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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温县南张羌西晋墓发掘简报

2020-04-14安阳师范学院历史与文博学院河南省文物局南水北调文物保护办公室温县文物管理所

考古与文物 2020年6期
关键词:平铺甬道底径

安阳师范学院历史与文博学院河南省文物局南水北调文物保护办公室 温县文物管理所

2007年3~12月,为配合南水北调中线穿黄工程,温县文物管理所等对南张羌墓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其中清理了3座西晋墓葬(编号2007WNM30、M37、M104)。墓葬位于黄河故道的二级台地——清风岭之上,西距温县县城约3.5公里,北为南张羌村,南为冉沟村、徐沟村(图一)。现将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一、2007WNM30

(一)墓葬形制

墓葬形制为竖穴墓道单室土洞墓,方向195°,由墓道、封门、甬道、墓室等四部分组成。

墓道位于甬道南部偏东,竖穴式墓道,平面近长方形,直壁,平底。长1.78、宽0.8~0.9、残深0.48米。墓道填土为黄褐色花土。

封门位于甬道南端,分内、外两重封门,外侧4块空心砖并列竖立,内侧8层小砖错缝平铺。封门宽0.9、残高0.48厘米。空心砖残长48、宽22、厚20厘米,小砖长24、宽14、厚6厘米。

甬道位于墓室南部,平面近梯形,直壁,平底,顶被破坏,形制不详。长0.42、宽0.9~1、残高0.48米。

墓室平面长方形,直壁,平底,顶被破坏,形制不详。长3、宽2.3、残高0.48厘米。

未发现葬具。人骨仅存腿骨,位于墓室西南部,应为仰身直肢,头向北,性别不详(图二)。

(二)出土遗物

共18件,包括陶器和铜器。

1.陶器 14件。均为泥质灰陶,器类包括四系罐、双系罐、双耳罐和碗等。

图一 南张羌西晋墓地理位置示意图

四系罐 5件。形制相近。直口,圆唇,矮直领,圆肩,鼓腹弧收,平底。肩上部有折棱一周,肩中部附横向对称四系。器形较大的1件。标本M30:11,一系残。口径10.2、腹径18、底径8.6、高14.7厘米(图三,3;图七)。器形较小的4件。标本M30:4,口径7.3、腹径13、底径7、高10.5厘米(图三,7)。

双系罐 1件。标本M30:12,直口,圆唇,矮直领,圆肩,鼓腹弧收,平底。肩上部有折棱一周,肩中部附横向对称双系。口径8.7、腹径19.5、底径10.5、高15.8厘米(图三,2;图九)。

双耳罐 1件。标本M30:9,卷沿,圆唇,唇面有一周较宽深的凹槽,束颈,圆肩,鼓腹弧收,平底。颈中部、肩上部和肩腹交界处各饰一周细密的指甲纹,肩部附纵向对称双耳。口径12.2、肩径23、底径10.8、高22.3厘米(图三,6;图八)。

碗 7 件。形制相同。敞口,圆唇,腹弧收,平底内凹。内壁由上至下刻划数周密集的篦点纹。器形较大的3件。标本M30:8,口径17.1、底径9、高5.9厘米(图三,4;图一一,左)。器形较小的4件。标本M30:14,口径12.8、底径6.5、高4.8厘米(图三,5;图一一,右)。

图二 M30 平、剖面图

图三 M30 出土遗物

图四 M30 出土铜镜

图五 铜镜(M30:2)

图六 铜镜(M30:3)

2.铜器 5件。器类包括鍪、镜和钗等。

鍪1 件。标本M30:10,卷沿,斜方唇,束颈,斜肩,扁鼓腹,圜底。肩部附对称双耳,腹部饰三周凸棱纹。腹部、底部有8处修补痕迹,即用铆钉将8块大小不等的铜片固定于铜鍪外壁之上。口径16.9、腹径18.2、高14.2厘米(图三,1;图一〇)。

素面镜 1面。标本M30:2,圆形,三弦钮,圆钮座,钮座外一周凹面宽带纹。镜缘亦为一周凹面宽带纹,素卷缘。直径8.7、厚0.1、缘厚0.1厘米,重42克(图四,1;图五)。

图八 陶双耳罐(M30:9)

图九 陶双系罐(M30:12)

图一〇 铜鍪(M30:10)

图一一 陶碗(左.M30:8 右.M30:14)

夔凤纹镜 1面。标本M30:3,圆形,宽素斜缘。半球形钮,圆钮座。钮上、下有直行铭文“位至三公”,钮两侧饰夔凤纹。主纹外为一周短斜线纹。直径9.5、厚0.1、缘厚0.2厘米,重94克(图四,2;图六)。

