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互·交锋·交融——亚文化视阈下的网络话语权
2020-03-22章雄
章 雄
□传播学、艺术学研究
交互·交锋·交融——亚文化视阈下的网络话语权
章 雄1,2
(1.阜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阜阳 236037;2.华东师范大学 传播学院,上海 200241)
网络话语权主要由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组成,二者的相互博弈契合亚文化的风格特征,促使网络话语权从交互碰撞、交锋抗争、交融合流等方面与亚文化产生关联。民间话语在公共突发事件的信息传播过程中凸显着官方话语无法比拟的时效性和用户的广泛性特征,带动官方话语更加用心地关注事件,并持续跟踪问题进展,最终落实在官方话语的行动力和权威性上,促使问题妥善解决,双方实现价值观念的融合。
网络话语权;公共突发事件;亚文化;官方话语;民间话语
网络话语权是受众以网络媒介为渠道的话语表达权利,它是跨区域、跨阶层和跨年龄的社会意见在网络空间中对公共事件的反应。它由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两部分组成,二者的区分主要在于价值立场和利益诉求的表达差异:前者注重组织性和程序性,后者则注重自发性和个体性。胡疆峰认为:“亚文化是通过风格化、另类的符号化对主导文化和支配文化进行挑战的一种附属性文化方式”[1]7,也就是说亚文化既能够在某些方面与社会主流文化保持一致,也具有自身的偏离属性,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那么网络话语权与亚文化之间有什么关联呢?
伴随数字化浪潮引发了媒介融合,公共突发事件一旦经过网络新兴媒介(如微信、微博、论坛、贴吧等)的传播,瞬间就能受到社会大众的关注,如2011年的甬温线动车出轨事故、2012年的北京暴雨事件、2015年的天津港爆炸事故等等,莫不如此。网络舆情对事态的演变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就在网络空间中交互、交锋、交融,出现碰撞、抗争与融合的博弈。二者的相互博弈使得网络舆情从出现到结束的全过程,非常契合伯明翰学派关于亚文化研究的“风格、抵抗、收编”等理论关键词,线上线下发声呼吁、转发关注的系列行为进一步将网络话语权聚拢在亚文化的视角周围。由此,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可被看成是网络话语权的“一体两面”,前者代表着社会主流文化倾向,后者则具有更多的亚文化属性,共同构成网络话语权的组成部分。二者的相互博弈从风格展现、仪式抵抗到问题解决等方面,体现网络话语权的整体面貌,既是网络受众在行为、心理以及价值观上的反映,也是他们共同分享的意义空间和陈述系统。
一、交互碰撞:网络话语权的风格展现
作为内部存在各种差异的意义系统,亚文化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们都与一套相应的社会角色和行为选择紧密相关,能够通过既相互联接又层次分明的价值诉求区分开来,表现出与社会主流文化之间的交互碰撞。具体到网络话语权,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分别通过各自的渠道发声,因为诸如阶级、地位、受教育程度和自我形象等方面的差异,二者表达的符码信息及其背后的立场和诉求都有很大差异,其间的话语博弈互相纠缠,最终汇合在网络空间中。民间话语与官方话语在网络空间中不断碰撞,契合着亚文化视域下网络话语权的风格展现。通过二者之间的交互,网络话语权将二者的诉求编码化之后“把各种概念、观念和情感在一个可被转达和阐释的符号形式中具体化”[2],成为网络受众展现自身价值观念的特定表征系统。在公共突发事件的初始阶段,二者的舆情应对举措在信息传播的时效性、互动性、持续性等方面,为我们从交互碰撞视角探讨网络话语权内部博弈的风格展现,提供了绝佳案例与佐证材料。
(一)时效性:“第一现场”的信息传播
在数字技术异常成熟的当下,凡是能够用数字来描述的事物,人们都尽量使用数字。网络空间中信息的接收、扩散由此完全不受时间、地域的限制,大大提高了信息传输的速度和质量,网络话语权因此具有便捷的传输特性。在历次公共突发事件中,民间话语传递信息的时效性都远超官方话语。
