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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造时的教授生涯

2020-04-12习罡华

民主与科学 2020年6期
关键词:复旦大学

习罡华

王造时(1903—1971),九三学社社员、曾任九三学社上海分社理事会常务理事。王造时以著名爱国民主人士而为人熟知,其实他还是一位杰出的大学教授。下文试以《王造时自述》为基础,结合其他文献,梳理这位九三先贤的教授生涯。

王造时是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人。吉安古称庐陵,“自宋欧阳文忠以文章名古今,而周益公、杨诚斋继之,文信国遂以大节照耀史册”[1]。吉安是我国著名的文章节义之邦,“中国革命的摇篮”井冈山也位于境内。安福毗邻井冈山,自古有尊师重教的传统,民间有“盘箕晒谷,教子读书”“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的俚语,士绅有“学礼学诗,当年庭训开甲第;逊言逊志,此日里人仰乡贤”的信念,“理学文章、忠孝节烈,直可冠诸西江诸邑”[2]。在庐陵文化和安福乡风的熏陶下,安福学人别有一番风骨,在我国现代史上叱咤风云的王造时与罗隆基、彭学沛、彭文应尤为出类拔萃,号称“安福四杰”。

王造时在1917年考入清华学校学习,五四运动时期是著名学生领袖之一。1925年清华高等科毕业后去美国入威斯康辛大学攻读政治学,获博士学位。1929 年 8月入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跟从西方民主社会主义重要理论家拉斯基研究政治思想与比较政府。1930年回国前夕,王造时在伦敦遇到中学同学罗时实。罗时实是国民党CC派的,极力劝王造时去南京做官,被他拒绝。回国后从事什么工作,王造时认为有三种选择:

第一条是革命的路。毛主席正在离家乡不远的井冈山闹革命,要去很方便,但是由于我的阶级出身,受的英美资产阶级教育,逐渐形成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理论、社会关系和生活方式,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条路到南京去做反对政府的官吏。事实上,CC派通过它派来英国留学的罗时实已经同我接洽过,要我回去直接找陳立夫、陈果夫。由于我对南京反动政权的不满和自己要发表所谓“政论”的打算,这条路也是不愿走的。

剩下的第三条路只有到大学去教书,凭我的学历、学位,凭我的清华同学关系,这种机会是不难找到的。但是教书亦有两个问题,在什么地方教书?在国立大学抑或是私立大学教书?清华和北大是理想的教书地方,如果以教书为终身大事,那是不应该成为问题的。但是我要谈政治,发议论,北京离政治中心太远,不方便。到南京去教书吗?中央大学是CC系控制的,官气很重,压力很大;金陵大学是教会大学,我又不是基督徒。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去上海私立大学教书比较好,观察实际政治比较有言论自由。

主意初步打定了。我就于1930年5月离开伦敦,到欧洲大陆各国游历,访问苏联,取道西伯利亚回国。到北京正值蒋冯阎大打内战的时候,在清华、北大教书的朋友劝我留住,我见华北动荡,要到上海才能最后决定,于是取海道南下。到了上海,由潘光旦介绍接受私立光华大学的聘书,担任政治系主任兼教授;后来潘光旦往北京清华大学任教,校长张寿镛即聘我继任文学院院长,并在其他几所大学兼课。在讲课中,我极力宣扬爱国主义、民主主义和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反对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特权和国民党一党专政,主张实行民主宪政,保障人民的各种权利。[3]

王造时在光华大学任教的同时,积极参加爱国民主活动,因此得罪国民党政府。1932年夏,国民党政府密令全国各大学不许聘他教书,原有聘约的光华大学、大夏大学和上海法学院也把聘约收回去。王造时的第一次教授生涯就此结束。

王造时在1935年底参加组织上海文化界救国会,次年11月与沈钧儒、邹韬奋等被国民党政府逮捕,为救国会七君子之一;抗日战争爆发后获释,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创办《前方日报》宣传抗日。1940年在往重庆途中,王造时忽然接到中山大学代理校长许崇清的电报,邀他前往曲江担任法学院院长。到桂林,又接到第二个电报,在桂林的朋友一直主张他接受这个职务,以建立东南进步文化战线的根据地。恰好参政会延期,他便前往曲江,与许会谈,表示可以考虑,唯须回到江西才能最后决定。许在他一离开曲江之后,为满足学生要求和安定学校秩序,立即正式宣布聘请。国民党广东省党部深恐王造时对反对派不利,乃以中山大学系纪念先总理的大学为由,认为非国民党员不宜担任此项职务。党部插手干涉,激起全校绝大多数学生的反对,法学院全体学生并派代表六人赶到吉安,接他同去。同时许崇清亦去电催王造时即日前往就职,但是又恳望他加入国民党“以资表率”。王造时与在吉安的朋友商量后回电说,讲学与入党不应该相提并论,以入国民党来相挟,殊不可从,谨请辞职,以让贤能。[4]王造时的中山大学教职未能成行。

