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凤翔雍山血池秦汉祭祀遗址考古调查与发掘简报
2020-04-14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中国国家博物馆宝鸡市考古研究所凤翔县博物馆宝鸡先秦陵园博物馆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中国国家博物馆 宝鸡市考古研究所凤翔县博物馆 宝鸡先秦陵园博物馆
雍山血池遗址位于陕西省凤翔县西北柳林镇,东南距雍城城址区约12 公里(图一)。凤翔县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北部为山地丘陵地带,属千山余脉,以凤翔县城为中心,其西为灵山,西北为雍山,北为玄武山。雍山海拔约1200 米,沟壑交错,诸峰重叠,群山环峙,可东望秦川,西观吴岳,南瞻终南。雍山涵盖半坡铺村、北斗坊村、尧典、沟南等4 个行政村,因首次发现于血池村(属半坡铺行政村中自然村,古地名)而命名(图二)。血池遗址分布于雍山东西排列、南北走向的三道山梁及阳坡一面,遗迹相对密集。经考古调查勘探,该遗址面积达到470 万平方米,包括雍山夯土台、血池祭祀坑、北斗坊祭祀坑、道路、建筑、兆域等多处重要遗迹,文化内涵十分丰富(图三)。
古文献对雍郊国家祭祀有较多的记载,但关于其地点、面貌却始终不清晰,也成为探讨雍城布局中的难点问题之一[1]。早在20 世纪80 年代,韩伟曾历次在雍城围绕畤遗存开展考古调查,但因未发现准确的信息而一度搁浅。2008 年中国国家博物馆与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合作开展“关中秦汉时期离宫别馆调查”项目,曾在血池村附近台地采集过零星建筑材料,判断其为一处汉代遗址,但当时未将其与畤联系在一起[2]。近年来,随着雍城大遗址工作展开,在长期思考的基础上,坚持以“文献为线索,考古为实证”的工作理念,采用“全面调查、区域勘探,重点发掘”的工作方法,回顾之前调查资料,于2015 年对血池村东台地进行了初步勘探,仅在一处长约120、宽约20 米的台地就发现祭祀坑34 处,并钻探带出1 件完整玉器,至此雍城郊外的畤祭遗存的探索有了重要线索。以此次发现为突破口,2016~2018 年在血池遗址进行发掘工作的同时,开展了连续三年的考古勘探工作,累计勘探面积250 万平方米,发现各类遗迹1671 处,为确定遗址范围、解决遗址性质、内涵等问题提供了重要支撑(图四)。
血池遗址的发掘工作于2016 年正式启动,由陕西省考古研究院领衔,联合中国国家博物馆、宝鸡市考古研究所、凤翔县文化旅游局、凤翔县博物馆和宝鸡先秦陵园博物馆组成联合考古队,开展了为期三年的持续发掘工作,发掘面积5000 平方米(图五)。其中2016 年发掘雍山夯土台和血池村祭祀坑,发掘面积2000平方米;2017 年发掘北斗坊村祭祀坑和建筑遗迹,发掘面积2000 平方米(封二);2018 年发掘血池祭祀坑和道路遗迹,发掘面积1000 平方米。血池遗址遗存分布范围大,遗迹内涵丰富,之间关联较多,发掘工作仅在局部,只有少部分遗迹,我们先对考古调查资料进行了整理和分析,本简报仅对考古发掘涉及到的遗迹予以简要报道。
图三 血池遗址分布范围
图四 血池遗址整体布局结构
一、遗迹
(一)雍山夯土台
雍山夯土台位于雍山东侧山梁上的小山头之上,其北侧有一个更高的山头,后经历年平整,现为雍州山道观所在。
该夯土台地处雍城西北郊外,调查时疑与“郊祀”有关,除位置外,还与周边地形符合“高山之下,小山之上”的地貌关系,同时夯土台本身地形存在落差与文献“坛三垓”的记述相似,推测为“郊祀坛场”遗存。
坛场由中心坛与周边广场构成,遗存占地总面积约1600 平方米。2016 年度对夯土台及周边场地进行局部布方发掘,发掘区布10×10米探方2 个,编号为T6538 和T6638,布一条宽3、长9 米探沟以解剖夯土台结构,编号为TG1(图七)。
探方内地层堆积情况可分为2 层:
第①层 耕土层。土色深褐,细沙土,较疏松,包含较多植物根系。
第②层 土色深褐,粗沙土,颗粒感强,内含大量白色菌丝。
图七 夯土台发掘区平面图
图八 夯土台遗迹复原图
图九 夯土台剖面复原图
图一〇 2016 年祭祀坑发掘区航拍图
探沟内堆积可分为4 层:
第①层 耕土层。土色深褐,细沙土,较疏松,包含较多植物根系。
第②层 土色黄褐,较疏松。
第③层 叠压夯土台基,黑褐色,较致密,略有颗粒感,包含绳纹及素面瓦片。
第④层 与探方②层土质相同。
“坛”(夯土台)为圜丘状,通高5.2、基座直径23.5 米,下部为粗夯,夯层厚度0.35~0.4米,上层为密实夯,夯层厚度0.06~0.08 米。围绕“坛”是一个圜状“壝”(即环围夯土台的围沟),据勘探整个环“壝”近圆形,直径31~43.7 米,探方内发掘区域呈口大底小状,口宽5、底宽4.1、深1.5 米。在“壝”的外侧为“场”(较为平整的场地),宽度11.8 米,作为举行祭祀仪式的场所,其功能可能为祭祀物品摆放、祭祀乐舞表演、燎祭等祭祀活动的场地(图六)。“场”外为“三垓”(即三重台阶平地),其中一层台地宽15.3、二层台地宽12.6、三层台地宽28 米,作为祭祀时不同级别参祭人员站立之处,由于历代耕种,“三垓”所在台地的踩踏面几近消失(图八、九)。
(二)血池祭祀坑
血池祭祀坑分布于该村东侧山梁,即中山梁上。结合近年来勘探情况,中山梁面积约32万平方米,共勘探祭祀坑570 处(组),考虑祭祀坑之间打破关系较为复杂,勘探不易辨别,实际推测该道山梁祭祀坑近千座(图一一)。
图一一 血池遗址中山梁勘探遗迹分布图
图一二 2016 年祭祀坑发掘区平面图
2016 年发掘面积1800平方米,共发掘祭祀坑198座,分布密集,打破关系复杂(图一〇、一二、一三);2018 年在2016 年发掘区南部进行了发掘,发掘面积1000 平方米,清理祭祀坑51 座(图一四)
2016 年和2018 年两次发掘的祭祀坑类型基本相同,均为车马坑,整体朝向为西北—东南向。祭祀坑在形制规模上有大小之分,表现在出土器物上也有着实用器与模型明器的区别,即大坑呈长方形,长3.5~4、宽2.5~3、深度约3 米,埋有较为完备的车马,并出土较多车马器;小坑多为窄长方形,深度约1.5 米,无车马,仅有部分车马器模型。在打破关系上存在小坑打破大坑的普遍规律,即大坑年代较早,规模庞大祭祀程序复杂,小坑则形制简单,祭祀流于形式,体现出祭祀行为逐渐衰落的发展趋势。现根据各类祭祀坑的形制和规模以及坑内出土器物等因素,将祭祀坑分为4 种类型予以介绍。
1.A 型 52 座。较 大的长方形竖穴深坑,坑内有由四壁侧板、底板及顶板组成的木箱,箱内装有车马一套,车为较大的模型木车、马为真马,坑底埋有玉人、琮、璜等玉器(图一五)。以T6906K9、T7006K3、T7306K7 为 例 进行介绍。
(1)T6906K9 位于T6906东北,方向北偏西26°,部分压于北隔梁下,部分延伸至T7006 西南部。开口于②层下,西南被T7006K10 打破,坑西部被盗扰。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深坑,坑长3.56、宽2.54 米,底距现开 口深2.96~3.08 米,坑口和底基本等大。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略经夯打,夯层厚度0.35~0.4 米,内含炭屑、烧土颗粒、料姜石、陶片、筒瓦、板瓦等建筑材料。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部分残留少量工具痕迹,工具痕迹呈细条状,以斜向为主,宽 度0.03~0.04 米,平底。坑底及四壁均有木板,四壁箱板保存状况不佳,块数已不可辨,高度1.3~1.5米,底部木板东北—西南向平铺,目前可辨有坑中部5块木板,宽度均为0.24 米,四壁箱板均压于底板表面。坑内填土中发现有少量顶板遗迹,因坍塌及扰乱,具体形制不详。
图一三 2016 年祭祀坑发掘区航拍图
图一四 2018 年血池遗址考古发掘平面图
坑底有车1 架,马4 匹。车位于坑底西部,保存较差,仅残存部分车舆、辕、轭等遗迹,较为散乱。马骨主要位于坑底东部,保存较为完整,由东向西编号为马1~4。马1位于坑底东部,马身呈南北向,头朝北,面向西。马2 位于马1 西部,马身呈东北—西南向,头朝东,面向南,头部下压于马1 后腿下。马3 位于坑中部,马2 西侧,马身南北向,头朝南,面朝东,头部下压于马4 脊椎及部分肋骨下,后腿下压于马2 后腿下。马4 位于坑中部偏南,马身呈东西向,头朝西,面向北。
图一五 A 型祭祀坑埋藏情况复原图
坑底出土玉人、琮、璜等玉器以及马镳、马衔、铜环、承弓器、车軎、弩机等车马器,共计44 件(组)。其中玉人2 件,1 男1 女,位于坑内中部偏北,车与马之间,承弓器西侧,玉人南北并列摆放,头向北,面朝上。玉琮1 件,位于玉人西南侧。玉璜1 件,位于玉琮之下。马器散落于马匹四周。马1 头部出土铜环1 件,头东北出土铜帽1 组2 件,肋骨及其西侧铜环6 件,肋骨西南侧轮轴型器1 件,肋骨南侧马衔镳2 组,肢骨上有铜环1 组2 件。马2 头东侧出土铜环1 组4 件,马衔镳2 组分别位于头部南侧及西侧,肋骨东侧有铜环1 组2 件,铜环北部有带扣1 件,脊椎西侧及肢骨东侧各有轮轴型器1件,肢骨东侧有带扣1 件,脊椎西侧有花形铜饰1 组2 件,铜饰北部有弩机1 件。马3 头西侧有铜环1 件,肋骨北侧有承弓器1 组2 件、钩2 件,肋骨南侧有带扣1 件,肋骨东侧出土铜环、轮轴形器各1 件。马4 头东侧出土铜环1 件,北侧出土铁器1 件。另外在K9 西北部集中出土了1 组车器,车轮北侧有铜环、铁、车軎各1 件,椭圆形铜泡1 组2 件,车轮南侧出土铁1 件。K9 坑底东南部出土铜环3 组7件(图一六、一七)。
