口腹之欲。在经历一年的辛勤劳作后,长街宴成为一种“集体性狂欢”,区别于哈尼人的日常饮食习惯与形式,传统的长街宴呈现出以野生动植物、肉类为主要食材的基本特征,这种“非日常性”通过野生食材的难以获取与肉类较高的食用价值来体现[2]。野生植物由于其稀缺性经常被打上富含营养、有益健康的标签,而肉类则是热量的来源、优质蛋白的代表,在单位食物恒定的情况下,食肉对人类来说更具性价比。肉类的动物性蛋白质与植物性蛋白质不同,其热量更高,还具有适量脂肪,能弥补原始社会日常饮食中油脂的缺失,能为人类带来膳食的平衡、肌肉的增长与身体的健康。在长街宴的筹备中,哈尼人不惜囤积数月、耗材巨大,齐全家、全寨之力将长街宴办得风光,大快朵颐,以慰辛劳。对野生动植物尤其是对肉类的偏好也表现出了哈尼人对健康与力量的向往。

在哈尼族迁徙史诗《哈尼阿培聪坡坡》中曾有明确记录,长街宴比一般性宴饮更具仪式感,这种集体性宴饮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还满足了哈尼人审美娱乐的需求。《哈尼阿培聪坡坡》中曾这样描写“昂马突节”长街宴:“日子像谷哈的大水,转眼淌到二月间,伙子打扮得攀枝花树样矫健,那最怕羞的女人也装扮得比彩霞鲜艳……好听的哈八不歇口,唱过天地又唱祖先”。[3]长街宴的这种仪式感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服饰的庄严性。哈尼族的服飾充满了民族特色,总体以该民族生命的保护色黑色或藏青色为主色,图案以朴素的自然景色为主,包括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及花鸟等。[4]在长街宴举办时,着汉服被视为是极不尊敬寨神与祖先的行为,哈尼族男子需穿着精干的传统服饰——对襟上衣和长裤,以黑布或白布裹头,以示饱满的精神状态。女子也不例外,只是女子会特别为长街宴装扮一番。在日常生活中,繁琐华美的配饰为劳作带来麻烦,但在长街宴上,妇女们在日常黑色或藏青色的传统服饰上,增加更加鲜艳的刺绣与更加繁琐的饰品,尤其是庄重华美的头饰,充分展现制衣刺绣与配饰精致的美感,彰显高超的制衣刺绣、制作配饰的水平及制衣者高明的审美;二是宴饮的娱乐性。在长街宴上,哈尼人能歌善舞的特征会得到充分的展示。长街宴中固定演唱的祝酒歌名为“哈八(惹)”,哈尼语音译,由“咪谷”(类似于村长,村寨行政和宗教头人)或村寨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演唱,唱完一段,周围村民和声助兴。和声有固定格律,常配以“苏呵—依—苏”之类的声音。[5]在觥筹交错与欢声笑语中,哈尼人洗去劳作的疲累,以传统的歌舞慰藉自己,娱乐族人,释放天性。

与汉族年夜饭一般不邀请非本家族成员的“排外性”不同,哈尼人的长街宴开放欢迎各方来客。这与哈尼人热情好客、爱好和平有关,也与满足村寨与自身安全的需要有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发布的《哈尼族历史沿革》来看,公元前384的秦朝年间至10世纪大理国时期,哈尼族仅因战争发生的全族性大规模迁徙就有三次之多[6]。历史上,哈尼族先民每次迁徙定居,都会主动与周边的民族修好,面对周边其他民族的不友好甚至挑衅,也尽可能委曲求全,谋求和平方式解决冲突。[1]长街宴就为这种睦邻友好、追求和平提供了机会,也满足了哈尼人对村寨与自身安全的需要。哈尼族聚居的地方也分布着彝族、苗族等少数民族,各民族争抢地盘与自然资源的现象在先民社会中随处可见。长街宴上,咪谷会邀请周边其他民族中德高望重的头人前来赴宴,甚至普通村民、过路人也会被当作座上宾,与哈尼人同饮同乐。长街宴就成为哈尼族与周围民族保持和平、维系友谊的联欢会。

三、长街宴满足引申的需要的功能

长街宴并不仅仅是几桌酒席、一场狂欢,它背后还蕴藏着一套初级但却非常严谨的分配体系,来满足哈尼人对分配与再分配的制度需求。这种分配与再分配的制度集中体现在长街宴中最重要的食物——“祭肉”的分配过程中。

“昂玛突节”长街宴前要杀猪,这时的猪并不能随意选用,而是选取无杂色毛的“龙猪”来祭寨神与祖先神,这种用来祭寨神的猪肉被称为“龙猪肉”。宰杀龙猪又称“请龙仪式”,邀请龙来与全寨共渡“昂马突节”。请龙仪式完毕,咪咕会当即将龙猪肉平分为与全寨户数相等的份数,并分发给各家各户。

