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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学者的数字人文接受意愿影响因素
——以历史学者为中心的考察*

2020-04-24赵雪芹莫长镭李天娥

图书馆论坛 2020年4期
关键词:人文学科意愿学者

赵雪芹,莫长镭,李天娥,罗 行

近年来,数字人文在历史学、语言学、文学、图书情报领域的发展如火如荼,并入选了2018年度中国十大学术热点[1]。纵观数字人文的发展历程,其本质是计算机技术与人文学科的碰撞、融合与应用。尽管数字人文在国内外发展迅速,但还是有一些学者对数字人文持保守态度。林施望认为数字人文的落脚点应该是人文学科,计算机技术应该作为人文学科的附庸[2]。黄水清认为人文计算最终要解决的是人文科学的问题,计算机技术仅仅是研究手段,技术手段的作用在于促进研究问题的解决,而不是对人文学者炫耀技术[3]。黄兴涛表示历史学者应该在顺应数字人文的发展下保持历史学的优良传统[4]。在第九届上海国际图书馆论坛——数字学术与人文研究会议上,美国辛辛那提大学图书馆馆长王雪茅指出部分传统的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持不接受的态度[5]。斯坦利·菲希(Stanley Fish)认为数字人文的存在可能会使人文学科面临淘汰的风险[6]。近年来,数字人文受到人文学科和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的广泛关注,在历史学领域的实践项目尤为突出,因此本研究以历史学者为研究对象,采用扎根理论的质性研究方法,通过深度访谈的形式,考察和挖掘历史学者对数字人文的认知和接受的影响因素,以期为促进数字人文更好地与人文学科的融合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设计与数据分析

1.1 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是格拉斯(Glasser)和斯特劳(Strauss)提出的质性研究方法,强调在对数据不断收集提炼的基础上建立新的理论。扎根理论方法首先通过抽样确定研究对象,进行原始数据收集,然后通过编码、分析将所得数据进行归纳整理,最终形成新的理论。历史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态度需要通过深度访谈的方式获取,在此基础上进行提炼分析,因而扎根理论的方法是较合适的。与定量分析不同,扎根理论需要避免先入为主,从而防止主观因素的干扰。本研究在使用扎根理论方法时参考借鉴Pandit的扎根理论五阶段程序,归纳出本研究的流程,如图1所示。

图1 扎根理论分析流程

当然,避免先入为主并不意味着不接受先见性假设,一定程度的先见假设有利于提高研究的科学性。因此在正式访谈之前,通过大量的文献调研、现状分析以及对历史学者的预采访,根据所了解到的信息进行总结归纳,对访谈提纲进行了修改,最终形成了本研究的访谈提纲,并试图解答以下问题:(1)历史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主要涉及的要素;(2)历史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及作用机制;(3)历史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

1.2 数据收集与数据处理

根据扎根理论的样本选取要求,研究对象选取了来自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北经贸大学发票博物馆、东华大学人文学院、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等高校的历史学者,其中包含博士生、讲师、副教授(副研究员)和教授,年龄覆盖20~55岁。由于历史学者对待数字人文接受意愿的研究尚没有成型的量表和理论作为支撑,所以本研究采用一对一的方法进行开放式和半开放式的访谈。访谈数据收集从 2019 年 1 月开始,于 2019 年 8 月结束,历时7 个月。个别访谈由于受条件限制,其中,15 个人进行了线下访谈,7 人是电话、微信访谈,采访时间10~30分钟不等。访谈提纲主要包括学者基本信息与研究领域、是否接触过数字人文、对数字人文工具的使用过程和使用体验、对数字人文的发展期望以及身边的学者对待数字人文的态度等。

访谈数据收集完成后,研究小组分工将访谈录音材料转换成文本,并利用备忘录、office等工具对数据资料进行标记、检索和分析,最终将分析所得到的结果进行抽象化分析,并形成理论模型。研究人员对22名受访者的访谈内容进行整理、分析和筛选,对无效表达、表述模糊、语言有歧义和偏离主题的内容进行删减,最终获得近6万字的访谈记录。22名受访者的相关信息如表1所示。

表1 受访者基本信息

扎根理论操作的关键是持续性的比较和理论抽样,对访谈的数据进行整理提炼和归纳总结,直至达到理论饱和。为了防止研究人员的个人主观因素干扰和信息处理偏差,研究小组依据三角检定的方法分别对访谈数据进行开放式编码,并将各自的分析结果整合。在此基础上再分别对访谈数据进行开放式编码,最终整合出开放代码51个。随后,以小组会议的形式商讨轴心编码,根据原始数据的整理以及开放编码的关联性形成18个主轴编码。在最后选择性编码时对主轴编码进行概念化、抽象化的关联分析,形成五个层次,然后根据各层次之间的联系构建理论模型。