图一六 A 型祭祀坑T6906K9 平、剖面图
图一七 A 型祭祀坑T6906K9 内车马出土情况
图一八 A 型祭祀坑T7006K3 木车出土情况(局部)
(2)T7006K3位于T7006 西北角,方向北偏西28°,部分压于西隔梁内。开口于②层下,东侧中部被K2打破,北侧中部有盗洞,坑南部与中部被盗扰。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深坑,坑长3.72、宽2.74 米,西侧坑底距现开口深2.76 米。坑内填土较致密,红褐色,内含炭屑、烧土颗粒、漆皮残渣、料姜石、木条、木屑等。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坑壁残留少量工具痕迹,工具痕迹呈细条状,以斜向为主。坑底东侧地势较高,西侧略低。坑底及四壁均有木板,北壁箱板共有4块,每层高度约0.3、整体高度约1.2 米,箱板保存较差,仅北壁东侧部分可见。底部木板南北向平铺,由于坑中部和南部被盗扰,底部木板整体保存较差,仅西部北侧和东部保存较完整,底板呈红褐色,木纹清晰,西部底板现存有4块,每节长约0.7、宽约0.3~0.4米;东部底板长约2.7、每节宽约0.3米,四壁箱板均压于底板表面。坑内填土中发现有少量顶板遗迹,因坍塌及扰乱,具体形制不详。
坑底有车1 架,马3 匹。车位于坑底西北部,保存状态较好,现存部分包括车舆、厢板、伞柄、车轮、车辕等遗迹,分布较清晰(图一八)。马骨主要位于坑底中部、东部,保存状态零散,由北向南编号为马1~3,马1位于坑底中部北侧,马1 和马2仅脊椎骨可辨识,马身南北向;马3 仅存头骨,头北面西;此外保存有少量肢骨。
坑内填土出土器物19 件(组)。K3 西部偏北出土铁剑、弩机、车軎、铜钩、承弓器、马镳各1,盖弓帽2、铜镞3 组4 件;北部偏东出土马衔、马镳、铁锸各1 件、节约2 件;中部偏北出土铜环、铜链、当卢各1 件。
坑底出土有铜环、带钩、箭镞、饰品等车马器,共计9 件(组)。铜环1 组4 件,出自马3 头部东南侧;北部中央出土带扣1 件;伞柄末端有铜帽1 件;北部偏东,车轮南侧出土铜环1、铜镞1 组12 件;车舆东北部、东南部各有铜环1 件,车轮中部偏北出土铁、车軎各1 件(图一八、一九)。
(3)T7306K7 位于T7306中部偏西南,方向北偏西8°。开口于②层下,西北被T7306K1打破,坑西南部被盗扰。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深坑,坑长3.6、宽2.5 米,底距现开口深3~3.3米,底与坑口大小一致。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在坑深2.6米时,填土变为黑褐色,土经夯打,致密。内含炭屑、烧土颗粒、料姜石、陶片、砖、瓦等建筑材料。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平底。坑底及四壁应均有木板,但保存情况很差。四壁箱板仅西壁及北壁西部有残留,由2 块组成,高度约0.5米,底部木板南北向平铺,仅南侧偏西和西侧中部残留部分,无法辨别木板数量。顶板遗迹仅在坑中部偏西有遗留,大致呈南北向长方形,南北长约0.7、东西宽约0.3 米,压在马2 上。
图一九 A 型祭祀坑T7006K3 平、剖面图
坑底有马2 匹。马骨位于坑底西南部,保存不完整,由东向西编号为马1、2。马1 位于坑底南侧中央,头西面南,仅残留马头及部分颈椎,头叠压在马2 部分颈椎下。马2 位于马1 西部,马身呈西南—东北向,头南面西,剩余头骨、颈椎和部分肋骨。其余骨骼集中位于坑底西南部,可能经盗扰,散乱无序。
坑内填土中出土器物29 件(组)。坑南部出土铜环2、铜镞2、铁条1、玉琮1、圆形铜泡4 组5 件、管络饰6 组8 件、盖弓帽2 组3 件;中部偏西出土椭圆形铜泡2 组10 件、铜镞1 组2 件、铜环1 组2 件、管络饰1、骨器1 件;中部出土管络饰1、椭圆形铜泡1 组2 件;中部偏南出土管络饰1 件;另外在东南部出土盖弓帽1 件;东北部出土铜帽1 件。
坑底出土铜环、马衔镳等车马器,共计4件(组)。马衔镳2 组,位于K7 东北部。铜环2 组4 件,分别位于K7 东部偏北及北部偏东(图二〇)。
图二〇 A 型祭祀坑T7306K7 平、剖面图
2.B 型 78 座。窄长形直筒竖穴坑,坑较浅,坑内埋有小型木车、木马及部分马具(图二六)。以T7308K2、T6907K3 为例进行介绍。
(1)T7308K2 位于T7308 北部中侧,方向北偏西60°。开口于②层下,K2 打破K5,坑西部有盗扰。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窄长形直筒竖穴坑,坑长3.94、宽1.15、现深1.07米。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略经夯打,填土内包含较多烧土颗粒、炭屑、料姜石、陶片、瓦片、青砖等。坑壁较竖直,呈筒形,壁面原经铲平修整。K2 坑底有小型木车1架。木车位于坑底西部,东西向分布,因盗扰,保存状态一般,仅残留车舆、轮、辕遗迹。木车规格较小,车舆南北长52、东西宽36 厘米;车轴(含车軎)南北长94、直径4厘米;车轮宽4 厘米;车辕位于车舆中央部分,东西向分布,宽4厘米。车舆部分保留有少量漆皮,颜色以红、黑为主(图二四)。
坑内填土中出土器物37 件(组)。包括板瓦1、节约2 组3 件、铜环4 组9 件、马镳1、马镳饰件1组2 件、铜镞2 组22 件、铁器1、铁钉2 组24 件、椭圆形铜泡3 组62 件、衡末饰2 组4 件、带扣2、残玉人2、车轙1 组3 件、瓦当2、铃舌1、伞柄1、管络饰1 组3 件、铜链1、承弓器1 组2 件、方框形铜饰1、铜钩1、盖弓帽1 件、铁2、圆形铜泡1 组2 件。车厢附近出土器物6 件(组)。包括车軎2、铁2、衡末饰1、铜镞1 组17 件(图二一)。
图二一 B 型祭祀坑T7308K2 平、剖面图
图二二 B 型祭祀坑T6907K3 平、剖面图
(2)T6907K3 位于T6907 东北,方向北偏西60°,开口于②层下,南部遭盗扰,被盗洞D1 打破,又被K1 打破。坑口未被打破的部分平面呈梯形,长轴呈西北—东南向,西北角和东北角为钝角,略弧。东壁略向坑内倾斜,北壁和西壁自开口向下开始向外凸出,西壁尤甚,自开口下0.2 米之后壁面垂直。坑底西北角近直角,东北角仍为钝角,转折明显,坑底水平。坑开口处北壁长1.5、南部被打破处长2.06、宽约1 米,底距现开口深1.3 米。坑内填土整体较致密,土色黄,包含大量红烧土。坑内西侧在0.15~0.9 米深时,出现骨头和骨灰,土质较疏松,包含有红烧土和炭粒。其他未被打破部位土色黄,较为纯净,无特殊包含物。坑底西北角出土有漆木弓及内含20 只箭镞的箭菔,共计1 件(组)(图二二、二五)。
3.C 型 40 座。长方形竖穴坑带洞室,坑内出土有部分铜车、马器,部分洞室内埋有玉人。根据不同形制可细分为3 亚型。
Ca型 11座。竖穴土圹较宽,洞室多已坍塌。
图二三 Ca 型祭祀坑T7207K1 平、剖面图
T7207K1 位于T7207 北部,方向北偏西67°,部分压于北隔梁下,小部分延伸至T7307西南部。开口于②层下,西北角被T6906K9 打破。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坑,西北有一洞室,平底。洞室进深1.17、宽1.24、高1.14 米,洞底比坑底略高0.1 米。坑长2.35、宽1.72 米,底距现开口深1.84~1.9 米。坑内填土较疏松,黄褐色,未经夯打,内含少量料姜石、炭屑、烧土颗粒等。另有陶片、绳纹筒瓦、板瓦等建筑材料。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较粗糙,部分残留少量工具痕迹,工具痕迹呈细条状,宽度0.04 米,平底。
坑内填土中出土青铜小件较少,仅4 件(组),为马镳1、带扣1、盖弓帽1、节约1组4 件。洞室内出土器物15 件(组),均为小型铜车马器,分别为铜链1组2件、铁钉1组4件、铁1、铜环2、带扣1 组2 件、马镳3 组5 件、当卢1、椭圆形铜泡2 组23 件、盖弓帽1、马衔1、管络饰1 件(图二三)。
Cb 型 21 座。整体较Ca 型小,竖穴土圹近方形,洞室较浅,一般保存较好。以T7307K1、T7206K3 为例。
T7307K1 位于T7307 中部偏北,方向北偏西51°,开口于②层下,东部打破K10。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坑,西北部有一洞室,洞顶部略有塌陷。坑长1.9、宽1.4、底距现开口深1.02 米,洞室宽约0.9、进深0.87米。口底基本等大。坑内填土土质疏松,黄褐色,未经夯打,内含红烧土粒、白灰料、烧骨颗粒、炭屑等。另出土有瓦片、砖块、灰陶片等。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原经修整,较光滑。底部边缘明显,坑底水平,龛底部与坑底齐平。北部中部及东南角出现漆皮。坑内填土出土器物4 件(组)。衡末饰1组2 件、圆形铜泡1 组2件、方框形铜饰1、盖弓帽1 组5 件(图二七)。
T7206K3 位 于T7206 东侧偏北,方向北偏西60°。开口于②层下,坑口平面呈长方形,东西向分布,长方形竖穴坑带洞室,洞室较浅。坑长1.9、宽1.54、东深1.46、西深1.92 米,底部台阶高0.22米;西龛平面为长方形,长0.96、宽0.94、直壁高0.9、通高1.22 米。坑内填土较疏松,黄褐色,未发现夯打痕迹,内含料姜石。壁面较光滑,有少量加工痕迹。坑底为台阶式斜坡状。坑西壁底部有一洞室,洞室为弧形拱顶平底,内壁经铲平修正,较光滑。在龛内中部偏西处出土玉人(女)1、玉人残片(男)、玉璜(珩)1、玉琮1 件。在坑内东北角处出土有圆形铜泡、铜镞各1 件(图二八)。
