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的医生

雅尼克·拉姆塞尔 冯君

律师坎·安塞身体不适好几个星期了，看了好几个医生才终于确诊得了鼻窦炎。安塞想证实自己所患确是此病。他找到一个网站，输入自己的症状，很快得到诊断：鼻窦炎。这位律师十分震惊，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计算机算法免去病人看病奔波之苦。

如今，安塞在汉堡经营着一个诊疗平台。病人只需打开一个网页，就能开病假条，而不需要去看医生。慕尼黑的TeleClinic公司也提供类似服务，将处方直接发送至病人手机。

就在不久前，法律还不允许仅仅通过线上平台进行治疗，要求医生至少要面诊病人一次。2018年，禁令放松，现在德国境内线上诊疗平台的客户数量越来越多。

这些平台上的医生通过电话或视频和病人交流，开出病假条，通过WhatsApp、电邮或传统的信件发送处方。安塞称其线上平台不对“医疗损害或其他咨询错误”承担责任。

最初，坎·安塞只为那些觉得自己身患感冒的人提供开病假条的服务。他表示，这种病人容易在候诊室中感染其他更严重的疾病，或是把感冒传染给其他人。

在安塞的网站上，客户必须回答几个关于病症和病史的问题。然后，和网站合作的一位医生就会收到信息，并决定是否开出病假条。如果某位感冒患者在10点前提出申请，那么最晚13点，病假条就会以PDF的形式发到他的手机上;如果是邮寄，则需要一两天。病人一年可以接受這种服务两次。安塞说，这是为了避免有些人利用这种方式轻松获得病假条来偷懒。

很多医生对此提出了质疑。“这些云上的医生要如何判断这个人确实病了？而且确实是医保卡上的那个病人？”汉堡医师公会主席培德拉姆·艾马密问。他表示，目前还不清楚，雇主是否愿意接受这种病假条，会不会拒绝继续支付工资。

妇科医生克里斯提安娜·维塞尔说：“更重要的是，大部分诊断结果都需要检查身体后才能得出。”她还强调，需强力保护患者健康数据的安全，其安全等级甚至要高于银行数据。而通过WhatsApp开出的病假条无法做到这一点。虽然聊天服务的内容是加密的，但是发件方和收件方的数据都对公司开放。

家庭医生尼克劳斯·施密特-希贝特是为TeleClinic工作的约200名医生之一。这家公司也提供视频问诊。施密特-希贝特的病人住得很分散。“上门问诊一次大概需要半小时到一小时。”他说，“有时我会希望能打个视频电话向病人交待一些事情。”比如告知病人如何正确服用某种药物。

通过手机App或浏览器，人们可以全天24小时和TeleClinic的医生助手取得联系，描述自己的症状和病史：医生助手对疾病的紧急情况作出估计，并确定其所需医生的专业方向。如果是皮肤相关问题，所有和TeleClinic合作的皮肤科医生都会通过手机收到咨询内容，第一个回复的医生获得订单。如果是胸痛或呼吸困难等紧急情况，他们当然会建议病人马上去医院。包括病历、病假条和处方在内的一次问诊服务收费约38欧元。根据该公司数据，目前已有超过2万人享受到该服务。

[译自德国《明镜周刊》]

编辑：周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