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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和玄镇健抒情小说中的主情观

2020-04-19任远

神州·下旬刊 2020年3期
关键词:郁达夫知识分子

任远

摘要:郁达夫和玄镇健把自己生活的经历和阅历都赋予到了作品中,在融入作者主观情绪的同时,对人物进行了描述,这让他们在众多文学流派中形成了自己的潮流。笔者通过郁达夫的《沉沦》和玄镇健的《堕落者》再次确认主情观在抒情小说中的感染力,以及对两位作家创作中的“主情观”进行探讨。

关键词:郁达夫;玄镇健;抒情小说;主情观;知识分子

一、主情观概说

“主情观”是指在文学领域中的情感表现既是目的又是手段的一种创作观点。古代的文学创作虽有情感表现的一席之地,可由于当时封建思想的教化,“发乎情,止乎礼义”就是当时文人思想的真实写照,他们的思想讲究平和,行为讲究谨慎,综观古代名篇中哀而不伤和怨而不怒的色彩,温柔敦厚的中庸之道在文学领域中比比皆是,对情感的抑制作为一种文学传统占有了主导地位,封建传统的审美意识及审美方式限制了人们情感的发泄。到了二十世纪20年代,中国与韩国的知识分子们更注重的是生命体验和情感表现,追求自我价值的体现。在这个审美观念大转型时期,审美表现的方式也发生了大的变革。

主情主义对道德产生的作用是勿庸置疑的,法国哲学大师狄德罗给主情主义做了合理解释,“只有情感,而且只有伟大的情感才能使灵魂达到伟大的成就。如果没有情感,则无论道德文章都不足观了……”。麦金太尔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情感主义是这样一种学说:所有的评价性判断,尤其是所有的道德判断,就其在本性上,它们是道德的或是评价性的而言,都不过是爱好、态度或感情的表达。”

二、知识分子概说

郁达夫的《沉沦》和玄镇健的《堕落者》深刻揭示了当时知识分子的思想状况和生活状况,对主题进行了主情观的抒情描写,两位作家都是以自己为原型,通过自叙性的描述塑造了知识分子的形象,他们塑造的知识分子与上述概念中的知识分子不能等同,二人笔下的知识分子都接受了西方文明,有着新文化和新思想,是新型的知识分子。他们从日本留学归国,强烈的爱国情怀和重振民族之魂,是他们魂牵梦绕的理想和追求。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书本知识和一己之力没有用武之地,打击和挫折在所难免,他们在彷徨中饱受社会的压抑和生活的压抑,面对报国无门的冰冷现实,他们因消极而孤独,因颓废而绝望,这让他们变成了二十年代苦闷的知识分子。

三、对理想和目标的强烈追求

郁达夫《沉沦》1921年发表,以“惊人的取材和大胆的描写”引起了文坛上的褒贬不一。郁达夫留学在日本被看做是劣等子民,他受尽了歧视和侮辱,他内心的绝望和悲愤是我们所无法想像的,我们可以在文中体会到他的仇视。“他们都是日本人,他们都是我的仇敌,我总有一天来复仇,我总要复他们的仇。”他暴露出他的感伤忧郁,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祖国变得繁荣强大,他大胆的控诉着。“既然到了日本,那自然不得不被他们日本人轻侮的。中国呀中国!你怎么不富强起来,我不能再隐忍过去了。”文中,郁达夫抓住了中国社会主要的矛盾发出大声的呐喊。

玄镇健《堕落者》1921年发表,主人公是留学日本的新型知识分子,与郁达夫不同的是,他笔下主人公疯狂的学习,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成为伟大的人物好走仕途救国之路,并以此为目标而奋斗着,“只要学习就可以成为伟大的人物。追赶上我所崇拜的英雄豪杰。只要为了这些,受再大的苦难又何妨!”为了理想和追求,他把欲望变成了疯狂的追求,为了追求他又压制了所有的欲望。他写道“梦破了,幻影消失了,光明的前途蒙上了一层灰黯的浓雾”“我的灵魂在如此的失望中呜咽了多少次,又呻吟了多少回,最终象断了桅杆的船一样,东飘西荡”。

《沉沦》和《堕落者》中的主人公都有着各自追求,我们会发现两个不同的主人公。郁达夫的创作思路是寻求祖国的光明,期盼祖国的繁荣富强,他在找寻一条救国救民的道路。玄镇健的创作思路是他的小说即能通过统治者的审查,又能通过反映当时现实社会的民众生活来唤醒民众共同救国,这其中饱含了一个作家的良知和道义,引人深思发人深省。

四、在黑暗社会中的道德意识

二十年代的中韩新型知识分子们是在思想上探索的一代人,他们更关心的是祖国和民族的命运。郁达夫和玄镇健非常清楚的认识到,社会的现实环境不是几个知识分子就可以扭转和解决的。他们把社会的真实现象用小说的形式来展示给民众,来警醒广大民众认清自己所处的黑暗社会,来共同的救国救民。

郁达夫在《沉沦》中写道“拿了爱读的书,在迟迟不落的夕照中间,散步逍遥,是非常快乐的。”正是这样一个有着朝气的主人公,最终在自己祖国的黑暗现实中妥协和退却了,开始虚度光阴寻花问柳,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放荡堕落的人。“他犯了罪之后,每深自痛悔,切齿的说,下次總不再犯了,然则到了第二天的那个时候,种种幻想,又活泼泼的到他的眼前来。”

玄镇健《堕落者》中的主人公在演讲时说道,“在这有为有望,花一般的青春里做什么不好,要在花柳界虚度光阴呢。”主人公我视妓女为蛇蝎,可正是这样的我因为梦想破灭跑到妓院中寻求刺激,并恋上这个物种而无法自拔。“在那儿,我发现了‘妓生这个物种”“那时的我,现在的我,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现在在街上和妓生擦肩而过,胸膛会突然加速跳动。”

综观历代作家及风流文人,他们都有着多愁善感的忧郁性格,这也注定了他们精神上的追求和心的共鸣,他们不乏逃避现实而留恋风尘女性的笔墨。郁达夫和玄镇健也同样选择留恋风尘女性做为逃避现实的一种自我保护。

不难看出,郁达夫笔下的苦闷和颓废时刻伴随着主人公,塑造了一个自卑的形象,而玄镇健笔下的主人公在倔强中还带有一丝的自我欣赏,塑造了一个自负的形象,这也许正是二位作家真实的性格写照吧。

参考文献:

[1]狄德罗.《狄德罗哲学选集》.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年

[2]麦金太尔.《德性之后》.译者龚群.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

[3]郁达夫.《郁达夫精品小说集》.南昌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2017年

[4]玄镇健篇.《学院韩国文学全集》.韩国学院出版公社.1993年

[5]王富仁.《现代作家新论》.山西山西教育出版社.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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