图二四 B 型祭祀坑T7308K2 明器化木车出土情况(局部)
图二五 B 型祭祀坑T6907K3 内木弓、箭镞出土情况(局部)
图二六 B 型祭祀坑埋藏情况复原图
图二七 Cb 型祭祀坑T7307K1 平、剖面图
图二八 Cb 型祭祀坑T7206K3 平、剖面图
Cc 型 8 座。与B 型坑相似,但较其长,洞室较深,坑壁近洞室口处两侧均设有凹形封门槽,洞室多已坍塌。
T7307K10 位于T7307 东侧偏中部,方向北偏西70°。开口于②层下,西部被T7307K1打破。坑口平面呈长条形,竖穴坑,东西长南北窄,坑长3.2、宽0.8、底距现开口深1.1 米,底与坑口大小一致。坑内填土较致密,灰褐色,略经夯打,夯层厚度0.1米。内含炭屑、烧土颗粒、瓦片。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平底。南北两壁中部皆向外凸,为封门槽遗迹。封门槽宽约0.7 米。坑内填土出土器物5 件(组)。管络饰1 组3 件、铜条、节约、马镳、漏斗形铜饰各1 件(图二九)。
T7208K1 开口于②层下,位于探方中部偏西,方向北偏东27°。坑口平面呈近长方形,东西向分布,窄长方形竖穴浅坑带洞室。K1 东侧打破K3,西侧打破K6,K6 和T7207 东北角K6 应为同一坑,属于Ca 型的深宽洞室。K1 坑长3.9、西宽0.7、东宽1.2、深1.4 米;在距开口0.1米处发现洞室,进深1.68、高1.02、宽1、厚0.2米。坑内土质疏松,黄褐色,未发现夯打痕迹,内含炭粒、石灰块、料姜石、白色菌丝钙化物、瓦片、陶片。壁面较光滑,有少量加工痕迹。坑底部明显,呈水平状。坑内填土出土器物27件(组)。多为车马器,有车轙、带扣、漏斗形铜饰、节约、铁马镳、铁、铜镞各1、马镳2铁钉3 组10 件、铜环4 组6 件、铁片1 组4 件、管络饰3 组9 件、铜帽2 组3 件、铜铃1 组2 件、椭圆形铜泡4 组6 件(图三〇)。
图二九 Cc 型祭祀坑T7307K10 平、剖面图
图三〇 Cc 型祭祀坑T7208K1 平、剖面图
4.D 型 48 座。坑体较小,形状不规则。
(1)T6808K5 位于T6808 北侧偏东,方向北偏东15°,开口于②层下。坑口平面近似圆角长方形,竖穴,南北长东西窄,坑长0.92、宽0.6、底距现开口深1.6 米,口底大小一致。坑内填土在深0.58 米以上较疏松;其下至1.6米处,土较致密,内含红烧土、炭粒并密布坑底,伴有烧过的碎骨片。填土内未出土器物(图三一)。
(2)T7306K8 位于T7306 东北部,方向北偏西90°,开口于②层下。坑口平面近似圆角长条形,北壁略倾斜呈袋状坑,东西长南北窄。坑长1.7、宽1.12、底距现开口深1.35 米。底略大口稍小。坑内填土较疏松,褐色。内含炭屑、烧土颗粒、瓦片。坑壁除北坑壁外均竖直,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平底。坑内填土出土铜环1 组2 件、带扣1 件(图三二)。
上述各类型坑打破关系为B、Ca →A、Cb →Cc →Ca,Cb →B,由此可见,C 型坑和B型坑均晚于A型坑,部分C型坑晚于B型坑。
此外,另有部分祭祀坑破坏较为严重或压于隔梁下未全部发掘,形制不详,共29 座。2018 年在血池祭祀坑发掘区还发掘动物祭祀坑2 座,形制与北斗坊祭祀坑发掘区D 型坑相同。
(三)北斗坊祭祀坑
北斗坊祭祀坑位于血池遗址东山梁,该山梁与中山梁隔沟相望,顶部为夯土台所在地,山梁由北向南走势减缓,形成扇形缓坡,祭祀坑即位于山梁南侧缓坡地带,该区域勘探发现祭祀坑数量较多,既有与血池祭祀坑类型相同的车马祭祀坑,也有仅在该区域发现的动物祭祀坑(图三三)。
图三一 D 型祭祀坑T6808K5 平、剖面图
图三二 D 型祭祀坑T7306K8 平、剖面图
2017 年发掘面积2000 平方米,共发掘祭祀坑41 座,其中动物祭祀坑27 座,车马祭祀坑14 座。车马祭祀坑与血池祭祀坑类型相同。动物祭祀坑包括排列整齐的长条形马坑、长方形马坑、小长方形坑、东西向长方形坑等(图三四、三五)。此类祭祀坑埋葬动物以马为主,部分埋有牛和羊,相对于此前在血池村发掘的车马祭祀坑出土的大量玉器和铜器,该类祭祀坑内出土器物较少,说明两类祭祀坑的瘗埋形式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动物祭祀坑根据形制,可分为四型。
1.A 型 9 座,长条形坑。整体呈东北—西南向,排列整齐,探方内发掘平均长度约25、宽度1.7~2.5 米,根据勘探情况实际长度约80米。坑内埋有大量马骨,数量20~30 匹不等,马骨保存基本完整,之间有一定叠压,部分马骨摆放较为整齐,推测应为把马杀死后填埋,部分马骨仍有挣扎痕迹,以K4、K5 为例。
图三三 血池遗址东山梁考古勘探遗迹分布图
(1)K4 发掘区自东向西第4 个长条形坑,由T0253K4、T0153K1、T8052K2 组成。方向北偏东25°。坑口平面为长条形,筒形直壁,较光滑,底呈斜坡状,北高南低,东壁一侧有生土二层台。发掘长度25.2(勘探实际长度82.7米)、宽1.6~1.68 米,底距现开口深0.9~2,二层台高0.35~0.5、宽0.3~0.36 米。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略经夯打,内含植物根系、料姜石等。
坑底有马21 匹,多数保存完整,由北向南编号为马1~21。马摆放不太整齐,马身多呈侧躺状,也有的为俯卧状;多东西向,个别南北向,马背弯曲,马头朝向不固定,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有。在坑底东南角,有2 个马头,都仅存部分颈椎,保存不完整。坑内及坑底无出土器物(图三六)。
(5)K5 发掘区自东向西第5 个长条形坑,由T0253K3、T0152K1、T8052K3 组成。方向北偏东26°。坑口平面呈长条形,筒形直壁,较光滑,底呈斜坡状,北高南低,东壁一侧有生土二层台。发掘长度26.5(勘探实际长度83.9米)、宽1.4~1.66、底距现开口深1.68~2.56 米,二层台高0.35~0.5、宽0.3 米。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略经夯打,内含植物根系、料姜石等。
坑底有马20 匹,部分保存完整,由北向南编号为马1~20。马匹摆放不太整齐,问题不等。马身多为东西向或南北向,多呈蜷曲侧身躺状,头向多朝北或西。坑内及坑底无出土器物(图三七、三八)。
2.B 型 共3 座,长方形坑。南北向长方形,平均长度约3.5、宽约2 米,位于长条形马坑北部,排列整齐。坑内马骨或侧卧或俯卧,排列较为规整,为有意摆放,以T0253K1 为例。
T0253K1 位于T0253 北部偏西,方向北偏东8°。部分位于北隔梁下,与T0353K1 为同一座祭祀坑。开口于②层下。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浅坑,南北长3.98、东西宽2.1、底距现开口深0.24~0.34 米。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略经夯打,内含植物根系、料姜石、朱砂等。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无明显加工痕迹,平底。
坑底有马8 匹,保存完整,编号为马1~8。马匹排列整齐,基本为东西向,马身蜷曲为侧躺状,马腿多收于身侧,有的分置于身体两侧,头多朝东,个别朝北。坑内填土、坑底未出土器物(图三九、四〇)。
3.C 型 共9 座,小长方形坑。南北向小长方形,口大底小,平均长度约2、宽约1米,集中于发掘区最北侧,排列整齐。坑内动物骨骼多为牛和羊,部分骨骼较为散乱,可能经过肢解,以T0352K4 为例。
T0352K4 位于T0352 西北部,方向北偏东8°。开口于②层下。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深坑,口大底小,坑口长1.95、宽0.9、坑底长1.48、宽0.4、底距现开口深1.85 米。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略经夯打,内含植物根系、料姜石等。坑壁斜直,呈梯形,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无明显加工痕迹。平底。
图三四 2017 北斗坊祭祀坑发掘区平面图
坑底有牛骨和羊骨各1 具。牛骨位于坑底南部,整体呈南北向,侧卧,肢骨不在原位,压于颈椎和肋骨之上,紧靠东壁有另1 具牛头骨。羊骨位于坑底北部牛骨北侧,整体呈东西向,侧卧,头骨紧贴西壁,形态相对规整(图四一)。
4.D 型 共6 座。东西向长方形坑。较浅,坑内多为羊骨、少量牛骨,不见马骨,在探方北部南北向排列,存在打破B 型坑情况,以T0252K2 为例。
T0252K2 位于T0252 北部偏西,方向北偏东102°。西北角压于北隔梁下,东北部打破T0252K6。开口于②层下。坑口平面呈长方形,竖穴浅坑,东西长3.1、南北宽2、底距现开口深0.7~0.84 米。坑内填土较致密,黄褐色,略经夯打,内含植物根系、料姜石等。坑壁竖直,呈筒状,壁面原经铲平修整,较光滑,无明显加工痕迹,平底。
图三六 北斗坊A 型祭祀坑K4 平、剖面图
图三七 北斗坊A 型祭祀坑K5 平、剖面图
