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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者于心 感物而动
——赵曦抗疫歌曲《生命》的创作手法分析

2020-05-17张力威

黄钟-武汉音乐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琴曲小节手法

张力威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此次疫情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①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月28日在湖北武汉新闻发布会中的发言。。疫情的爆发给社会民众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影响,也出现了许多互帮互助、甘于奉献的感人事迹。为了鼓舞抗疫士气、讴歌正能量,艺术家们创作出了大量优秀的抗疫作品。众多音乐人在有限的条件下和极短的时间内,创作、改编与演唱演奏各种体裁的抗疫作品,来“以艺抗疫”。自疫情伊始,这些抗疫作品通过各大网络平台广泛传播,向民众快速、及时地传递了抗疫正能量。在此期间,武汉音乐学院师生参与作词作曲、演唱、演奏、编配及统筹的抗疫作品共40 部②该数据为笔者2020年2月至6月的统计结果。,包括歌曲、器乐曲以及诗歌、舞蹈等多种体裁及艺术形式。其中歌曲共36 首,根据题材可分为两类:一是抒情歌颂类,包括对疫情中“逆行者”们及祖国的致敬与礼赞,如《楚行者》《火神山上》《身着白衣,心有锦缎》《一丝一缕》等,还有对留守武汉人民及对湖北、对武汉这座英雄城市的赞美,如《别样的奉献》《我是江边草》《武汉,你不会孤单》《武汉——非常时期的城与人》等;二是激励提振类,这类歌曲主要是表达战胜疫情的决心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如《点亮校园》《斗病毒,送疫神》《风雨涅槃》《共同的家园》《黄河黄河,我是长江》《红旗飘扬的地方》《坚持住》《明月黄鹤楼》《明天依然最美》《梦想创造奇迹》《天佑武汉》《武汉伢》《我的武汉》《我们》《永远和人民心连心》《永远记住你》《笑迎彩虹》等。

这些歌曲在内容上均表达出了“抗疫精神”:逆行者们舍生忘死的意志、中华民族举国同心的团结伟力以及尊重科学、命运与共、生命至上的原则。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来看,一般带有“群众”“通俗”“流行”等标签的歌曲,常常被认为“情”胜于“理”,更多地是对歌曲的感性认知以及对歌词的解读。但事实上,许多作曲家在创作时运用了专业技法,并进行了精巧设计,以提升作品的艺术品格与感染力,赵曦创作的抗疫歌曲《生命》便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一、《生命》的创作概况

《生命》于2020 年2 月7 日创作完成,由张鸿毓作词、赵曦作曲,余惠承、丁金源演唱,李云鹏配器,严吉混音,张燕统筹。歌曲除了在国内外的主流视频网站及音乐平台发布外,同年3 月还参与了人民音乐出版社发起的“抗‘疫’战歌,音乐助力”原创音乐作品征集活动,并入选“方舱之声·公益征集展播”。诗歌《生命》写于2020 年1月春节期间,提及创作初衷,张鸿毓说到:“大疫当前,恰恰我在外未回武汉,总想做些什么,可心有余却力不足,唯一冲动我的是创作,于是就有了《生命》,算是安了一点心。”③摘自张鸿毓的散文《生命来了》(暂未发表)。在歌词第一段与第二段的首句(见表1),张鸿毓频繁运用词首为开口呼的词汇——长江、奔腾、炎黄、耕耘、豪情、撼动、苍穹等,发音明亮饱满,便于演唱。“呼啸的寒风”“今天的阵痛”与“八方的深情”“明天的黎明”分别是对此次疫情的发生、人民的齐心协力等意象化的表达,而“握手呵护明天的黎明”又饱含着词作家对战胜疫情的渴望。

表1 《生命》歌词④ 歌词由曲作者提供,诗歌《生命》(暂未发表)。

作曲家赵曦作为专业音乐院校的作曲教师,他创作过诸如声乐套曲《青春的黄昏》(2017)这样具有较高专业性和艺术性的作品。同时,他也是一位有着高度社会责任感的作曲家,创作了诸多贴近生活、立足当下的作品,如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而作的《仰望星空》(2009)、抗震歌曲《亲爱的,我还在》(2010)、为“纪念辛亥革命·武昌首义一百周年音乐会”的《三首改编歌曲》⑤这三首被改编的歌曲分别为:《梅花》(原法国作曲家费雷德利克·贝拉曲,赵铭传词)、《秋柳》(原美国作曲家约瑟夫·韦伯斯特曲,李叔同词)、《七十二烈士墓》(黄友棣曲,佚名词)。(2011)及抗疫歌曲《生命》。

