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背景下推进保险和养老融合发展路径分析

张艳英 温烨清

（1．厦门城市职业学院 福建 厦门 361008）

（2．集美大学 福建 厦门 361021）

一、前言

2014年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快发展现代保险服务业的若干意见》提到：在社会保障体系建设过程中，需要将保险业建设成为该社保体系的重要支柱，在企业主导养老健康保障计划过程中，要将保险业逐步建设成为该计划的关键提供主体，为企业构建商业养老健康保障计划提供有利条件。在养老、医疗保险领域，要积极发挥保险业的补充功能。从目前养老服务供给方面来看，我国社会养老保险金存在着显著缺口；从养老服务需求角度来看：首先，我国老龄化程度日益加深，年均增速约为3.0%，这比人口增速约0.6%高出很多。相关的养老产业还不够成熟，不能满足逐渐增加的养老服务需求。人口老龄化将会导致广大居民和家庭负担加重，从而对我国建立养老保障体系面临的压力也随之加大。其次，群众收入不断增长，医疗水平日益提升，这极容易出现老人的预期要比实际寿命低，他们领用养老金时间显著增加，仅仅依靠社保将会难以为继。

以养老服务结构为视角，社会养老保险体系在我国存在着明显的二元结构性，城镇向农村推进将会受到制约，同时，由于收入差距较大，对老年护理服务的要求也不同。为此，迫切需要促进保险业的参与，实行多元化的养老服务。保险公司应当继续积极探索老年人群市场，丰富老年人保险产品及服务供给。一方面加大老年人保险产品销售推广力度，提升保险意识；另一方面，积极开发老年人保险产品，在养老年金、老年医疗、老年护理等方面发力。银保监会相关数据显示：2019年，保险公司累计开发销售养老年金保险产品830款，实现保费收入415亿元；截至到2019年三季度末，商业养老保险、年金保险有效承保人次超过5800万，累计积累了超过5100亿元的保险责任准备金。在构建覆盖全民、城乡统筹、权责清晰、保障适度、可持续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中，商业养老保险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文献综述

关于养老保险和商业养老保险结合必要性和重要性方面：周方圆（2018）认为要解决人口老龄化这一难题，必须完善多支柱的养老保障体系，充分发挥商业养老保险在社会养老保障体系的建设中重要的补充作用，减轻国家的财政压力，扩大养老保险的覆盖面，进而提高养老保障水平。

关于发展商业养老保险必要性方面：陈文辉（2007）提出，商业养老保险的发展，可以优化金融结构和完善多支柱的养老保障体系，同时还有助于解决人口老龄化和民生方面问题。李连芬（2016）认为在新经济常态背景下，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我国财政支出将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发展养老产业将成为我国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的必然选择。

关于保险业参与养老产业必要性方面：祝向军和董琳（2011）提出面对我国不断积累的人口老龄化风险，现阶段保险公司投资建立或者收购养老服务机构应当是保险公司和养老服务机构合作与发展的有效方式。在实施过程中收益和风险并存，保险公司必须依靠政府扶持和自身的资源、能力，规避一体化过程中存在的诸多发展障碍和经营风险，延伸保险服务突破保险业发展的瓶颈，更好地促进保险产业和养老服务业的协调发展。

关于实证分析养老保险与各行业耦合度方面：李雪（2017）运用耦合协调模型分析发现我国绝大多数省份商业与社会养老保险处于基本协调阶段，少数省份处于轻度失调和良好协调阶段，更少数省份处于严重失调和优质协调阶段。赵湘莲和田月红（2015）运用熵值法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对我国基本养老保险与金融的耦合协调度进行测度和评价，研究发现：我国基本养老保险与金融耦合协调度偏低，且耦合协调度类型主要是金融发展滞后型，但两者的耦合协调度呈逐步上升趋势，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在不断改进和提高。

三、实证研究

（一）研究设计

1．耦合度模型

文章以保险和养老金行业为分析参数，然后根据耦合模型对物理耦合能力及其模型进行整合。进而得到养老业和保险业的耦合度函数，前者用us，后者用ux表示，具体表达如下：

而c耦合度的取值在0至1之间，它的大小和耦合度水平密切相关，两者呈显著正相关性，其中c值为1时，对应的耦合度最大，如果为零，则是无序发展。而0至1之间，可以细分成四个耦合阶段。在0至0.3区间，意味着保险业并没有深入参与养老业，缺乏协调性。在0.3至0.5之间，保鲜和养老业两者正处于发展耦合阶段，这意味着保险业开始基于自身优势参与到养老业领域。在0.5至0.8之间，意味着保险业已经良好的参与至养老业，并取得较佳效果。而在0.8至1之间，两种产业之间的协调程度达到最佳。其中us与ux对应是这两大产业的序参量，可以借助于功效函数对其进行计算。如果该功效函数为正，那么前者序参量就会增加，如果前者为负，那么对应的序参量就会下降。通常，使用正效应函数来衡量这两个产业的融合程度，以下展示了具体的表达式：