图三八 北斗坊A 型祭祀坑K5 正射影像
图三九 北斗坊B 型祭祀坑T0253K1 平、剖面图
图四〇 北斗坊B 型祭祀坑T0253K1 清理后情况
坑底有羊骨4 具,保存较为完整,由西向东编号为羊1~4。羊1 位于坑底西部,整体呈东西向,头朝西,面向西,侧卧状,四肢弯曲向南。羊2 位于羊1 北侧,整体呈东西向,头朝西,面向西,头部和颈椎被压于羊1 之下,侧卧状,四肢弯曲向北,整体与羊1 背靠背。羊3 位于羊2 东侧,保存较差,整体呈东西向,头朝西,面向西,侧卧状,前肢不明,后肢朝向东。羊4 位于坑底最东侧、羊3 东侧,保存较差,骨骼散乱,不成型。坑内填土、坑底未出土器物(图四二)。
(四)建筑遗迹
从建筑材料的分布看,建筑遗迹较多,且更换材料也较为频繁。建筑基址位于血池遗址东山梁动物祭祀坑发掘区东侧山梁之台地之上,受台地面积所限,诸多建筑因保存不好而未发掘。建筑基址受雨水冲刷及近现代梯田耕种破坏,地面之上部分已不存在,仅残留基础部分。平面近长方形,东西长19.3、南北宽14.1 米,面积近300 平方米,残存深度0.6 米。建筑基址内分布一定数量长方形小坑,长0.9~1.5、宽0.5 米。其内填土较致密,夹杂碎陶片,推测可能为柱础。建筑基址外为生土,建筑内填土较疏松,包含大量筒瓦、板瓦、瓦当等建筑材料(图四三)。
图四一 北斗坊C 型祭祀坑T0352K4 平、剖面图
(五)道路遗迹
经过调查勘探,我们发现从塔林村至血池村南,有一条笔直的古代道路,编号L1,当地人称“官道”,道路基本在一条宽10米的沟道内,沟内路土厚约1 米,为不同时期堆积形成。中间有部分沟道现已填平,经过勘探沟槽内路土明显,在北斗坊村南沟内的路土堆积层中,最底层采集汉代粗绳纹瓦片,上层采集到瓷器残片。该条道路东起塔林,西至饶头村南,沿着一条笔直的人工沟道内,全程9580 米。途经三家店村南、柳林镇北、北斗坊村中间、尧典村南。在血池村南,有一条南北向沟道,一端与该道路相接(编号L1-1)。在北斗坊村南,有三条上山道路(编号: L1-2、L1-3、L1-4)与该路相连。其中西边两条笔直通向祭祀坑范围,最东边一条正对夯土台方向(图四四)。
L1-1 从尧典村西北至血池村东,长约624米,顺山斜坡上去,南半部分呈沟道,沟宽20、深9 米,至半山腰沟消失,经勘探,北半部分沟道明显,直通祭祀坑区域。
L1-2 位于尧典村东,南北向顺坡而上,全长772、宽5~15 米,南半部已形成深冲沟,北半部为浅沟槽,通向祭祀坑区域。
L1-3 位于尧典村东,北斗坊村西、南北向,长930、宽3~5 米,顺坡而上,直通祭祀坑区,现状为一浅沟槽,在坡下平处可探出路土。
L1-4 位于北斗坊村中间,南北向,长853 米,剖面呈倒梯形。上口宽24、底宽3 米,深3.5 米。
2018 年度对L1-4 中部截取一段做解剖性发掘。道路遗迹位于北斗坊村六组北三级台地西侧,紧临现代生产路。道路处于沟槽底部中心处,沟槽开口于②层下,沟槽内填土可分两层:①层厚0.46 米,②层厚0.4 米。沟槽上口宽8.03 米,底与道路同宽,3.5~4.9 米。道路遗迹整体呈北高南低斜坡状,南北残长9、高差1 米。道路表面有踩踏痕迹,仅局部保存较好,厚0.1 米(图四五)。
(六)兆域遗迹
血池遗址的兆域范围以环护该遗址的的自然沟道、断崖为界域,某些地段有明显的壕沟开挖,沟深3.4、宽2.6 米不等。兆域范围的划定说明作为皇家祭祀地望的管理是较为严格的(图四四)。
二、出土遗物
血池遗址2016~2018 年共发掘出土玉器、铜器、铁器等遗物2880 件(组),选取陶器、建筑材料标本222 件。
(一)玉器
124 件。以玉人、玉璜、玉琮为主,多以组合形式出现(封三,1),另有少量玉璋、玉圭、玉器残片等。其中玉人50、玉琮26、玉璜22、玉璋14、玉圭4、玉器残片8 件。
图四二 北斗坊D 型祭祀坑T0252K2 平、剖面图
1.玉人 50 件。根据颈、肩部特征可分为二型。其中A 型29 件,B 型10 件,另有11 件残损严重。
A 型 29 件。颈和肩部有分界。玉人呈扁平长片状,边缘打磨光滑,面部丰腴,脸庞方正,眼睑扁圆形,弯眉,大眼,直鼻梁,横长方形阔嘴,刻线极细且浅,四肢皆省略,仅雕刻出人体的大概轮廓。其中男性12件,女性17 件。男、女玉人的区分主要体现在发髻、胡须和腰带上。
男性玉人头上右侧有高耸椎髻,唇上、唇下均刻有胡须,腰部用双条阴线刻出腰带,腰带内饰三角折线纹,部分为玉璧改制而成(图四七)。标本T6907K24:22,青 色,通长7.5、宽1.7、厚0.5 厘米(图四六,3)。标本T7006K11:1,浅绿色偏黄。正面上身为双线阴刻圆弧,弧线上饰2 道平行线,线条较粗。下身为蒲纹。玉人俑背面上部有多道弧线,弧线中间细线阴刻凤鸟纹,下部亦为蒲纹,通长12.2、宽2.4、厚0.4 厘米(图四六,1)。
女性玉人面部特征与男性玉人接近,无发髻、胡须,腰部用单条阴线刻出腰带(图四九)。标本T6906K15:36,淡青色,长7、宽1.5、厚0.5 厘米。部分为玉璧改制而成(图四六,4)。标本T7006K11:2,浅绿色偏黄。正面上身为双线阴刻圆弧,弧线上纹饰经打磨已纹饰模糊不清,下身为蒲纹。玉人俑背面上部有多道弧线,弧线中间细线阴刻似为卷云纹,下部亦为蒲纹。通长11.5、宽2.3、厚0.5 厘米(图四六,2)。
B 型 10 件。与A 型玉人面部特征较接近,但颈、肩部无分界。其中男性5 人,女性5 人,男、女玉人的区分主要体现在发髻上。
图四三 小型建筑遗址平面图
图四四 血池遗址道路、兆域系统及发掘地点示意图
图四五 2018 年道路遗迹发掘情况
男性玉人头上左侧为高耸椎髻,无胡须,腰部为双阴线腰带,内饰三角折线纹。标本T7206K3:4,青色,眼睑为圆形,弯眉,大眼,三角鼻梁,横长方形阔嘴,通长7.4、宽1.8、厚0.6 厘米(图四六,5;图四八)。标本T6807K2:3,青色,从左髻平折再向下斜切作为玉人俑的面部,制作简约。眼睑为圆形,“∧”形眉,三角眼,直鼻梁,横长方形阔嘴。通长5.5、宽1.6、厚0.4 厘米(图四六,6)。
女性玉人头上无发髻,无须,腰部与该型男性玉人同为双阴线腰带,内饰三角折线纹。标本T7306K3:8,墨绿色,较厚,做工较粗糙,边缘略有残损,不齐整,背面上下部均有残损。浅阴线雕刻眼睑为圆形,“∧”形长眉,三角眼,三角鼻梁,倒梯形阔嘴。通长6、宽1.8、厚0.8厘米(图四六,7)。标本T7206K3:1,青色,边缘打磨光滑,一侧略有残损,眼睑为椭圆形,弯眉,大眼,三角鼻梁直通眉间,半月形阔嘴,通长6.3、宽2.1、厚0.6~0.8 厘米(图四六,8;图五〇)。
2.玉琮
26 件。形制基本相同。平面近正方形,较扁平,表面光滑,边缘齐整,中间钻一小孔。标本T6908K15:5,青色,素面,长2.8、宽2.8、厚0.6 厘米。部分为玉器改制而成(图五一,7)。标 本T7006K11:3,黄绿色质料,一角略有小残,为玉璧改制而成,双面饰双线阴刻圆弧,圆弧线外纹饰似为卷云纹,一侧云纹间有细阴线刻以树纹;圆弧内为蒲纹,弧线中间饰以等距离的细弧线,孔径1厘米(图五一,1)。标本T6808K10:34,墨绿色,为旧玉器改制,正面阴刻纹饰似为一只小鸟头部,尖长喙,大圆眼,头部用细线刻出两排竖线做羽毛,颈下部亦有羽毛。背面有三条曲线,上下似为卷云纹。长2.8、宽2.5、厚0.6 厘米(图五一,8)。标本T6807K5:31,淡青色,表面呈对角线形线性纹理,一角双面有少量暗红色铁沁。中间单面钻一小孔。长3.4、宽3、厚0.5厘米(图五一,3)。部分近长方形,较扁平,中间钻一小孔,素面。标本T7206K3:3,青色,颜色、薄厚均不匀,一端略浅。表面打磨光滑,背面有残缺,中间钻一小孔。长5、宽4.6、厚0.6~0.8 厘米(图五一,2;图五二)。
图四六 血池遗址出土玉人
3.玉璜
图四七 A 型男玉人
图四八 B 型男玉人(T7206K3:4)
图四九 A 型女玉人
图五〇 B 型女玉人(T7206K3:1)
22 件。形制基本相同,体呈扁平短弧形,边缘打磨光滑,弧背中间钻一小孔。标本T6908K15:2,青玉质料,单面钻孔,通体素面,长9.5、宽2.5、厚0.5 厘米(图五一,5;图五三)。标本T7006K11:4,墨青玉质料,双面靠边缘0.4 厘米有一圈线刻,正面中间饰三道“∧”形折线纹,两端不清晰。背面一侧饰“∧”形折线纹,另一侧较模糊。长11.3、宽3、厚0.6厘米(图五一,6)。
4.玉璋
14 件,均残。其中4 件保存较好。汉白玉,扁平条形,首端呈斜角,下端平齐,素面无纹。标本T6807 ②:13,下端残。残长16.5、宽7、厚2.4厘米(图五一,10)。标本T6808K12:1,首端残。残长8.4、宽7、厚2.4 厘米(图五一,13)。标本T6808K11:1,下端残。残长10.5、宽7、厚2.4厘米(图五一,11)。标本T7107K1:6,下端残。残长11、宽7、厚2.5 厘米(图五一,12)。
5.玉圭
4 件。其中2 件完整,长条形,上尖下方。标本T0151 ②:4,青色,下端残,应为旧玉器改制,正反面均有纹饰。靠近尖端为卷云纹,卷云纹下为双线弦纹,内填充短线纹。双线弦纹另一侧为蒲纹。长8.5、宽2.4、厚0.5 厘米(图五一,9)。标本T0251 ②:1,青色。长5.8、宽1.5、厚0.4 厘米(图五一,4)。
(二)铜器
共2435件(组),主要为车、马器(封三,2)。
1.车器 588 件。器类有车軎、盖弓帽、伞柄铜箍、车轙、衡末、铜帽、承弓器、弩机、箭镞等。
(1)车軎 39 件。整体呈喇叭状,軎身圆筒状。根据形制可分二型:
图五一 遗址出土玉器
图五二 玉琮(T7206K3:3)
图五三 玉璜(T6908K15:2)
图五四 遗址出土铜车器
A 型 26 件。根据軎身纹饰可分四亚型。