牛作为农耕文明不可或缺的生产力,在自然经济民族和社会中具有神圣的意味,故而与祈求丰收、歌颂劳动有关的哈尼族六月年“苦扎扎节”以(黄)牛肉为祭祀的祭肉,用来祭祀天神、土地神和祖先神。在“苦扎扎节”长街宴的筹备中,咪谷会集结青年男子在寨头举行“标牛”仪式(取一支类似标枪的长杆,力图标中牛的心脏部位,标中后视为仪式完成,寓意来年风调雨顺,此时举寨欢腾),仪式完成后将牛肉等份分割,村寨内每户均可领取祭肉——“份肉”。“份肉”的分配是每户均等。

“十月年”长街宴前也要杀猪,这种猪肉叫做“生轰”,用来祭献天神、水井神与祖先神等神灵。大部分哈尼族村寨保留着“十月年”期间每寨共杀一头猪的传统,如今部分哈尼村寨生活水平提高,也有少量物质充足的家庭以户为单位杀猪祭祀。在村寨共杀一头猪用以祭祀时,“生轰”也是每户均分的,甚至连骨肉肝血也是配比均等,家家户户都要分到、分全。

祭肉的分配过程不仅体现在长街宴的筹备过程中,在开宴之时也有所表现。咪咕会再次象征性地给各家分配少量完成祭祀仪式后的祭肉,这时的祭肉是已经做熟、可以即刻食用的,或将各家食物混合分配给别家,营造同吃同乐、均等、公平的氛围,祈求神灵保佑寨中每一户人家,完成对祭肉的再次分配。

祭肉的分配过程看似原始朴素,但却严谨有序,早已成为一种高度制度化的初级分配形式,即将资源收敛于一个中心,就后再次分发的分配与再分配形式[7]。从宰杀祭品开始到祭品的分割与配比,再到祭肉的均分到户,甚至到祭肉的食用顺序,这种制度化的分配方式极大满足了原始社会中没有文字以记录规章制度、法律条文的哈尼人对制度的需要,而这种分配方式中蕴含的“公平性”内核也满足了原始社会中哈尼人对平等的追求。

四、长街宴满足整体的需要的功能

哈尼族長街宴的核心是祭祀文化,祭祀不仅仅是延续长街宴仪式的基础,其本身也是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昂马突节”长街宴,“昂马突”一词在哈尼语中就是祭寨神的意思。

哈尼人的信仰是哺育祭祀文化的土壤,它由两个部分组成:泛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哈尼人的信仰使长街宴围绕着对泛自然神与祖先神的祭祀展开,“昂马突节”、六月年“苦扎扎节”与十月年长街宴祭祀时各有侧重,但都包含着对哈尼人观念中的农业保护神、村寨保护神与家庭保护神的祭祀。对这三类神灵的祭祀也严格按照“由大及小”的顺序,祭祀的隆重程度也有较大区别。上文提到的《哈尼阿培聪坡坡》关于哈巴的描述中曾有“唱过天地唱祖先”这样的顺序,也从侧面展示了神灵的等级划分。

这种对神灵重要程度的排序体现了哈尼人一个共享的价值观:村寨共同体凌驾于任何群体、次群体与个人之上。村寨共同体与家庭、个体之间因为这种共享的价值观而呈现出一种结构性社会关系,并通过献祭顺序的先后、仪式隆重程度的不同等体现出农业保护神与寨神地位的崇高,从而描绘了村寨整体与家庭及成员个体之间、一种共同体与其成员之间支配与被支配的理想等级秩序,整个村寨的社会网络因此得到有效编织和强化[7]。

除了祭祀仪式,长街宴的筹备与宴饮过程也将村寨串联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村寨的寨神是村寨的象征,在哈尼人看来,寨神是村寨最为重要的保护神。在举办长街宴时,村寨的精神气质被拟人化为一个形象——咪谷,也可以认为“寨神”这一虚拟保护神被短暂地附着在了咪谷的身上,咪谷的崇高地位也从侧面显示出村寨共同体的重要性[7];另一方面,咪谷作为村寨祭祀的首领,对长街宴仪式的推进有调控的权力,祭肉的分配与流动、祭祀团体的选择与社会关系的动员等诸多事宜,在咪谷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推进,村寨在长街宴仪式的推进中被纵向串联为一个整体。

这种网格化的编织与纵向的串联,将哈尼村寨凝聚成一个紧密结合的有机整体。长街宴仪式尤其是祭祀仪式满足了哈尼人精神层面的需求,发挥着凝聚村寨共同体的整合功能。从另一方面来说,长街宴中的祭祀仪式也在周期性的重复中传递、稳固着哈尼人的信仰,传承着哈尼族的传统文化、文化认同与民族凝聚力。

五、结语

哈尼族长街宴不仅表现出原始性与宗教性的特征,还表现出群体性共享的特征。这种群体性共享有两层含义:第一,宴饮的准备与正式仪式中哈尼族人对食物的群体性共享;第二,宴饮正式仪式中哈尼族人与祖先、鬼神一同进食的共享。

