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面板数据的湖南省地市州旅游经济效应分异研究

龙祖坤， 洪毓嘉

(湘潭大学 商学院， 湖南 湘潭 411105)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旅游经济效应是指旅游业对旅游地国家或地区在经济方面所产生的作用和影响，主要内容可以概括为收入效应、创汇效应、就业效应、产业关联效应等，也称为旅游业经济影响[1]。旅游的经济效应向来是旅游研究的重要议题之一。国外开始这一方面的研究较早，1899年意大利人博迪奥的《外国人在意大利的移动及其花费》开创了旅游经济影响研究的先河[2]，之后学者不断完善。早期关于旅游经济效应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旅游乘数，但其不能更深入地反映细节问题，于是较为深入的研究方法应运而生，如投入—产出分析法、旅游经济评价模型(TEAM)和旅游经济影响模型(TEIM)、旅游卫星账户(TSA)等。随着社会发展实际情况的不断变化及深入研究的需求，一些更先进、更注重使用价值的理念和方法不断发展，如旅游政策与预测模型(TPF)、旅游收入流转分析等[3]。与此同时，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研究旅游经济效应的文章不断涌现，其主要研究问题有旅游与经济增长的关系[4-6]、旅游对区域经济平衡发展的影响[7]等。相对于国外的研究，国内研究起步晚但发展速度快，总体而言经历了从简单到复杂、从定性分析到定量分析的过程。最初国内关于旅游经济效应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旅游经济效应的类型、作用等，运用的方法以定性分析为主。随着旅游实践的发展，研究的问题越来越多样。按照角度不同，主要可以分为从地理学角度和经济学角度进行的研究。地理学角度的旅游经济效应研究主要内容有区域经济差异[8]、影响因素研究[9]、空间联系研究[10]、时空差异分析[11]、动态研究[12]等，常用的研究方法有空间矩估计、空间自相关、基尼系数、泰尔指数等。从经济学视角出发，研究旅游经济效应的主要内容有旅游经济效率分析[13]、溢出效应分析[14]、因果关系检验[15-16]、对地区差距影响等，运用的方法主要有DEA模型、Malmquist指数模型、构建经济计量模型等。但相较而言，现有研究更多的是基于地理学角度建立理论基础和选取研究方法，研究旅游经济分异的也多借鉴地理学方法，而对于经济、管理等学科方法的借鉴则略有不足。

湖南省向来是旅游发展大省，早在2006年湖南省政府就将旅游业确定为“支柱产业”。湖南拥有众多高品质旅游资源，资源种类齐全，基础设施完善，交通通达度好。在旅游发展实践的基础上，有必要进一步在理论上研究旅游经济效应。现阶段用定量分析方法，以湖南为目的地，研究旅游经济效应的实证研究较少，且大部分定位于省域宏观层面，如周丽[17]利用线性回归、灰色关联及灰色预测模型等方法研究了湖南省旅游产业的收入效应、就业效应、创汇效应和产业关联效应；李雪峰[18]运用静态面板和动态面板模型研究了旅游业对地区经济增长、第三产业就业、产业结构调整、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等方面的作用。通过以上文献梳理可以发现，现有的关于湖南省旅游经济效应的研究集中在省域宏观层面，然而宏观上的整体分析固然重要，能对湖南省旅游业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有一个整体的认识，但在精准把握各地旅游发展细节、针对地区发展实际提出更有针对性意见建议方面还有待深入研究。

通过以上文献梳理，综合现有研究的不足，本文基于2006—2017年湖南省14个地市州的旅游总收入和地区生产总值的面板数据，采用经济学研究中的单位根检验、协整分析、格兰杰因果检验、回归分析等方法，实证研究湖南省旅游经济效应分异，探讨各地市州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及其内部分异，为进一步优化湖南省旅游资源配置、制定科学的发展目标提供指导。

二、研究区域、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一)研究区域、数据来源和预处理

本文选取湖南省14个地市州(长沙、株洲、湘潭、衡阳、邵阳、岳阳、益阳、张家界、常德、郴州、永州、怀化、娄底、湘西自治州)的“旅游总收入”作为代表旅游经济的发展指标，选取各地市州的地区生产总值作为代表地区经济的发展指标，原始数据来源于2006—2017年的《湖南省统计年鉴》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运用计量经济分析软件Eviews 9.0 进行数据的分析和处理。进行实证分析前，需要对数据进行一定的预处理：首先，为了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方便进行比较，采用GDP指数(上年=100)对14个地市州的地区生产总值进行处理，得到不变价的地区生产总值，用CPI指数(上年=100)对旅游总收入进行处理得到不变价的旅游总收入，分别用GDP和LY来表示；其次，为了消除原始数据中的异方差问题，提高序列的平稳性，对所有数据进行对数处理，处理后的地区生产总值和旅游总收入分别表示为LnGDP和LnLY。

