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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童年和笑话(创作谈)

2020-03-27蒋话

文学港 2020年1期
关键词:小英魔术乔治

蒋话

这两篇小说我写得很快。

写《朝阳升》的时候,我正在金华出差,白天在外跑,只有晚上有时间。我大概只用了三个晚上在酒店里完成了它,或许这里面有我太多的童年经验,只是慢慢的,我也无法确定它们哪些真实发生过,哪里又被我的大脑和记忆修饰美化或是糟践过。

可以确定的是,开拖拉机的确是我年幼时第一个理想,并且它真实来源于文中写的那次新闻事故,那时候真的觉得拖拉机天下无敌,堪称马路一霸。现在想想,孩子最初的立志,或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某个瞬间,某个点被触发,可能都不知道努力的方向,也不用管是否现实,它只是带给人一种最纯粹的希望,希望背后则是力量的源泉,或是某种生活观。

小英和阿寧的故事,也正代表了这种近乎纯粹的希望。也许根本没有小英,也没有阿宁,他们只是我那时候成长道路上的故事总和,他们的事迹通过我不同时期的理解与脑补,给过我太多力量。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希望和绝望总是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而记忆是搅拌机。

虽然文中没写,但我的第一个理想在三年级时彻底破灭了,可以说,这种破灭悄无声息并且没有一点痛苦,因为我忽然发现还有一种叫做压路机的东西,更加称霸马路。

年少时,我们的生活就像无限膨胀的宇宙,充满着无数可能。而随着年龄增长,宇宙开始慢慢坍塌,在坍塌过程中,有无数的希望与梦想被压碎成粉尘,而这些粉尘在我看来依然是有价值的。

如果要做个比喻,我想,《朝阳升》应该像一个显微镜下的细胞切片。

《苏戏墨探案笔记》是一篇推理小说。受父母亲阅读爱好影响,我少年时书架几乎被推理小说占据。从师祖爱伦坡到黄金三大家阿加莎、卡尔、奎因,从松本清张到岛田庄司,应有尽有。

那时候我独爱奎因,他的小说有着十分严谨的逻辑,像锁链般环环相扣,而这些线索最终有序排列在一起,编织成了充满无数不可能事件的诡异案件,让我大呼过瘾。

阅读之余,我从2008年开始创作推理小说,起初也是走奎因那般的本格严谨推理套路,一桩桩精心设计的案件通过严谨线索串联,既有出题者,又是解谜人。然而,创作了几年之后,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写作似乎是无意义的,就像个魔术师,变了一个魔术,得到些观众的惊呼,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留下。

最重要的是,破解之后的魔术,价值大打折扣,而一篇好的小说,应该是能够反复阅读回味,每次都有新的收获和见解的。显然,案件本身做不到这一点,它和魔术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但是通过案件折射出的人心、人性却可以。

而这篇小说,实际上源自于一个笑话:

乔治对约翰说:“你猜我口袋里有几块糖?”

约翰说:“猜对了你给我吗?”

乔治肯定地点点头:“嗯,猜对了两块都给你!”

约翰想了想,缓缓说:“我猜有五块。”

大多人看了后,都会微微一笑,并且脑海里立刻呈现出乔治、约翰那憨厚贪吃的脸庞。

然而事实上乔治拥有四块糖呢?乔治、约翰是否会瞬间化为两精明汉子的形象?

我想这才是推理小说吸引人的地方,哪怕不改变前文一个字,只需要抛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结尾,竟然能将文风、人物、旋律完全颠覆!

不仅如此,在线索探索过程中和结局揭晓后,优秀的推理小说往往能带给读者数次逆向思维与全局的人性反思,这种思想碰撞是创意的源泉。

于是在这篇小说里,我想试着和大家探讨人性中模棱两可的部分。

一个深陷家庭,不谙世事的少年。

一个背负家族包袱,期待着爱情的女子。

一个信仰真相大白,又畏惧真相的侦探。

……

案件本身已不是重点,它更像一个大漩涡,每个人都已经被波及到,而他们的所想所思,最终的行为抉择,我觉得才真正值得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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