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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生态位理论的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评价

2020-05-04石晓钰张光明

关键词:位值省市创新型

石晓钰,张光明,陶 莹

(1.江苏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2.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 雷华电子技术研究所,江苏 无锡 214063)

长江经济带是我国国土开发最重要的东西轴线和科技创新资源密集、产业基础雄厚的内河经济带[1],不仅在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态版图中居于重要地位,还聚集了我国数量众多的科技创新资源,是我国科技创新的重要引擎[2]。2018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需要正确把握五个关系,提出要正确把握破除旧动能和培育新动能的关系,摒弃以投资和要素投入为主导的老路,着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把长江经济带得天独厚的科研优势、人才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3]。可以预见,创新在未来推动长江经济带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实现转型升级过程中的作用将日趋重要。然而,科技创新能力不均衡[4]、技术创新效率分异显著[5]等问题对长江经济带协同发展的不利影响将日益凸显。因此,加强对长江经济带创新影响要素的研究,已成为一个重大而紧迫的课题。

创新型人力资本是具备创新特质、能够建立新的生产函数、产出效果具有乘数效应且边际报酬递增的一种专业化高级人力资本[6],具有社会稀缺的创新能力[7]。国外研究证实了创新型人力资本对提高组织内部创新绩效和竞争优势具有关键作用[8-9]。在国内,随着创新人才在创新工作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各级政府和企业也努力通过各种政策吸引、培养和挽留创新型人才。作为创新工作中最关键、最具活力的因素,创新型人力资本存量与水平已然成为衡量和评价地区创新能力和创新潜力的重要指标。白勇将大学毕业生人数和在校大学生人数作为创新型人力资本的产出指标,对环境变量和随机误差调整后创新型人力资本的技术效率值进行了测算[10]。景跃军等人的研究证明,创新型人力资本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仅次于资本要素,是推动中国经济体制转型的关键[11]。学者们对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定性、定量研究均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仍然存在以下问题:第一,重点分析了创新型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较少关注区域内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的竞争与合作关系;第二,主要以高等教育年限、高等教育程度人口比重、全体R&D人员或科技活动人员数等一个或几个指标来度量一个地区的创新型人力资本,因而评价指标的代表性不足,无法全面、客观地评价地区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实际水平;第三,对创新型人力资本水平的具体影响因素分析不足,难以因地制宜地提出差异化的优化建议。

生态位最早是应用于生物群落领域的一个重要概念[12]。Grinnell最早从物种空间分布的角度将生态位定义为物种的最后分布单位[13]。之后,学者们纷纷对这一概念进行深入研究。Charles Elton从生物个体地位关系角度提出了“功能生态位”[14];Hutchinson考虑了空间、资源利用等多个方面,提出了“多维超体积生态位”[15];朱春全指出,自然界或社会中的生物单元都具有“态”和“势”两个方面的属性,提出了生态位态势理论[16]。之后,学者们将生态位理论的应用研究拓展到了社会科学领域。当前,生态位理论逐渐被运用到城市[17-18]、旅游[19-20]、创新[21-22]等相关研究中,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人力资源领域,Ai-min Y等界定了人力资源生态位的概念,研究了人力资源生态位的分类和层次,并提出了相应的评价指标[23];陈雄辉等分析了技术创新人才竞争力的N维超体积模型[24];商华等引入生态位参数,实证分析了辽宁省城市人力资源生态系统的竞争关系[25];朱浩依据人的社会性、思想性、智能性和创造性等特征,提出了科技人才生态位的概念,分析了违背科技人才生态位坐标的评价问题[26]。已有研究多从微观视角切入,将创新人才作为一种高级人力资源,探究其成长、成才过程以及流动现象,鲜有研究从宏观视角切入探讨地区层面的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问题。

