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调节与青少年心理幸福感的关系：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分析

张艳红 朱小梦 杨冉 李永雪

[摘 要] 目的：探讨情绪调节、心理资本与青少年心理幸福感之间的内在心理机制。方法：选取情绪调节量表、心理资本量表、心理幸福感量表对四川、天津、吉林幾个省市的1000名初高中生进行问卷调查研究。结果：（1）情绪调节、心理资本、心理幸福感两两之间显著正相关。（2）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和心理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在家庭经济条件不同的青少年群体中存在差异。结论：情绪调节可以正向预测青少年心理幸福感，其中心理资本在两者之间起中介作用。

[关键词] 青少年;情绪调节;心理幸福感;心理资本

[中图分类号]G445[文献标志码]A

一、引言

近年来，青少年情绪障碍发生率较高，而良好的情绪状态是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一个重要指标，如何帮助青少年改善情绪问题成为一个热点话题，由此情绪调节成为了广大学者关注的焦点。情绪调节是指个体对某种情绪体验的效价、强度、持续时间、行为反应的调节能力，是情绪与认知相互作用的过程，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力有助于提高适应水平，减少抑郁的发生几率，[1]31其中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是两个基本的环节和策略。[2]224研究表明采用认知重评策略有助于减少内疚情绪，[3]6降低焦虑感。[4]6-7也有研究指出在一般关系的同伴面前采用表达抑制策略更容易受到同伴的接纳，从而获得更多幸福感。[5]7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和共青团中央国际联络部发布的《中国青年发展报告》显示，我国17岁以下儿童青少年中，约3000万人受到各种情绪障碍和行为问题的困扰。[6]12青少年易兴奋、冲动，同时易产生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对学习和生活造成不良影响的同时，[7]5也影响了青少年自身的和谐，进而影响到幸福感。[8]91因此，引导青少年积极采用情绪调节策略提高幸福感已经成为了现代教育工作者关注的焦点性问题。[9]125

当今社会，幸福感越来越得到人们的关注，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成为幸福感研究的两种主要取向。[10]11主观幸福感基于快乐论强调幸福感来源于快乐，即较多的积极情感和较少的消极情感，而心理幸福感则是建立在实现论基础之上的，强调人潜能的发挥和自我的实现，是一种比主观幸福感更稳定的心理品质。[11]134Riff对心理幸福感进行了划分，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自主性、个人成长、自我接受、生活目标、对环境的掌控和正向的人际关系。[12]719

近年来，研究者从身体活动动机、[13]19身体活动水平、[13]19体育锻炼、[14]12网络使用、[15]131亲子关系[16]1等方面探讨了影响青少年心理幸福感的因素及其作用机制。有研究发现心理幸福感也受到情绪调节的影响，正向的情绪教育可以提升心理幸福感水平，[17]38还有研究发现情绪调节能力越强，越能促进心理幸福感的提升。[18]23S. Balzarotti等人考察了情绪调节认知策略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结果也证实了积极的情绪调节和重新关注规划与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19]125此外，Aerts Hannelore等人还证实了与健康人群一样，脑肿瘤患者在切除肿瘤之后，情绪调节的适应性特征会提高其生活质量。[20]2068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研究者进一步围绕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对幸福感的影响机制进行了探究，证实了情绪调节对职业幸福感的影响中存在中介变量，如心理资本。[21]5

心理资本也是心理幸福感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心理资本是指个体可以开发和培养的一种核心竞争因素，包括自信、乐观、希望和韧性等主要成分，[22]88-89与幸福感密切相关。[23]114有研究证实了心理资本与幸福感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心理资本的希望、韧性因子与幸福感密切相关，[24]6-7这可能是因为心理资本作为是一种积极的心理状态或心理特质，在个体成长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保护角色，是个体幸福感的重要保护因素。[25]724另一方面，心理资本也受到情绪调节的影响。在进行情绪调节的过程中，情绪的唤起会影响心理资本，而认知重评策略通过调整对事件的积极认知而降低情绪反应，可以促进心理资本的提升。[26]48有研究证实，积极重评、重新关注计划和理性分析三种适应性情绪调节认知策略与心理资本密切相关，值得注意的是，Riolli对心理资本与压力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心理资本可能更多的和积极重评策略有关。[27]44还有研究证实，表达抑制策略在一定文化（如集体主义文化）条件中也具有良好的社会适应功能，[28]1653与之对应的，认知重评策略是心理资本因子之一韧性的重要保护因子，能提高个体面对压力时的心理韧性水平。[29]295基于以上研究，本研究预测，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对青少年心理幸福感的影响中可能有着中介作用。

