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紫砂作品“梅竹双清茶具”的壶艺风范
2020-03-20吴赛春
吴赛春
摘 要 紫砂壶从北宋发展至今,凝结了历代艺人的匠心和智慧,融合了金石书画等多种艺术形式于一体,具有较大的实用价值和观赏价值,让人感受到玩壶的乐趣。一把真正的好壶,如同一位优雅的美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时间的沉淀之后,洗去铅华,展现出内涵和知性,让人深品。本文以紫砂作品“梅竹双清茶具”为例,浅谈其艺术魅力。
关键词 紫砂壶;梅竹双清茶具;造型设计;文化意境
“人间珠玉安足取,岂如阳羡溪头一丸土”,宜兴紫砂壶在漫长的发展中,凝结了无数艺人的智慧和匠心,以其独特的材质和精彩纷呈的造型为人著称,可谓雅俗共赏,具有极大的实用价值和观赏价值。紫砂壶作为传统手工艺品,来源于生活又回归于生活,融合了多种文化艺术形式,集传统与创新于一体,呈现出无限的艺术魅力,一把真正的好壶如同一位优雅的美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时间的沉淀之后,洗去铅华,展现出内涵和知性,让人深品。
紫砂壶造型题材丰富,从自然中的花草虫鸟到生活中的小事,都能成为紫砂艺人创作的灵感来源,经过艺人的观察和思考,又经过艺人的双手化抽象为具象,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化作手中一把小小的紫砂壶,充满了独特的人文情怀,同时这也是紫砂壶的独特之处,它有别于现代机械化的批量复制和生产的产品,每把壶都有不同的气质和特点,给人以独一无二的艺术感受。
在众多紫砂壶器型中,有一类器型可谓独具一格,它就是紫砂花器,紫砂花器最大程度地发挥了紫砂材质的可塑性,融合了镂、雕、塑等多种工艺形式,写实与写意相结合,来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有的花器直接以自然中的事物为塑造原型,整个作品仿若浑然天成的雕塑,有的写实与写意相结合,将所仿意象化作壶体的一部分,作为点缀或装饰,紫砂作品“梅竹双清茶具”(见图1)属于后者。“梅竹双清茶具”由一壶两杯组成,整体皆融入梅、竹元素,并以之作为装饰,主壶和杯子相互映衬,极具形式美,给人以诗情画意之感。
主壶呈饱满稳重的圆器,通身由曲线勾勒而成,线条流畅、一气呵成,给人以柔婉之美;壶底平足稳定地立于平面,给人以庄重挺拔之感;鼓腹饱满,壶肩过渡柔和,圆形壶盖与壶口严丝合缝、通转流畅,盖面带有平滑的弧度,形成饱满的张力,浑然一体;壶流以竹节为原型从壶身蓄势而出,转折有度,清晰的竹节线彰显出挺拔之感;圈把与之相辅相成,把上采用雕塑的装饰技巧饰以清晰的疤结,圈把粗细变化均匀,给人以苍劲挺拔之感,从圈把向壶身又贴塑伸展出一段梅枝,梅花点缀其间,疏密有致、立体生动,流、把相辅相成,极具意趣;桥钮如同一段劲拔的竹根,牢牢地扎根于土壤,尽显遒劲之感,壶钮向盖面贴塑竹叶,尖细的叶片清逸秀气,十分雅致。整壶造型比例协调、结构精巧,将竹的挺拔和竹叶的清逸、梅桩的苍劲和梅花的艳丽都彰显得淋漓尽致。另外,两只杯子皆是圆形身筒,饱满敦厚,一只杯子以竹为装饰,杯身贴塑竹叶,杯把为竹节造型;另一只杯子杯身贴塑梅花,杯把为梅桩造型,两只杯子皆与主壶和谐呼应,整体十分美观大方。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梅花极富文人审美韵味,在万木蕭瑟之中凌寒而开,自有一种风骨神韵,可谓“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极具君子孤标自诩之风范,亦具天人合一、心物交感的品格联系。竹子坚韧劲拔,也是一直与君子的高风亮节、操守高洁的脱俗人品相通,苏轼曾说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其异禀劲节和节中虚心的特点,更代表了君子与人结交时谦慎却又不谄媚的态度。梅、竹二者都是冬季里的一抹亮色,是文人作品中常见的题材,在元代以前,著名墨梅大师王冕就与吴镇合作过一梅一竹,画名就是“梅竹双清”,又如“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就曾经在一幅梅竹画上落题:“凌霜雪,节独高,我与君,共岁寒”,诸如此类的作品数不胜数。作为文人寄兴、清格精神的载体,梅竹双清显现出其独特的品质,有的着意表现的是梅、竹耐寒孤高的秉性,强调遒劲的梅枝与挺拔的竹竿;还有的着意表现的是梅、竹盎然坚强的生机,梅、竹交错,重重叠叠、影影绰绰,宛如无穷的生命力喷薄而出,赋予自强不息、昂扬不屈的创作情怀。梅、竹也因着这些文人雅士的情怀和独具想象力的创作被赋予新的意义,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文人情怀的代表。紫砂作品“梅竹双清茶具”将梅、竹文化融入其中,赋予作品逼真生动的艺术形象,整体架构与细节处理相呼应,充满了生命的动感与活力,人文意趣十足。
宜兴紫砂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载体,也让艺人在创作的过程中传情达意,抒发了人文情怀,是个人思想和情感的载体。茶具文化和饮茶习惯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用紫砂壶泡茶,透气又保温,能发扬茶味,使茶香四溢,茶味更醇,这不仅是一种生活方式,也让人欣赏茶叶的沉浮、感受壶的变化,更是一种美好的情趣和情怀。
参 考 文 献
[1]吴燕萍.论紫砂壶“洞天福地”的创作[J].陶瓷科学与艺术,2019(6):90.
[2]宗荷芬.论紫砂壶“六方宫灯”的文化意境[J].陶瓷科学与艺术,2019(6):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