在上式中，i和j的下标分别为（i=1,2,…,m），j是下标（j=1,2,…,n），而αij和βij，前者为序参量上限数值，后者为低阶序参数值，而有序序列参数则为ui（eij），对应的取值范围则为0至1之间。该值的大小，能展现出子系统效果，两者呈现出正相关性。本次应用加权法，对每地区功效值加以具体化，由此来衡量相应的计算效果，进而为后续的区分协调水平，提供相应基础。本次应用加权平均法，对相同重量子系统加以相应细分，对应的算式如下：

2.协调度模型

保险业参与养老业的深入程度，可以通过耦合度来进行表现。而对正负能量进行细分，则可以借助于可持续协调发展来实现。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不同子系统所对应的协调效果。耦合度只能对保险和养老业的水平序列进行反映，而协调度则能很好展现出良性互动关系。以下展示了相应的保险业和养老业的协调度算式：

而这里的协调程度和系数，对应的是cl和n。同时亦为正序列函数，当其为1时，意味着该模型的协调状态将会达到最佳。为了使得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和已有时间间隔的过度反应进行改善，优化协调度，使之具有现实性，以下给出了具体的算式：

在这其中，T=aux+bus,a,b则是保险和基本养老险的关键参数，对协调功能进行改善，可以更好折射不同时期商业险和养老险的协调发展水平。此时，原始测量结果并不能在同一水平前提之下对协调度进行区分。对于协调度而言，首先需要对其类型进行明确，然后在不同阶段，需要对比分析功效指标，而在同一个坐标间隔区，如果序列函数值越大，对应的协调水平就越高。

（二）实证结果分析

1.数据来源

文章选取长三角地区的上海、江苏和浙江2013-2017年代表养老保险和社会养老子系统综合发展水平的数据指标，原始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保监会网站公布的统计数据。养老保险和社会养老子系统评价指标为：保险深度、密度和收入。然后基于该数据，对养老和保险业的耦合程度进行计算。

2.数据的处理

第一，借助于下式，对相关索引的原始数据加以标准化处理。

在上式中，标准化值和原始值分别为Zij和aij。而i和j，分别对应的为地区和指标，最小和最大值，分别对应的则是minaij和maxaij。

第二，对不同子系统的总体发展水平进行计算。通常，保费收入指标和保险密度和深度有着同等重要性，为此，想要对这些指标进行细分，就具有较大难度。所以在此研究环节，可以将上述的指标占比给予统一的设置，也即是说，对它们的权重都统一的设置为1，相应指数权重都为33.3%。

第三，对原始协调度进行计算。通过对每省的商业险和养老险的协调度进行计算，可以得到k值为2。

第四，对商业险和养老险进行融合计算，可以通过线性加权法来实现。

第五，对系统发展协调度进行计算。通常该值的区间为0至1，而发展协调度值的大小，更是两者发展程度的重要展现，如果对应的值越大，那么商业险就能够很好的参与保险业领域，进而实现较佳的协调效果，否则整体协调效果就较差。

3.耦合协调度实证测算结果

利用公式（1）我们可以得到长三角地区保险与养老业的耦合程度，如表1所示。

表1 长三角保险与养老耦合程度

表1说明，上述两省一市的耦合度，主要分布在0.3至0.5区间，这意味着该地区的保险业正处于参与社会养老保险领域的初级阶段，甚至是更低的参与水平，整体效果差强人意。目前，长三角地区有着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同时保险业也取得了快速发展，可是社会养老保险，相对于商业保险而言，则显著落后，它们之间的耦合程度相对较低，同时整体协调度也相对较低，这必然会显著影响保险业参与养老的效果。

首先利用公式正效用函数（2）衡量这两个产业的融合程度，再利用线性加权法（3）对每地区功效值加以具体化，由此来衡量相应的计算效果。最后利用公式（4）和（5）求养老保险、社会养老子系统综合发展水平和协调度，如表二所示。为了更直观的了解长三角地区保险与养老综合发展程度与保险与养老发展协调度测算结果，我们绘制了图1和图2。

