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让辅警不再尴尬

胡颢

近年来，上海公安系统陆续组建了辅警队伍。据统计，截至2021年底，本市文职、勤务辅警岗位额度近1.4万个，实际在岗近1.1万人，辅警队伍已成为本市公安机关不可或缺的辅助力量，在协助公安机关维护社会治安、开展行政管理事务、打击违法犯罪和服务人民群众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上海市公安机关警务辅助人员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于6月22日经市十五届人大常委会第四十一次会议表决通过，将于8月1日起施行。《条例》的制定对于改善当前辅警管理面临的问题，推动辅警队伍制度化、规范化、法治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明身份，告诉大家“我是谁”

“您好，这里请不要停车。” “你又不是警察，我干嘛听你的！”很多辅警都遇到过同样的对话。在座谈会上，不少辅警对此表示委屈和难受。长期以来，辅警队伍在法律地位、身份性质等方面一直缺乏明确规定，“名不正而言不顺”。另一方面，现在上海街头的“制服”也不少，他们有的是在路口执勤，有的在公共场合维持秩序……对于这些“制服”，很多人也都表示困惑，他们到底是谁？

辅警虽然不是警察，却与民警并肩战斗，是维护城市安全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为了不让他们再受到类似的质疑，需要从立法层面对辅警的身份性质作出界定。为此，《条例》规定，辅警是“面向社会招聘，为公安机关日常运作和警务活动提供辅助支持的非人民警察身份人员”，明确辅警“在公安机关及其人民警察的管理、指挥和监督下，依法开展警务辅助工作” “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应当支持和配合辅警依法履行职责” “辅警履行职责行为的后果，由所在公安机关承担”。同时，《条例》理顺了辅警管理体制，明确市、区人民政府的领导责任，规定“将所需经费纳入财政预算，强化监督检查，督促有关部门落实相关管理和保障措施”。

定职责，“可为”vs“不可为”

明确了辅警是“非人民警察身份人员”，辅警到底可以做哪些事呢？基于现行法律规定，辅警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都没有明确的界定。“明确辅警的职责权限，关系到辅警开展相关工作的合法性，也是立法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市人大常委会会議审议期间，不少常委会委员对这一问题高度关注。

实际上，类似的执法权限的界定一直是个困惑。比如，辅警可不可以在路口指挥交通，制止车辆无序通行？辅警在巡逻中驾驶警用车辆算不算违规？辅警可以查身份证吗？这些都是立法需要厘清的。

根据岗位属性，《条例》将辅警划分为文职辅警和勤务辅警两大类，分别明确了相应的岗位职责。文职辅警可以从事部分行政管理工作、技术支持工作和警务保障工作。勤务辅警又细分为一般勤务辅警和协助执法执勤辅警：一般勤务辅警根据公安机关的安排，可以独立开展治安巡逻值守、疏导交通、维护案件现场秩序等六项工作;协助执法执勤则需要在人民警察的带领下，协助开展工作，包括治安检查、日常消防监督检查、采集交通违法信息、公安监管场所的管理勤务、盘查违法犯罪嫌疑人、参加突发事件应对处置等九项工作。

在列明“正面清单”的同时，《条例》还列出了辅警职责的“负面清单”，规定了不得出具鉴定报告、认定交通事故责任，不得作出行政许可、行政强制、行政处罚等决定，不得执行刑事、行政强制措施等六项辅警不得从事的工作。通过正面负面清单相结合的方式，划定了辅警履职的底线边界。

同时，为了有效防止“辅进警退”现象，《条例》还规定“公安机关及其人民警察不得安排辅警从事只能由公安机关人民警察从事的工作，或者其他超越辅警职责范围的工作” “公安机关安排人民警察带领辅警从事前款工作的（注：在人民警察带领下可以协助开展的工作），应当符合法律、法规和规章关于人民警察人数的要求”。

增活力，严格管理+全方位职业保障

虽然已经成为了公安队伍不可或缺的“绿叶”，但目前的辅警队伍管理工作仍然存在综合素质有待提高、管理难度大、工作活力不足等问题，严重制约了警务效能提升和公安队伍战斗力的增强。“感觉这个职业没什么发展空间” “现在待遇不太高，工作没什么积极性” “辅警也有不少违法违纪的，要严管”……座谈会上，参会的辅警们纷纷提出了限制职业发展的瓶颈问题。

“要打造一支管理规范、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辅警队伍。”市公安局相关负责同志对辅警队伍的未来发展充满期待。

基层有要求，立法要回应。为更好地发挥警务辅助作用，释放警务辅助生产力，提升警务辅助效能，《条例》从管理和服务两方面入手，对辅警的招聘、管理、职业保障提出了要求。

严把“入口关”，规定辅警实行员额管理，要求按照“总量控制、倾斜基层、动态调整、分类使用”的原则，科学配置辅警人员额度，并规范辅警招聘工作，通过公开公平公正的程序选拔聘用辅警，打造高素质的辅警队伍。

明确管理机制，按照“谁使用、谁管理、谁负责”的原则，明确辅警所在公安机关具体负责辅警的日常管理工作，通过建立健全内部管理机制、教育培训体系、层级管理和考核制度、内部惩戒和举报投诉处理机制等各项管理制度，加强对辅警的规范管理;明确辅警履行职责应当接受全社会的监督，对辅警履职过程中出现的违纪违规行为，作出了相应的处罚规定。

强化待遇保障，规定应当合理确定辅警的薪酬标准，并建立动态调整机制;规定辅警依法享有社会保障、福利待遇、休息休假以及参加工会的权利。为拓宽职业发展空间，《条例》还明确可以从特别优秀的辅警中定向招录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