1.3 开放式编码

开放式编码是对原始语句的概念提取、抽象再整合的过程,以达到对原始语句标签化、概念化和范畴化的目的[7]。研究小组在对原始材料进行开放性编码时,采用打乱顺序、尊重原表述、对材料重复编码和最后商讨总结的形式,以减小主观性、随机性和偶然性的误差。

由于本研究的初始概念属于较低的层次范围,而且数据与数据之间又存在一定的交叉性,因此要基于数据之间的潜在规律进行归纳整合。为了保证本次研究的科学性,在开放式编码时仅保留出现次数在3次及3次以上的初始概念,最后对得到的109个初始概念进行整合,得到51个范畴,如表2所示。

表2 开放式编码

(续表2)

1.4 主轴编码

通过对范畴之间的潜在规律进行挖掘整理,研究小组在对51个初始范畴进行整理时,发现开放性的编码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部分范畴之间还存在一定的联系。围绕轴心概念对上述51个概念进行整合分析,最终得到了学者属性、传播途径、心理因素、产品平台端等18个主轴编码,各初始范畴与主范畴之间的关系如表3所示。

1.5 选择性编码

基于历史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影响因素这些核心范畴,研究得到了其构成的两个部分:(1)产生接受意愿的主体,即人文学者;(2)促进接受的客体,即软件平台和数字人文的属性。此外,学者也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比如数字人文的宣传推广、数字人文的发展状况等。

结合访谈的情景中受访者的言论进行主范畴之间的关联性的挖掘。为了使模型更加简单直观,依据各个主范畴之间的联系进行归类,例如个人因素包括学者属性、学者需求、学者制约、心理因素、使用理念、认知方式、方法体验感知等。归类之后的主范畴之间的相关关系的结构如表4所示。

1.6 理论饱和度检验

在对访谈资料反复查阅、讨论和取舍后,最终确认了覆盖到了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的18个主范畴。为了保证研究的科学性和准确性,将访谈资料进行打乱和随机抽取后分成3份,对其中三分之二进行三级编码,剩余三分之一访谈资料进行对照,没有出现新的概念和范畴,证明理论已经达到饱和状态,于是停止采样。

2 数字人文接受意愿影响因素分析框架

通过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与选择性编码3个步骤,得到51个范畴和18个主范畴,并依据主范畴之间的联系程度归为5个层次:个人因素(Personality)、参与方式(Participation)、制度技术因素(Technology)、环境因素(Environment)和数字人文属性(Characteristic),这些影响因素会直接影响或者通过彼此间相互作用后对人文学者接受意愿产生影响。基于此,根据选择性编码得出的相关主范畴的典型关系,构建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的影响因素PPTEC 模型,如图2所示。

表3 主轴编码与部分代表性语句

表4 主范畴的相关关系

图2 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PPTEC模型框架

图3 个人因素关系图

2.1 个人因素

个人因素指的是人文学者主观与客观因素,也是影响接受意愿的关键性因素。它既直接影响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也通过影响学者的参与方式或与数字人文属性相结合来实现间接影响。个人因素又包括学者属性、学者需求、学者制约、心理因素等主范畴。个人因素是研究人员从参与主体角度出发,对学者自身条件以及主体的感知。层次关系见图3。

学者属性包含人口统计学因素、领域知识结构[8]和自我效能感[9]。人文学者在刚接触到数字人文时,有的持积极态度,有的漠不关心。“态度决定行动”这一行为意向[10]是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的前提,人口统计学因素和领域知识结构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学者对计算机技术的接受度和熟练度。

人文学者需求是指对数字人文的方法需求和产品需求。大部分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以需求为导向,若有相关需求,则会积极接触和使用。在需求方向上,75%学者表示只想使用相关的软件或服务平台。学者制约包括专业限制和积极性减弱。学者的人文学科属性会影响计算机技术的熟练度,比如在计算机技术限制下,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使用就会受到限制。也有受访者表示,方法的难用性和技术层面上的一些困难会影响到他们的积极性。专业限制和积极性减弱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接受意愿。

大五人格模型认为,心理特质是构成人格的较小单位,它不易受环境因素的影响,具有更大的稳定性,是激发与指导个体行为的内在原因[11]。在本研究中,对接受意愿起主导作用的是主观可用性、主观易用性和兴趣激励。兴趣决定了认知的方式,主观可用性和主观易用性是学者对数字人文的初步判断,如果感受可用和易用对其接受意愿是一种促进,反之则是一种抵触。