通过相关分类指数，可以对保险和养老的协调问题进行观察。基于协调水平等级，除却上海地区的协调度可以达到初级水平之外，江苏和浙江的协调程度都相对较低。实际上，长三角诸多城市的保险参与度都相对较低，然而从未来发展角度来看，却具有显著的空间。实际上，在推动保险和养老融合过程中，上海被列入了我国重要的试点地区，并且在融合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此外，养老和保险之间的综合发展，目前还处于相对均衡的发展区域，它们之间的融合会变得更为容易。而其它地区，因为保险和养老业之间的发展水平具有显著的差异，这样就很难使得它们产生较佳的映射效果，整体融合性显著下降，保险参与养老的程度就更低。譬如，对比分析前后协调度，江浙长三角地区的协调度整体较高，不过对应的最终协调度计算结果却具有显著的变化，这表明在此地区，虽然整体协调度较低，但是综合发展水平却相对较高，相对于内陆地区而言，提升平均值会更为容易，同时也更容易让养老和保险实现协调发展。从时间角度来看，2013至2017年间，长三角地区，譬如上海，养老和保险的协调程度呈现出稳定增长趋势，但是，在此区域中的其它相关身份，其协调度的增速并不高，依然处于低位。这意味着在长三角地区，保险参与养老的程度，和经济环境具有显著关联性，只有大力推动实体经济的发展，才能为保险的良好运行和参与提供支持。

四、保险业参与路径与发达国家经验借鉴

（一）参与路径

当前，我国的养老模式可分三类，具体为家庭、社会和社区养老。在老龄化程度日益加深的背景下，家庭养老模式已经很难满足需求，而养老院又不适应我国传统文化需求，容易激发相关的社会矛盾。因此，社区养老就成了都可以接受的一种养老模式。社区养老是以家庭养老为核心，辅之以社会机构养老的一种养老模式，在照顾老人之时，主要采用上门服务模式，同时还结合社会力量如托老所来提供养老服务。该模式又可以细分成以下两种：第一，基于不动产投资的社区养老。该模式必须要建立在获取不动产的使用权或者产权的基础上开展。第二，基于服务为核心的社区养老。在此模式之下，保险企业将会发挥中介作用，为供需双方主体提供服务信息支持。譬如，家居型社区养老，需求老人主要在家中，通过专业的服务人员和家人共同完成养老服务。这种模式不仅解决社会矛盾问题，同时还能很好地服务老人，解决养老问题。

保险企业也可以借助于需求老人信息，为他们提供专业性、个性化的保险产品，进而使得保险和养老产业进行有机地融合发展。在此基础上，体现的最为直观的便是创新型商业养老险和长期护理险融合。首先，倒按揭模式。这种模式就是拥有房产的老人，可以将房产权抵押给相应的保险公司或者银行等机构，然后根据房产估价，老人预期寿命等，由金融机构按期给老人支付相应的养老金，当老人去世之后，金融机构获得该产权。其次，长期护理险。这种创新的险种，无疑是今后养老保险业重要的发展路径，相对于其他保险产品而言，该险种更加注重于长期护理保障。在老年人口数量日益增加、家庭成员结构显著改变之下，家庭养老模式日益淡化，那些有着特殊性保障需求，并具有较高支付水平的家庭而言，可以通过购买长期护理保险，来解决老人护理问题。

（二）美国的经验借鉴

养老行业占美国经济总量的很大一部分，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的日益加深，养老产业的发展也逐渐加快。在美国，老年产品和服务多种多样，保险业与养老业的融合程度已经很深。

1.美国商业保险参与养老保险体系的情况

美国养老保险体系主要由三大支柱构成：第一，联邦政府主导的公共养老金计划金，是美国建立最早、覆盖范围最广的养老金计划，也是美国绝大多数人群，尤其是低收入群体养老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第二，雇主支持的退休计划，逐步由DB型计划向DC型计划转移。在1980年代以前，美国的雇主计划以DB为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DB计划使许多企业不堪重负，DC计划开始逐步替代DB计划，DC计划从1974年占比20%左右上升到如今的46%。目前，DC计划主要有四种类型，分别是401（K）计划、403（b）计划、457计划和TSP计划，它们的主要区别是针对的人群不同，其中401（K）计划针对的是私营企业和部分非盈利组织，是目前美国市场上最主要的职业养老金形式，2018年末401（K）计划占DC计划的69%。；第三，个人储蓄养老保险，是美国多层次养老保险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是由职工自愿参加、自愿选择经办机构的一种补充保险形式。由政府提供税收支持，是近三十年来美国养老金资产增长的最主要来源。