经过分析,抗疫歌曲《生命》在音高和结构两方面均采用了引用手法,并通过细腻的和声语言、歌词的暗喻以及音高的组织,表达了对祖国、对人民的歌颂以及对疫情早日散去的祈盼。

二、对《梅花三弄》的引用

出于对歌词的理解,赵曦在创作抗疫歌曲《生命》时选用了广为人知的古琴名曲《梅花三弄》的音调,对其音高材料与乐句重复方式进行引用,达到了音高与结构两方面一明一暗的引用效果。

(一)引用《梅花三弄》的精神与文化意涵

“在写《生命》的时候,多个概念同时让我聚焦到梅花的形象上:梅花是武汉市市花,冬季绽放的生命和梅花形象本身所代表的希望与精神,与疫情发生后所祈盼的希望都是相呼应的。在与词作者进行诗歌画面感的沟通时,他也提到了梅花这一形象,所以我很自觉地去考虑怎样在音乐中去体现这一符号性的东西。”⑥引自笔者2020年6月13日对赵曦的采访。赵曦在《生命》中引用《梅花三弄》除了体现词曲的共通之处外,还具有展现传统文化与精神内涵的双重示意。一方面《梅花三弄》是中国传统十大名曲之一;另一方面梅花自古以来也是文人墨客笔下的常见题材,经常以它作为一种意象的表达,借用梅花精神⑦耿红凯、李庆卫的《梅花精神与中华民族精神的一致性研究》一文中将“梅花精神”内涵根据一些代表性论述归纳为“爱国主义”“自立自强”“坚贞不屈”“互助团结”“乐于奉献”等。(耿红凯、李庆卫:《梅花精神与中华民族精神的一致性研究》,《中国园林》2020年S1期,第18-20页。)或托梅寄志,或以梅咏人。赵曦在此借用梅花形象的背后,饱含着对时代精神下密不可分的中国精神的赞扬。歌词中用“黎明”来隐喻疫情的结束,音乐中也借由琴曲曲调及“三弄”的重复手法隐喻中华民族在疫情下顽强拼搏、坚韧不拔的精神。

其实赵曦以《梅花三弄》为引用材料,在他的创作中已不是首次。在为“纪念辛亥革命·武昌首义一百周年音乐会”而改编的花腔女高音独唱《梅花》以及应台湾长笛演奏家吴正宇之邀而作的无伴奏长笛独奏《三弄》中,均运用了琴曲与笛曲《梅花三弄》的材料。因此笔者认为,他在《生命》中再一次借用裁冰剪雪的梅花形象,除贴合当下创作动机外,也是他内心所向的一种外在表现,是与梅花高洁之志和孤寂之感的相互交渗所产生的共鸣。赵曦多次在作品中借用《梅花三弄》,是一种人格与艺格的统一体现,也是文人风雅精神的外在彰显。

(二)对《梅花三弄》音高材料的引用

在歌曲创作中使用引用手法,赵曦已不是第一次。在2017 年,他创作的艺术歌曲《对她说》中,“穿插引用了电影《对她说》(西班牙导演阿莫多瓦作品)中的《鸽子之歌》,试图表现‘诗人’与‘曲作者’不同个体情感间的交错与共鸣。”⑧赵曦:《对她说》,张执浩诗,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相关研究可参见刘涓涓:《引用、综合与融合——赵曦艺术歌曲〈对她说〉的音高组织及其风格特色》,《黄钟》2019年第4期,第20-28页。但《生命》中引用《梅花三弄》的手法,与歌曲中常见的、作曲家本人惯用的引用手法不同:在《对她说》中,赵曦将引用材料《鸽子之歌》直接附着于人声旋律中;而在《生命》中,考虑到整体风格、表现力与可唱性问题,音高材料的引用只出现在前奏、间奏与尾奏中。笔者根据引用部分与琴曲的音高关系,将它们分为改编引用与直接引用。

1.改编引用

在抗议歌曲《生命》中,前奏和间奏的旋律声部(见谱1、谱2)以及尾声的前半部分(见谱3),均采用了改编引用的手法。对比谱5 中的直接引用,谱1 至谱3 在旋律上作曲家只保留了琴曲泛音曲调的骨干音(见谱5),在节奏上总体保留了抑扬格的节奏律动,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出了作曲家细腻的创作风格。

谱1 《生命》前奏中的旋律声部(第2—10小节)

谱2 《生命》间奏中的旋律声部(第55—62小节)

谱3 《生命》尾声中的前半部分(第92—99小节)

2.直接引用

歌曲的尾奏从结构上明显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是第92—99小节,由人声声部采用改编引用的手法;二是第100—106小节(见谱5)。对比琴曲的泛音段(见谱4),赵曦使用了直接引用音调的方式,用古琴完整再现了琴曲泛音主旋律曲调。