创新型人力资本在积累过程中会受到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创新环境、科教资源等多方因素的影响。因此,笔者将长江经济带视为一个生态系统,引入生态位理论,构建区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借助生态位态势模型、生态位宽度模型、生态位重叠度模型,实证分析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的现时状态、演化态势和优化路径。从生态位视角切入,从“态”和“势”动态演化着手,既能够体现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的现时状态,又可以预测未来的发展潜力和趋势。笔者认为,应将区域内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的比较优势同发展实际相结合,正确处理自身发展与协同发展的关系,以实现错位发展、协调发展,形成整体合力,着力构建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的崭新格局,将长江经济带打造成为有机融合的高效经济体。

一、 理论依据和评价模型构建

(一) 理论依据

生态位的概念产生于生态学研究,虽然至今尚未形成统一定义,但从国内外学者们的研究中可以发现,无论是空间生态位、功能生态位还是多维超体积生态位,都体现了一定的共性特征,即生态位是指一定区域内特定种群或物种与所属自然生态系统中的环境、资源、能量、空间位置以及同一生态系统内其他种群或物种的相对位置和相互关系,生态系统为区域内生物种群提供其生存必需的资源和空间。与此相类似,长江经济带包含特定的地域空间和资源环境,长江经济带内11省市在各自发展过程中受到区域内外经济、资源、科技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各省市之间也存在一定的竞争与合作关系,每个省市都是长江经济带的一个“种群”。而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在发展过程中同样受到区域内多种因素的影响,并与区域内其他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形成一定的竞争与合作关系,是每个“种群”中的特殊“物种”。这体现出与自然生态系统中相近的特征。因此,可将长江经济带比作一个生态系统,进而研究生态系统内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和发展的现状与趋势,分析其资源利用情况及彼此的竞争与合作关系,即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

(二) 评价模型构建

1.生态位态势模型

如果将长江经济带看作一个生态系统,则长江经济带沿线11省市就如同生态系统中的某一“种群”,省域内创新型人力资本就是其中的某一“物种”。根据朱春全的生态位态势理论,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同样包括“态”和“势”两方面的内容。“态”是指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现时状态,代表了区域内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基础和水平,是以往教育、学习、投资等长期积累的结果;“势”是指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影响力和支配力,代表区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发展潜力。

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态势模型为:

(1)

其中,Ni表示省市i的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n为区域内省市数量,Ai和Aj为量纲转换系数,Si和Ti分别为省市i创新型人力资本的“态”和“势”,Sj+AjTj为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绝对生态位。

综合生态位计算公式为:

(2)

其中,Mij表示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综合生态位,Nij为每个变量要素的生态位,n为创新型人力资本评价维度个数,j为省市个数。

2.生态位宽度模型

生态位宽度是物种可利用资源的多样化程度,是物种可以利用的各种资源的总和。由此,可将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宽度定义为某区域创新型人力资本可利用资源的多样化程度,即该地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过程中可以利用的各种资源的总和。生态位宽度取值范围为[0,1],越接近1,表明该地区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越宽,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特化程度就越低,其对地区经济社会环境的应变能力就越强,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也就越强(这也说明该地区拥有较好的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环境)。采用改进Shannon模型[27]来计算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宽度,公式如下:

(3)

其中,A表示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宽度,R为指标个数,Pj为指标j资源利用率与综合权重的乘积。

3.生态位重叠度模型

生态位重叠度是两个物种对一定资源位共同利用程度[28],重叠度值越高,资源竞争越激烈[29]。同样,若两地的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环境、高等教育及科技发展水平等相似,那么两地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所依赖的各种社会经济资源也就越相近,则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就会发生重叠。生态位重叠度的取值范围是[0,1],取值越接近1,生态位重叠度越高,即说明两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程度越高;生态位重叠度为0,则表示两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不存在竞争关系。笔者采用Pianka模型[30]计算地区之间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重叠度:

(4)

其中,Bα β表示省市α和β间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的生态位重叠度,Pα j和Pβ j分别为α省市和β省市在第j个资源维度上所占的比例。

