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皮尔斯符号三元关系的导游语言构造分析*

陈 雅

(湖州职业技术学院 旅游与公共管理学院， 浙江 湖州 313000)

导游语言符号构造分析是从符号学角度对导游语言开展的创新研究。符号学是关于符号系统及其符号过程理论与实践研究的科学，经过索绪尔、皮尔斯、莫里斯、卡西尔、艾柯、巴赫金、莫斯科-塔尔图学派等符号学家的研究探索及对其他学派思潮的吸收融合，已发展成为一个比较成熟且系统的学科，具有较强的理论阐释力、可操作性与形式化等特点，可以为纷繁复杂的人文研究提供一个共通的理论与方法论框架，目前已应用于各个学科领域。

导游语言是旅游活动中导游使用的沟通语言，旨在帮助游客增加对旅游目的地的了解与体验。广义上的导游语言包括导游实践中的口头语言、书面语言和非语言，如欢迎词、属地介绍、沿途讲解、景点讲解、欢送词等口头语言，导游辅助讲解使用的态势语、副语言、图片、道具等非语言，书面导游词和景点推介等书面语言。现有的导游语言研究主要集中于导游语言修辞、导游语言技巧与能力培养方法、导游词创作、导游词翻译策略等具体应用层面，少数研究也涉及社会语言学、心理学、语用学等相关理论，但总体上缺少系统、深入的理论分析与问题研究[1]180-183 [2]139-142 [3]6-7。从符号学角度进行导游语言研究，可以避免流于材料与技巧的堆积，提高其学理性。本文利用皮尔斯符号三元关系理论，对导游语言符号的内在构造及其作用形式进行分析与模型构建，是对导游语言全面开展符号学研究的先行步骤，可为后续研究提供一个话语基础。

一、皮尔斯与符号三元关系

皮尔斯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逻辑学家，是现代符号学的奠基者。他生前只出版过一部天文学著作及一些零星单篇，但留下了多达10万页未出版过的信件、笔记、草稿，内容涉及哲学、数学、地理、宗教学、逻辑学、符号学等领域。后来，哈佛大学编辑出版了八大卷的《皮尔斯全集》。由于写作主题散乱，缺少循序渐进的系统论述，我们说的皮尔斯符号学，实际上是“过去三四十年间围绕着皮尔斯的非系统著作进行的大量个别研究的综合体”。这些著作“内容广泛、驳杂而呈现出极强的综合性和实用性”[4]32。

皮尔斯认为，符号的本质功能是“使得低效率的意指关系变得高效”[5]31，而符号学则是对“所有符号均遵循之基本条件的分析研究”[5]3。他认为，任何事物的现象成分都包括三个范畴：第一项是感觉到的，实在的、质的品质；第二项是实际事实；第三项是支配未来事实的法则。这三者构成了“三位一体”的关系[6]51。符号作为代表其他事物的东西，也包含三种关联要素，即符号再现体、对象和解释项。三构件之间存在着一种三元关系，是一种“不可化约的相互关系”[5]159。因而，符号的存在有三个必要条件：(1)符号必须具有某些独立于其意义的品格。(2)符号再现体与其对象之间存在着一种实在的联系，或者说因果关系。(3)符号必须可以和心灵对话，产生一个解释项。这三个必要条件被称作符号的“三元条件”。

皮尔斯还认为，在符号的三元条件的基础上，符号的每一关联要素可以分别做三分法分类。

第一种分类是根据符号再现体的属性进行的分类，分为质符、单符和型符。质符是指符号所呈现的品质，如物体的性质与形式。这些品质只有被具体化，才能实际地充当一个符号。单符是指一次实际出现的存在物或事件。它是一次性的，又是可以重复的。型符是指单符的抽象图示或法则。一个符号可能同时具有这三类特点，但通常以一个方面为主导。