民间话语借助移动互联网的便捷传输特性,往往能够赶在官方话语发声之前,就通过适时发布的现场动态向人们传递相关事件的具体情况,凸显时效性上的“第一现场”功能。正如亚文化是社会文化系统中最富激情的一种,最先反映出社会形势的变迁,尤其话语权的“对象存在于某个关系的复杂网络的积极条件中”[3],迅速、及时的前期沟通可以说是众多危机事件得以成功处置的关键因素。比如天津港爆炸事故中的信息披露,有关爆炸的最早信息就来自于微博网民在爆炸当晚上传的文字和视频,而掌握官方话语发声渠道的天津市政府新闻办公室发布的首条信息却错过了“黄金4小时”[4]18-20。由于前期沟通迟缓,官方话语在接下来的危机应对中承受着巨大的网络舆论压力。
(二)互动性:评论转发的即刻体验
网络空间的信息传播过程是双向的,传输者与接收者能够实现实时的互动与沟通,双方也能够随时随地发表各自的看法。受众因此深度参与到公共突发事件的信息传播过程中,深刻体现新兴网络媒介用户的广泛性特征。受众通过点击“转发”按钮,让信息能够覆盖的时空范围越来越广阔,接受对象随之成倍增加。网络话语权因此具有强烈的互动性特征,契合亚文化自身所内蕴的强烈创造性渴望以及驱动社会变革的热情,网络话语权也表现出动态多元的层次结构,以此来满足和适应不同受众群体表达与交流的欲望。
从评论转发的互动体验角度来看,无论官方话语还是民间话语,都注重从技术上对网络受众的开放,为他们提供可以依赖的信息资源,帮助他们实现自身体验的传播。在2012年北京暴雨事件中,网友转发的关于救助信息的微博内容获得网民的大量点击和关注,而《人民日报》官方微博“没有一流的下水道, 就没有一流的城市”的评论也获得大家的一致称赞[5]84-85。网络受众既可以通过点赞来表达自己的态度和观点,也可以在转发基础上实现对事件的二度评论。
(三)持续性:社会热点的持续追踪
随着媒介数字化、融合化、碎片化的发展,“现实的现代主义模式和后现代对杂合性与多样性的强调融为一体”[6],网络话语权所面对的传媒变量越来越复杂:一方面,新形态媒介随着技术的更新换代不断涌现,大众传媒的受众规模急剧扩大;另一方面,受众群体的个性差异使得传播过程不断细分,分众时代开始形成。面对这种情况,众多新闻门户网站在报道公共突发事件时,大多会选择板块化的专题报道,对事件进行深度挖掘式的详细报道,包括事故的前因后果、各方评论、后续影响以及处理结果等信息。
当下门户网站横跨民间话语和官方话语,它们的所作所为既是在引导大家关注事件进展,也在引领新的社会热点,更加切合网络话语权在新媒介环境下的持续性风格特征。通过对突发事件的不间断关注,门户网站可以披露更多的详细内容,坚决杜绝烂尾新闻的出现。如新浪网就依托新浪微博开辟单独板块,编辑并筛选大量第一手信息,为受众提供突发事件的补充性观点与内容。
在公共突发事件的初始阶段,民间话语将信息迅速传递给受众,吸引网民持续关注。而官方话语由于自身的预判机制、交流机制、应对机制等方面遵循严格的程序化,在时效性上慢一拍。而在互动性、参与性上如若操作不当,容易引发舆论危机。因此在初始阶段的博弈过程中,受约束的官方话语很容易被轻装上阵的民间话语抛在脑后。
二、交锋抗争:民间话语的仪式抵抗
尽管官方话语在公共突发事件发生后的初始阶段将网络舆论的主导权暂时让渡给民间话语,但事故发生地的许多后续救援工作、伤亡情况、后期赔偿安置等,都需要官方话语的持续跟进,才能得到妥善解决。正如亚文化的功能主要是象征性地解决父辈文化与青年文化中尚未解决的问题[1]38,通常试图通过抵抗来促进问题的解决,它的抵抗是“亚文化群体想象性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7]。如果说网络话语权以一种刺激信息传递的整体话语形式存在,那么民间话语表明的就是抵抗社会结构、系统控制和文明压抑的仪式表达,相对而言,官方话语更容易受到上述制度性、社会性因素的影响,面对突发状况具有一定的惰性,容易加重公众本就焦虑的情绪。因此,作为民间话语主体的网络大众需要在事故进展过程中继续与官方话语交锋抗争,通过人性化的语言讲述、沉浸式的情境实践和多元化的报道形式等仪式抵抗,促进官方话语在事件的报道与关注上更加尽职尽责,以期望实现事故善后问题的解决。
(一)人性化的语言讲述