新中国成立之初,由于救国会《致斯大林元帅信》遭误解等原因,王造时感到与共产党之间存在隔阂,一度很消沉,不愿意担任行政工作。他认为革命成功了,专搞学问,同样为人民服务。[5]经过一段时间赋闲,王造时接到华东军政委员会主席饶漱石的约谈,试探他是否愿意担任行政工作,他回答说因个人自由散漫作风不宜于此,如有机会愿到大学去教书。1951年夏,复旦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陈望道两次到王造时家登门拜访,邀请他担任复旦大学政治系教授,并嘱政治系主任胡曲园送聘书到王家。[6]王造时是世界知名的政治学家,章伯钧认为他对资产阶级政治学很有研究[7],他胜任复旦大学政治学二级教授之职。王造时欣然接受聘任,重拾18年以前的大学教书职业,开始第二次教授生涯。

1951年9月,一场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首先在北京大学拉开序幕,随后扩展到全国各地。王造时在1952年参加复旦大学的思想改造,历时大半年,他认为这是一场很激烈的思想斗争,自己受到很好的教育。思想改造以后,全国高等院校院系调整,复旦大学政治系合并到华东政法学院。王造时留在复旦大学历史系,任世界近代史教研组主任。在教学中,王造时自觉地学习马列主义著作,在这年年底说:“关于马列主义的著作,过去我是读了一些,但是有些还没有读。就是读过的,也没有深的了解,就是了解也是粗浅得很,片面得很。这样做一个人民教师,我深感到不安。我打算春节后开始把马恩列斯毛的全部著作,有计划地系统地重新来研读一遍,一面读,一面思,再一面做笔记,不求速成,但求深入。”[8]

王造时觉得共产党对他越来越信任,1956年优待高级知识分子,他在复旦大学第一个受到最好的照顾。他的爱人逝世,后事都是学校料理的;儿子看病的医药费有学校包下来,并且要他搬到18层楼的茂名公寓去住。他觉得自己同共产党越来越近了,胸怀也随之开朗。共产党不但在生活上照顾他,而且在政治上重视他,推选他担任人民代表、政协委员、法学会会长,担任历史学会、国际关系学会和律师协会的常务委员等职务[9],他成为上海学术界的忙人和最著名的教授之一[10]。

王造时对教学工作认真负责,他主讲的世界近代史课是历史系主要基础课之一。当时没有讲义,学生用的参考书也很少。但是由于王造时讲课自成系统,条理清楚,也比较生动,因此受到学生欢迎。学生知道他是救国会“七君子”之一,也尊敬他。他对学生也比较关心,师生关系融洽。有一次,王造时病了,历史系56级学生全班同学都去看他。[11]

1957年“反右运动”爆发,在“章罗联盟”被确定为“反右运动”的主要攻击目标之后,作为罗隆基的老同乡、老同学、老朋友和老战友,王造时自然是在劫难逃。重重压力之下,王造时写了一份检查,列举自己反党反社会主义的9个表现,其中与高校教育相关的是最后3项:

(七)我抹杀了我们高等教育工作的伟大成就,并且特别污蔑了我在工作的单位,复旦大学的伟大成就;(八)我主张恢复资产阶级社会科学,如政治学、社会学、法律学等的研究,等于从理论上来破坏马克思列宁主义,为资产阶级社会科学占领思想阵地。我并且主张安排没有安排的“老法学人才”,或再安排已经安排而不得当的“法学人才”,为恢复资产阶级法学和法制创造条件;(九)我污蔑政府有“重文轻武”的倾向,对于社会科学工作者重视不够,实际上等于挑起社会科学工作者对政府的不满。[12]

陈寅恪说:“欧阳永叔少学韩昌黎之文,晚撰《五代史记》,作《义儿》《冯道》诸传,贬斥势利,尊崇气节,遂一匡五代之浇漓,返之淳正。故天水一朝之文化,竟为我民族遗留之瑰宝。孰谓空文于治道学术无裨益耶?”[13]马克思和恩格斯说:“我们仅仅知道一门唯一的科学,即历史科学。”[14]人文社会科学的社会作用不应该被忽视。