钗 2件。形制相同。呈截面圆形铜棍对折状。标本M30:1-1,长17.2厘米(图三,8)。

二、2007WNM37

(一)墓葬形制

墓葬形制为斜坡墓道穹窿顶单砖室墓,方向185°,由斜坡墓道、封门、甬道、墓室等四部分组成。建造墓葬所用小砖尺寸一致,均长30、宽14、厚6厘米。

斜坡墓道位于甬道南部,未发掘,具体形制不详。

封门位于墓道北端,为四块空心砖横向侧立垒砌。封门宽1.28、高1.4米。空心砖长128、宽35、厚10厘米。

图一四 M37 出土陶俑

图一五 M37 出土遗物

甬道位于墓室南部中间,平面长方形,长1.7、内宽1.0、内高1.06米。东西两壁小砖错缝平铺,12层砖,高0.72米,之上起双层砖券,券高0.62米。底小砖横向错缝平铺。

墓室平面正方形,内边长3.1、残高2.34厘米。四壁小砖错缝平铺,19层砖,高1.14厘米,之上起穹窿顶,残高1.2米。底部东西两边各纵向平铺一列小砖,中间小砖横向错缝平铺。

未发现葬具、骨架(图一二)。

(二)出土遗物

共11件,包括陶器和铁器。

1.陶器 10件。除帐座为夹砂红褐陶外,余均为泥质灰陶。器类包括武士俑、男俑、鸡、多子槅、樽、盘、熏炉、帐座等。

武士俑 1件。标本M 3 7:1,高锥髻,双目圆睁,弯眉上挑,宽鼻阔口。上身着圆领窄袖短衣,腰束带。左臂向斜下方伸出,拇指上翘,四指握起,右臂握拳半举。下身着长裤,左腿左迈一步,右腿近直立。宽20、高36.4厘米(图一四,1;图一六)。

图一六 陶武士俑(M37:1)

图一七 陶鸡(M37:3)

图一八 陶男俑(M37:4)

图一九 陶多子槅(M37:8)

图二〇 陶帐座(左.M37:9 中.M37:7 右.M37:2)

男俑 1件。标本M37:4,头面部残。揣手站立,上身着窄袖短衣,交领左衽,腰束带,下身着肥大长裤。宽7.6、残高24.3厘米(图一四,2;图一八)。

鸡 1件。标本M37:3,直颈,昂首,尖喙,头顶小冠,喙后端有肉垂。长尾上扬,末端下卷。腹下有方座。尾部模印尾羽。长10.4、高10.8厘米(图一四,3;图一七)。

多子槅 1件。标本M37:8,长方形。上部四壁竖直,方唇,共17格,5小12大,5小格下又一长条形格。下部四面抄手足,四壁略向外斜张。口长33.5、宽19.3、底长36.8、宽22.0、高8.6厘米(图一五,1;图一九)。

樽 1件。标本M37:5,筒腹,直壁,厚方唇,平底,下附三蹄足。外壁中部偏上贴塑三个铺首衔环,与三蹄足相间分布。外壁上部、下部各有一组三周凹弦纹。口径17.8、底径16.9、高13.8厘米(图一五,2;图一三)。

盘 1件。标本M37:6,敞口,斜方唇,唇下缘略下垂。浅腹斜收,平底。内底腹底交界处、中部各有一周凸棱。外底将外围平刮去一周,形成一周较宽的凹带,致使外底边缘形成一周凸棱,中间形成一甚矮的圆饼。口径23、底径16.5、高3.2厘米(图一五,3)。

熏炉 1件。标本M37:11,残。子口,圆唇,腹弧收,中空圆柱状短柄。腹上部饰2周凹弦纹,下部似轮制形成的痕迹。口径9.2、腹径10、残高10.5厘米(图一五,4)。

图二一 M104 平、剖面图

帐座 3件。形制基本相同,坚实厚重,为专门烧制的帐座,非普通砖改制。平面正方形,顶面平,四周缓斜坡,盝顶状,直壁,平底。顶面正中一方孔,不透底(图二〇)。标本M37:2,边长14.5、方孔边长2.6、孔深4.5、高7.5厘米(图一五,5;图二〇,右)。

2.铁器 1件。

镜 1件。标本M37:10,锈蚀严重。圆形。直径9、厚0.46厘米(图一五,6)。

三、2007WNM104

(一)墓葬形制

墓葬形制为带墓道前室砖室后室土洞墓,方向187°,由墓道、封门、前甬道、前室、后甬道、后室等六部分组成。建造墓葬所用小砖尺寸一致,均长30、宽14、厚6厘米。

墓道位于前甬道南部,未发掘,形制不详。

封门位于前甬道南端,21层小砖错缝平铺而成。宽0.9、高1.26米。

前甬道位于前室南部偏东,平面长方形,长1.2、内宽0.8、内高1.14米。东西两壁10层小砖错缝平铺,之上砌1层丁砖,再上2层小砖错缝平铺,高0.86米,然后起券,券高0.42米。底小砖纵向错缝平铺。