民间话语不会无条件接受主流文化的意识形态规训,它首先会选择在语言讲述上传递适合自身需要的诉求信息。它会利用极富人文关怀的话语讲述,直达人心最柔软的地方,引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共鸣与关注,通过情感的震撼,期望事故能够得到妥善安置。就像亚文化“不会仅仅服从这种占统治地位的秩序:它们会与它进行斗争,试图修改、谈判、抵抗甚至推翻它的统治”[8]81,这样就促使网络话语权把具有多元性和开放化的各类信息汇聚在一起,各种意见在网络上汇聚成对事故责任主体更具影响力的态势,最终生成具体指向的社会舆情。
在公共突发事件中,民间话语通过大量正能量的话语讲述,能够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带动民众投入到志愿救助和互帮互助的救援中去。比如歌手陈羽凡在北京暴雨事件的微博中号召“打开你的车门,捎上一两位路人,以示温暖”,可以在无形中缓解民众的焦虑情绪和害怕心理[5]85。天津港爆炸事故中,诸如“世界上最帅的逆行”“我若回不来,我爸就是你爸,你记得给我妈上坟”等有关消防官兵尽职尽责的正能量内容,在微博微信上广泛传播,令民众感动万分[4]23。
(二)沉浸式的情境实践
人性化语言讲述的背后,实际上是网民将自身的情绪和情感沉浸在突发公共事件的信息传播过程中,网络话语权逐渐变成人们在政治经济社会等各个领域驰骋的存在方式。网民可以通过微博微信等媒介平台,上传事故现场的具体内容,借助文字、图片和视频,向大众直观展示现场的实时情况,从而以自己的现场体验传达象征式的“事件还原”,现场情境透过民间话语所提供的图文影像等信息被相当真实地勾勒出来。几张图片、几段影像、几句精悍感人的话语,构成新媒介背景下网络话语权特色鲜明的情境实践特征。
民间话语沉浸式的情境实践,注重现场信息直观化、及时性的细致呈现,有利于大众对事件整体情况的知晓,同时还非常注重网民自身感受的表达。比如甬温线动车事故中,大量网民就利用微博等社交平台及时上传事故发生地的现场图片、视频片段,同时还有网民自身对人员伤亡,事故影响的感受等信息[9]16,这既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对自身处境的想象性的表征”,也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对自己的生活形势所实施某种控制的尝试”[10]。若不能很好地利用微博微信等网络新媒体工具,官方话语很有可能陷入危机之中,给谣言的产生提供空间和时间的温床。
(三)多元化的报道形式
在公共突发事件的媒介报道中,尤其是新媒体报道在新技术的运用上开足了马力,如无人机航拍技术在甬温线动车出轨事故中的运用、大数据技术和3D技术在天津港爆炸事故新闻报道中的运用、各种社交平台的信息发布等等。新技术的使用使公共突发事故中的新闻报道在形式上更加丰富多元,而技术的一大特性就是形式上的革新与创造,这本身就是对传统话语的巨大冲击与抵抗。“媒介技术的更新与年轻人的反叛,具有同构的关系,所谓青年亚文化的‘抵抗的仪式’在某种意义上是借助媒介技术实现的仪式。”[11]以网络社交媒体为代表的民间话语天然地具有对不确定性的好奇和对中心的颠覆与瓦解,从而能够获得更加丰富、多元乃至专业的信息资料。
民间话语借助各类社交媒体的兴起,可以促使普通民众更加充分地行使自身的话语表达权利。诸如微博的广域传播、微信的朋友圈传播、博客的大容量信息传播以及论坛的深度信息挖掘等等,都会使得民间话语在公共突发事件中的报道形式愈加多元化,带动官方话语更加主动、透明、用心地关注事件进展。
三、交融合流:突发事件的问题解决
通过仪式抵抗来期望问题解决并不意味着一定可以实现问题的解决,毕竟民间话语并不具有强制性。要解决问题,官方话语背后政府行动的介入才是关键和基础。而公共突发事件又时刻考验着党和政府的执政能力与公信力,必须妥善处置。加上民间话语的带动,官方话语具有解决问题的主观意愿和能力。面对谣言四散、舆论汹汹的舆情状态时,民间话语在权威性、祛除恐慌、问题的最终解决等方面,都需要得到官方话语的大力支持,只有这样才可以制止谣言的传播,实现相关人员的妥善安置。正如:“亚文化是更广泛的文化内种种富有意味而别具一格的协商。他们同身处社会与历史大结构中的某些社会群体所遭际的特殊地位、暧昧状态与具体矛盾相适应。”[12]民间话语的仪式抵抗实际上就是在和官方话语协商问题的解决,促进二者在线上线下的合作。这既是民间话语和官方话语交融合流的过程,也是官方话语收编民间话语的过程,可以极大地增强网络话语权的话语表达权威,促进问题的顺利解决。二者最终能够以交融合流的姿态表明网络话语权的存在立场,让事件朝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考察。