第二种分类是根据符号与其对象的关系进行分类，将符号分为像似符、指示符和规约符。像似符与对象有共同性质，两者在某些方面有相似性。指示符与对象之间存在某种实际联系，如某种病症可以联系到某种疾病。规约符与对象之间是一种人为规则确定的关系，如自然语言、象征标志。

第三种分类是对解释项的分类，可以分为直接解释项、动力解释项和最终解释项。直接解释项是“符号有意去产生的，或者可能是自然产生的一种‘完全不能拆分的效力’”[5]166。动力解释项是由符号产生的施用于解释者的一种实际效力。这种施行行为可以是物质的，也可以是心灵的。最终解释项是符号对任一解释者所产生的规则式、法则式效力。皮尔斯认为，解释项不过是另一种再现，而这种再现同样也有解释项。这样，符号系统就进入一种无限衍义状态。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皮尔斯符号理论的两个重要之处：(1)他发现符号和对象之间存在一种实在的关系，符号表意存在理据性，而不是任意性。这大大拓展了符号学的理论阐释力。(2)他的一系列符号三分式分类，强调了接收端的重要性，使符号从一种封闭结构中挣脱出来，也使符号表意向无限衍义开放。皮尔斯符号理论的形式化、开放性、较强阐释力等特点，促使我们利用他的符号三元关系论来分析导游语言符号的内部构造。

二、导游语言的符号三元构成及其相互关系

导游语言也属于一种语言符号。需要明确的是，本文提到的“导游语言符号”，既可指单个符号----字词或表情动作，也可指符号序列----句子，还可指符号系统----篇章，随具体语境而变。下面，根据皮尔斯的系列符号三元理论，对导游语言符号的内在构造做具体分析。

(一)三元关系第一相关物：导游语言符号再现体

前文提到，符号再现体是符号三元关系中的第一相关物，可以进一步三分为表现符号某种品质的“质符”、作为符号的一种实际存在物的“单符”和作为符号的一种法则的“型符”。

首先，从整体意义上看，导游语言是一种型符。导游语言作为一种语言符号，具有语言符号的一些共同类型性质，遵循语言符号的运行法则。也就是说，导游语言与其他语言符号一样，通过语音符号或书写符号来表达思想感情、表现外在对象。在语言使用过程中，我们要根据环境、对象选择合适的词汇，运用正确的语法，有逻辑性地组合传递。

具体实践运用中的导游语言则属于单符。皮尔斯提到：“型符的每个单一的实例都是一个副本，副本是一个实符”，“每一个型符都需要单符”，“一个单符是一个型符的具体化”[5]50。比如，“南浔古镇导游讲解”是一个单符，或者说“南浔古镇导游讲解”中包含的一个个词句是一个个的单符。皮尔斯同时还提到：“型符所需要的单符，并非是那种普通的单符，它们被视为有意义的特别事件。”[5]50-51分析导游语言单符的意义在于提醒我们：导游语言在实际应用中存活，否则就是僵死的存在，而导游语言的创作使用，应具有独创性，作为一个单一体实现自身的存在意义。

质符是蕴含在单符中的可以“显现”的性质。导游语言单符中可以“显现”的性质，正是我们评价导游语言艺术所使用的衡量指标，如语言流畅度、音质美感度、语言生动性、用词准确性等等。品质有好有坏，我们应追求正向品质，如优美动听、生动有趣、用语精准、明确易懂、文明有礼等。皮尔斯强调：“质符作为符号的一种品质，除非它被具体化，否则它不能实际地充当一个符号。”[5]50我们可以理解为，导游语言中的质符要成为一个符号，需要找到实际的具体化的方式。也就是说，导游语言需将某种或某几种优秀品质体现出来，并加以提炼、强化、提升，使之成为一种受到关注与传播的符号。

综上分析，导游语言符号作为一种语言符号，在本质上是一种型符，必须遵循语言使用基本规范；应用场合的导游语言符号是一种单符，应形成自己的独特性；导游语言符号品质具体化之后便形成质符，质符应体现导游语言符号蕴涵的正向品质。