Aa 型 10 件。軎身中部有一道凸出宽带,上施一周凸弦纹,凸弦纹在宽带纹正中间,軎身上部两端有孔,孔内有辖,辖为铁质,一端较粗,一端较细,皆已锈蚀。标本T7006K11:41,长6、粗端径7.3、细端径3.8(图五四,1)。
Ab 型 7 件。軎身中部有一道凸出宽带,凸弦纹在宽带纹下方,辖为铁质,已锈蚀.标本T6907K7:1,长2.5、粗端径2.3、细端径1.1厘米(图五四,5;图五五)。
Ac 型 2 件。軎身中部2 道凸弦纹,辖为铁质,已锈蚀。标本T7108K3:12,长3.2,粗端径2.3、细端径1 厘米(图五四,4)。
Ad 型 4 件。軎身中部1 道凸弦纹,辖为铁质,已锈蚀。标本T6907K4:31,长5.9,粗端直径5、细端径2.9 厘米(图五四,3)。
图五五 车軎(T6907K7:1)
B 型 13 件。半车軎,为完整车軎纵向一半,纹饰与Aa 型相同,凸弦纹位于宽带纹正中。标本T7164K1:5,长7、粗端径7.5、细端径3.8(图五四,2)。标本T5904K1:1,长3、粗端径2.9、细端径1.8 厘米(图五四,6)。
(2)盖弓帽 188 件(组),根据形制差异,可分三型。
A 型 66 件(组)。帽身管状,内有圆锥形木爪,帽身中部有一弯钩,弯钩上部为圆球形形凸起,帽首呈喇叭状。标本T6906K12:4,长5.1、顶端径1.4、末端径0.7 厘米(图五四,20)。
B型 99件(组)。帽身管状,上部逐渐收分,内有圆锥形木爪,帽身中部有一弯钩,钩上部为锥形凸起,帽首呈喇叭状。标本T6908D1:3,长4.6、顶端径0.9、末端径0.7 厘米(图五四,21)。
C 型 23 件(组)。帽身管状,内有圆锥形木爪,上缠有麻线,中部有一弯钩,顶部平齐,略有收分。标本T7308K7:2,长4.6、顶端径0.8、末端径0.6 厘米(图五四,23)。
(3)伞柄铜箍 4 件。圆管状,管身中部为一箍状纹,两端各施宽带凸弦纹,部分管腔内残留朽木。标本T7307K11:14,长12.8、口径2 厘米(图五四,19)。
(4)衡末饰 60 件。圆筒状,顶端封闭,内中空,外壁中部饰宽带纹,上有一周凸弦纹。标本T6906K15:49,长1、直径0.9 厘米(图五四,22)。
(5)车轙 43 件。可分二型。
A 型 37 件。拱形,两脚外折,截面近椭圆形,标本T6906K15:54,高2.2、宽2.8 厘米(图五四,7)。
图五六 承弓器(T7006K11:29)
B 型 6 件。拱形,无外折。分二亚型。
Ba 型 5 件。较扁,截面近三角形。标本T6907K22:7,高2.5、宽2.5 厘米(图五四,8)。
Bb 型 1 件。截面圆形。标本T7165K2:15,高4、宽6.7 厘米(图五四,11)。
(6)铜帽 75 件。可分四型。
A 型 16 件。形似铜镦。圆筒状,口部平面呈圆形,平底,筒腔内有朽木。标本T7006K11:5,通高9.2、口径2.3 厘米(图五四,12)。
B 型 22 件。帽身短筒状,銎孔内有朽木,部分底部一侧有圆孔,内插销钉。根据帽首不同可分为三亚型。
Ba 型 18 件(组)。帽首较平。标本T7007K6:18,长2.4、直径1.2 厘米(图五四,13)。
Bb 型 2 件。帽首微鼓,上饰两周凸弦纹。标本T7206K6:72,长2.6、直径1.9 厘米(图五四,14)。
Bc 型 2 件。帽首顶端一圆形凸起,上饰三周凸弦纹。标本T7007K13:31,长2.5、直径1.3厘米(图五四,15)。
C 型 34 件。帽身呈长筒形,向上略有收分,管腔内有朽木,部分底部一侧有圆孔,内插销钉。根据帽首不同可分为二亚型。
Ca 型 15 件。帽首为环形,标本T7108K6:15,长7、直径1 厘米(图五四,17)。
Cb 型 19 件。帽首鼓起,近椭球形,上有一环钮,标本T6807K4:24,长6.9 直径,直径0.9 厘米(图五四,18)。
图五七 遗址出土铜车器2
图五八 铜镞(T6907K24:20)
D 型 3 件。帽身圆筒状,中部施一圈较粗箍状纹,帽首较平。标本T7306K7:29,长3.7、直径3 厘米(图五四,16)。
(7)承弓器 16 件。根据器物大小,可分为二型。
A 型 2 件。器身呈扁长方形,一端开口,内有朽木,另一端向下弧形弯曲后斜向上伸出,末端为一兽首。标本T7006K11:29,长12.5、宽2.1、高6.6 厘米(图五四,9;图五六)。
B 型 14 件。与A 型接近,仅尺寸较小,部分兽首简化,标本T7308K2:29,长6.3、宽1、高1.2厘米(图五四,10)。
(8)弩机 11 件。根据有郭无郭及郭身形态可分三型。
A 型 2 件。弩机由郭、望山、悬刀、钩心、键等构件组合而成。郭身前端伸长,肩部平折,整体呈凸字形,上有凹槽,前端较粗,末端较细,郭身上有2 孔,穿键,键身为圆柱形,顶端为方形,前键穿钩心,后键穿悬刀与望山,已锈蚀,无法活动,悬刀呈竖直长条形,望山呈矩形。标本T6906K9:28,郭长12.5、郭宽3.6、通高12 厘米(图五七,1)。
B 型 2 件。无郭,由悬刀、望山和牙构成,悬刀呈长方条形,上下同宽,牙尖三角形,望山高于牙,近圆角长方形,背部略弧。标本T7308K5:12,通高11.5、长6.5、宽2.2 厘米(图五七,6)。
C 型 7 件。与A 型接近,尺寸较小。弩机由郭、望山、悬刀、钩心、键等构件组合而成,郭身前端略有弧度,向内斜收,上有凹槽,侧面有孔,穿键,键身圆柱形,有方形帽。牙尖三角形,望山矩形,较高,悬刀长条形。标本T7308K6:2,长5、宽1.6、高6.6 厘米(图五七,7)。
(9)铜镞 152 件(组)。可分三型。
A 型 130 件(组)。三棱形,刃部锋利,关断面为六棱形,锥形铤,较细长,与关相连,部分连接处缠有丝麻,大小略有不同。标本T7006K3:24,1 组12 件,镞身2.4~2.5、通长4.8~5.6、宽0.7 厘米(图五七,2)。标本T6908K18:5,通长3.6,宽0.5 厘米(图五七,3)。标本T6907K24:20,1 组20 件,通长3.8~4.6、宽0.4 厘米(图五八)。
图五九 遗址出土铜马器
B 型 21 件(组)。镞形态与A 型相同,铁铤,多已锈蚀。标本T6808K13:25,通长2.9、宽0.8 厘米(图五七,4)。
C 型 1 件。镞尖三棱形,双翼,一翼残损,关呈长圆锥形,銎内有朽木痕迹。标本T6807K2:1,通长5.1、宽1.7 厘米(图五七,5)。
2.马具 1827 件(组)。主要器类有马衔、马镳、当卢、铜铃、管络饰、铜环、铜链、铜泡、铜钩、带钩、带扣、轮轴形器、铜饰件、节约等。
(1)马衔镳 38 件。多由铜质马衔和铁质马镳组成,根据马衔形态可分三型。
A 型 27 件。马衔由两节构成,每节两端均有一大一小圆环,大环呈扁圆状,穿镳,小环略圆,相互套接。马镳整体近长条形,两端略有弧度,中间有2 穿孔,锈蚀严重。标本T7006K11:13,衔长18.5、镳长20 厘米(图五九,1)。标本T6806K3:10,衔长10 厘米(图五九,2)。
B 型 2 件。马衔由两节构成,每节两端均有一大一小圆环,大环呈扁圆状,穿镳,小环略圆,相互套接,每节中段施凹旋纹。铁质马镳锈蚀严重。标本T6906K15:50,衔长17.7 厘米(图五九,5)。
C 型 9 件。马衔有两节构成,每节衔身近梭形,中间较粗,两端较细,两端均有一大一小圆环,大环呈扁圆状,穿镳,小环略圆,相互套接。标本T7008K3:46,衔长13.8 厘米(图五九,4),标本T7307K11:44,衔长9 厘米(图五九,3;图六〇)。
(2)马镳 109 件。可分二型。
A 型 5 件。镳身细长,两端略有弧度,整体近“S”型,中部有2 个圆形穿孔。标本T7308K7:4,长6.8 厘米(图五九,9)。
B型 104件。圆管形,一端较大,一端较小,较小一端封闭,上有小孔,中空,部分内有锥形木心,应为2 件1 组,由竹木相连,从马衔中穿过。标本T6906K15:39,长2.6、直径0.4~0.5厘米(图五九,8)。
(3)当卢 20件。叶形,上端较宽,圆弧形,下端较尖,素面,背面上部有两个竖向桥形钮,下部为一横向桥形钮。标本T7307K11:55,长9.1、宽4.5 厘米(图五九,14)。
(4)铜铃 29 件。形似钮钟,合瓦形腔体,桥形钮,可分二型。另有铃舌6 件。
A 型 6 件。桥形钮较高,正反两面均由阳线框隔成三个区域,中间区域2 个乳突,两侧区域各3 个,共计16 个,内有铃舌,与铃腔内钮相连,舌首近球形,摇之可响。标本T7208K1:10,宽2.8、高3.2 厘米(图五九,15;图六一)。
B 型 23 件。桥形钮较低,铃身素面,无铃舌。标本T7107K1:17,宽3.9、高4 厘米(图五九,16)。
(5)铜环 417 件(组)。可分二型。
A 型 404 件。截面呈圆形。大小略有不同。标本T7006K11:36 铜环,直径5.5 厘米(图五九,6)。标本T6906K15:40,直径1.6 厘米(图五九,11)。
B 型 13 件。扁铜环,扁环形,内厚外薄,截面呈水滴状。标本T7006K11:15,外径7、内径4 厘米(图五九,7)。
(6)带扣 88 件。呈长方形,一长边中部向外伸出一弯钩。标本T6808K13:24,长3.5、宽2 厘米(图五九,10)。
(7)带钩 7 件。呈琵琶形,钩首鸭嘴形,背部有圆形钮。标本T7208K3:4,长2.1 厘米(图五九,12)。
(8)铜钩 47 件。钩首呈鸭首状,末端为环状。标本T7006K11:30,长4.2 厘米(图五九,13)。
图六〇 马衔(T7307K11:44)
图六一 铜铃(T7208K1:10)
(9)铜链 30 件。由若干节构成,每节中间为圆柱形,上有一圈凹槽,两端作环,环环相连,构成长链。标本T6807K5:36,每节长1.6、宽0.5、通长22.4 厘米(图五九,17)。
(10)轮轴形器 26 件。两端作圆轮形,中间为圆柱形轴。标本T7006K11:24,长2.3、两端径2.4 厘米(图五九,23)。
