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身体质量指数、腰臀比和体脂率的蒙古族肥胖研究
2020-04-27杨兴鑫李咏兰
杨兴鑫,李咏兰,2
(1.内蒙古师范大学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呼和浩特 010022;2.内蒙古师范大学民族学人类学学院,呼和浩特010022)
肥胖是一种影响身体健康的慢性疾病,也是高血压、2 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盆底障碍等疾病的诱因[1-4],甚至是部分癌症的诱因[5-6].国内学者对肥胖及其判断方法已做了许多研究.樊刚等[7]对不同肥胖指标与蒙古族高血压的相关性研究发现,不同的肥胖指标对蒙古族的高血压人群预测性有差异,身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可能是判断蒙古族高血压的理想肥胖指标.赵宏林等[8]对蒙古族高血压与BMI 及腰臀比(waist-to-hip ratio,WHR)交互作用的研究发现,BMI 和WHR 是蒙古族高血压的独立危险因素.傅宁等[9]对 BMI、WHR、体脂率(body fat percentage, BFP)诊断肥胖的研究发现,3 个指标诊断肥胖的一致性不理想,临床上诊断肥胖时应综合应用.肥胖的判断有多种方法,本文以身体质量指数、 腰臀比和体脂率对蒙古族13 个族群的肥胖情况进行判定,并以体脂率为标准,对以身体质量指数、 腰臀比判定肥胖的准确性进行检测.
1 研究对象和方法
遵循知情同意原则,采用随机取样方法,对杜尔伯特部(Duerbote Mongolian, DBM)239 例(男 85 例,女 154 例)、郭尔罗斯部(Gorlos Mongolian, GM)401 例(男 177 例,女 224 例)、阜新蒙古族(Fuxin Mongolian,FXM)404 例(男 158 例,女 246 例)、喀喇沁左翼蒙古族(Harqin Left Mongolian, HLM)408 例(男 136 例, 女272 例)、巴尔虎部(Barag Mongolian, BM)400 例(男196 例, 女 204 例)、鄂尔多斯部(Ordos Mongolian,OM)285 例(男 120 例, 女 165 例)、阿拉善和硕特部(Alxa Heshuo Mongolian, AHM)233 例(男 89 例, 女144 例)、额济纳土尔扈特部(Ejina Torgud Mongolian,ETM)197 例(男 84 例, 女 113 例)、青海和硕特部(Qinghai Heshuo Mongolian, QHM)361 例(男 166 例,女 195 例)、新疆察哈尔部(Xinjiang Chahar Mongolian,XCM)444 例(男 218 例,女 226 例)、新疆土尔扈特部(Xinjiang Torgud Mongolian, XTM)239 例(男 112 例,女127 例)成人的身高、体质量、腰围、臀围、体脂率进行了测量,被测量者均为世居当地的蒙古族,无残疾.布里亚特部(Buryat Mongolian,BYM)323 例(男129例,女 194 例)和云南蒙古族(Yunnan Mongolian, YM)437例(男202 例,女235 例)数据分别取自于文献[10]和文献[11].
依照《人体测量方法》[12],利用马丁尺测量身高,利用软卷尺测量腰围、 臀围值, 利用 Tanita Body Composition Monitor(BC-601)身体成分分析仪测量体质量、体脂率[13].测量前被测者尽量不饮水、不进食、不进行剧烈活动,需排空尿液.
身体质量指数 BMI(kg/m2)= 体质量(kg)/身高的平方(m2), 评价标准[14]为: BMI < 18.5 为低体质量,18.5≤BMI < 25 为正常体质量, 25≤BMI < 30 为肥胖1 度(obesity 1 degree,OD1), 30≤BMI < 35 为肥胖2度(obesity 2 degree, OD2), 35≤BMI < 40 为肥胖 3 度(obesity 3 degree, OD3), BMI≥40 为肥胖4 度(obesity 4 degree, OD4).
腰臀比 WHR=腰围(cm)/臀围(cm),评价标准[15]为: 男性 WHR≥0.90, 则认为肥胖(Obesity); 女性WHR≥0.85,则认为肥胖.