(二)三元关系第二相关物：导游语言符号对象

对象是符号指称、再现的事物。皮尔斯将对象分为直接对象和动力对象。直接对象是直接再现的对象；动力对象非直接再现，但对符号过程有实际效力。皮尔斯根据符号与动力对象的关系，把几种关系分为“像似关系” “指示关系” “规约关系”。

导游语言符号直接指称的对象主要是景观。不同的导游语言符号因旅游目的地的不同，而直接指称不同的旅游对象。本文研究导游语言符号的构造与符号过程，对游览对象进行分类没有直接意义。重要的是，需要了解导游语言符号如何在动力对象的推动下建立与游览对象的关系。这种推动力体现了一种内在必然性。

像似符需要通过呈现与对象相似的品格来指向对象。因为导游语言的主要目的是使游客增进对旅游对象的认知，所以，像似符在导游语言中是绝对主体。对所介绍对象进行描述、说明的部分，都是像似符。如导游自我介绍“本人姓甄，个子不高，微胖，干了多年导游皮肤没保养好，黑，人送外号‘真黑导’”[7]；如介绍安徽宏村“……当时曾有四桥，如四条牛腿，村口两棵古树，是牛角，村中鳞次栉比的民居为牛身。浥溪河自北向南顺流而下，就像一条赶牛的鞭。整个村落就像一头水牛，静卧在青山绿水之中”[8]106；再如示范西湖龙井的采摘，“十分强调细嫩和完整。只采一个嫩芽的称‘莲心’；采一芽一叶，叶似旗，芽似枪，称‘旗枪’；采二叶初展的，叶形卷如雀舌，称‘雀舌’”等等[9]279，这些都是比较典型的像似符。像似点不限于事物外形，相对抽象的性质如内在品质、程序、构造、观念等也可以通过像似语言符号加以勾画说明。除了口头语言外，导游还常常通过手势、表情、形体动作等副语言及图片、道具等像似符号来增强讲解效果。

指示符与对象存在邻接性，可以把解释者引向对象。“导游”是游览活动的引导、导向，导游语言必然大量使用将游客引向游览对象的指示符。如对游客的称呼、指示代词的使用、线路行程的安排、体验活动的指导语、景点转换过渡语、时空位置提示语等，都属于指示符。指示符与像似符关系紧密。导游语言中，指示符常常通过携带一个像似部分来加强其意指意义，如“这个长着两撇翘胡须的人”比“这个人”要明确得多。导游语言中也常常由指示符承担将游客带到某对象的任务，而对对象的进一步说明，则由具有完美表意功能的像似符去完成。如湖州南浔小莲庄的导游讲解道：“各位朋友(游客)，现在走进的就是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南浔‘四象’之首富刘墉的私家园林‘小莲庄’。它……”[9]201这里“各位朋友(游客)”和“现在走进的就是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南浔‘四象’之首富刘墉的私家园林‘小莲庄’”属于指示符，接下去对小莲庄的进一步介绍则是像似符。

规约符因某些约定性、习惯性或法则性的关系指向它的对象。语言本身是一种规约符。语音与语义之间的关系是大家知晓或可习得的。导游语言也是一种规约符，在使用过程中要尽量准确，要符合语言规范。另外，导游语言中的规约符主要是指导游过程中涉及规约、法则、知识性、客观性的部分。如介绍一个地方时，涉及到该地的土地面积、人口数量、历史年代等一系列数据，这些数据必须是确实的。又如在桐乡介绍杭白菊时，会提到杭白菊名称的由来、相关历史故事与民间传说、药用价值、冲泡技巧、保存方法等。其中，传说故事可以有一定的艺术虚构，药用价值、保存方法等必须实实在在，以保证它的客观真实。总之，导游语言中必须确保科学、准确的部分，我们归之为规约符。这个归类与皮尔斯的分类有所不同。皮尔斯把能呈现对象品质的都归入像似符，我们则把“呈现对象品质”区别为“严格如实呈现”与“大约像似呈现”。前者呈现客观真实，后者呈现主观真实。将前者定为规约符，可以提升导游语言中“真”的品质，较有现实意义。