(一)媒介终端的融合
传统媒介和新媒介之间各有所长并优势互补,这是公共突发事件新闻报道中媒介终端融合的基础。官方话语可以依托网络新媒介提供的技术平台,充分发挥自身在新闻采编方面的优势,促进具有真情实感和相对时效性的新闻报道产生。而民间话语则可以借助新媒介的传输特性和用户基数,敦促官方话语在信息权威性和事故善后方面更好地发挥作用,促进问题的妥善解决。新旧媒介互相融合,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可以对信息传播的有效性和问题的解决产生重大影响。网络话语权在媒介形式的充分利用过程中得以展现全貌,将话语与科技以沉浸的形式和结构融为一体。
媒介融合是由传统媒介发起,意味着它是官方话语对民间话语的主动收编。传统媒介拥有行政话语权,新媒介准入门槛又低,媒介融合在形式和内容上比较顺利,官方话语要实现对民间话语的收编理论上并不困难,毕竟“从对抗到缓和,从抵抗到收编,这样的过程构成了每一个接踵而来的亚文化的周期”[13]125,官方话语可以在微博和微信申请注册官方账号作为新闻信息的发布平台,协助危机管理。比如北京暴雨事件中,由市政府新闻办公室负责日常维护的微博账号“@北京发布”就是官方话语与民间话语顺畅沟通的重要平台,官方话语借助这一平台在信息发布和民众疏导等方面,实现了与广大网民之间的良性互动[5]84-85。
(二)议题内容的重合
官方话语与民间话语并非完全泾渭分明,就像亚文化是一种用微抵抗性的话语、故事来表现顺从性的内在趋势,网络受众“确实是在制造意义,但他们制造意义的环境并非是他们自己选择的”[14]。议题内容的重合有利于缓和两者之间的矛盾与分歧,使得议题内容能够得到充分报道和传播,从而促进信息价值的最大化。二者在社会结构中的定位所引发的内部紧张关系得以化解,媒体舆论开始向主流价值观靠拢,从而增强政府公信力。正所谓“所有亚文化风格的抵抗性,最终都会被时尚工业所收编或者商品化,最终都会失去战斗锋芒而变成折中的东西”[8]16。
议题内容的重合主要是由官方话语主导的,分为两种情况:一是针对民间话语中有意义的内容,官方话语完全可以主动借鉴,随之进行深度挖掘,为受众提供更加丰富的信息;二是针对民间话语中的虚假内容,官方话语则可以借助自己所掌握的专业数据发布权威信息,从而正确引导网络舆论的走向[4]27。比如在甬温线动车出轨事故中,官方话语(以《浙江日报》《东方早报》《中国青年报》《南方都市报》等四家媒体为代表)在报道事故时,其议题的内容设置主要集中在事故的现场情况、救授情况以及当地的医疗物资储备情况等方面,与微博上关于此次事故的内容基本一致[9]18。
(三)价值观念的聚合
网络社会的反应对政府的决策产生了巨大压力,但“亚文化意识形态不是事实的简单反应,而是服从那些旁观者的特殊文化议程的意识形态”[15]。民间话语对突发事件进行追踪报道,在网络空间中就公众关心的问题喊话政府各部门,表现出对政府的监督以及向公众及时发布信息的重要作用。官方话语可以据此建构一个既可以承载愤怒又可以平息愤怒的空间领域,在价值观念的聚合下与民间话语进行顺畅交流,从而弥合有可能出现的社会阶层分裂,确保自身的舆论引导权。
通过彼此之间的交流从而聚合成一种良性的互动,加快事故的妥善解决。地方政府在这一时期可以加快对事故的善后处置速度,并适时向公众发布善后处置的进展情况。比如在天津港爆炸事故中,民间话语率先发声,官方话语也随之行动起来。市环保局官微自爆炸第二天下午开始,在8个月的时间内实时发布关于爆炸区域空气质量的监控信息。市政府也在爆炸后加紧组织抢修交通线路,妥善安置爆炸区域的受灾群众[16]26。
诚如“每一组亚文化的‘实例’都代表了对一组特定形式、特殊问题与矛盾的解决方案”[10]102,官方话语与民间话语通过媒介融合、议题重合、价值聚合,最终促使公共突发事件在交融合流的过程中相关问题得到妥善解决。比如天津港爆炸事故的调查结果正式公布后,公众知晓了事故相关责任人的处置、合理赔偿遇难者家属等善后情况,并未对天津地方政府提出更多质疑,地方政府可以重建政府形象,民众关心的问题也得到解决,危机传播阶段结束[16]26。
结语
