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酶Q10联合维生素E对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代谢和激素水平的影响

卢涛，郝建民，邱娟，张鑫，李春红，孟宪英

（1.开封市妇幼保健院 妇产科，河南 开封 475000；2.开封市妇幼保健院 妇产科，河南 开封 475000；3.开封市中心医院 妇科，河南 开封 475000；4.开封市第二人民医院 妇产科，河南 开封 475002）

多囊卵巢综合征（polycystic ovarian syndrome,PCOS）是最常见的内分泌疾病之一，主要表现为雄激素过多、无排卵和多囊卵巢形态［1］。PCOS 通常与胰岛素抵抗（insulin resistance,IR）和高胰岛素血症有关，且大多数患者肥胖或超重。由于胰岛素可作为共促性腺激素发挥作用并通过其同源受体调节卵巢类固醇生成，因而IR 会促进雄激素产生。同样，雄激素会改变典型靶组织中的胰岛素作用并增加PCOS 患者的内脏肥胖［2-3］。辅酶Q10 或泛醌是一种脂溶性苯醌，具有维持连续氧化-还原循环能力，是有效的抗氧化剂。因此，本研究采用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评价辅酶Q10、维生素E 及二者联合用药对PCOS 患者IR 和性激素水平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6 年10 月至2018 年9 月在该院治疗的248 例PCOS 患者。诊断标准：根据欧洲人类生殖和胚胎与美国生殖医学学会（ESHRE/ASRM）在2003 年制定的鹿特丹标准对PCOS 进行诊断。纳入标准：符合上述PCOS 诊断标准；年龄20～40 岁；体重指数 （body mass index,BMI） 为 25～35 kg/m2。排除标准：实验前3 个月内服用了抗氧化剂、排卵诱导剂或口服避孕药物等影响激素水平药物的患者；更年期、孕妇或哺乳期患者。本研究经过本院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同意，患者或家属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1.2 研究方法

1.2.1 用药方法 根据随机数字表法，将248 例患者随机分配为辅酶Q10 组、维生素E 组、辅酶Q10 联合维生素E 治疗组（联合组）与安慰剂组（对照组），每组各62 例。辅酶Q10 组患者口服辅酶Q10 片（浙江万晟药业有限公司生产，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19994099）治疗，剂量200 mg/d，3 次/d。维生素E 组患者服用维生素E 片（海南制药厂有限公司生产，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46020397）治疗，剂量300 mg/d，3 次/d。联合组患者同时服用辅酶Q10 片和维生素E 片治疗，剂量同上。对照组患者只服用安慰剂。所有患者服用1 500 mg 剂量二甲双胍片（先声药业有限公司生产，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20050588），500 mg/次，3 次/d，所有患者均治疗8 周。患者在8 周的干预期内保持常规水平的体力活动和饮食，在整个研究期间未应用任何可能影响生殖生理学的抗氧化补充剂、抗炎药物和其他药物。在研究开始和结束时收集饮食和体力活动数据。

1.2.2 指标收集 收集患者的临床资料，包括人口统计学资料、膳食摄入量、代谢和激素指标。人口统计学资料包括年龄、身高、体重、BMI、体力活动水平；膳食摄入量包括能量、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维生素E、脂肪、饱和脂肪酸（saturated fatty acid,SFA）、多不饱和脂肪酸（polyunsaturated fatty acid,PUFA）、单不饱和脂肪酸（monounsaturated fatty acid,MUFA）摄入量；代谢和激素指标包括：空腹血糖（fasting plasma glucose,FPG）、空腹胰岛素（fasting insulin,FINS）、稳态模式评估法测定胰岛素抵抗指数（homeostasis model assessment insulin resistance, HOMA-IR）、总睾酮（totol testosterone,TT）、性激素结合球蛋白（sex hormone-binding globulin,SHBG）、游离雄激素指数（free androgen index,FAI）、促黄体激素（luteinizing hormone, LH）、促卵泡激素（follicle-stimulating hormone,FSH）、孕酮及雌二醇（estradiol,E2）。比较4 组患者基线期人口统计学资料和膳食摄入量。比较4 组患者治疗后代谢和激素指标较治疗前的变化及治疗前、治疗后各组患者代谢和激素指标的组间差异。采用线性回归分析评价各变量与FAI 的相关性。