由是，导游语言中像似符、指示符、规约符各行其责，时有交融，共同作用于所指称的旅游对象。赵毅衡认为：“三种符号各有其长处：像似性使符号表意生动直观；指示性使对象集合井然有序；规约性让符号表意准确有效。”[10]85这正好恰当地概括出了三种符号在导游语言中的贡献。

(三)三元关系第三相关物：导游语言符号解释项

在符号学创始人索绪尔那里，每个符号都是由能指与所指构成，相当于皮尔斯的再现体与对象。皮尔斯从索绪尔“所指”中将“符号引发的意义”分析出来，命名为“解释项”----符号三元关系中的第三相关物。这样，就在符号构造中加入了符号接收者的元素。在皮尔斯看来，这样的符号才是完整意义上的符号。

运用到导游语言符号分析中，解释项就是导游通过导游语言符号与游览对象一起在游客心中创造的意义、感觉或观念。“直接解释项”又被称为“情绪解释项”，可以理解为导游语言在游客内心引起的直接感觉或游客接收导游语言后自然产生的意义。由于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同样的符号可能产生不同的直接解释项，甚至导致无感、曲解现象出现。所以，导游语言符号再现体编码要注意两个方面的问题：(1)如何尽量使游客产生愉悦的直接感觉。(2)如何获得游客大体一致的直接意义解释。前者涉及礼貌语言、优美语言的使用和游客心理的洞察，后者需要导游根据接收者的不同情况进行符号再现体编码调整。

“动力解释项”又称“能量解释项”，是游客接收了导游语言中的直接解释项之后，进一步被激发的行为、事件或思想。如游客听了游玩时间安排后，到点按时集合；又如游客们听了导游一番讲解之后，有的大笑，有的惊诧，有人气愤，有人录像摄影发朋友圈，有人洋洋洒洒写下动人游记等等。动力解释项本身并不具备符号的意义，它只具备一种符号效能。动力解释项是最终解释项构建的前提。

“最终解释项”又被称为“逻辑解释项”，是符号对解释者在动力解释项基础上产生的更进一步的意指效力，可以理解为游客在接受导游语言之后，融合旅游过程中所有因素，经过“试推、演绎、归纳等各种推断或推理”，最终形成或可能形成的一种规则式概念或信念，获得旅游目的达成后的精神愉悦。如有游客游览了千年瓷都景德镇古窑民俗博物馆，听完了导游的细致讲解后，最终生成中国瓷都人富有“工匠精神”“陶瓷艺术美”“技艺精进”等观念和评价，产生获得旅游知识的成就感或对中华民族精湛艺术的自豪感，这些就是最终解释项。不是所有的符号都能获得正向最终解释项，有的符号可能仅仅到达直接解释层。一个导游如果讲解毫无特色，游客听得索然无味，形成不了任何激发游客兴致的效力，就生成不了动力解释项，甚或可能产生负向动力解释项，进一步产生负向最终解释项，构成失败的导游讲解。所以，让游客最终获得正向逻辑解释项，是导游语言符号努力的方向。正向解释项的达成，可以丰富导游语言内涵，促进旅游文化的发展与传播。

导游语言符号解释项的达成情况，可以通过现场观察、游客满意度调查、旅游地评价、游客网络传播数据统计等方式获得。相关信息的反馈可促进导游语言符号的优化再造。

(四)导游语言符号三元关系

皮尔斯将符号构造中的三元关系解释为“符号可以使它的解释项去指称一个对象”[5]32。符号形成过程中符号再现体、对象、解释项三者不可拆分地结合在一起，符号活动是三个主体间的相互合作。