使用理念包括实用主义和拿来主义。实用主义强调的是方法的实用性,拿来主义认为学者需要借鉴这种方法。无论何种理念都是对数字人文的一种接受状态,是一种正面促进。认知方式是学者了解数字人文的过程,分为主动了解和被动了解。认知的方式与学者的属性、心理因素有关联,学者的属性和心理因素对认知方式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是衡量接受意愿的一个重要指标。

方法体验感知是用户对该范式的体验感知,它决定着用户接下来对待数字人文的态度和接受意愿。此外,学者需求和方法体验感知还存在调节关系和反馈关系,方法体验感知越好,兴趣就越高,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就更强烈。

2.2 参与方式

参与方式是指用户对某一理论或技术的感知形式。参与方式对接受意愿的影响是一个多元化的复杂过程,它受到来自个人主观意识和制度技术因素、环境因素的影响;若历史学者在熟悉数字人文时有外界的干扰,他们的体验感知会发生变化[12],具体变化如图4所示。由图4的图形变化规律可知,无论外界是否参与,感知越容易,参与的动机就越强烈。

期望报酬是基于期望理论对访谈资料进行抽象化提取。期望理论[13]认为用户的期望由基本期望和潜在期望构成。基本期望强调的是应有的服务需求,潜在期望是指超出基本期望而又确实存在的需求。期望报酬是用户参与的一种方式,从主观角度促进了接受意愿。

图4 外界干预式参与的动机和感知变化

学习困难的克服是人文学者接触数字人文遇到困难时的一种自主性解决,它是心理因素的决定条件之一,也是数字人文接受意愿的重要标尺。成果激励是学者通过学习他人结合数字人文的研究成果参与到数字人文中,对接受意愿是正向促进。成果激励和困难克服是提升学者积极性最有效的方式,能使历史学者了解数字人文的优越性,继而促进学者的接受意愿和参与意愿。

2.3 制度技术因素

制度技术因素主要是围绕数字人文的技术特性而展开。数字人文这一研究范式促使人文学科研究向多元发展,丰富了人文学科的研究手段,制度技术因素作为一种中介,会受到环境因素的调节并综合作用于接受意愿,也会通过调节参与方式间接影响接受意愿。影响关系如图5所示。

图5 制度技术因素关系

激励形式是鼓励学者参与数字人文的外界影响方式。包括资源、政策和学者激励3 个部分,目的是通过各种形式提高参与度。学者的交流、资源的完备以及政策的完善提供了多元化的认知方式,是引导学者持续关注的重要助力,可以促进群体的接受意愿。

不均衡的投入产出是制约学者积极性和接受意愿的又一重要因素,包括效率影响、时间成本和需求未满足3个构成要素。效率影响指的是学者认为使用数字人文的研究范式所付出的努力与回报严重失衡;时间成本是指使用数字人文平台的时间消耗过多;需求未满足是学者在使用数字人文方法或产品后未达到预期目标。不均衡的投入产出会直接作用于学者的主观意愿和参与方式,影响学者体验感知,对接受意愿起到负向作用。

产品平台端是数字人文软件、资源与服务体系的综合呈现。人文学者通过数字人文平台体验产品和服务。平台端应该具有易用性、互动性和高效性,这些特性影响了人文学者的使用感受。

2.4 环境因素

环境因素是指人文学者所处社会学习环境、学习资源环境和社交环境。涉及因素多,不仅影响参与方式、制度技术因素的形成,而且会影响、调节数字人文的属性。环境因素关系见图6。

图6 环境因素关系

环境制约是指人文学者在使用数字人文产品或服务时外界环境的限制。限制因素包括资源制约、产品制约和技术制约。环境制约会影响人文学者的参与积极性,也会负向影响接受意愿。

社会参照规范是指用户的使用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社会参照因素的影响,是人文学者自身和周围环境共同作用的群体性行为。根据心理学家班杜拉的模仿理论,人类会在社会中观察和模仿在不同的情景中其他人的行为活动[14]。在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中,具体表现为使用认同感、社会热点、示范效应和群体支持。

传播途径是学者的数字人文传播方式,传播的过程主要是依靠师生之间的传播和需求性传播两种形式。无论是何种传播都是基于学者对数字人文有一定的认知后的结果。

2.5 数字人文学科属性

数字人文学科属性指的是数字人文学科的属性对学者的接受意愿影响。数字人文的属性会在个人因素和环境因素参与下对人文学者的接受意愿进行调节。数字人文离不开计算机技术,具有较强的专业性质,例如在运用图像可视化技术[15]时,如生命基线图、词汇速写(Lexis Pencil)图,就展现出较强的计算机绘图技术。类似的研究不胜枚举,证明了数字人文具有交叉性、融合性的学科特性。