二、 评价指标体系及数据来源

(一) 评价指标体系

区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是多种资源共同作用的结果,从已有研究成果看,学者们根据对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理解以及研究的侧重点,构建的指标体系不尽相同。笔者参照学者们关于创新型人力资本相关研究[31-32],依据“多维超体积生态位”的概念,重点关注创新型人力资本的核心特征,建立包含投入、产出、效率和环境四个维度共19项指标的创新型人力资本评价指标体系。各指标的权重大小反映了该指标对区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的影响程度。笔者采用相关系数矩阵法确定指标权重。具体见表1。

续表

(二) 数据来源及处理

研究所需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8—2017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2008—2017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08—2017年)、《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2008—2017年)、《中国人口与就业统计年鉴》(2008—2017年)。根据公式Xi′=(Xi-Xmin)/(Xmax-Xmin),运用极差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数据量纲对计算结果的影响。其中,Xi为指标i原始数值,Xmin为指标的极小值,Xmax为指标的极大值。

三、 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 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值

为了更好地展现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的时序性变化,笔者将2007—2016年的数据划分为三个阶段。其中,“态”是2007、2010、2013年各指标主数据,“势”分别为2000、2013、2016年的三年平均增长值,量纲转换系数为1。笔者从公式(1、2)计算得到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各维度生态位值以及综合生态位值,具体数值及排序结果如表2所示。

为了更加直观地展示三个阶段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综合生态位值的时序动态变化趋势,笔者绘制了综合生态位值的三阶段变化趋势折线图,运用SPSS22.0软件对综合生态位值进行聚类分析,并根据聚类结果绘制了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空间格局演化图。见图1、图2。

图1 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演化趋势

由表2、图1、图2可以看出,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值并未随着时间变化而呈现明显的变化态势,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值有明显的空间差异。具体来说,位于长江三角洲的江苏、上海、浙江综合生态位值较高,均大于0.12,属第一、二梯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较强;位于中部地区的江西和西部地区的重庆、云南、贵州等省市的综合生态位值小于0.07,属较低水平,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较弱;其余省市综合生态位值则属于中档水平。

从动态角度看,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综合生态位值差距正在逐渐缩小。2007—2010年,综合生态位值最高的江苏和最低的贵州省差距达0.186 2;到2013—2016年,这一差距已经缩小到0.151 3。具体而言,贵州省综合生态位值增长最为明显,涨幅达到了0.013 7;安徽省和湖北省生态位值也有较大幅度增长,排名分别从原来的第七和第五上升一个位次,升至第六和第四位。这反映出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竞争更加激烈。江苏、上海、浙江等省市在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和存量上的绝对优势正在逐渐下降。这与近年来各地纷纷加强教育和科研投入、鼓励科技创新、加强人才引进等因素有关。从2007到2016年的10年间,安徽、湖北、重庆三省市综合生态位值持续递增,江苏、江西、贵州、云南呈现先增后减的趋势,而上海、浙江、四川则呈现先减后增的趋势。从整体上看,邻近省份的综合生态位值呈现出此消彼长的态势。以综合生态位值变化幅度最大的上海和江苏两地为例,10年间两地综合生态位值均有较大波动且变化趋势相反,上海市生态位值变化趋势呈先减后增的“U”型特征;与之相反,江苏省则为倒“U”型。虽然江苏省的综合生态位值始终位于高阶水平,但这反映了两地区因为地缘和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而在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方面存在较为激烈的竞争关系。江苏和浙江、江西和浙江、四川和云南、四川和贵州等各省市之间也存在类似的竞争关系。