(二)研究方法

1.格兰杰因果检验

格兰杰因果检验是一种检验变量之间因果关系的方法，其基本思想是“过去可以预测现在”，模型为：

(1)

其中，X代表旅游总收入，Y代表地区生产总值，α、β、γ是参数，μ是随机变量，t是时间趋势项，i和j是滞后期数。

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之前，须进行平稳性检验以验证两个序列是否为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若数据是非平稳的，会产生虚假回归的现象，使得结果不可信。进行平稳性检验之后，通过协整检验来验证两个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只有存在长期均衡关系的变量之间才能研究其是否存在格兰杰因果关系。

2.面板数据模型

面板数据模型的基本形式是

yit=αit+xitβit+uit，i

=1，2，…，N;t=1，2，…T

(2)

其中，N表示个体截面成员的个数，T表示每个截面成员的观测时期总数，αit表示常数项，βit表示对应于解释变量xit的k×1维系数向量，k表示解释变量的个数，uit表示随机误差项。此时自变量为LnLY，因变量为LnGDP，将其代入式(2)中可构建研究模型。根据对于不同个体成员，α和β相同与否，可以分为混合模型(截距项α和系数向量β都相同)、固定效应模型(截距项α不同，系数向量β相同)和随机效应模型(截距项α和系数向量β都不相同)。

利用F检验可判断如何选择合适的面板数据模型。

假设1：斜率在不同截面样本下时间相同，但是截距不同，即H1：β1=β2=…=βN

假设2：斜率和截距在不同界面样本下时间都相同，即H2：α1=α2=…=αN，β1=β2=…=βN

其中，S1、S2、S3分别表示固定效应模型、随机效应模型、混合效应模型的残差平方和。若F2小于显著性水平的临界值，则不拒绝H2，采用混合模型。反之，则利用F1检验H1，若F1小于显著性水平的临界值，则不拒绝H1，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反之则拒绝H1，采取随机效应模型。在实际应用中，可以利用Hausman检验来估计采用哪种估计模型。

三、实证分析和模型估计结果

(一)平稳性检验

为了保证结论的可取性和正确性，本文综合采用面板单位根检验中的同单位根的三种检验方法和不同单位根的三种检验方法进行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单位根检验结果

注：t表示含趋势项；i表示含截距项；Δ表示一阶差分。

表1结果显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旅游总收入在相同单位根的Breitung检验以及不同单位根的IPS、Fisher-ADF和Fisher-PP检验中均未能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原数列不平稳，地区生产总值也未通过平稳性检验，需要对这两组变量进行一阶差分处理。处理后的结果显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旅游总收入和地区生产总值均拒绝了“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数据平稳，旅游总收入和地区生产总值为一阶单整平稳序列，可以继续对这两个变量进行协整分析。

(二)协整检验

通过了平稳性检验后，需要对上述两组序列进行协整检验来研究两者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本文采用Fisher(combined Johansen)检验方法来探究湖南省各地市州的旅游总收入和地区生产总值之间是否长期均衡。由图1可知，本文的面板数据具有明显的增长趋势，因此选择“数据中含有趋势，方程中含有截距”来进行协整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图1 LnGDP对LnLY散点分布

表2 LnLY和LnGDP协整检验结果

假 设Fisher统计量Trace检验概率Fisher统计量Max-Eign检验概率不存在协整关系156.10.000 0123.30.000 0最多存在1个协整关系89.190.000 089.190.000 0不存在协整关系地区长沙21.411 80.005 713.158 40.074 2株洲14.115 50.079 813.755 10.060 1湘潭21.552 30.005 419.023 50.008 2衡阳11.430 50.186 411.418 20.134 5邵阳31.498 70.000 123.167 90.001 5岳阳17.2470.02712.778 10.084 7常德19.750 20.010 713.234 10.072 2益阳21.6280.005 218.731 10.009 2郴州18.815 10.015 212.908 90.081张家界16.608 50.033 916.518 50.021 6永州32.899 20.000 130.923 30.000 1怀化25.151 10.001 318.419 80.010 4娄底25.430 30.001 222.702 20.001 9湘西33.532 50.000 022.431 90.002 1