谱4 琴曲《梅花三弄》泛音段⑨ 乐谱引自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北京古琴研究会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吴景略演奏、许健记谱,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版,第57页。

谱5 《生命》尾奏后半部分(第100—106小节)中的直接引用

注:方框中为琴曲《梅花三弄》泛音曲调的骨干音。

(三)引用的暗示原则

如果说《生命》中前奏、间奏与尾奏的音高材料是作曲家赵曦对《梅花三弄》的明确引用,那么他对于泛音曲调的引用次数以及对主旨歌词重复三次的处理,就是采用了“暗示”⑩据《现代音乐中的复风格倾向》一文中提及:“暗示原则,它表现为一种更加精细地暗示含义,它并没有遵循约定俗成的引用界限,但也没有超出引用的范围。分类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俄]A·施尼特凯:《现代音乐中的复风格倾向》,李应华译,《人民音乐》1993年第3期,第44页)。另《二十世纪音乐——现代欧美风格史》第十九章中的“引用与拼贴”一节说到:“贝尔格……甚至在他的《小提琴协奏曲》靠近结束处的巴赫圣咏和声处理,也是通过它的开始四个音与这部作品基本序列的最后四个音的等同而得到了精心的准备,这种准备也来自对于三度和声的持续暗示。”([美]罗伯特·摩根:《二十世纪音乐——现代欧美风格史》,陈鸿铎等译、杨燕迪等校,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14 年版,第432页。)笔者认为赵曦在此处的处理方式同样作了精心地安排且没有超出引用的范围。的方式,与琴曲中“三弄”的手法形成既定的联系。《梅花三弄》中的“三弄”是指将泛音曲调在古琴不同的徽位上重复三次。在琴曲中,三次重复的泛音曲调既有结构上的意义,又带有标题性的意义。

歌曲中,赵曦首先将泛音曲调在前奏、间奏与尾奏三个结构处分别进行了引用,这是琴曲中“三弄”手法在结构意义上的体现。其次,作曲家还对歌词进行了一定的处理。歌词的中心句是“啊祖国!让我如此的坚定,啊祖国!是我永远的生命”,其中后半句是点题句。赵曦将这句歌词在B 段(第34—50 小节,见表2)中完整重复了一次(即B段中的c’),随后又将歌词后半句单独重复了一次(即B 段中的c’’),使“啊祖国!是我永远的生命”这一点题句在B 段中共出现三次(即B段中的c、c’与c’)。而作为整体的B段,在全曲中亦重复出现了三次。

表2 《生命》的结构、表情、力度与调性布局

乐句以及乐段的重复在创作中本是一种常见手法,但歌曲《生命》在引用了《梅花三弄》曲调的前提下,又有着三个结构处的引用、中心句重复三次以及乐段重复三次的处理,这就与琴曲中“三弄”的特征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数字象征。

三、音高组织的特征

赵曦在歌曲《生命》中除了使用引用手法来切合歌词主旨外,在音高组织上也体现出了词曲共通的特征。根据歌词内容的层次及重复的特点,赵曦将歌曲结构定为二段曲式及乐段重复,并带有前奏、间奏与尾奏。《生命》句法上总体呈现出“句句双”(a a’b b’c c’)的特点,这也对应了歌词的结构关系。其中a’和c’均在保持节奏与落尾音不变的前提下,采取音高上的变化重复。

(一)依字行腔

歌曲《生命》的主题深情且宽广,并带有明显的五声性特征。第18 小节旋律从#F 角音开始,经过8 小节的环绕型旋律后,再次回到#F 角音上。不仅如此,笔者在经过反复哼唱与对照武汉方言声调之后,发现赵曦在《生命》中还运用了“依字行腔”的手法。

表3 为武汉话与普通话的五度声调对照表。与普通话相比,阳平低降升,上声高降,去声中升。但在实际生活中,有两个比较常见的调值误差:一是武汉话的阴平受到阳平与去声的上扬音调影响,会形成45 的上扬调值;二是武汉话的阳平字在连读时,经常会存在省略上扬的情况,例如213只会有21的调值。在单字声调上,除入声字外(入声字全部转为阳平)基本可参考表3 的调值。当多字连读时,会有变调的现象。⑪歌曲《生命》中存在的武汉话变调现象有:上声字单读或者在语句的末尾时保持原调,其它情况变调为33。

表3 武汉方言与普通话声调对照表⑫ 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汉语教研室编:《现代汉语》(增订本),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第77页。