孔子说:“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15]《明史》卷一百四十三《曾凤韶传》说:“予生庐陵忠节之邦,素负刚鲠之肠……而不愧吾文天祥。”时代的一颗灰尘落在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学者的价值理性碰击社会的工具理性[16]便往往产生悲剧。王造时好心做了坏事。经过同志们的热诚帮助,自己反复思考的结果,他认识到自己原来的立场是资产阶级的立场,原来的方向是费边社会主义的方向。殊不知,费边社会主义不是真的社会主义,而是否定阶级斗争、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是在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社会阶段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用来反抗马克思主义的,是为资产阶级社会的阶级矛盾作掩护的,是分裂工人运动、缓和革命运动和欺骗麻醉人民大众的。他感觉深深受了这种反动思想的毒素,回国之后还贩卖这种毒品来毒害我们中国的革命,实在罪孽深重。[17]《老子》说:“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历史是螺旋式前进的,而非直线发展。综观6000年文明史可知,人类文明史主要的是不同生产方式或说不同文明基于地缘政治斗争而演变,文明演变的策源地随着不同生产方式中心的转移而变迁。费边社会主义是人类数千年文明演变的结果,它是英国现代化先发优势的产物,对于现代化后发国家而言并不适用。

经过深刻反省后,1960年9月底,王造时终获“右派分子”摘帽,重新走上复旦大学讲台,这是他第三次走上大学讲台。王造时再次担任世界近代史这门重点基础课的讲授任务,领导还叫他为教育革命时期没有上过这门课的班级补课。在教授世界史时,王造时“深深感到解释历史事变,不为现象所迷惑,而应该探讨问题的本质”[18]。为了扩大学生知识面,复旦大学历史系中几个老教师共同开设“史学评论”课,介绍和批判资产阶级史学流派,王造时担任其中关于黑格尔历史哲学的一部分。领导还叫王造时向研究生讲授欧美资产阶级政治思想史,从英国资产阶级革命讲起,特别着重讲有关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启蒙学派,一直讲到19世纪末期。领导还宣布,根据中央计划,复旦大学要着重研究西欧北美资本主义國家,因此首先要开设美国史课程,由王造时讲授美国外交政策史,还准备带三个研究生。

王造时这时的讲课仍然受到学生欢迎。商鸣臣1961年9月考入复旦大学历史系,后来回忆说:“我记得上第一堂课时,王先生提着一个大讲义夹不慌不忙地走进课堂。那年他已60岁,个子不高,胖胖的,秃顶,穿一身肥大而又陈旧的衣服,戴一副眼镜。给我的第一印象,他具有大学者的气派,看上去却又和蔼可亲。正如邹韬奋在《经历》一书中写到的:‘王博士(王造时)具有演说的天才,尤其在广大群众的大会场上,他能抓住群众的心理,用明晰有力的话语,有条理的说法,打动他们的心坎。王先生在339房间上课,如果本层的其他教室不关门,几乎都可以听到他讲课的声音!听他讲课,不仅仅能学到比较丰富的知识,还能学点演说的技巧,听课不觉劳累,颇有点艺术享受之感……有一次,王先生讲到美国独立战争时,他生动地讲述华盛顿的身世、爱好及谋略之后,又回忆起自己1925年留美期间,参观一家现代化屠宰场的情景,参观完毕他站在华盛顿塑像前用英语赞美其功绩,这次又用英语复述了一遍。其纯正的发音,浑厚铿锵的语调,博得我们热烈鼓掌。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自然对王先生的课赞美有加。我对同班的同学说:‘进入复旦以来,给我们讲课最好、最有特色的当属王造时先生。”[19]

1961年高教部在上海召开全国各大学世界史教材编译会议,参加的有北大、复旦、武汉、中山华东师大等重点大学的老教授20余人,王造时也在内。除编写世界上古史、世界中古史和世界近代史三部教材外(已出版),还编译130万字资产阶级史学流派的资料(后来减为30余万字)。王造时编译两个资产阶级史学权威黑格尔和汤因比的历史哲学著作。王造时勉励学生学好外语,据商鸣臣回忆:“在我们大学三年级细分专业前,有一部分同学爱学世界史,却苦于外语压力太大,缺乏信心。王先生通过讲一段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学习外语的经验鼓励大家:‘我是在1917年秋考入清华学校的,当时14岁。我在清华学校读书8年,毕业后进入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学习……我在清华学习的8年里,把一部英汉辞典都翻烂了,学习外语非下苦工不可。王先生的话效果非常好,增强了大家学习外语的积极性和拼搏精神。”[20]

除校内任务以外,商务印书馆要王造时介绍英国工党右翼的理论书籍,并要他把新中国成立前翻译的拉斯基《民主政治在危机中》和拉丹纳《美国外交政策史》加工翻译,作为内参出版。上海人民出版社约请王造时参加翻译汤因比的《历史研究》(节本,已出版) 和《历史研究》第十二卷(已译好20万字,被红卫兵毁了大部分)。上海哲学社会科学联合会出版的《文摘》杂志,要王造时摘译资产阶级法学方面论文10篇左右。总之,王造时“摘帽”之后,教书育人,笔耕不息,他翻译和改译的文字总数在一百万以上。[21]