导游语言符号同样存在这种不可化约的三元关系。符号是在符号过程中完成的，我们可以把导游语言符号过程表述为“导游利用属于一种型符的、含有一种或多种质符的单符，通过像似、指示及规约的方式，向游客介绍旅游对象，使游客从导游语言符号再现体中获得关于旅游对象的直接解释项、动力解释项、最终解释项”。具体关系如下：(1)真正的导游语言符号必须包含有呈现品格的导游语言再现体、有再现品格的旅游对象和游客产生的解释项。(2)导游语言符号再现体能再现旅游对象的品质。(3)导游语言符号再现旅游对象的方式是像似、指示及规约。(4)游客解释项源于导游语言符号再现体和旅游对象等的共同作用。(5)游客解释项因导游语言符号再现体的作用可以指称旅游对象。

导游语言符号三元之间还有一个重要特点，那就是导游语言符号三项主体大部分情况下是同时在场的，具有时空上的接近性。这是由旅游活动的特点所决定的，使得导游语言符号三元主体结合得更为紧密。

三、导游语言的符号三分构造模型及其应用举例

根据前述对导游语言符号内在构造的三元分析，可生成如图1所示的导游语言符号三分构造模型(参见图1)：

图1 导游语言符号三分构造模型图示

我们试用此模型分析乌镇三寸金莲馆导游的讲解实例。广东一个教师旅游团游览乌镇时，导游将游客引至三寸金莲馆，在馆前介绍了三寸金莲馆的建馆目的、意义、地位。进馆后，由馆内讲解员介绍馆内商品、蜡像、实物图片等展区构成。馆内讲解员重点选讲了相关故事。在整个过程中，游客细心聆听观看，或屏息凝视，或啧啧惊诧，感慨不已。

导游和讲解员使用了语言型符，对三寸金莲馆的游览讲解是一个单符。符号再现体使用的口头语言是汉语普通话，针对来自广东的游客，有时夹杂粤语；馆内讲解员身着旗袍，温婉秀雅；馆内有“三寸金莲”相关图片、影像和实物。再现体中蕴涵“讲解准确恰当、形象生动、体态优雅美好、声音圆润响亮”等正向质符。在指称对象上，讲解过程中使用指示符指明游览场地、引导游览线路，使游览过程合理有序；使用规约符介绍馆藏品数量、年代、尺码、文物产地，相关信息数据准确无误；使用像似符介绍缠足要求、裹脚故事、小脚样貌、金莲鞋形貌和小脚审美史，内容丰富，生动形象，通俗易懂。在解释项上，游客们了解了乌镇三寸金莲馆、馆内展示物和小脚历史基本情况，顺利获得直接解释项，并在此过程中激发出震惊、同情、感慨等动力解释项，大部分游客都能思考起封建陋习、女性解放、审美异化等命题，获得最终解释项。导游及乌镇景区通过现场观察、与游客交流、满意度问卷调查，以及携程、途牛、去哪儿、马蜂窝等大型旅游网站游客发布情况抓取等方式，获得游客解释项情况反馈，可以及时对导游语言符号使用和三寸金莲馆建设及服务进行优化提升。

从这个实例中我们可以发现：导游语言符号三分构造模型可以对任何一个具体导游语言符号系统进行形式化概括，可以快速检验任何一套导游语言符号构成的合理化程度，也可以通过该模型，快速构建旅游地的导游语言符号系统，并使之在动态发展中不断优化升级。

总之，根据皮尔斯符号三元关系理论，本文认为，导游语言符号由符号再现体、旅游对象和游客解释项三个关联项构成。导游语言符号内在构造分析与三分构造模型的提炼，只是对导游语言进行符号学研究的起点，这是一个初步的、基础的、尚可精细化的架构。我们还可以从符号的选择与组合、符号功能、符号认知、符号历时转换、互文性、篇章符号学等方面，对导游语言开展一系列的符号学研究，为导游语言理论与应用研究提供新的思维风格，提供统一的形式化工具，以及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新方式，使导游语言理论研究与实践应用走向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