前室平面近圆角正方形,内长2.、内宽2.54、残高1.34米。四壁10层小砖错缝平铺,之上1层丁砖,再上10层小砖错缝平铺。前室西北、西南、东南三角有砖砌角柱,西南角距墓底1.04厘米处角柱之上残存4层穹窿顶砖。墓底小砖不规则铺砌。

后甬道位于前室北部偏东,长0.6、内宽0.72、残高1.04米。两壁10层小砖错缝平铺,之上1层丁砖,再上残存5层小砖错缝平铺,顶不详。底小砖横纵相间铺砌。

后室土洞结构,平面长方形,直壁,平底,顶被破坏,形制不详。长2.24、宽1.32、残高1.04厘米。

未发现葬具。人骨仅存腿骨,位于后室西侧,应为仰身直肢,头向北,性别不详(图二一)。

仅出土泥质灰陶多子槅1件,M104:1,残破,未复原。

四、结语

M30出土的陶四系罐、内壁刻划篦纹的陶碗和夔凤纹铜镜均为洛阳地区西晋墓常见随葬器物,如洛阳邙山“大汉冢”东汉陵区西晋纪年墓(M1、M2)出土的陶四系罐、刻划篦纹的陶碗等,其中M1出土铭文砖上刻有“元康八年”纪年[1]。陶双耳罐与洛阳瀍河区利民南街西晋墓(C3M723)出土的陶双耳罐形制、纹饰基本相同[2]。因此,M30的年代应为西晋时期。但此墓出土的素面铜镜、铜鍪明显不是西晋时期的器物,而与战国晚期至汉初的同类器物形制相似。这种西晋墓葬出土早期遗物的情况还可举洛阳瀍河区利民南街西晋墓(C3M723)[3],此墓出土的“初平式”陶瓶[4],应为东汉晚期器物。此外,魏晋时期还经常发生盗用汉代墓葬材料造墓的情况[5]。因此推测,M30在建造时可能破坏了一座早期墓葬,并将素面铜镜和铜鍪置于M30墓室内。

M37为凸字形方形单室砖墓,这种形制的墓葬在洛阳及周边地区发现较多,是西晋时期洛阳及周边地区流行的墓葬形制之一[6]。M37出土的陶武士俑、男俑与焦作化电集团西晋墓(2003JHM1)[7]、卫辉大司马3座西晋墓所出土的同类器物形制相同[8]。陶多子槅、陶樽、陶盘、帐座等在洛阳及周边地区西晋墓中亦多有出土。M104前室平面弧角方形,其中三个角有砖砌单砖角柱,后室平面长方形,亦为洛阳地区西晋时期常见的墓葬形制之一。如洛阳吉利区西晋墓(C9M2490)、洛阳西晋永宁二年士孙松墓,与M104墓葬形制基本相同[9]。

综上所述,三座墓葬的年代均为西晋时期,进一步综合目前西晋时期墓葬分期研究的成果[10],M37、M104的年代应为西晋中晚期,M30的年代略早,可能为西晋早期。

豫北地区目前报道的西晋时期墓葬材料仅10余座,温县南张羌的3座西晋墓出土随葬器物较为丰富,为研究豫北地区西晋时期的文化特征和丧葬习俗提供了新资料,也为中原地区西晋墓的分期及比较研究提供了新资料。

发掘:王再建 谢公社 郑振东 郝广州 郑全胜 李红平 李珠峰 张保民

绘图:谢公社 闫永强

照相:王再建

执笔:贾立宝 王再建 郑振东

[1]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河南洛阳市邙山“大汉冢”东汉陵区西晋纪年墓[J].考古,2010(10).

[2]洛阳市文物工作队.洛阳瀍河区利民南街西晋墓发掘简报[J].文物,2011(8).

[3]同[2].

[4]洛阳烧沟M147 出土一件朱书”初平元年”纪年的陶瓶,作为东汉晚期的标准器,俗称”初平式”陶瓶。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烧沟汉墓[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9:97-98.

[5]杨爱国.魏晋人盗用汉代坟墓材料造墓研究[J].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3(12).

[6]河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第二队.洛阳晋墓的发掘[J].考古学报,1957(1).

[7]焦作市文物工作队.河南焦作化电集团西晋墓发掘简报[J].中原文物,2012(1).

[8]河南省文物管理局南水北调文物保护办公室,四川大学考古学系.河南卫辉市大司马村晋墓发掘简报[J].考古,2010(10).

[9]同[6].

[10]a.张小舟.北方地区魏晋十六国墓葬的分区与分期[J].考古学报,1987(1).b.朱亮,李德芳.洛阳魏晋墓葬分期的初步研究[C]//洛阳考古四十年——1992 年洛阳考古学术研究会论文集.北京:科学出版社,1996:278-290.c.李梅田.魏晋南北朝墓葬的考古学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45-65.d.杨晓芳,潘玲.东汉晚期至西晋时期洛阳地区墓葬形制研究[J].辽宁省博物馆馆刊,2012:14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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