王造时是学有专长的实力派教授,注重依据资料进行研究和教学。王造时平反之后,抄家没收的一大卡车书籍因已无法追索,让家属一早赶去大柏树仓库自己挑选。因涉及的书大多是英文,且限期半天多时间,在垃圾山一般的书堆里捡得700多本书,匆匆装到麻袋里拿回家。经整理后,绝大部分送废品回收站,存下的284册由家人以亲属的名义捐赠给复旦大学。选赠的书籍大多数是法律方面的外文原版书,有很高的史料价值。2002年12月27日,复旦大学历史系师生在文科楼历史系学术活动中心举行“王造时藏书捐赠仪式”。[22]

王造时在长期的教学和研究中著译了大量著作,笔者粗略统计到的有:(一)著作有:《国际联盟与中日问题》(新月书店1932年版),《中国问题的背景》(出版者不详,1935年),《荒谬集》(自由言论社1935年版),《中国问题的分析》(新月书店1935年版),《为中日问题敬告日本国民》(出版者不详,1937年6月);(二)译著有:莫瓦特(R.B.Mowat)的《现代欧洲外交史(1914—1925)》(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和《近代欧洲外交史(1815—1914)》(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拉丹纳(J.H.Latane)的《美国外交政策史》(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黑格尔(G.W.F.Hegel)《历史哲学》(商务印书馆1936版,三联书店1956年版,商务印书馆1963年版),谭宁(Tanin)和郁汉(Yohan)合著的《日本备战论》(开明书店1937年版),拉斯基(H.J.Laski)的《民主政治在危机中》(商务印书馆1940年版)和《国家的理论与实际》(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班兹(H.E.Barnes)的《社会科学史纲》(商务印书馆1940年版,与向达合译),毕格罗(K.W.Bigelow)的《社会科学史纲-经济学》(商务印书馆1940年版,与谢诒徵合译),舍斐德(W.J.Sheperd)的《社会科学史纲-政治学》(商务印书馆1940年版,与谢诒徵合译),季佛勒(R.O.Givler)的《社会科学史纲-伦理学》(商务印书馆1940年版,与谢诒徵合译),汤因比(A.J.Toynbee)的《历史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与曹未风等合译);(三)一些法学著作,还参加编写《辞海》近代国际关系史的部分条目。这些著作有的是一次翻译,也有的是数次改译,或补充翻译和文字加工,体现了他精益求精的科学精神。王造时学贯中西,其所著译是我国历史上长期会通华梵运动的发展。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大专院校用大字报揭露“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言行,其中揭露王造时的有四张。后来王造时编进“牛鬼蛇神劳改队”,经受批斗,勒令“交待问题”。9月22日晚,复旦大学红卫兵到王造时家造反,分班轮流审问他,每日三班或者二班或者一班,斗争经历42昼夜,至11月2日由公安局把他逮捕。1971年8月5日,王造时死于狱中,永远离开了他心爱的讲坛和学生。

王造时既是一名民主斗士,也是一位学术巨擘。孔子暮年拽杖作歌曰:“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23]谨以此歌纪念这位九三先贤。

注释:

[1](清)李兴元修,(清)欧阳主生等撰:《吉安府志》,台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影印顺治十七年版,第1页。

[2]何財山:《庐陵文化中的奇葩——安福古代私学》,《南方文物》,2013年第3期,第185页。

[3][4]王造时:《王造时自述》,载叶永烈编《王造时:我的当场答复》,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第80-82、92-93页。

[5]何碧辉:《王造时的最后二十年》,《世纪》,2014年第3期,第5页。

[6]王造时:《王造时自述》,《上海文史资料选辑》第45辑,第135 页。

[7][11][17]王造时:《我的检查》,载叶永烈编《王造时:我的当场答复》,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第252、246、246-247页。

[8][9][18]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江西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江西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九辑)》,1986年,第71、102-103、72页。

[10]姜平、姜伟:《爱国君子·民主教授——王造时》,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288页。

[11][21]何碧辉:《王造时的最后二十年》,《世纪》,2014年第3期,第6、9页。

[13]陈寅恪:《赠蒋秉南序》,氏著《寒柳堂集》,三联书店,2009年,第182页。

[14]马克思、恩格斯:《马恩全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第20页。

[15]《中庸》第九章。

[16]参见王锟:《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理解韦伯的社会学思想》,《甘肃社会科学》,2005年第1期,第120页。

[19][20]商鸣臣:《我见到的王造时先生》,《春秋》,2008年第2期,第38-39、39页。

[22]董芷林:《王造时的晚年和平反昭雪》,《春秋》,2008年第2期,第14页。

[23]《礼记·檀弓下》。

(作者为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副教授)

责任编辑:尚国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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