体脂率 BFP 的评价标准[16]为: 男性, BFP < 20%为非肥胖,20%≤BFP<25%为轻度肥胖(mild obesity,MO), 25%≤BFP<30%为中度肥胖(moderate obesity,MRO),BFP≥30%为重度肥胖(severe obesity,SO);女性,BFP<30%为非肥胖,30%≤BFP<35%为轻度肥胖,35%≤BFP<40%为中度肥胖,BFP≥40%为重度肥胖.
利用Excel2010 和SPSS21.0 软件进行统计处理.分析方法包括描述性分析和受试者工作特征曲线(ROC 曲线)分析.
2 结果
2.1 不同方法对肥胖的判定结果
蒙古族 13 个族群的 BMI、WHR、BFP 值(Mean±SD)见表1.
BMI、WHR 和BFP 判定男性肥胖发生率的结果见表2.
表1 蒙古族 13 个族群 BMI、WHR 和 BFP 值(Mean±SD, 人数)Tab.1 BMI,WHR and BFP of 13 ethnic groups in Mongolia(Mean±SD, N)
表2 BMI、WHR 和 BFP 检测男性肥胖的发生率(N, %)Tab.2 Incidence of males obesity by BMI,WHR and BFP(N,%)
男性BMI 检测结果显示:对于肥胖1 度,鄂尔多斯部(49.17%)、额济纳土尔扈特部(48.81%)、阿拉善和硕特部(48.31%)和新疆土尔扈特部(48.21%)发生率较高,云南蒙古族发生率最低(10.40%);对于肥胖2 度, 额济纳土尔扈特部(26.19%)和新疆察哈尔部(24.77%)发生率最高,云南蒙古族(0.99%)和杜尔伯特部(0.00%)发生率最低,其他9 个族群除鄂尔多斯部(23.33%)外均低于20%;肥胖3 度发生率最高的族群为鄂尔多斯部(5.83%)和布里亚特部(5.43%);肥胖4 度发生率最高的族群为布里亚特部(3.10%)和阿拉善和硕特部(2.25%);阜新蒙古族、青海和硕特部和云南蒙古族肥胖3 度、4 度发生率均为0.
男性WHR 检测结果显示:13 个族群的肥胖发生率均很高或较高(≥75%),按由高到低排列,布里亚特部(100%)、鄂尔多斯部(100%)和云南蒙古族(99.50%)肥胖发生率最高,排在后3 位的依次是阜新蒙古族(82.28%)、青海和硕特部(78.31%)和巴尔虎部(75.00%).
男性BFP 检测结果显示: 杜尔伯特部轻度肥胖发生率(37.65%)最高,其次为阜新蒙古族(32.91%)和郭尔罗斯部(28.25%);阿拉善和硕特部和额济纳土尔扈特部中度肥胖发生率(43.82%和40.48%)最高;鄂尔多斯部重度肥胖发生率(35.83%)最高;云南蒙古族轻度肥胖发生率(1.97%)、中度肥胖发生率(0.00%)和重度肥胖发生率(0.00%)均为最低.
BMI、WHR 和BFP 判定女性肥胖发生率的结果见表3.
女性BMI 检测结果显示:对于肥胖1 度,鄂尔多斯部(44.85%)、杜尔伯特部(44.81%)和郭尔罗斯部(43.75%)发生率最高,云南蒙古族(16.17%)发生率最低;对于肥胖2 度,新疆察哈尔部(24.34%)和额济纳土尔扈特部(20.35%)发生率最高,郭尔罗斯部(10.27%)、阜新蒙古族(10.16%)和云南蒙古族(0.43%)发生率最低;肥胖3 度发生率最高的族群为布里亚特部(6.70%)、新疆土尔扈特部(5.51%)和额济纳土尔扈特部(5.31%),杜尔伯特部(0.00%)和云南蒙古族(0.00%)肥胖3 度发生率最低;13 个族群肥胖4 度发生率均较低,除巴尔虎部(4.41%)、布里亚特部(4.12%)、阿拉善和硕特部(2.08%)、额济纳土尔扈特部(0.88%)和青海和硕特部(2.05%),其他8 个族群肥胖4 度发生率均为0.