美国保险行业拥有超过5000家保险公司，保费规模居全球第一，市场非常成熟。美国养老体系的特点：（1）税收优惠的普及率较高。在美国的养老体系中，税收优惠政策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企业年金和IRA均可以享受税收优惠政策，2016年全美1.26亿家庭中，有超过61%的家庭拥有企业年金或者IRA计划，绝大多数家庭都可以在养老金领取时享受到税延优惠政策，尤其是中年或者接近退休年龄的家庭，占比会更高。（2）多元养老体系和较高的覆盖范围。目前美国96%的工作人口覆盖了联邦养老保险，超过34%的美国家庭（超过4300万户）持有IRA账户，同时超过55%的家庭拥有雇主发起的养老金计划，养老体系三支柱中的每一部分都在养老保障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并都有着较高的覆盖范围。

2.美国保险资金投资养老产业情况

在美国，保险资金投资渠道众多，资金管理模式多样化，目标是高稳定性的投资回报。就养老产业的投资而言，房地产信托投资基金（Real Estate Investment Trusts，REITs）是美国养老产业的主流投资模式，房地产信托投资基金通过公开市场汇集多数投资者的资金并发行收益的信托凭证，由专业机构进行房地产投资经营管理，并将投资综合收益按比例分配给投资者的资产证券化产品。对于养老社区所有权的取得，REITs一般通过两种渠道，一是将通过REITs募集到的资金投资于拿地与开发中，也就是说，REITs在该过程中既是投资商又担任了开发商的角色，建设完成的养老社区归REITs所有；二是通过购买开发商建设好的养老社区从而获得所有权。在第二种渠道中，REITs为养老的社区的退出提供便利，有利于开发商的回款，但开发商无法享受物业升值带来的收益。美国保险公司通常以财务投资方式购买房地产信托投资基金，扩展到养老金房地产，扩大养老金服务，实现行业整合和投资回报。

图3是中国和美国养老保险体系的对比，可以看到美国的第二支柱（雇主养老金计划）和第三支柱（个人退休储蓄账户）远远超过中国，特别是第三支柱，中国个人税延商业养老险方面的发展还处于空白阶段。中国必须积极参与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试点，大力发展个人养老保险业务。

（三）日本的经验借鉴

日本是世界上最早进入老龄化的国家之一，在1970年就迈入了老年社会。1970年后，日本老龄化愈演愈烈。老龄化问题如此严重，日本政府开始建立并完善了养老服务体系，希望借此缓解老龄化程度。

1.日本保险业参与养老保险体系的基本情况

目前日本的养老产业社会保险制度中，国民补贴、雇员养老金和个人养老金三种层级并存。国民补贴是养老保险制度的第一层次，分为养老金、残障补贴、寡妇补贴、母子补贴和遗孤补贴5种，覆盖全体国民，20岁至60岁的、在日本拥有居住权的所有居民都必须参加国民补贴保险。第二层次是与就业收入相关的雇员养老金制度，按照参保者职业的不同，又可分为厚生养老金和供给养老金，其中面向5人以上私营企业职工的养老金称为厚生养老金；而国家公务员、地方公务员、公营企业职工、农林渔团体雇员、私立学校教职员参保的养老金则统称为共济养老金。第三层次是可以任意加入的养老保险，主要是私人机关经营管理者的职业养老金或公司养老金，包括厚生养老金基金、适格退职养老金、国民养老金基金等种类，前提是必须已经缴纳过第一二层次的养老保险。

日本其他养老相关保险制度包括护理劳动保险制度、高龄老人医疗保险制度、介护保险制度的特殊保险制度，其中，介护制度的发展最具特色。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数据，2019年1月日本通过介护保险接受养老服务的人数达508.1万人，其中接受居家护理服务的人数达381.0万人

2.日本保险资金投资养老产业情况

日本保险公司以股权投资的形式投资养老金行业，即通过股东出资设立合资公司，然后参与养老金房地产项目。此外，收购股权也是日本保险公司参与投资养老产业的方式。

（四）几点启示

1.积极发展二三支柱，完善我国商业养老体系

我国目前养老金规模与美国总量上比较存在较大差距，但是更为关键的是制度的差异。我国养老金体系主要就是参考三支柱模式，但是目前现有的发展结构十分不完善，以基本养老保险的第一支柱为主，占我国养老金体系的大约80%，政府的养老负担过重。而第二支柱的企业年金虽然在近十多年规模迅速扩张，但整体规模也仅刚刚突破万亿，覆盖范围十分有限，税收优惠政策推出的时间也还较短。而第三支柱基本处于相对空白状态，个人养老保险的需求往往并不能得到满足。

