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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萨拉

2020-04-28黄一舟

新体育 2020年3期
关键词:塞德普罗梅尔

黄一舟

萨拉逝世一周年了,球迷依然怀念他

在阿根廷小镇普罗格雷索,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南半球夏日的阳光直射地面,镇上有2000名居民,大部分都待在家里。普罗格雷索是阿根廷的农业中心,距离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大约6小时车程。球员埃米利亚诺·萨拉就在这座小镇度过童年。2019年1月,他在一场空难中丧生,年仅28岁。当萨拉的骨灰被送回家乡时,许多人走上街头,送他最后一程。

一年过去了,萨拉的家人仍然在悲伤之中。谈论萨拉生前的点点滴滴,母亲梅尔塞德丝和24岁的弟弟达里奥还会心痛。家中墙上挂着萨拉、达里奥和妹妹罗米娜的合影,照片上的萨拉笑容满面。去年4月份,在儿子去世3个月后,萨拉的父亲心脏病突发,也离开了人世。

梅尔塞德丝回忆道:“15岁那年,萨拉在我们老屋的厨房里告诉我:‘妈妈,我想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独自前往科尔多瓦省。当时他还是个孩子,我不想让他离开家乡,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后来他也实现了梦想。萨拉热爱足球,他对能够到英超踢球特别兴奋。”

如果没有那场空难,萨拉或许会为卡迪夫城摧城拔寨,帮助球队完成保级任务──卡迪夫城以1500万英镑的转会费从南特签约萨拉。在萨拉遭遇空难去世后,两家俱乐部因为转会费争吵不休。

萨拉于2015年加盟南特,在效力球队期间深受球迷喜爱。萨拉去世后,某些南特球迷来过普罗格雷索,就连萨拉的理发师也曾穿越大西洋来到这里,看望他的家人。

梅尔塞德丝说,她家的客厅摆满了南特球迷送的礼物,“每年10月份我都会去法国,为儿子庆祝生日,住一个月。我总是在第一周准备他最爱的美食,有肉馅卷饼、土豆奶酪萨拉逝世一周年了,球迷依然怀念他。WORLD SPORTS 国外体育等。我会把原材料放进行李箱,从阿根廷直接带过去,因为它们和法国菜的味道不同。儿子会告诉我:‘妈妈,做我喜欢的菜吧。我也自制意大利面。但在一周过后,他又会回到日常的饮食中去,吃很多鱼类食品,因为他专注于保持身体状态。他非常努力,除了在俱乐部训练之外,还有私人训练师,甚至在家里弄了个健身房。”

每当南特队的主场比赛结束,球迷们都会聚在一起,等待萨拉的车驶出体育场。

梅尔塞德丝说:“萨拉很害羞,但他会打开车窗为球迷签名,或者与他们一起拍照。感谢所有的南特球迷,直到今天,他们还会发来一些此前我从未见过的照片。我从法国、英格兰和阿根廷的其他地方收到了很多东西。”

弟弟达里奥说:“看到人们如此爱他,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我记得他与南特谈续约时,球迷们都请求他留下来。”

萨拉渴望前往英超,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阿根廷国家队的征召。2017年11月,萨拉成为进球数排名第二的阿根廷前锋,仅落后于梅西。在那个月,梅西平均每95分钟打进一球,萨拉平均每98分钟进一球。

萨拉将巴蒂斯图塔和特维斯视为偶像,他还是阿根廷独立俱乐部的一名球迷。

达里奥说:“我们就像两个普通球迷那样,经常谈论国家队。萨拉知道阿根廷拥有很多出色的前锋,他很难成为国家队的一员。但我敢肯定,他永远不会放弃。为阿根廷踢比赛是他的愿望,我们都想看到他接到梅西的传球后攻破对手球门。我比萨拉小5岁,从小到大,他总是让我守门。我们也许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有很多玩具,但多亏了妈妈,我们从来没有饿过肚子。我们兄妹三人长得很像,萨拉年龄最大,他很害羞。”

梅尔塞德丝说:“我还记得几个孩子在屋外玩耍的样子……我不得不叫他们回家吃饭或洗澡。他们没有玩具,只能踢球。萨拉从来不摆架子,回到家乡后,他就像个普通人。”

她开始哭泣,接着说:“我们每天都会聊天,这就是我的儿子。他什么都跟我说,包括吃了什么,做了哪些事情。有时候,他在比赛中有进球或者助攻,仍然对自己的表现感到不满,因为他一直在努力。”

达里奥补充说:“我们建了个聊天群,群里只有妈妈、萨拉、罗米娜和我。萨拉经常和妈妈聊天,就算没通电话,也要发消息给妈妈。虽然在遥远的法国,但我们感觉他就在身边。他会问我很多关于足球的问题,例如怎样评价他在比赛里的表现。我们可以在电视上观看萨拉的比赛,这很棒。在萨拉职业生涯早期,电视台不会转播他所在球队的比赛。”

萨拉的离去是南特球迷永远的伤痛

萨拉去世后,某些南特球迷来过普罗格雷索,就连萨拉的理发师也曾穿越大西洋来到这里,看望他的家人。

离开家乡一年后,萨拉前往欧洲接受波尔多试训,并于2010年与这家俱乐部签约。效力波尔多期间,萨拉曾经被租借到尼奥特、卡昂等法国小球队。

梅尔塞德丝说:“萨拉一直希望自己变得更优秀。他学会了法语,能够流利地用法语与人交流。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上英语课……”

圣马丁是萨拉效力的第一家职业俱乐部,主场只能容纳大约2000名观众,也以薩拉的名字命名。去年萨拉生日那天,圣马丁挂起一幅萨拉的巨型壁画。达里奥说:“那是一幅很棒的壁画,既真实又感人。我经常去那家俱乐部,每次走过那张壁画时都会停一会儿。”

梅尔塞德丝停顿了很长时间,哭着说:“身为母亲,看到这么多人表达对他的爱,我非常感动。但我能说什么呢?我只希望儿子还在我身边……不幸的是我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仍然很挣扎。有时我甚至觉得生不如死。我太爱他了,每天都想和他说话。”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说:“自从那天凌晨6点接到电话后,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但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我仍然很痛苦,这种感觉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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