数字人文的学科属性对不同知识结构的人文学者的接受意愿影响程度不尽相同。就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能较好地运用这一方法的学者大部分具备计算机背景,相对于传统的历史学者他们的接受意愿更加强烈,应用该研究范式的成果也很多。南京大学历史学者王涛的《数字人文框架下<德意志人物志>的群像描绘与类型分析》一文运用数字工具对人物志进行数据挖掘,发现了德意志历史人物群体的隐含问题,通过对大量德意志人物诞生地与逝世地的社会网络分析,构成了历史人物的“死亡地图”。类似的研究成果在传统历史学科研究中是不多见的,因而其下载量极高,吸引了众多历史学者的兴趣[16]。许超的博士论文《<左传>的语言网络和社会网络研究》运用网络科学的方法,对《左传》中所涉及到的语言网络和社会网络关系进行分析[17]。

3 研究结论与建议

研究发现,对于人文学者来说,绝大部分都是以积极的态度去接受数字人文,但是也有少数只相信传统史学研究方法的学者表示不接受。这些观念的存在,也体现了本研究的价值。针对不同的观点,结合研究框架模型,归纳出数字人文如何更好地与人文学科融合发展的策略。

(1)数字人文应建立完备的学科基础与知识体系。数字人文在中国已有十几年的发展历史,其核心概念与基本的方法技术基本确定,但是目前学界对其相关定义与学科边界尚未形成统一的定论。目前的研究成果已经表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依托学科优势,对数字人文的研究日渐成熟。近年来的国家社科基金资助关于“数字人文”主题的项目亦越来越多,如“图书馆古籍文献的数字人文开发与应用模式研究”“数字人文中图像文本资源的语义化建设与开放图谱构建研究”“数字人文视角下历史档案资源知识聚合与知识发现研究”,显示出图书情报学科的理论研究优势;武汉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与敦煌研究院合作,在建设数字敦煌方面亦贡献了学科力量;中国人民大学的“北京记忆”项目,将学科理论与城市记忆、文化传承结合,亦是数字人文实践的成功典范。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应该抓住此机遇,整合一级学科优势力量,构建数字人文科学完备的学科基础,打造学科新的生长点。

(2)加强对人文学者的数字人文工具的培训。对于人文学者而言,接触数字人文的途径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自身具备较好计算机基础的历史学者,然而人文学科的文科性质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人文学者的计算机技术水平,使得大部分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望而生畏。针对这一技术壁垒现象,在史学的教学过程中增加或补充一定的计算机知识或者针对数字人文中所涉及到的方法工具进行培训。另一种是借助历史文献数据库开发的数字人文工具进行研究,目前大多数历史学者属于此类型。因而相应的数据产品的操作复杂程度会极大地影响他们的使用积极性。伦敦大学学院数字人文中心教授西蒙(Simon MAHONY)在第九届上海国际图书馆论坛——数字学术与人文研究会议上提出:希望通过开发各种数字人文课程,引领更多的传统人文学者了解数字人文,掌握数字人文的技术,帮助人文学者研究,从而达到吸引传统人文学者接受数字人文的目的[18]。台湾数位典藏与数位学习网站提供的技术服务能满足一般历史研究者的技术要求;上海图书馆的家谱知识服务平台、盛宣怀档案知识库等也为历史学者提供了友好的交互平台[19]。

(3)组织跨学科学术研讨与交流促进数字人文的实践发展。作为跨学科的新生事物,数字人文在不同的学科发挥的作用不尽相同,不论是理论流派、技术流派,亦或是应用流派。笔者认为能促使其长久发展的必须是实践应用,要能经受住实践的考验。调研表明,外界的帮助会使历史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意愿更加强烈,因而学界可以在不同学科、不同研究领域之间开展学术研讨与经验交流。例如有的研究成果缺乏跨学科的合作,存在重追求数据分析过程而轻结果解释的现象,因此,人文学者应积极参与到数字人文研究中来,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寻求与其他学科的合作。尽管对于数字人文的理解不同,数字人文的实践性是不容置疑的,而跨学科的合作是促进数字人文发展的必由之路。

4 总结与展望

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接受态度能够促进数字人文的良性发展,唯有深入了解其真实感受,才能更好地为数字人文与人文学科的融合发展提供参考。人文学者接受数字人文是复杂的行为,受到多方面的影响,本研究采用质性研究方法进行访谈,得到的结论具有普遍意义和代表性,但也存在一些不足:研究笼统地对历史学者进行整体调研,由于历史学科和文学、语言学、艺术等其他人文学科不尽相同,不同学科之间的研究领域和研究范式存在差别,需要进一步的区分以增强研究结论的准确性和针对性。后续研究将从以下方面展开:一是将调研不同学科的人文学者对数字人文的态度和接受程度;二是对历史学科与其他人文学科进行比较研究,发现共性与差异,以更好地促进数字人文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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