图2 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空间格局演化

从具体维度看,四川省的创新型人力资本环境维排序与综合生态位及其他维度排序相比明显靠后,影响了四川省的综合生态位值。四川省是西部地区劳动力输出大省,相较于东部沿海地区而言处于劣势,也比不过交通相对便利的湖北省等中部地区,对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吸引力较小,加之湖北、湖南等邻近省市的崛起(结合表4生态位重叠度情况可知,四川与湖北、湖南的重合度达到0.983 7和0.841 8,存在高度竞争),地区比较优势变小。安徽省的创新型人力资本投入维生态位值从0.058 6上升至0.099 4,增加了0.040 8,涨幅为69.6%,无论是从增长量上看,还是从增幅上看,均为所有省市最高。《中国区域科技创新评价报告2018》显示,安徽省的科技活动投入指数上升至全国第七位,高新技术产业化指数上升至第10位,高新技术产业化效益位次得到大幅提升。2010—2013四年间,贵州省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环境维生态位值排序增长迅速;同期,安徽省和四川省环境维生态位值排序则有较大程度下滑。《中国统计年鉴》数据显示,2010—2013年,贵州省分别保持了11%、15%、19.30%、12.50%的经济增长率,增速显著高于同期长江经济带多数省市。2012年,贵州省高新技术产业产值达到1 402亿元,约占全省工业总产值的20%,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42.2%[33]。尽管如此,贵州省在R&D投入强度等方面与长江经济带其他省市相比仍有一定差距。而同期的安徽在经济增长率、高新产业增加值等方面表现不佳,导致其环境生态位值受到影响。

(二) 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宽度

在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中,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平均生态位宽度变化范围在0.034 0~0.416 8。其中,江苏省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宽度最宽,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较强,上海次之,同样位于长江三角洲的浙江与江苏、上海两地相比仍有一定差距,贵州省生态位宽度最窄,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最弱。从动态角度看,上海市生态位宽度呈现明显缩减态势,10年间共计缩减0.111;江苏省生态位宽度则呈现先增后减态势,但总体呈上升趋势,并实现对上海的超越;安徽、重庆、贵州、云南等四省市生态位宽度增幅较大;湖北、湖南、四川等省份的生态位宽度在小范围内上下波动。总体而言,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宽度差距在逐渐缩小。具体见表3。

表3 2007—2016年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宽度

究其原因,江苏积极推进科研院所的转制,改革科技拨款制度,建立技术市场体系,促进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出台并实施让拔尖人才脱颖而出的有效措施[34],为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积累创造了良好的内部环境。上海着力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重点发展科技创新产业链中具有高附加值的部分[35],对创新型人力资本的需求更加看重质量而非数量。浙江省虽然有阿里巴巴这样的互联网巨头,民营经济也更为发达,但与江苏、上海相比,创新能力相对较弱,对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吸引力较低,且省内高校资源等也相对较少,在长三角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安徽、重庆、贵州、云南等省市因经济发展水平提高、科研基础设施条件改善等原因,生态位宽度不断拓展。

(三) 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重叠度

长江经济带11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重叠度变化范围在0.499 6~0.983 7,生态位重叠度大于0.8的有34对,占比61.8%;重叠度大于0.5的有54对,占比98.2%。整体上看,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重叠度较高,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存在高度竞争。这反映了长江经济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所依靠的内部环境以及资源的相似性。具体见表4。

表4 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重叠值

由表4可知,湖北省和四川省重叠度最高,达到0.983 7;上海市和贵州省重叠度最低,仅有0.499 6。湖北省和四川省综合生态位值均处于0.087 0~0.103 7的中等偏上水平,两地综合生态位排名分列第四、第五位,且湖北省实现了对四川省综合生态位的超越。由于两地在经济、科教资源等方面相近,地缘上属于邻近省份,因而促成了两地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的高度重合。上海市和贵州省分属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值的第一和第四梯队,经济发展水平和产业结构等方面差异显著,因而两地在创新型人力资本需求结构和需求量等方面重合度小,且两地分别位于长江的上游和下游,地理距离较远,受地缘关系影响较小。

除此之外,位于长江三角洲的江苏、浙江、上海三省市的生态位重叠度整体上呈现较高水平。其中,江苏与浙江两省的生态位重叠度达到0.957 0,远高于上海与江苏的0.818 0和上海与浙江的0.840 3。这反映了在承接上海地区产业转移的过程中,江苏和浙江之间存在激烈竞争,并由此引发了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巨大竞争。

四、 结论与启示

(一) 主要结论

笔者以生态位理论为基础,构建了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长江经济带11省市2007—2016共10年间省级面板数据,从生态位值、生态位宽度、生态位重叠度三个角度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