(11)铜饰 96 件。有方框形、花形、漏斗形、兽首形等多种形状。
方框形铜饰 9 件。长方形,两端开口,上端口沿宽于下端,上端口沿中部略向内平折,近台阶状。标本T7206K6:3,长5.1、宽2.2、高1.3 厘米(图五九,21)。
三足铜饰 11 件。由上下两节连接而成,上节为心形,上有一柱形凸起,下为两竖直环钮;下节呈圆柱形,底部为三足支架,其上为一箍状纹,侧面为一环耳,下节顶部为一环形钮与上节两竖钮相连,孔中穿铁销以固定。标本T6808K8:53,通高6.8 厘米(图五九,20)。
花形铜饰 36 件。上半部为四叶花朵形,下接圆筒形柄,中空,口部外侧为双阴线刻出卷连条带纹,柄部为倒三角纹,部分柄内插有铁棒或木棒。标本T7006K11:27,口径6、通高8.1 厘米(图五九,26)。另有部分形体较小者,标本T6807K5:39,口径4.3、通高3.9 厘米(图五九,25)。
漏斗形铜饰 17 件。与花形铜饰件相似,整体近漏斗形,口部微敛,鼓腹,下接圆筒形柄,中空,均素面,形体较小,部分与较小的花形铜饰共出,两者之间由木棒相连。标本T7007K13:16,口径1.5、腹径1.9、通高2.2 厘米(图五九,24)。
管状铜饰 10 件。管状,两端开口,一端口较大,另一端部分封闭,开口较小。标本T7165K2:14,口径1.7~2.6、长3.3 厘米(图五九,18)。
兽首铜饰 10 件。整体呈弧形,兽首,方形颈銎,中空,截面长方形,下有销孔,銎孔中残有朽木。标本T6105K1:15,长2.5 厘米,宽1.2厘米(图五九,22)。
蹄形铜饰 3 件。整体呈马蹄形,中空,两端开口,内壁近口部有一周凸棱,素面。标本T7008K1:16,通长3.2,口径2 厘米(图五九,19)。
(12)管络饰 227 件。可分五型。
A 型 116 件。管状。标本T7008K6:43,长0.8、直径0.6 厘米(图六二,8)。
B 型 52 件。带孔铜管。管状,管身一侧中部有一环形钮。标本T7207K7:32,管长1、直径0.5、宽1.2 厘米(图六二,1)。
C 型 8 件。双孔铜管。平面近梯形,上窄下宽,双孔。可分二亚型。
Ca 型 5 件。上、下同为双孔。标本T6808K8:48,高0.9、宽0.9 厘米(图六二,2)。
图六二 遗址出土铜马饰
图六三 铜钱
图六四 遗址出土铁器
Cb 型 3 件。较A 型略宽,下为双孔,上部为一椭圆形孔。标本T7306K7:7,高1、宽1.4厘米(图六二,3)。
D 型 20 件。兽形铜管。正面饰兽面形状,平面近舌形,上宽下窄,较扁,銎孔扁椭圆形。标本T6807K5:2,长1.4、宽1.2、銎孔径0.4×0.6厘米(图六二,6)。
E 型 31 件。椭圆形铜管。一侧较平,銎孔呈圆形或椭圆形。标本T6907K4:22,径1.2×0.7、銎孔径0.4×0.7 厘米(图六二,4)。标本T6908K19:16,直径1.0、高0.5、銎孔径0.6厘米(图六二,5)。
(13)铜扣 513 件(组)。可分二型。
A 型 430 件(组)。椭圆形,球面状,背有一梁,素面,多成组出土。标本T6807K5:4,长1.3、宽1 厘米(图六二,10)。
B 型 83 件(组)。圆形,球面状,背有一梁,素面,有大小之分,多成组出土。标本T7307K2:4,直径1.3、高0.6 厘米(图六二,9)。
(14)节约 180 件(组)。正面圆球形,球面为熊的形象,熊首近三角形,上为圆形双耳,眼睛较小,四肢呈环抱状,背面为两个长方形钮。标本T6906K12:5,直径1、高1.1 厘米(图六二,7)。标本T6104K1:14,1 组11 件,其中2 件鎏金,直径1、高1.1 厘米。
3.铜钱 20 件。以五铢、半两为主,明清钱3 件,其余6 件残损严重不可辨识。
图六五 铁剑(T7106K3:6)
半两 6 件。内外均无郭,背面光滑。半两字体较大,钱文方正,较为古朴,“半”字上大下小,竖折较长,横笔较短。“两”字横较短,内呈“人”形。标本T7107K1:4,外径2.3、内径0.84 厘米(图六三,1)。
五铢 5 件。圆形方孔。内外有郭。标本T7008K3:35,外径2.4、内径0.7 厘米(图六三,2)。
(三)铁器
铁釜 1 件。标本T6003K1:1,直口,平沿,弧腹,圜底,矮圈足,两侧有环形附耳。长30、通高15.2、壁厚0.55 厘米(图六四,4)。
铁剑 29 件。剑身扁平,中脊稍高,断面呈菱形,剑格铜质,平面近“八”字形,截面菱形,中间近方形,连接剑身与剑柄,剑柄窄长条形,截面长方形。剑鞘已朽,在剑身上残留朽木痕迹。标本T7106K3:6,通长17.2、宽2.7 厘米(图六四,1;图六五)。标本T7208K3:7,剑身较长。通长32.6、宽2.3 厘米(图六四,2)。
马镳 47 件。与铜马衔共出,大多锈蚀严重,两端略有弧度,整体近“S”形,中间两孔。标本T7307K8:10,长11、截面直径0.5 厘米(图六四,3)。
铁锸 19 件。长方形,较扁,截面三角形,刃部较细,尾部略宽于刃部,尾部中空,为长方形銎孔。銎内应装有木质板形锸叶,锸叶上装木柄,现已不见木质工具痕迹,仅存铁质锸头,锈蚀严重。标本T7007K9:1,长17、宽1.3、高5.0厘米(图六四,5)。
铁钉 160 件。桥形,截面矩形。标本T7208K1:17,1组2件,长2.2、高1.3厘米(图六四,7)。
(四)陶器
陶器 27 件,其中有完整陶器2 件,余皆为陶器残片,可辨器形有甑、罐、盆、缸、盂、器耳、器盖等。多为泥质灰陶,部分为夹砂灰陶。另有6 件陶片上刻划字符。
图六六 遗址出土陶器
图六七 刻字陶片
陶罐 6 件。标本T0151K2:3,口部略有残损。侈口,方唇,溜肩,弧腹,平底。腹部施加弦纹。高30.3、内口径10.5、口沿宽2.2、底径11.2厘米(图六六,6)。标本T0468 ①:4,器型较小。口部与底均略有残损。侈口,方唇,折肩,敛腹,平底,口部较小,素面。高17.2、外口径9.8、口沿宽1、底径14.5 厘米(图六六,10)。标本T7107K1:1,敞口,宽平沿,圆唇,短束颈,斜肩,肩部饰两组双线凹弦纹,纹印较浅。口径15.2、残高10 厘米(图六六,12)。标本T7207K2:22,侈口,宽平沿略外斜,方唇较厚,束颈,溜肩,素面。口径14.4、残高8 厘米(图六六,13)。
甑 4 件。标本T7027K2:18,敞口,宽平沿,方唇,斜直腹,沿下部有2 道凹弦纹,素面,腹部有一圈戳印纹。口径40、残高14.8 厘米(图六六,1)。标本T7027K2:5,敞口,宽平沿,方唇,斜直腹,器身上有数道细密弦纹,腹部有一圈凹弦纹。口径60、残高16 厘米(图六六,2)。
盆 6 件。标本T7308K2:8,敛口,沿外翻,圆唇,弧腹内收,腹部有3 道凹弦纹,上有双面钻孔。口径36、残高10 厘米(图六六,3)。标本T7207K2:20,敛口,平沿,圆唇,弧腹内收,腹部有二道凹旋纹。口径40、残高16.8 厘米(图六六,5)。标本T7108K7:19,侈口,沿外翻,方唇,直腹下部斜收,平底,口沿中部有2 道相互对称的刻划凹槽。口径21.2、高10.4、底径10 厘米(图六六,4)。
缸 1件。标本T7008K3:1,直口,宽平沿,弧肩,鼓腹,素面。口径48、残高12 厘米(图六六,8)。
盂 1 件。标本T7108K7:10,直口,沿略外翻,尖圆唇,折肩,鼓腹,口沿外侧有一道弦纹,折肩处有两道凹旋纹。长16、宽12厘米(图六六,9)。
鬲 1 件。标本T0468 ②:11,夹砂灰陶,敛口,平折沿,方唇内凹,束颈,弧腹,底残。颈及上腹部饰交错细绳纹。口径25.2、残高4厘米(图六六,14)。
器耳 1 件。标本T6808K5:1,麻花状耳,根部贴近器表处有手捏痕迹,器表有细绳纹。耳长8、高4 厘米(图六六,11)。
器盖 1 件。标本T6808K9:2,陶器残片磨制而成,圆形,上凸内凹。直径23厘米(图六六,7)。
刻字陶片 6 件。标本T7107K1:2,器物肩腹部残片。斜肩,鼓腹,腹部又一圈较宽凹旋纹,其下有两道戳印纹。文字刻划于肩上,上下排列,为“上畤”二字。长19.4、高15.6 厘米(图六七,3;图六八,6;图六九)。标本T7207K2:6,缸口沿及肩部残片。直口,宽平沿,弧肩,文字刻划于肩上,上字左半边残,右半边为一竖、一撇、一捺,根据右半边推测该字为“竹”,下字为“宫”字。长30.8、高10 厘米(图六七,2;图六八,5)。标本T7107K1:3,器物肩部残片。文字刻划于肩部,左下角残,现存部分为一竖两横,推测可能为“上”字。长20、高18 厘米(图六七,4;图六八,3)。标本T7207 ②:5,器物肩部残片。文字刻划于肩部,为三斜竖,一长横,推测可能为“卅”字,另该字右下有一较深斜线,可能为陶器烧制时缝隙,不属于刻划文字本身,长12、宽10 厘米(图六七,5;图六八,2)。标本T0151 ②:9,缸口沿及肩腹部残片。敛口,宽平沿,弧肩,文字刻划于肩腹部,上下排列,右侧为“下祠”二字,左侧较模糊,左下角残损,疑为“下畤”二字。长51.4、高25.2厘米(图六七,1;图六八,1)。标本T0151 ②:8,缸口沿及肩腹部残片。敛口,宽平沿,弧肩,文字刻划于肩腹部,上下排列,为“下祠”二字。长33.4、高17 厘米(图六七,6;图六八,4;图七〇)。
(五)建筑材料
195 件。建筑材料主要集中在2016 年血池祭祀坑发掘区北部和2017 年北斗坊发掘区建筑遗址附近,经初步整理,选取标本共计195 件,包括板瓦、筒瓦、瓦当、铺地砖等。
图六九 “上畤”刻字陶片(T7107K1:2)
2016 年发掘出土的陶质建筑材料以及陶器残片多位于②层及部分祭祀坑填土中,其中2016 年发掘区北部第一台地各探方内出土数量明显多于南部台地。根据勘探发现发掘区北部可能存在一定规模的建筑基址,发掘区内所形成的建筑材料堆积很可能与常年雨水冲刷或是人为有意填埋有关。2017 年出土建筑材料集中在建筑遗址附近,可能与建筑废弃后,建筑材料的集中堆放、填埋有关。