与现代社会的市场经济不同,闭塞、原始的哈尼社会长期处于自然经济的状态,自然经济给哈尼族人带来的是高度的集体意识。

徐平教授在对羌村社会文化的研究中曾指出,文化的本质在于适应,“人们对自然和社会的不断适应,积累起来则形成民族的传统文化体系”[8]。哈尼族文化最早的适应便是对自然环境的适应。在哈尼族数次大规模迁徙中,迁入地多是水土丰美之地,后稳定聚居在云南地区的哈尼人高度依赖聚居地相对优越的自然资源,自然也受制于群山阻隔,与外界交流、交换、交往困难。勤劳、不畏辛苦的哈尼人在农耕文明中自给自足,减缓了步入交换经济的步伐。通过农耕与狩猎,每个家庭只能获取有限的资源,尤其是野生动物资源。但动物蛋白却是他们重要的营养来源,分享、共享这有限的食物资源便能使其他人也有些许享受。提供菜肴的人家自然也会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并获得某种荣耀。长街宴就是这样在交换、共享中将宴饮仪式的食物资源发挥出最大的效用,无论庄户今年的生产状况如何,在长街宴中均可均等地获得祭品,在共享中获得较为优质的食物,这种共享甚至具有一种原始共产主义的色彩。再者,颠沛流离、族运多舛的哈尼人比汉族人更依赖集体,凝聚成为一个高度集中的集体可以减轻自然灾害、外来入侵带来的伤害,降低生存的成本。由此也反映出人类社会性较为原始和朴素的一面。

自然经济条件下的群体性共享在长街宴中主要体现在文化参与者在宴会情景中对食物的共享,以及文化参与者与他的世界观中共有的祖先、鬼神在宴会情境中对食物的共享。

哈尼人认为,在宴饮仪式中举族欢腾不仅只是参与者参与其中,祖先与鬼神也在其中,与他们一起共享食物、共享欢乐。祖先崇拜与自然崇拜构成了哈尼人的世界观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在长街宴仪式中,这种全族共享的意识构成了一个宏大的人、祖先与鬼神同乐的世界。即使是现在,哈尼族人也坚信在长街宴上,祖先与鬼神在与自己一同饮酒进食、分享欢乐。这种全族共享的意识带来的是高度的群体认同,即使宴饮仪式中外族人被当作贵客,但他们也无法与哈尼人产生共情。长街宴自然而然地成为一种看似开放、实则封闭的族内欢腾,不仅强化了哈尼人的民族认同,也发挥了区隔外人的作用。

长街宴的群体性共享带来了高度的集体意识与群体认同,使哈尼族村寨在原始、闭塞的条件下不断发展,在历史的洪流中生生不息,繁衍至今。

在哈尼族长街宴这种文化形式的起源和发展过程中,它满足了哈尼人对食物、健康、审美娱乐和村寨安全的需求,也利用仪式中蕴含的初级分配与再分配体系满足了哈尼人对公平或平均分配的制度需求,最重要的是长街宴的核心——祭祀仪式,满足了哈尼人凝聚村寨共同体的整合需求;最后,长街宴的群体性共享带来了高度的集体意识与群体认同。

长街宴作为哈尼族的文化符号,它的延续无疑是因为满足了哈尼人某种需要,但当代长街宴的复兴已不再单单是满足需求那么简单。改革开放以来,资本的进入使某些地区、村寨的长街宴渐渐显示出商业色彩,其原始性与宗教性内核面临丢失的风险。虽然当代学者在长街宴的现代化中提出了它的文化展演与经济诉求功能,[9]但任何一種文化形式在适应与重构中都必须探讨传统性与现代性如何平衡的问题,长街宴作为哈尼人的文化符号,怎样保持、延续其传统性内核是亟待解决的问题,而长街宴这种文化形式在未来怎样发展才能满足哈尼人既保留传统又能获取现代性的双重需要,也是未来需要继续探讨的问题。

参考文献:

[1]陈永邺.长街宴的梯田农业文明之象征研究[J].思想战线,2008(02):135-136.

[2]郑宇,杜朝光.哈尼族长街宴饮食的人类学阐释——以云南省元阳县哈播村为例[J].西南边疆民族研究,2014(02):13-19.

[3]朱小和(演唱).史军超,等,译.哈尼阿培聪坡坡[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6:135-137.

[4]杨丹华.自然审美下哈尼族服饰中的生态文化思考[J].中国高校科技,2017(S1):154-155.

[5]高文德主编,中国少数民族史大辞典[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5,1631.

[6]哈尼族历史沿革.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事务委员会[OL].http:// www.gov.cn/test/2006-04/14/content_254064.htm

[7]郑宇.仪式、经济与再生产——以云南省红河州元阳县箐口村哈尼族“昂玛突”仪式为例[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31(01):49-53.

[8]徐平.文化的适应和变迁:四川羌村调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220.

[9]卢鹏.经济诉求与文化展演——关于绿春县城长街宴的人类学分析[J].黑龙江民族丛刊,2010(03):133-136.

作者简介:卫梦梦(1995-),陕西华阴人,管理学学士,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人文社会发展学院在读研究生,主要从事文化社会学、社会贫困理论研究;司汉武(1963-),甘肃静宁人,农学、法学双学士,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人文社会发展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理论社会学、科学方法论和异化与文明的关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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