此外，青少年正处于自我同一性形成的阶段，自我意识增强，情绪敏感多变，又时常陷入聚光灯效应，即认为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受到他人关注的错觉，在着装打扮、饮食、日常用品等方面变得格外专注。正因如此，青少年对成长环境，比如家庭经济条件变得十分敏感，[30]196因此，在探讨情绪调节、心理资本对青少年心理幸福感的影响时，应该考虑在家庭经济状况不同的青少年群体中的差异。

综上所述，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以《情绪调节量表》、《心理资本量表》、《心理幸福感量表》对青少年的情绪调节、心理资本和心理幸福感现状进行调查，以探究情绪调节对心理幸福感的影响，以及在不同家庭经济条件的青少年群体中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以期为提高青少年心理幸福感水平，提供情绪调节使用和心理资本培养的相关意见及建议。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选取四川省成都，眉山，绵阳三个市的初高中院校各三所，选取天津市，长春市初高中院校各两所，对其在校学生进行调查。发放问卷1000份，回收有效问卷925份（92.5%）。有效数据的被试分布情况为：被试共有925人，年龄在12到19岁之间（15.60±1.527），其中男生410人（44.3%），女生515人（55.7%）;城镇户口498人（53.8%），农村户口427人（46.2%）;家庭经济条件较好225人（24.4%），一般592人（64%），较差108人（11.6%）。

（二）研究工具

《心理幸福感量表》：采用苗元江等人编制的《综合幸福感问卷》，包括三个分量表：《主观幸福感量表》、《心理幸福感量表》以及《社會幸福感量表》。本研究选用了其中的《心理幸福感量表》。该量表共有33个条目，采用Likert7点计分，研究在苗元江等人的基础上对条目的表述进行了调整，调整后的表述更加符合中学生的语言习惯，同时打乱了条目的呈现顺序。调整后的量表总维度内部一致性Cronbach α系数为0.91，各维度α系数为0.77～0.89。[31]63

《情绪调节量表》：采用Gross的情绪调节问卷，该量表主要用于测量个体日常生活中两种情绪调节策略，即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策略的使用情况，共10个条目，采用Likert7点计分。量表的一致性Cronbach α系数为0.84。[32]14

《心理资本量表》：采用刘红玉编制的中学生心理资本问卷，共35个条目，包括自信、乐观、韧性、奋发进取、感恩和兴趣等六个维度。2017年经王保健修订，保留31个条目，仍然保留六个分维度，采用Likert5点计分。修订后的心理资本量表总维度内部一致性Cronbach α系数为 0.84，各分维度α系数为0.74～0.79。[33]28

（三）研究程序

主试为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或本科生，在研究开始之前对所有主试进行了专业的培训，正式调研之前，首先向各学校负责人解释本研究的目的，请校方审查问卷内容，获得同意后，以班级为单位展开集体施测。测试开始前主试向被试介绍研究目的，注意事项和填写方法，指导语完毕后，被试开始填写，并当场回收问卷，最后主试对被试及校方表示感谢。

（四）数据处理

采用SPSS25.0对数据进行处理，统计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模型拟合检验与Bootstrap分析。

三、研究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心理测量会存在误差，包括系统误差和随机误差，共同方法变异是一种系统误差。它是由于共同的数据来源或评分者，同样的项目语境、测量环境以及项目本身特征所造成的预测变量和效标变量之间人为的共变。本研究提供了程序控制和统计控制来减少共同方法偏差的产生。在程序控制中，采用匿名调查和选择多所院校的方法来控制偏差。进一步采用Harman单因子分析对共同方法偏差进行检验。结果显示，未旋转情况下共有13个因子的特征值大于1，第一个主因子解释的结果为29.74%，小于40%，且析出了多个因子。因此，本研究不存在显著的共同方法偏差。[34]1853

（二）描述统计

1.变量描述性统计

由表1可知，青少年的心理幸福感处于中等偏上水平（5.17±0.92），而心理资本（3.67±0.64）和情绪调节（4.64±1.05）也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且青少年在情绪调节的两个维度认知重评（4.91±1.14）和表达抑制（4.37±1.32）上的得分均显著高于平均分，这表明青少年整体心理健康状况良好，心理资本水平较高，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情况良好。