如表4 所示,这些音调足以说明赵曦在设计歌曲的音高走向时,并不是对应普通话的声调,而是与武汉话声调相一致(见表4、谱6)。

表4 《生命》歌词调值与旋律走向对照表

谱6 《生命》第18—59小节

还有些未列举的词汇,例如“长江”在普通话中是(35—55)中升平,武汉话中是(21—45)低起高升,这时旋律走向为上三度进行。词汇虽调值起伏不大一样,但音调走向是一致的。类似的情况在歌曲《生命》中还有很多,在此不多作说明。

(二)和声手法

根据歌词内容的表现需要,《生命》的和声手法是基于传统之下的。为了便于传唱,歌曲的人声部分始终在D 大调自然音体系范围内,而在和声上则穿插使用离调变音体系与调式交替变音体系的和声材料,以增添音响色彩。对于和声材料的选择,赵曦以传统三度叠置的三、七、九和弦作为和声基础。从建立调性的方式上来看,《生命》依旧使用调性和声体系中的“属七和弦——主和弦”的核心进行来确立调性,在终止处一律使用和声力极强的属主进行(见表5)。

《生命》的和声手法主要呈现出两个主要特点:一是在五声性的旋律之下,将功能性和声进行了弱化;二是使用色彩性的变音体系和声。

表5 《生命》乐段终止处的和声进行

1.功能性和声的弱化

首先,在和弦选择上,除上述终止处外,赵曦基本没有选择,甚至可以说刻意避开了属主和弦的强进行。在旋律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多处选择运用三级和弦与下属组和弦去替代属七和弦。

其次,在前奏与间奏部分,低音进行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半音化进行。例如,在前奏中低音声部“D—C—B—A”(见谱7a)的音阶式进行;在间奏的开头部分,这个音阶式的进行被进一步半音化,形成“D—C—C—B”(见谱7b)的完全半音化进行。值得注意的是,这两处的低音半音化进行都是建立在对《梅花三弄》曲调的引用以及纯粹的五声性旋律之下,在弱化功能性和声的同时也极大地丰富了音响的色彩。

谱7a 《生命》前奏部分(第2—8小节)和声低音进行

谱7b 《生命》间奏部分(第55—58小节)和声低音进行

2.色彩性变音体系和声的使用

歌曲《生命》中使用的离调和声语汇,多采用调式四级与二级和弦上的离调正格进行,在增加了歌曲音响色彩性的同时,也强调了下属功能,与应用三级和弦同理,在一定程度上可看作是削弱了典型功能和声进行的力度。此外,赵曦在歌曲的前奏与间奏部分使用了同主音大小调式交替的手法(见谱8)。

谱8a 《生命》前奏(第2—9小节)和声材料

谱8b 《生命》间奏(第55—69小节)和声材料

前奏部分的第7 小节中(见谱8a),使用了D大调同主音小调的小属和弦;在间奏部分的第60—68 小节处(见谱8b),分别使用了调式交替的降三、六、七级和弦。“大、小调式虽系对立体,相互对照,但其关系却又极为密切,并相互渗透影响、混合交替,称得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实质上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两种形式。”⑯桑桐:《半音化的历史演进》,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16年版,第21页。他在引用了琴曲曲调的前奏与间奏中,运用这一和声手法,一方面增添了作品音响上的可听性与色彩性,另一方面从深层意义上来讲,大小调交替是音响上“明与暗”的色彩性交替,在第一、二段歌词中,“寒风”“阵痛”与“深情”“黎明”分别象征着生命中的“暗”与“明”,生命是徘徊于明暗之间的,因为有了“黑暗”,“光明”才会如此耀眼,这一和声手法在此也对应着歌词,凸显出生命的“亮度”。

结 语

歌曲《生命》是一首面向大众的、具有社会价值的抒情歌曲,也是赵曦有感于疫情的内心之声,是对家国、对生命的真切感念,即所谓“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

赵曦在歌曲中巧妙地使用“引用”手法,将引用材料精心安排在音高与结构两个方面,和声处理上将歌词中的明暗对比对应为音响上的色彩对比,并协同旋律与节奏表达出来自词、曲作家的共同情感,在通俗易懂之上赋予了作品艺术性。

《生命》创作于疫情期间,在歌曲中他使用武汉方言来进行构思的现象,足以说明他已融入武汉这座城市,是其主人翁意识的体现,也是其社会责任感的体现。同时,作曲家的创作是一场审美活动,他的艺术创作不仅没有脱离群众,更真切地为人民发声,真正做到了雅俗共通。这一结果也许是作曲家本人一直在寻求的突破——在个性化与多元化之间达到最佳的平衡。可以说他的创作响应了这句话:“优秀作品并不拘于一格、不形于一态、不定于一尊,既要有阳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既要顶天立地、也要铺天盖地。”⑰引自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http:∕∕culture.people.com.cn∕n∕2015∕1015∕c87423-2769923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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