建筑材料中弧形板瓦和筒瓦的时代特征上有一定差异,2017 年出土的板瓦、筒瓦等建筑材料与2016 相比,背面饰麻点纹的筒瓦、板瓦数量明显增多,显示出年代较早的特征。
(1)板瓦 共22 件。形制差异不大,为弧形板瓦。根据瓦面、瓦沟纹饰可分为二型。
A 型 瓦面绳纹,瓦沟以素面为主,部分可见零星绳纹。标本T7208 ②:2,瓦面饰粗绳纹,上部宽约8 厘米绳纹有被抹平的痕迹,但仅宽约1.5 厘米完全抹平,瓦沟抹光无纹饰。残长25.2,宽25,厚1 厘米(图七一,1)。标本T0350 ②:1,瓦面饰竖向粗绳纹,纹印清晰规整。瓦沟抹光无纹饰。残长18、宽22.5、厚1.3厘米(图七一,9)。标本T0350 ②:2,泥质灰陶,制作较粗糙,薄厚不均。瓦面饰粗绳纹,上部有宽约2 厘米的抹痕。瓦沟可见抹平痕迹,仍有少许粗绳纹及布纹印痕未被抹平。残长21、残宽21.5、厚1.3~1.7 厘米(图七一,4)。标本T7108K7:5,瓦面饰粗绳纹,上部有宽约5厘米的绳纹被抹平。瓦沟素面,有一条划痕,可见零星麻点纹未抹平。残长20、宽21、厚0.8厘米(图七一,6)。标本T7108K7:18,瓦面饰斜绳纹,上部绳纹有被抹平的痕迹,瓦沟素面,可见零星麻点纹未抹平。残长17.5、宽22、厚1.3 厘米(图七一,5)。标本T7107K3:5,瓦面饰粗绳纹和交错绳纹,同时上有交叉呈菱形的刻划纹。瓦沟素面,可见零星绳纹未抹平以及压印痕迹。残长27.5、宽25、厚1.7 厘米(图七一,2)。标本T7208K7:2,瓦面饰施竖向粗绳纹,另有若干道斜向细绳纹交错;瓦沟素面为主,可见两块痕迹较深的粗绳纹。残长27、宽23.5、厚1.5 厘米(图七一,3)。标本T0467 ②:3,表面饰竖向细绳纹,夹有少量斜向细绳纹,纹饰清晰,一端有抹痕,抹痕宽7.5厘米。瓦沟为素面,一端有少量麻点纹。残长23.5、残宽23、厚1.4 厘米(图七一,8)。
B 型 瓦面绳纹,瓦沟为布纹、交错绳纹、席纹、麻点纹等。标本T7208K5:1,瓦面饰粗绳纹,瓦沟饰交错粗绳纹,一侧有切割痕迹。残长14、宽12.5、厚1.2 厘米(图七一,12)。标本T7306 ②:1,表面饰斜绳纹,背面有一处明显的拼接痕迹,一侧为布纹,另一侧为交错绳纹。残长21、宽23、厚1.3~2 厘米(图七一,7)。标本T7308 ②:1,瓦面饰右向斜绳纹,有二条涂抹均匀的抹光带,宽约1.5 厘米,上部宽约5 厘米无纹饰,瓦沟饰布纹。残长15.5、宽17、厚1.3 厘米(图七一,11)。标本T7207K2:8,瓦面右向饰斜绳纹,上部宽约3 厘米无纹饰,瓦沟饰布纹。残长18.2、宽13、厚1.5 厘米(图七一,13)。标本T7207K2:19,表面饰左向斜绳纹,一角有交错绳纹,瓦沟内有一道拼接痕迹,拼接带上部为素面,上有戳印纹,下部饰布纹。残长25.2、宽21.5、厚1.4 厘米(图七一,10)。标本T0251 ②:3,表面饰斜向细绳纹,瓦沟为麻点纹,纹印较深,一侧有条竖向划痕。残长15、残宽20.5、厚2 厘米(图七一,16)。标本T0251 ②:4,表面饰斜向粗绳纹,纹印较浅。瓦沟表面不平整,饰席纹,纹印较细。残长16、残宽21.3、厚1.8 厘米(图七一,14)。标本T0251 ②:5,表面饰竖向粗绳纹。瓦沟表面不平整,饰有麻点纹,纹印深浅不均,并有压痕。残长19、残宽20.5、厚1.5厘米(图七一,15)。
图七一 遗址出土板瓦
(2)筒瓦 63 件。表面饰绳纹,背面饰布纹、麻点纹,可分二型。
图七二 遗址出土筒瓦
A 型 表面饰细绳纹,背面饰麻点纹。标本T7308K2:5,上部表面饰细而密的绳纹,下部抹为素面。背面饰麻点纹。残长8、残宽5.5、厚0.9 厘米(图七二,11)。标本T0468 ②:9,模制,一侧切痕光滑。唇端残失,仅留尾端。表面饰细而密的竖向绳纹,中部有一道宽2.5厘米的抹光带,下端6.5 厘米宽被抹为素面,素面上有横向抹痕。背面饰麻点纹,麻点不清晰。残长20、残宽13、厚1~1.5 厘米(图七二,1)。标本T0468 ②:4,泥条盘筑,一侧切痕光滑。仅留唇端,尾端残失。表面饰交错细绳纹,唇端有宽3 厘米的抹痕,背面饰麻点纹,麻点较大。残长16.5、残宽10、厚1.5、唇长3、厚1 厘米(图七二,2)。标本T0468 ②:3,仅留唇端,尾端残失。表面饰竖向细绳纹,唇端有宽7 厘米的抹痕,局部可见绳纹痕迹。背面饰麻点纹,麻点纹不清晰。残长13、残宽12.5、厚1.2、唇长2.5、厚0.7 厘米(图七二,4)。标本T0468 ②:6,泥条盘制,切割一半后掰开。仅留唇端,尾端残失。表面饰细绳纹,唇端有宽2.5 厘米的抹光,可见少许绳纹痕迹。背面饰麻点纹,麻点纹清晰。残长13.4、残宽13.5、厚1、唇长3、厚0.6厘米(图七二,3)。标本T0468 ②:2,泥条盘制,切割痕迹光滑。仅留唇端,尾端残失。表面饰细绳纹,唇端有宽3 厘米的抹光。背面饰麻点纹,麻点纹清晰。残长13.8、残宽10、厚1、唇长2.5、厚0.6 厘米(图七二,5)。
图七三 遗址出土瓦当拓片
B 型 表面饰细绳纹,背面饰布纹。标本T7108K7:16,表面饰细而密的绳纹,上部接近瓦唇处抹为素面并带有3 道弦纹。背面饰布纹。残长12.5、残宽15、厚1 厘米、瓦唇长3.5、厚0.9厘米(图七二,13)。标本T7308K5:5,器表面右侧饰细而密的绳纹,其他地方为素面。背面饰布纹。残长12、残宽14.5、厚1 厘米,瓦唇长3、厚0.9 厘米(图七二,12)。标本T7206K6:3,模制,表面饰细绳纹,上部接近瓦唇处抹为素面宽约2厘米。背面饰布纹。瓦唇处有一道弦纹。残长17.3、直径7.2、厚1.5、唇长3,厚1.1 厘米(图七二,9)。标本T7207 ②:7,模制,表面饰细绳纹,上部接近瓦唇处抹为素面宽约4.5 厘米。背面饰布纹。残长17.1、宽14.5、厚1.3、唇长3、厚1.1 厘米(图七二,8)。标本T7208 ②:1,表面饰细绳纹,上部接近瓦唇处抹为素面宽约6 厘米,并留有一道弦纹。背面饰布纹。残长18、宽12、厚0.8、唇长3.5、厚0.6 厘米(图七二,10)。标本T7208K5:3,模制,表面饰细绳纹,上部接近瓦唇处抹为素面宽约3.6 厘米,背面饰布纹。残长18、宽14.5、厚1.5 厘米。瓦唇部压印有绳纹,唇长4.3、厚1.3 厘米(图七二,7)。标本T0151 ②:5,表面饰细绳纹,纹印较浅。上部接近瓦唇处抹为素面,宽约2.3 厘米。背面饰布纹。残长23.4、宽15.8、厚1.8、唇长5、厚1表面饰粗绳纹,背面饰布纹(图七二,6)。标本T7107K3:3,上部接近瓦唇处抹为素面宽约3厘米,瓦唇部压印有绳纹。表面绳纹较粗,背面饰布纹。残长11.5、宽14.2、厚1.2 厘米。唇长4.5、厚1.3 厘米(图七二,14)。
(3)瓦当 87 件。以云纹瓦当为主,少量文字瓦当。
文字瓦当 2 件。标本T7107K1:3,当面圆形,瓦色青灰,一半残。当面轮内饰一圈凸弦纹,当面中心饰双线圆,双线“十”字栏界将当面分为四个区间,下面一个区间阳文篆书“来谷”二字,字迹曲折方正,余区间饰卷云纹。当背较平,附带筒瓦残失。当面直径16.2、边轮宽1.2 厘米(图七三,8;图七四)。标本T7108K7:1,当面圆形,瓦呈灰色,多半残缺。从残留部分看,当面轮内饰一圈凸弦纹,当面中心饰双线圆,圆内饰一大乳钉,双线“十”字栏界,下面一个区间阳文篆书“□谷”字,另一字残缺较甚,似为“来”字,字迹曲折方正,其余区间饰卷云纹。边轮较规整,当背平整,附带筒瓦残失。当面直径15.6、边轮宽1.3、当厚1.6 厘米(图七三,7)。
云纹瓦当 85 件。当面圆形,可分四型。
图七四 “来谷”瓦当(T7107K1:3)
图七五 B 型云纹瓦当(T0468G2:3)
A 型 65 件。轮内外圈饰单线弦纹,双线中心圆内饰一突起大乳钉,内外圆之间以双线“十”字栏界,四个扇形区间各饰一组单线卷云纹,边轮较窄但规整。标本T7306K4:1,当背较平整,附带筒瓦,瓦背素面,近当端有宽约5厘米的刮抹痕,瓦内壁为布纹。当面直径16.2、边轮宽1、当厚2.1 厘米(图七三,10)。标本T0468G2:4,当面直径15.5、边轮宽1、当厚2.1 厘米(图七三,1)。标本T0468G2:21,略残,当面直径16.5、边轮宽1.3、当厚2.3厘米(图七三,2)。
B 型 2 件。当面轮内外圈饰单线弦纹,双线中心圆内饰一突起大乳钉,双线之间饰联珠纹,内外圆之间以双线“十”字栏界,四个扇形区间各饰一组单线云纹,边轮规整。标本T0468G2:3,当背较平整。当面直径17、边轮宽1、当厚2.3 厘米(图七三,3;图七五)。
C 型 17 件。单线中心圆内饰一突起大乳钉,周围饰一圈联珠纹,内外圆之间以双线“十”字栏界,四个扇形区间各饰一组单线卷云纹,“十”字栏界外饰1.6 厘米宽的双线弦纹,双线内饰菱形和三角形网格纹,边轮规整。标本T7108 ②:1,当背较平整,中心有指捺窝,周围有戳印痕迹。当面与筒瓦连接处指抹痕迹明显。附带筒瓦残长16 厘米,瓦背素面,近当端有宽约5 厘米的刮抹痕,瓦内壁为布纹。当面直径16.7、边轮宽1.5、当厚1.6 厘米(图七三,6)。标本T0468G2:13,当背较平整。当面直径15.8、边轮宽1.3、当厚2.2 厘米(图七三,4;图七六)。标本T0468G2:14,当面直径16.5、边轮宽1.2、当厚2.4 厘米(图七三,5)。
D 型 1 件。当面轮内饰单线弦纹,双线中心圆内饰网格纹,内外圆之间以双线“十”字栏界,四个扇形区间各饰一组单线卷云纹,边轮较窄。标本T0468 ①:2,当面直径14.5、边轮宽0.6、当厚2.3 厘米(图七三,9)。
(4)铺地砖23 件。泥质灰陶,有回纹砖、素面砖、字母砖三种。