2.转变对私人养老体系的定位

目前我国将私人养老金作为对基本养老保险的补充，这种定位就限制了我国私人养老金体系的发展。美国的三支柱模式三者各有异同，对应了不同群体的需求。联邦社保基金是大多数群体尤其是低收入人群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但是其替代率也只有不到40%，因此雇主养老计划和个人储蓄账户存在确实的需求。公共养老金与私人养老金实施不同的缴费规则、不同的资产配置和领取规定，并没有一个主次的差异，反而私人养老金规模发展的远大于公共养老金。因此考虑一定程度上降低基本养老保险的税率，为发展私人养老体系创造更大的空间是可以考虑的选择。

3.应该考虑逐渐扩大企业年金的覆盖范围，降低建立企业年金计划的成本

目前我国企业年金税收优惠政策推出已经超过三年，但是截至到2016年底，仅76万户企业建立了企业年金，参与职工数量2325万人，同比增长为0.4%，企业年金发展遇到了瓶颈。在此情况之下，不再进行政策端的刺溦，企业年金很难再获得较好增长，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如何有效提升企业年金的覆盖范围。目前我国企业年金的建立需要满足三个主要条件：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并足额缴费、建立集体协商机制并民主制度较为健全、实现盈利，这样的门槛使得大量中小企业被排除在门槛之外，而美国只要是超过5人的盈利性组织均有资格建立401（k）计划。同时企业在决定是否建立企业年金计划时，最为关注的问题就是成本问题，如果能够有充分的税收优惠，企业的积极性将会大幅提高，同时对于美国采取的如自动加入机制、投资者自行对账户进行选择投资等制度，虽然短期来看并不具备相应的成熟条件，但是确实是可以作为未来考虑发展的因素。

五、推动我国保险业参与养老产业的政策建议

（一）发展养老普惠金融

具体包括：支持商业保险机构在地级以上城市开展老年人住房反向抵押养老保险业务，在房地产交易、抵押登记、公证等机构设立绿色通道，简化办事程序；支持老年人投保意外伤害保险，鼓励保险公司合理设计产品，科学厘定费率；鼓励商业养老保险机构发展满足长期养老需求的养老保障管理业务；支持银行、信托等金融机构开发养老型理财产品、信托产品等养老金融产品，依法适当放宽对符合信贷条件的老年人申请贷款的年龄限制，提升老年人金融服务的可得性和满意度；扩大养老目标基金管理规模，鼓励投资人长期持有养老目标基金。

（二）商业养老保险潜力巨大，大力发展商业养老保险

由于基本养老保险的替代率长期下行，且企业年金发展遇到瓶颈，商业养老保险须在养老保障体系中发来重要的作用。与储蓄和基金等金融产品相比，商业养老保险产品具有期展长、回报稳定、养老用途明确、附加保障功能、可年均化取等独特优势。在税收优惠政策的推动下，商业养老保险将开启快速增长通道。各家主流保险公司均将大力发展个税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业务。各大保险公司应该从产品、人员、系统等多方面着手做好了相关准备，可随时承接税廷养老保险政策落地。产品方面，各大保险公司应报审最全产品类型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待监管机构下发业务管理办法和示范产品后，力争第一时间提供税延产品；人员配置方面，专业技术人オ、经营管理人オ和销售服务人才的配置均向税延养老业务倾斜；信息系统方面，各大保险公司均将通过PC端、移动端等各种操作界面为客户提供一站式、快捷的服务体验。

（三）深化保险业服务养老产业的供给和服务能力

鼓励支持商业保险机构开发多样化的适合老龄人的商业养老保险产品，积极发展可靠性高、保护性强、满足长期或终身领取要求的商业养老年金保险，积极参与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试点，满足广大居民和家庭的养老服务需求。同时，鼓励商业保险机构积极建立老年保健社区和老年保健服务和机构，如养老保健，健康检查，康复管理，增加养老服务供给，促进保险业和养老产业的融合发展。

（四）普及商业养老保险知识，提高广大居民的养老保险意识

为了更好的促进保险业参与养老产业，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非常重要。国家和政府部门要向广大人民群众普及基本的商业保险知识，提高广大居民的养老保险意识，向各大保险企业等金融机构积极推广成熟经验；加强保险业信用体系建设，推动信用联合激励机制和违反信托联合纪律处分机制的实施。加强建设保险行业公平竞争机制，避免恶意竞争，让保险业与养老业深度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