表2结果显示，在10%的显著水平上，湖南省全省的旅游总收入和地区生产总值之间存在协整关系，意味着湖南省整体而言旅游业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之间长期处于良好互动发展状态。各地市的检验结果显示，除了衡阳市，其余13个地市州的旅游总收入和地区生产总值之间均存在协整关系，但判断这种协整关系是否构成因果关系以及因果关系的方向，还需要进一步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来检验。需要说明的是，衡阳市未通过协整检验，并非意味着衡阳市旅游自身发展状态不佳，而是由于政策引导、产业结构、消费观念等原因，旅游与当地经济发展尚未形成良好互动发展的态势，这也说明了旅游与当地经济协同发展状况存在一定的地区差异。在之后的格兰杰因果检验中，将不涉及衡阳市。

(三)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实证经验表明，滞后阶数往往是1～3阶，因此本文对存在协整关系的13个地市州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在10%的水平下，选择1～3阶的滞后阶数，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LnLY和LnGDP的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注：表中仅列出了在10%显著性水平下存在格兰杰因果关系的地区。

由表3可知，从湖南省全省范围看，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旅游发展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这一结果较符合湖南省实际情况。

湖南省旅游资源丰富且吸引力较强，截至2015年12月，湖南省已拥有世界自然遗产2处(张家界、崀山)，国家森林公园51处，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3座(长沙、岳阳、凤凰)，国家5A旅游区(点)8家，国家级4A旅游区(点)74家。政府重视旅游产业的发展，经过多年的建设，基本已经形成了以湖湘文化为特色，以长沙、张家界等知名城市为依托，以大长沙、大湘西、大湘南三大旅游板块为主要内容的空间布局，在此基础上推出多条精品旅游线路，形成了覆盖湖南全省主要景点的精品旅游新格局。且湖南省地处铁路交通枢纽地区，交通通达性较好，能够助力湖南旅游业发展。此外，消费者收入是影响旅游发展的重要因素，湖南省居民可支配收入近十年来基本处于全国中游偏上水平，具有良好的旅游消费基础，且湖南毗邻经济发达的广东省，距江浙沪等经济发达区客源市场距离适中，有利于湖南省旅游业的发展，进而带动湖南省地区经济发展。

从地市州来看，第一，邵阳、益阳、怀化、湘西四州市的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互为格兰杰因果，表示该四州市的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互动关系。这四州市以独特的旅游资源(如邵阳市崀山的山岳自然风光、益阳安化茶文化、怀化的红色旅游资源、湘西州凤凰的少数民族风情等)对游客形成较大吸引力，为了保障旅游的发展，当地交通、住宿等基础设施不断完善，使得旅游对经济的贡献逐年增加。而地区经济发展又可以促进城市建设、加强营销宣传，从而促进旅游发展，由此，两者之间形成了良好的互动关系。第二，长沙、常德、郴州、永州、娄底的经济发展是旅游发展的格兰杰原因，经济的增长有效地促进了当地旅游收入的提高。这五市随着经济的发展，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旅游宣传力度加大，政府部门重视，使城市形象不断改善，知名度不断提高，增加了对外界游客的吸引力，促进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第三，湘潭市的旅游发展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旅游的发展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以毛主席故居为代表的红色旅游资源丰富，享有盛誉；当地乡村旅游不断发展，农业示范园不断涌现吸引大量近距离游客；旅游产业作为湘潭市的支柱产业之一，政府部门高度重视；湘潭市位于湖南省经济最发达的长株潭区域，区域内居民收入水平较高，具有较大的消费潜力。由于湘潭市历史上重发展第二产业，现阶段虽第三产业有所发展，但第二产业增加值及占比都仍高于第三产业，因此当地经济发展未能较好地促进旅游的发展。由于株洲、岳阳、张家界无论单向还是双向都不存在格兰杰因果关系，因而未列入表3中，但由于其通过了协整检验，因而回归分析时仍将其列入。

(四)面板数据模型回归分析

本文中n=14，k=1，T=12，在此基础上建立模型，并根据给定的5%的显著性水平和相对应的自由度求出临界值，通过估计变系数模型、变截距模型和混合回归模型得S1=1.370 3；S2=2.371 0；S3=97.700 0，进而计算得出F2=378.45>Fα2(26，140)，拒绝H2，排除使用混合模型的可能；F1=7.86>Fα1(13，140)，拒绝H1，选择变系数模型。面板数据的变系数模型可以分为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需要通过Hausman检验来确定。Hausman检验的原假设是“随机影响模型中个体影响与解释变量不相关”，若检验结果拒绝原假设，则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否则选择随机效应模型。