从生态位值来看,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值并未随着时间变化呈现明显的变化态势,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值有明显的空间差异,位于长江三角洲的江苏、上海、浙江综合生态位值明显高于其他省市。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综合生态位值差距正在逐渐缩小,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的竞争更加激烈,邻近省份的综合生态位值呈现此消彼长的态势。如,四川省的创新型人力资本环境维排序和综合生态位及其他维度排序明显靠后;安徽省的创新型人力资本投入维生态位值无论是增长量还是增幅,均为所有省市最高,排名也跃升至第四位。

从生态位宽度看,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宽度变化范围在0.034 0~0.416 8。其中,江苏省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宽度最宽,贵州省生态位宽度最窄,上海市生态位宽度呈现明显缩减态势,10年间共计缩减0.111;江苏省生态位宽度则先增后减,但总体呈上升趋势,并超过了上海;安徽、重庆、贵州、云南等四省市增长明显;湖北、湖南、四川等省份的生态位宽度在小范围内上下波动。总体而言,长江经济带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生态位宽度差距在逐渐缩小。

从生态位重叠度来看,长江经济带11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重叠度变化范围在0.499 6~0.983 7。整体上看,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重叠度较高,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存在高度竞争。其中,湖北省和四川省重叠度最高,上海市和贵州省重叠度最低,位于长江三角洲的江苏、浙江、上海三省市的生态位重叠度整体上呈现较高水平,其中江苏与浙江的生态位重叠度最高。

(二) 政策建议

基于协同发展理念,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应在创新型人力资本投入和积累的过程中加强合作,避免恶性和无序竞争。各省市应立足本地实际情况,拓展本地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宽度,优化自身生态位结构,促使创新型人力资本实现协同发展、可持续发展、差异化发展。

1.优化生态位结构,促进创新型人力资本协同发展

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的提高是各种要素综合作用的结果,需要各维度全面协调发展。部分地区在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过程中,重投入而轻产出、轻效率,长期盲目投入,实施不切合本地实际的人才政策,反而忽略了创新环境建设等方面的投入,致使创新型人力资本各维度生态位不能均衡发展。湖北、湖南、四川等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水平居中的省份,其创新型人力资本环境维明显抑制了综合生态位值。因此,这些地区要改善经济和产业环境,找准限制本地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的主要因素,对点施策,切忌一味盲目投入,努力实现提高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水平各关键要素的协同发展。

2.拓展生态位宽度,提高创新型人力资本可持续发展

拓展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宽度,主要是指充分利用并挖掘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所依赖的相关潜在资源,实现要素资源的相互补充。当前,社会经济环境日趋复杂,各种资源要素在不同地区、不同领域之间自由流动,各省市在提高自身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时面临的环境更加复杂。当外界环境发生巨大变化时,如经济形势变化、产业转型升级或周边地区强势崛起等,仅仅依靠原有资源的省市则很难保持原有竞争优势。在此背景下,提高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水平势必会占据更多的资源。因此,各地应当深入探索地区创新型人力资本发展规律,不断开发新的资源,以促进创新型人力资本积累和输入,拓展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宽度,使创新型人力资本保持长久的竞争力。

3. 减少生态位重叠,实施差异化发展策略

长江经济带省域创新型人力资本生态位存在高度重叠,反映了各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的高度竞争,而无序竞争会造成资源浪费。因此,各省市在提高自身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时,应该认真审视自身的资源环境禀赋,注重策略实施的实际性和阶段性,实施差异化发展策略。江苏、上海、浙江等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强,因此应在巩固自身竞争优势的同时,努力吸引国外创新型企业和人才,建设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同时加强对周围省份的辐射作用而非虹吸作用。江西、重庆、云南、贵州等省市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较弱,因此应当立足于地区比较优势,发展特色产业,为创新型人才提供相应的就业和创新环境,同时应紧跟国家战略,加强与创新型人力资本竞争力较强地区的合作,走差异化发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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