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警讲述：暴徒血腥暴力 完全没有人性

“同事分分钟会没命，暴徒完全没有人性！”直面暴徒的暴力行径成为香港警队的常态。在艰难时刻，香港警队忠诚勇毅、心系社会的精神，是他们守护香港最后一道防线的坚持。他们身体力行，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真正的警察故事。

身形高大的Philip回忆起同事在暴徒围攻中身体着火那一幕时，采访不得不暂停。“同事分分钟会没命，暴徒完全没有人性！”说完这句话，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到无法继续讲述。这位从警25年的辅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见到那样的场景。

直面暴徒的血腥暴力行径成为警队常态。香港警队尤其是一线防暴警察置身于极度的危险中，在长时间超负荷工作的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反对派的恶意抹黑与指责。在这艰难时刻，他们忠诚勇毅、心系社会的精神，是他们守护香港最后一道防线的坚持。

文中，几位来自警队不同岗位的成员讲述了各自的经历。他们的经历惊心动魄，这是真正的警察故事。

超过480名警员遭暴徒袭击而受伤

Alex无法忘记当天的经历。2019年10月13日下午，他和同事在港铁观塘站处理一宗刑事毁坏案件，黑衣暴徒在他们身后叫嚣。Alex突然感到有人從背后戳自己颈部，他凭借本能转过身来迅速制服了手持武器的暴徒。这电光石火的几分钟里，Alex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了多重的伤，直到看见同事紧张的眼神和张嘴呼喊的脸，才发现鲜血从自己被割伤的颈部不断涌出。

医生诊断，Alex的右颈部被割开了一道5厘米深的伤口，颈静脉被切断。

Sam是另一位受伤警员。他除了在警署的工作外，还兼任传媒联络队队员，负责在前线协调记者采访，为传媒机构提供便利。

2019年11月17日下午，Sam在香港理工大学附近执勤，协调媒体工作时，看到一批记者聚集的位置处于防暴警察和示威者之间，情形危急。于是，他前去引导记者转到安全位置。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突然感到左腿一阵刺痛，以为自己被砖头砸中了，没想到，竟是一支箭直插入小腿。“后来医生告诉我，箭头深入腿部9厘米。如果是上半身哪个部位中箭，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半年来，不断有警员遭暴徒袭击而受伤。香港警务处警察公共关系科警司高振邦在12月4日接受采访时表示，目前有超过480名警务人员受伤。这个数字仍在不断上升。

“不要告诉别人爸爸是警察”

除了在一线止暴制乱时会遭遇人身伤害外，警务人员和家人还会被暴徒在社交平台恶意“起底”，生活中也面临各种威胁。

警员被恶意“起底”的时间比街头出现打砸的时间更早。观塘警区警民关系主任谭汝禧总督察记得很清楚，自己和家人的详细资料被摆在网上的那一天是2019年8月11日。“我自己的资料，从读书到工作;我太太的资料，包括工作地点;甚至是我儿子的资料，每天会在哪里玩耍……全部被摆上网。那些人不光在网上骂我和家人，还号召去我住的小区‘照顾小朋友，他才一岁半啊！”说起这些，谭汝禧愤怒不已。那天，他和妻子还接到了不下100个骚扰电话。

根据香港警方10月份公布的数字，已有逾2200名警员及家人遭“起底”。

Alex也未因受伤而幸免，他和家人的详细资料都被摆在网上。为了保护孩子安全，Alex现在不得不放弃接送孩子和带孩子外出玩耍，同时叮嘱孩子“不要告诉别人爸爸是警察”。这种叮嘱很无奈，“爸爸是警察”曾经是孩子引以为傲的一句话，但此刻为了安全，唯有少提。

前所未有的艰难，前所未有的团结

2019年8月11日傍晚，一群暴徒围住尖沙咀警署，投掷汽油弹和砖头。Philip穿着防爆衣在警署内防卫，突然听到同事痛苦的叫喊声——同事腿部着火，痛苦倒地。Philip用整个上半身扑在同事腿上，防爆衣的防火性能成功扑灭了同事腿上的火焰。但同事的双腿还是被烧伤了。

25年前，以辅警身份加入警队后，Philip的正职换过好几次，却从来没有换过辅警这份兼职。当记者问他，为何在这种危险时刻仍然坚持做辅警？Philip回答：“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警队的，更何况是现在，那么多同事在前线守护香港，我怎么可能离开？”

危险这两个字，反而将警队凝聚得更紧。Alex在谈到康复情况时一直很乐观，唯独在“至少需要半年时间”这一点上忍不住叹息。Alex的妻子解释道：“他太想回前线了。”

香港警务处处长邓炳强在2019年11月25日向警队全体人员发出的感谢公告中提道：“过去5个多月，罔顾法纪的激进示威者不断地冲击法治，到处放火堵路，殴打甚至火烧持不同意见的市民。单单在香港中文大学已被搜出3000多个汽油弹……同事们面对的危险之巨可想而知，但他们决不退缩。虽然仍有支持及纵容暴力的人抹黑我们在中大的果断行动，但大家面对无理批评，在逆境中仍能紧守岗位，令人动容。”

对香港警队而言，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艰难时刻，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团结时刻。非常时刻，能做到精诚团结，是因为警务人员相信自己肩负的使命，清楚自己作为香港秩序最后一道防线的重任。全国政协副主席梁振英就谈道：“香港的安全要靠警察。”（为保护受访警员的隐私与安全，文中部分警员采用英文名）

（《环球人物》2019年第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