由Hausman检验结果可知，x2(1)=0.153 9，p值为0.694 8，远大于0.05，表示在5%显著性水平下未能拒绝原假设，应当建立变系数随机效应模型。

表4 Hausman检验结果

对存在协整关系的湖南省13个地市州进行面板数据的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旅游总收入与地区生产总值的面板数据回归

表5结果显示，就省域范围而言，尽管衡量地区经济发展的地区生产总值和衡量地区旅游发展的旅游总收入本身而言是非平稳序列，但是两者之间存在某种稳定的线性组合关系，反映了两者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即湖南省旅游总收入每增长1%，就会带动地区生产总值同向增长0.62%。说明近十年来，对湖南省而言旅游发展确实能促进经济发展，但是力度有限。就各地市州而言，区域之间分异明显。衡阳市的旅游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不存在协整性，其余13个地市州的旅游收入均能正向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促进作用由大到小分别为：长沙(0.755 8)、张家界(0.755 6)、郴州(0.697 4)、益阳(0.696 8)、湘潭(0.633 4)、常德(0.628 7)、岳阳(0.613 1)、邵阳(0.591 4)、湘西(0.582 2)、株洲(0.569 0)、永州(0.562 6)、怀化(0.527 0)、娄底(0.487 2)。长沙市旅游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最强，长沙作为湖南省省会城市，交通便利，基础设施完善，“媒体艺术之都”的荣誉也为它打响了名号，赢得大众青睐。娄底市的旅游发展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最弱，可能是由于第二产业在当地仍占重要地位，第三产业的发展较缓慢，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贡献力有限。

四、结论

(一)湖南省旅游经济效应空间分异规律

本文以湖南省14个地市州为研究区域，基于计量经济学视角对2006—2017年的旅游总收入与地区生产总值的面板数据指标进行定量分析，研究该区域旅游经济效益的内部分异规律，结合本文研究目的，主要得到以下结论：第一，湖南省地市州的协整检验结果表明，12年间14个地市州旅游经济与地区生产总值之间的均衡关系存在明显的空间分异。其中旅游总收入与经济增长已经形成长期均衡发展态势的地市州有13个。第二，湖南省的格兰杰因果检验表明，在13个通过协整检验的城市中，株洲、岳阳、张家界三市未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邵阳、益阳、怀化、湘西四市的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互为格兰杰因果，表示该四市的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促进关系。长沙、常德、郴州、永州、娄底的经济发展是旅游发展的格兰杰原因，湘潭市的旅游发展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第三，从湖南省旅游总收入与国内生产总值两组面板数据回归结果来看，旅游总收入与经济增长的互动关系良好，旅游总收入每增加1%会促进地区生产总值增加0.62%。从各个地市州来分析，虽然旅游收入均能正向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但促进程度存在区域差异。

(二)优化建议

针对湖南省旅游经济的空间分异现象，可进一步优化其产业机制，缩小空间差异，实现整体提升。突出各地的区域特色，建立健全旅游区域品牌机制。如，湘西的民族风情、红色旅游，张家界的自然风光等。同时注意实现旅游业的区域优势互补，加强旅游区域合作机制。强化旅游区域合作机制，实现省内各地区之间的差异互补和优势互补。引领产品向新领域跨界发展，建立旅游产品创新机制。湖南省部分地区旅游对地区生产总值的长期拉动作用还没有形成，可以根据各地特点开发不同种类旅游产品，有针对性地拓展产业链，提升旅游对经济的拉动作用。对于旅游收入与地区经济增长之间未形成协整关系的地市，应分析本区域的优点和劣势，加大旅游基础设施建设力度，注重挖掘具有地区特色的新的增长点，做好营销宣传，使旅游能够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

(三)本文不足

首先是本文在对湖南省14个地市州旅游经济效应进行分析的基础上，未能结合14个地市州的空间分布，进一步探究旅游经济的空间分异。未来研究中，可以考虑将湖南省按行政区划、资源特色等划分成几个区域，结合地理学相关知识，探究旅游经济发展与空间的关系。其次，格兰杰因果关系仅仅提供了统计关系上的因果关系，而非我们一般意义上的因果关系。要想真正确定湖南省地市州的旅游总收入和地区生产总值之间的因果关系，还要进一步结合经济学相关理论和地区实际情况进行进一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