2.性别差异检验

由表2可知，男女生在情绪调节总体水平差异显著（t=2.85，P<0.01），在认知重评维度上男女生没有显著差异（t=0.90，P>0.05），在表达抑制维度上男生的平均数与标准差为（4.54±1.32），女生的平均数与标准差为（4.22±1.30），且男生的得分显著高于女生（t=3.78，P<0.001）。表明男女生主要在表达抑制策略上存在差异，在进行情绪调节时男生使用表达抑制策略多于女生。男女生在心理资本总体水平上不存在显著差异（t=0.54，P>0.05），在心理幸福感总体水平上也不存在显著差异（t=0.75，P>0.05）

3.户口所在地差异检验

由表3可知，青少年户口所在地在情绪调节总体水平差异显著（t=0.89，P<0.05），在认知重评维度上城镇学生的平均数与标准差为（4.94±1.19），农村学生的平均数与标准差为（4.86±1.07），且城镇学生的得分显著高于农村学生（t=1.03，P<0.05），表达抑制维度得分上城镇与农村学生没有显著差异（t=1.34，P>0.05）。表明不同户口所在地的学生主要在认知重评策略使用上存在差异，城镇学生在进行情绪调节时更倾向于使用认知重评策略。户口所在地在心理资本总体水平上差异不显著（t=-0.24，P>0.05），表明城镇与农村学生的心理资本水平相当。户口所在地在心理幸福感总体水平上差异不显著（t=-0.67，P>0.05），表明城镇与农村学生的心理幸福感水平相当。

4.家庭经济状况差异检验

由表4和表5可知，青少年家庭经济状况在情绪调节总体水平差异显著（F=3.45，P<0.05），在两个分维度上不存在显著差异，具体而言，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比条件一般及条件较差的青少年更多使用情绪调节策略，而家庭经济条件一般与条件较差的青少年情绪调节策略使用不存在显著差异。在心理资本总体水平上家庭经济条件不同的青少年存在显著差异（F=12.41，P<0.001），具体来说，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比条件一般及条件较差的青少年心理资本水平更高，而家庭经济条件一般与条件较差的青少年心理资本水平差异不显著。青少年家庭经济状况在心理幸福感总体水平差异显著（F=14.03，P<0.001），具体而言，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心理幸福感水平高于家庭经济条件一般的青少年，并且前两者高于家庭经济条件较差的青少年。

（三）相关分析

相关分析结果表明，情绪调节，心理资本和心理幸福感三个变量之间均呈显著正相关（P<0.01）。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与心理资本和心理幸福感之间均呈显著正相关（P<0.01）。如表6所示。

（四）心理资本中介效应检验

为考察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和青少年心理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按照温忠麟的中介效应检验标准程序，使用层次回归进行分析，采用Hayes编制的SPSS宏中的Model4（Model4为简单的中介模型）对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与青少年心理幸福感之间关系中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

在控制了性别及户口所在地的情况下对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群体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与心理幸福感之间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结果如表7、表8所示：情绪调节对青少年心理幸福感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40，t = 7.09，P< 0. 001），当加入了心理资本这一中介变量后，情绪调节对心理幸福感的直接预测作用仍然显著（β=0.10，t =1.98，P<0.05）。情绪调节对心理资本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49，t =8.89，P< 0. 001），心理资本对心理幸福感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59，t =10.75，P< 0. 001）。此外，情绪调节及心理资本对心理幸福感影响的直接效应的 bootstrap95% 置信区间的上、下限均不包含0（ 见表8） ，表明心理资本起部分中介作用，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群体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不仅可以直接正向预测心理幸福感，而且可以通过心理资本的中介作用预测心理幸福感。情绪调节的直接效应（0.10）及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0.29） 占总效应（0.40） 的26.42%和73.58% 。

在控制了性别及户口所在地的情况下对家庭经济条件一般的青少年群体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与心理幸福感之间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结果如表9、表10所示：情绪调节对青少年心理幸福感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28，t =7.04，P< 0. 001），当加入了心理资本这一中介变量后，情绪调节对心理幸福感的直接预测作用不再显著（β=0.02，t =0.59，P>0.05）。情绪调节对心理资本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45，t =12.28，P< 0. 001），心理资本对心理幸福感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67，t =18.92，P< 0. 001）。此外，情绪调节对心理幸福感影响的直接效应的 bootstrap95% 置信区间的上、下限包含0，而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的 bootstrap95% 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不包含0，（ 见表10） ，表明心理资本起完全中介作用，家庭经济条件一般的青少年群体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需要通过心理资本的中介作用才能预测心理幸福感。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0.26） 占总效应（0.28） 的92.57% 。

