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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的仪式

2020-05-11龚峻

世界文化 2020年4期
关键词:火焰沙漠仪式

世界各地的人们会举行各种各样的仪式,这些习惯、风俗和典礼,在生命中指引着人们。

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上,新的一代不断改造和创新着仪式。而不论古代抑或现代,仪式都为我们标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时刻:出生、死亡、婚姻……仪式拥有着改变我们的力量,为我们打开一扇通往新境界的门。

而探索如何去爱,如何放手,如何找到归属……答案或许就在一个个非凡的仪式中。

——龚峻

每年9月的第一個星期一是美国的劳动节,也是为期8天的“火人节”的开端。要知道火人节的举办地不是山清水秀之所,而是寸草不生之地——内华达州的黑岩沙漠,这里有着约41.6℃的高温以及变化无常的天气。在几乎没有任何外部供给的情况下,想要在这里生活8天,绝对是一次体能和智慧的考验。沙漠中唯一售卖的是冰和咖啡,除此之外的所有生活用品必须自备。每年的这个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参与者(被称作Burner)纷纷涌入这里,他们身穿奇装异服甚至全裸,一起围观一个十几米高的木制雕像燃烧,以此庆祝节日。而“黑岩城”应该说是一座临时之城,是Burner们凭空兴建起的一座只有8天寿命的“城市”,当活动结束时,它也如人间蒸发,恢复成往日荒无人烟的沙漠。

说起火人节,它最初源自一段破裂的感情:有一对离婚的夫妇,丈夫为了埋葬逝去的感情,用木头搭成一个人,找到一片干涸的湖床将其烧掉……火人节便由此而来。自1986年至今,它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世界性的艺术家、嬉皮士、雅皮士的大型聚会,同时又是一个行为、雕塑、建筑等多元文化艺术的狂欢节。

火人节的基本宗旨是提倡社区观念、包容性、创造性、时尚性以及反消费主义。在节日里,人们远离原来生活的世界,在黑岩沙漠寻找一片完全属于自己的8天伊甸园。沙漠的荒凉和辽阔,冲破了城市中逼仄空间对人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束缚,让人在这里尽情释放自我,实现平日生活中的梦想。人们可以带来任意想要带的东西,创建栖居之所、制作雕塑、进行艺术展示等,用各种激进而疯狂的艺术、音乐甚至肉体形式来表达自我。2017年参加节日的人数达到近7万人。

夜晚是火人节的黄金时光。在黑岩城的中心营地会举行一些大型的派对和狂欢,让人们燃烧激情。“烧”自然是整个活动的高潮环节。晚间接近10点,火焰开始从火人建筑的底座部分燃烧起来,人们的情绪瞬间被推至顶点,尽情地欢呼、拥抱、跳跃,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个巨大的炭化过程。当欢呼随着焰火一阵阵掠过人群的瞬间,建筑里预埋的炸药引爆了,熊熊火焰和升腾的蘑菇云狂猛吞噬着火人和建筑,在沙漠里呈现出令人震撼的奇观。而每个人的灵魂似乎都被这热烈的火焰所涤荡……燃烧与毁灭之后则是透彻的宁静与冷静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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