女性WHR 检测结果显示:13 个族群的肥胖发生率均很高或较高(>50%),按由高到低排列,云南蒙古族(100.00%)、杜尔伯特部(88.96%)和额济纳土尔扈特部(88.50%)肥胖发生率最高,排在后3 位的依次是青海和硕特部(60.00%)、阿拉善和硕特部(59.72%)和新疆土尔扈特部(51.18%).
女性BFP 检测结果显示:对于轻度肥胖,鄂尔多斯部(37.58%)、阜新蒙古族(30.89%)和布里亚特部(26.80%)发生率最高,额济纳土尔扈特部(17.70%)、喀喇沁左翼蒙古族(17.28%)和阿拉善和硕特部(14.58%)发生率最低;阿拉善和硕特部和额济纳土尔扈特部中度肥胖发生率(32.64%和30.09%)最高;重度肥胖发生率最高的族群为新疆察哈尔部(46.90%)、新疆土尔扈特部(40.16%)和青海和硕特部(38.46%);云南蒙古族的中度肥胖发生率(10.64%)和重度肥胖发生率(0.85%)均为最低.
表3 BMI、WHR 和 BFP 检测女性肥胖的发生率(N, %)Tab.3 Incidence of females obesity by BMI,WHR and BFP(N,%)
2.2 BMI、WHR与BFP的ROC曲线分析
以 BFP 为肥胖判断标准的 BMI、WHR 的 ROC 曲线见图1(a)(男性)和图1(b)(女性), ROC 曲线分析结果见表4.
图1 以BFP 为肥胖判断标准的BMI 和WHR 的ROC 曲线图Fig.1 ROC curves of BMI and WHR by using BFP as criterion to judge obesity
表4 BMI 和WHR 的ROC 曲线分析Tab.4 Analysis of ROC curves of BMI and WHR
由表4 可知,男性BMI 指标与WHR 指标曲线下面积(Area under ROC)均大于0.7,因此具有较高的准确性,而女性WHR 指标曲线下面积小于0.7,准确性较低.对于男性和女性,ROC 曲线下面积均有BMI >WHR(P < 0.001).
3 讨论
由前面统计数据和分析结果可见,北方蒙古族肥胖发生率较高,云南蒙古族肥胖发生率最低,这表现出蒙古族肥胖发生率存在明显的地域性差异.云南蒙古族的祖先为忽必烈统领的蒙古军人,于1253 年进入云南,在其发展过程中,云南蒙古族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北方蒙古族的特点,但同时也受到当地其他民族(汉族、彝族、傣族、哈尼族)的影响.云南蒙古族测量地点年平均气温为16.5 ℃,居住地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与北方蒙古族差异很大.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他们逐渐从游牧民族转变为农耕民族,饮食结构也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是典型的南方蒙古族.有研究表明,遗传、环境、饮食和劳作强度等诸多因素均会对腰围、臀围等产生影响[17].BMI 和BFP 检测结果显示,云南蒙古族肥胖发生率明显低于其他族群.
有研究表明,BMI 可作为评价肥胖的标准,由于测量方法的简单易行而被广泛应用[18].BMI 的分性别年龄检测,可以有效地降低跨级错分人数,并且提高了超重识别率, 具有较高价值[19].以BMI 作为判断肥胖的标准时也应注意其局限性,比如专业运动员[20],运动员属于精瘦体型,长时间的体育运动使身体肌肉量增加,体脂肪量减少[21],可能因较高的肌肉量而测得体质量较高[22].根据对蒙古族13 个族群肥胖的判断与分析,以BMI 作为评价肥胖的标准具有较高的准确性.
中心性肥胖者更容易受高血压、脑中风、冠心病等的困扰[23].孙飙等[24]的研究认为WHR 常比单独使用体质量、BMI 或BFP 等指标能更有效地判断肥胖.云南蒙古族男性和女性、 鄂尔多斯部男性检测结果显示,其WHR 为100%或非常接近100%,但是,云南蒙古族男性腰围、臀围均值分别为836.3 mm、848.4 mm,女性分别为834.0 mm、850.4 mm,鄂尔多斯部男性腰围、臀围均值分别为984.4 mm、1 019.7 mm,女性分别为854.8 mm、993.5 mm,这2 个族群同一性别的腰围、臀围相比相差较大,但WHR 值相同,因此,以WHR对蒙古族肥胖判断的准确性还有待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