在控制了性别及户口所在地的情况下对家庭经济条件较差的青少年群体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与心理幸福感之间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结果如表11、表12所示：情绪调节对青少年心理幸福感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34，t = 3.35，P< 0. 01），当加入了心理资本这一中介变量后，情绪调节对心理幸福感的直接预测作用不再显著（β=0.04，t =0.46，P>0.05）。情绪调节对心理资本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49，t =5.21，P< 0. 001），心理资本对心理幸福感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0.60，t =6.88，P< 0. 001）。此外，情绪调节对心理幸福感影响的直接效应的 bootstrap95% 置信区间的上、下限包含0，而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的 bootstrap95% 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不包含0，（ 见表12） ，表明心理资本起完全中介作用，家庭经济条件较差的青少年群体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需要通过心理资本的中介作用才能预测心理幸福感。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0.29） 占总效应（0.34） 的87.30%。

四、分析与讨论

（一）各变量在性别、户口所在地和家庭经济条件上的差异分析

本研究表明，青少年整体心理健康状况良好，心理资本水平较高，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情况较多。性别、户口所在地和家庭经济条件等人口学变量对青少年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心理资本水平和心理幸福感水平有一定的影响。具体而言，在表达抑制策略的使用上男生显著多于女生，这可能是因为男生本身对情绪情境不够敏感所致。[35]935男女生在心理资本和心理幸福感水平上没有差异。青少年户口所在地在情绪调节总体水平有显著差异，城镇学生更多使用情绪调节中的认知重评策略，这可能受到家庭收入水平的影响。[36]5838-5839城镇与农村青少年心理资本和幸福感水平没有显著差异。青少年情绪调节策略使用、心理资本水平、心理幸福感水平显著受到家庭经济条件的影响。家庭经济条件好的青少年在情绪调节、心理资本和心理幸福感水平上均优于条件一般和条件较差的青少年，经济条件一般的青少年在情绪调节和心理资本上没有差异，但是经济条件一般的青少年心理幸福感水平高于经济条件较差的青少年。

（二）青少年情绪调节、心理资本和心理幸福感的相关分析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与心理资本及心理幸福感均呈显著正相关，情绪调节、心理资本和青少年心理幸福感两两之间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即情绪调节策略使用越多，心理资本水平越高，青少年心理幸福感水平也越高。这表明，采用情绪调节策略的青少年可能消耗更少的心理资本，比如心理弹性，更有利于心理资本的建构。[22]90此外，青少年心理资本能够对心理幸福感产生重要影响。当个体处于某种情绪活动时，若以一种更加积极的方式去调节情绪，产生更多积极的心理资本状态，将有利于心理幸福感的提升，与王道阳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37]935

（三）心理资本的中介效应分析

回归分析的结果支持了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和青少年心理幸福感中的中介作用。青少年处于情感敏锐，情绪两极化的特殊时期，而本研究结果也表明了情绪调节对青少年心理幸福感的重要作用，情緒调节可以降低个体的焦虑水平、[38]1564提高坚持性（比如，体育运动中的坚持性）、[39]263减少压力性生活事件造成的精神压力，[40]1805促进个体良好的心理适应。与之相反，若个体在各种压力性情境中无法调节自己的不良情绪，将引起身体、心理和行为的一系列问题。[41]5同时，青少年情绪调节通过心理资本起作用，可能是因为青少年时期正是自我同一性形成的重要时期，良好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让青少年更加自信自强，也更加乐观坚韧，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青少年独立自主、自我实现的能力，也提高了其自我接受和同伴接纳水平，整体上促进了心理幸福感的提升。本研究通过考察心理资本整体水平在情绪调节对心理幸福感中的中介作用，进一步验证了与以往研究的一致性，即情绪调节策略既可以单独预测幸福感，又可以通过促进心理弹性的发展来预测幸福感水平。[42]71