素面砖 3 件。方形,素面无纹饰,表面较平整。均残。标本T7308 ②:2,残长21、残,19、厚4.3 厘米(图七七,2)。标本T7308K2:4,残长18.5、残宽14.5、厚4.7 厘米(图七七,1)。标本T7208K5:4,砖两面均有钻孔痕迹,未钻透,孔直径约2.3、残长11.5、残宽7.5、厚4.2 厘米(图七七,7)。
回纹砖 18 件。方形,均残。砖正面饰“回”字形纹、菱形几何纹。标本T7108K7:13,残长21、残宽14.5、厚4.7 厘米,表面饰“回”字形纹(图七七,4)。标本T7108K7:17,残长22、残宽16.5、厚4.5 厘米,表面饰菱形几何纹(图七七,3)。
子母砖 2 件。平面大致应为方形,均残。标本T7207K2:17,素面,有零星不规则刻划痕迹,残长18、残宽13、厚6.7 厘米,卯为半圆形,宽6.5、深4 厘 米(图七七,5)。标本T7308K6:2,素面,残长17、宽17.5、厚4.7、榫 长4.5、宽2 厘米(图七七,6)。
(五)其它
包括保存较差、残损严重等各类器物共计152 件(组),受篇幅所限,不予以描述。
三、遗址年代
1.碳14 测年
血池遗址碳14 测年工作主要针对2016 血池祭祀坑和2017 北斗坊祭祀坑两个发掘区进行了采样测年,分别由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和美国BeTa 实验室完成。
2016 年共采集标本6 件,皆为马骨,取自T7106K8、T7008K3、T7206 K6、T7006K11、T6906K15、T6808 K13,全部属于A 型祭祀坑。其中1 组数据较晚进入东汉时期,1 组数据处于西汉晚期至东汉,其余4 组数据较统一,集中在2125±25~2155±25B.P.之间,即公元前200±25年左右,属于秦末汉初这一时期(表一)。
2017 年采样标本共计4 件,其中马骨2 件,取自A 型长条坑K3 和B 型长方形坑T0353K1;牛骨和羊骨各1 件,取自C 型小长方形坑T0353K3。4 组数据中2 组属于西汉时期,2 组属于春秋战国时期(表二)。
2.出土遗物年代
血池遗址祭祀坑数量众多、分布密集、出土器物丰富,为该遗址年代判断提供重要依据。其中车马类祭祀坑出土器物年代基本为汉代,坑内出土玉人与礼县鸾亭山遗址出土玉人造型接近[3],应是专门用于祭祀之物,祭祀坑内出土大量车马器与满城汉墓[4]、汉阳陵外藏坑[5]、盱眙大云山汉墓出土器物类似[6]。动物类祭祀坑基本无出土器物,年代无法判断。此外,除了祭祀坑内出土器物外,血池遗址还出土了一定数量的筒瓦、板瓦、瓦当等建筑材料。其中2016 年出土建筑材料多位于发掘区北部,推测更北区域应有建筑遗迹存在,其年代集中在汉代。2017 年出土建筑材料集中在建筑遗迹内,一部分为汉代,一部分建筑材料年代较早,处于战国时期。这一点与2017 年该区域祭祀坑内动物骨骼测年数据在一定程度上吻合。
表一 2016 年血池遗址祭祀坑碳14 测年数据
表二 2017 年血池遗址北斗坊祭祀坑碳14 测年数据
四、结语
通过以往历次持续考古调查,尤其是2016~2018 年连续的考古发掘工作,对遗址本身形成较为清晰的认识。
春秋战国时期,秦先后在雍郊建立了包括鄜畤、密畤、吴阳上畤、吴阳下畤的雍四畤“郊祀”系统,秦代沿用,汉承秦制,西汉早期汉高祖刘邦在继承秦人雍四畤基础上增设北畤,自此形成完备的雍五畤祭祀五帝系统,并以郊祀雍畤作为王朝最高祭礼。血池遗址多数祭祀坑的年代为汉代,存在为汉高祖刘邦所立北畤的可能性,但在血池遗址出土的陶片(原器形为汉代陶瓮、盆类)上,发现了重要的陶文,即“上畤”“下祠”“上”等。对此,根据年代测定数据结果,我们目前的解释有二:一是该处早在战国时期即为秦上畤(或下畤也在其附近)设立之处,汉代继续在原上畤基址上建北畤;二是汉代为了简化雍五畤繁琐的重复内容,遂将原秦四畤一并整合,即在雍山上设立西汉时期的雍五畤[7]。而最终对于“四畤”和“五畤”关系确定,则有待于今后对其它诸畤如宝鸡下站(秦密畤)遗址的考古发掘资料的获得。尽管如此,目前对血池遗址作为畤遗存属性的判定是毫无疑问的,此次所发掘出的相关信息,进一步丰富了我们对于畤文化遗存的认识。
血池遗址的考古发现具有重要的文献学意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此前秦人的雍四畤“郊祀”系统尽管文献记载清楚,但有关畤文化遗存的真实风貌却始终未能发现,甚至还出现疑古学派认为“秦侯所立止四畤,西畤、畦畤为汉人伪窜”的推断[8],对于雍四畤的所处位置更是历来多有争论。血池遗址的发掘成果终于使这一问题尘埃落定。血池遗址发掘出了诸多有关与文献记载相符的“畤祭”文化元素。如遗址在山梁上的位置与《史记·封禅书》中“高山之下,小山之上,命曰畤”的记载相符;车马祭祀坑内放置车马或模型车马以及出土大量车马器,表明车马祭祀是祭祀仪式中的重要内容,与文献记载“有司议增雍五畤路车各一乘,驾被具”“驹四匹,木禺龙栾车一驷,木禺车马一驷”“乃令祠官进畤犊牢具,色食所胜,而以木禺马代驹焉”等记载相符;动物祭祀坑内出土大量马、牛、羊的骨骼与文献中“祠白帝,其牲用驹、黄牛、羝羊各一”“于是作鄜畤,用三牲郊祭白帝焉”“用三百牢于鄜畤”的记载相符。《史记·封禅书》中司马迁于《太史公自序》中写道:“余从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入寿宫侍祠神语,究观方士祠官之言,于是退而论次自古以来用事于鬼神者”,“若至俎豆珪币之详,献酬之礼,则有司存焉”。血池遗址的发掘不仅证明了文献记载的真实性,所发掘各类遗迹、出土各类器物更为研究“俎豆珪币之详”和“献酬之礼”等细节提供了重要实物资料,起到了历史时期考古学证史、补史的作用。
血池遗址的发现是雍城大遗址考古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填充了既往整个雍城遗址唯缺郊外以畤祭天遗存的空白。自20 世纪80 年代至今,雍畤遗存的探索从未中断,血池祭祀遗址的最终发现和发掘使雍城几代考古人关于雍畤遗存的不懈追求得以实现。它不仅从布局上填充了雍城唯缺的功能区,而且对于研究这座历史古城从东周秦都,到秦始皇时代“圣都”,再到西汉时期“圣城”的历史沿革提供了重要的发展线索[9]。
血池遗址的发现为雍城地区国家祭祀遗存的研究开启了全新的发现、保护、展示利用新模式。该遗址首次在雍城郊外发现与古文献记载吻合、时代最早、规模最大、性质明确、持续时间最长,且功能结构趋于完整的“畤”遗存。通过对血池遗址的发掘,我们可以确定雍城郊外畤遗存的位置多位于地势较高处,即山梁缓坡或台塬之上,核心要素是玉器(主要是玉人)和祭祀坑(包括车马坑和动物坑)。在此基础上,下一步的工作则是全面开展雍畤遗存的考古调查、发现,全面梳理已有的调查资料,对已完成调查、勘探的重要遗址进行一定规模的发掘,进一步明确和丰富雍畤文化遗存内涵,总结畤文化发展演变规律,为今后继续开展此类工作,尤其对于探索“秦四畤”与“雍五畤”的传承关系提供了重要契机。
附记:血池遗址2016~2018 年的考古发掘工作得到了来自西安及全国高校考古专业师生的大力支持,参加发掘工作学生有西北大学杨培艺、金银、苗凌毅、王璐、张亚楠、马芳芳、邢咚琳、李可可、李伟为、郝妍、张兵圆、张晨牧、景雅琴、刘子豪、文阳、李佳瑜、刘艳、王金都、杨懿、胡岩涛、徐彦峰;陕西师范大学谭帅龙、李楠、袁辉艳、刘亚楠、高熠、石亚卿。郑州大学:郭静、胡晓慧;北京大学李可言;南京大学王元;南开大学冯薪羽;井冈山大学景长春;河北师范大学彭子源;首都师范大学卢守晔;陕西文物保护专修学院谢鹏博、张俊波。参加资料整理的学生有杨培艺、郝妍、张兵圆、刘艳、杨懿、汪天凤。此外,对凤翔县文化旅游局、柳林镇政府、半坡铺村村委会为考古工作顺利开展而进行的大量协调工作也一并表示感谢。
2.车马器
领 队:田亚岐
调查发掘:陈爱东 游富祥 张晓磊 辛怡华 王 颢 董书泰 赵富康 权西红等
资料整理:陈爱东 陈改侠等
绘 图:贾 蓉 邢永涛 赵 翔
照 相:李钦宇 龙建辉 孔中翔
执 笔:田亚岐 陈爱东 游富祥 张晓磊 杨武站 刘子豪
[1]a.田亚岐.秦汉置畤研究[J].考古与文物,1993(3).b.刘明科.雍地—秦人畤文化中心论[J].宝鸡社会科学,1995(5/6).
[2]a.中国国家博物馆,陕西省考古研究院.2009 年千河下游东周、秦汉遗址调查简报[J].考古与文物,2015(3).b.孙宗贤.雍山秦皇汉武祭祀圣地[C]//全国(凤翔)秦文化学术研讨会论文集.西安:三秦出版社,2019.
[3]早期秦文化联合考古队.2004 年甘肃礼县鸾亭山遗址发掘主要收获[J].中国历史文物,2005(5).
[4]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北省文物管理所.满城汉墓发掘报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
[5]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汉阳陵帝陵东侧11-21 号外藏坑发掘简报[J].考古与文物,2008(3).
[6]南京博物院盱眙县文广新局.江苏盱眙县大云山西汉江都王陵一号墓[J].考古,2013(10).
[7]田亚岐.血池遗址考古新发现与秦人祭祀的认知[N].光明日报(理论版),2019-1-7.
[8]汪受宽.祭畤原始说[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5).
[9]田亚岐.雍城:从东周秦都到秦汉圣都与圣城考古资料的解读[C]//庆祝林沄先生八十岁生日论文集.北京:科学出版社,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