作为一种话语表达权利,网络话语权借助民间话语和官方话语之间的博弈,聚集在亚文化的周围,其对社会生活的深刻影响,从网络空间延伸至现实时空,从而构成了复杂的网络舆论场域。官方话语和民间话语在网络空间中的博弈,凸显出网络话语权与亚文化之间的深厚关系。在公共突发事件中,民间话语在信息传播的时效性以及用户的广泛性上略胜官方话语一筹,在交互碰撞中占据上风,并通过话语讲述、热点跟踪以及技术使用,在交锋抗争的仪式性抵抗中促使官方话语更加用心地传递信息。最终,在交融合流的博弈中促进问题的妥善解决。然而,一次危机的解决不能代表什么,居安思危才是重点。我们更需要从官方话语与民间话语在网络空间的博弈中总结经验教训,建立舆情预警机制。毕竟网络话语权的亚文化属性只是能够增强我们选择另外一种生活的可能性,并不具备彻底摧毁传统生活秩序的能力。此外,两大话语交互、交锋、交融互相博弈的三个回合并不是一个时间上递进的线性过程,三者大部分时间是共时存在,互相纠缠,并没有先后之分,文中的区分只是为了论述方便,这几点都需要我们特别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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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action, Confrontation and Blending——The Network Discourse Pow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ubculture
ZHANG Xiong1,2
(1.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Fuyang Normal University, Fuyang 236037, Anhui;2. School of Communic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1)
Thenetwork discourse power is mainly composed of official discourse and folk discourse. The game between them is consistent with the style characteristics of subculture, which promotes the network discourse power to be related to subculture from the aspects of interaction collision, confrontation and confluence. In the process of information dissemination of public emergencies, folk discourse highlights the incomparable timeliness of official discourse and the universality of users, which drives official discourse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events and keep tracking the progress of problems. The final implementation of the official discourse on the power of action and authority, to promote a proper solution to the problem, the two sides to achieve the integration of values.
network discourse power; public emergency; subculture; official discourse; folk discourse
2020-04-21
阜阳师范大学人文社科研究重点项目“交互·交锋·交融——基于亚文化视阈下的网络话语权研究”(2017FSSK03ZD)。
章雄(1989- ),男,安徽舒城人,博士研究生,助教,研究方向:网络与影视传播。
G206
A
1004-4310(2020)04-0136-05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0.0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