此外，心理资本作为一种积极品质和心理状态，能够帮助个体更加积极的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对心理幸福感产生积极影响，但是心理资本的形成也受到一些客观因素的制约，比如家庭经济条件。本研究发现在不同家庭经济条件的青少年群体中，心理资本的中介机制不同，即在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群体中，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与心理幸福感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在家庭经济条件一般或者较差的青少年群体中，心理资本在情绪调节与心理幸福感的关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这可能是因为家庭经济条件更好的青少年其父母有更强的责任感进而自己也受到了父母责任感潜移默化的影响;此外，在物资资源较好的情况下，青少年更容易关注他人情感而不是物质竞争，从而更加有同理心也更加乐观;另外，成长于经济较宽裕的家庭，青少年更加自信，也有较强的自我效能感，因此心理资本水平本身就比家庭经济条件一般或者较差的青少年高。[43]53-56在情绪调节过程中，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既可以通过与心理资本建立联系，进而提高心理幸福感水平，也可以直接通过情绪调节预测心理幸福感水平;而家庭经济条件一般或较差的青少年心理资本水平较低，必须先通过情绪调节策略的使用加强建构心理资本才能进一步提升心理幸福感水平。

五、 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情绪调节正向预测青少年心理幸福感。心理資本在情绪调节和心理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在家庭经济条件不同的青少年群体中存在差异。在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青少年群体中，心理资本起部分中介作用，而在家庭经济条件一般或者较差的青少年群体中，心理资本起完全中介作用。

（二）建议

提高青少年的心理幸福感水平，让青少年更加健康，更有活力，更好的获得自我实现是当今时代教育者们十分关注的一个命题。学校和家庭可以参考以下几点建议，帮助青少年培养积极的情绪调节方式，建立良好的心理资本以提高青少年心理幸福感。

首先，引导青少年采用积极的情绪重评策略，如指导性重评策略和自发性重评策略。[44]730指导性重评策略是指在他人的指导下采用重新评价情绪情境来进行情绪调节，心育老师可以采用团体辅导的方式引导学生在指导语条件下进行重评策略练习。自发性重评策略是指个体主动的对情绪情境进行重新评价的情绪调节，适用于学生自行练习和实际应用。

其次，引导青少年使用积极的情绪表达策略，如表达性写作策略。表达性写作包括书写关于压力或创伤的经历等，那些能够意识到、接触到、承受更多负面情绪的人能够从表达性写作中受益良多。[45]115对情绪体验的描述会激活已存储的情绪知识网络，[1]32青少年通过记日记，写信等方式进行表达性写作，可以重新审察整个事件的发生发展过程及对自己产生的影响，并且能够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情感世界，进而重新评价自己的认知方式和事件应对方式。这一系列的过程，可以帮助青少年进行心理复原与社会重建。[46]8-9

再次，鼓励青少年多参加体育锻炼。多项研究表明，体育锻炼能够能有效提高学生心理资本水平，其中健美操运动可以有效改善学生心理资本和生活满意度，[47]157持续的户外体能锻炼也有助于提高心理资本、心理健康及社会适应水平。[48]392因此，老师和家长在注重青少年文化课学习的同时，也不能忽视青少年身体的锻炼和发展。学校应该为青少年德智体美劳全方位发展提出要求并提供相应的发展条件，比如，为学生提供体育锻炼的场所和器械，避免侵占学生的体育课教学时间，组织学生参加适当的课外体能训练等。

最后，帮助青少年树立长远的目标。长远目标的树立对于青少年开发积极心理资本，促进心理健康发展有重要影响。青少年应该开拓眼界，早立志，立大志，有了远大志向，就有了长远的目标。长远目标可以指引青少年建立希望，增强韧性，从而不断向目标努力前进，与此同时，青少年在不断克服困难，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又可以进一步提升自我效能感，增强自信，保持乐观，获得幸福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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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立国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Regulation and teenagers'Psychological well-being： an Analysis of the intermediaryeffect of Psychological Capital

ZHANG Yanhonga，b，ZHU Xiaomenga，b，YANG Rana，b，LI Yongxuea，b

（a.School of Education and physical Education，Yangtze River University;b.Center forPsychologic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of Reserve Forces of YangtzeRiver University，Jingzhou，HuBei，434023，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explore the internal psychological mechanism between emotional regulation，psychological capital and adolescents' psychological well-being.Methods：1000 junior and se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in Sichuan，Tianjin and Jilin provinces were investigated with emotion regulation scale，psychological capital scale and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scale.Results：（1）there w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emotional regulation，psychological capital and psychological well-being.（2）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psychological capital between emotional regulation and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was different among adolescents with different family economic conditions.Conclusion：emotional regulation can positively predict the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of adolescents，and psychological capital plays an 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Keywords：teenagers;emotional regulation;psychological well-being;psychological capi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