1.2.3 实验室指标 所有患者均在月经周期的第2～4 天抽取晨空腹静脉血，对于闭经者抽血时间随意。以3 000 r/min 离心10 min，分离血清，-20℃冰箱冻存待检。采用自动电化学发光免疫分析仪［型号：Cobas e601，罗氏诊断产品（上海）有限公司］ 测定 FINS、LH、FSH、E2、SHBG 与 TT，试剂购于罗氏医学诊断产品（上海）有限公司；采用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型号：ACCESSDX1800，美国BECKMAN 公司）测定FBG，计算HOMA-IR。采用己糖激酶法测定FPG，试剂购于和光纯药工业株式会社；采用放射性免疫法测定TT、黄体酮，试剂购于贝克曼库尔特商贸（中国）有限公司。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 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均值±标准差表示，非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中位数（第25 和75 四分位数）［M（P25,P75）］表示，采用t检验或Mann-Whitney检验进行两组间比较，采用方差分析进行多组间比较。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率表示，采用χ2检验进行组间比较。采用线性回归分析评价各变量与FAI 的相关性。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患者基线临床资料

纳入的 248 例患者平均年龄（27.32±5.29）岁 ， 平 均 体 重 （75.17±9.25） kg。 平 均 BMI（29.08±3.45）kg/m2。基线期辅酶Q10 组、维生素E 组、联合组、对照组患者的年龄、身高和体力活动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具有可比性。治疗前后各组患者的体重、BMI 及其变化值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4 组患者的能量和营养素摄入量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

2.2 治疗前后各组代谢和激素参数比较

治疗后，4 组患者的血清TT 和FAI 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01）。见表1。

表1 治疗前后各组代谢和激素参数比较

2.3 各组调整后的代谢和激素参数变化值比较

与对照组比较，辅酶Q10 组与联合组患者治疗后FPG 变化值显著提高（均P＜0.05）；辅酶Q10组与联合组患者治疗后HOMA-IR 变化值较对照组与维生素E 组显著提高（均P＜0.05）。与辅酶Q10组比较，联合组治疗后HOMA-IR 变化值显著提高；与对照组比较，辅酶Q10 组、联合组与维生素E 组治疗后TT 变化值均显著提高（均P＜0.05）；联合组治疗后SHBG 变化值均较其他组显著提高（均P＜0.05）。见表2。

表2 各组调整后的代谢和激素参数变化值比较 M（P25,P75）

2.4 线性回归分析

本研究进行线性回归分析，以确定葡萄糖稳态参数变化对FAI 变化的影响。结果表明，FPG、胰岛素和HOMA-IR 与FAI 显著相关（P=0.032,P=0.028,P＜0.001）。见表3。

表3 线性回归分析FAI 的相关因素

3 讨论

PCOS 患者的葡萄糖耐受通常较正常者降低，易患Ⅱ型糖尿病。本研究表明，PCOS 患者单独服用辅酶Q10 或与维生素E 联用8 周后，血清FPG和HOMA-IR 显著降低。但单独服用维生素E 的PCOS 患者HOMA-IR 变化不显著。

此前相关研究评价了辅酶Q10 或维生素E 对PCOS 患者葡萄糖代谢的影响。SAMIMI 等［4］的研究发现PCOS 患者服用辅酶Q10（100 mg/d）12 周可显著降低FPG（P=0.04）、血清胰岛素浓度（P＜0.001）和HOMA-IR（P=0.001），这一结果与本研究完全一致。辅酶Q10 在非酒精性脂肪肝病、糖尿病和代谢综合征等不同病理条件下对葡萄糖稳态有益［5］。SCHROEDER 等［6］的研究发现 辅酶Q10 对由白细胞介素1β（IL-1β）介导的对葡萄糖刺激的胰岛素分泌抑制有阻断作用。另外，较低剂量的辅酶Q10 在胰岛前体细胞培养中起到潜在生长因子作用。辅酶Q10 还可通过调节胰岛素和脂联素受体以及葡萄糖转运蛋白、酪氨酸激酶、磷脂酰肌醇激酶来改善患者IR。

本研究表明，与单独补充维生素E 或辅酶Q10 相比，维生素E 联合辅酶Q10 可更有效改善PCOS 患者IR。在动物实验中可找到这一作用的可能机制，LASS 等［7］的研究表明，辅酶Q10 喂养后的小鼠线粒体的辅酶Q10 水平显著增加，线粒体α-生育酚含量也显著增加。同时补充辅酶Q10 和α-生育酚比单独补充任一抗氧化剂更有效。这种特殊关系是辅酶Q10 对α-生育酚的“保留/再生”作用的结果［8］。

在本研究中，补充辅酶Q10 和维生素E 导致血清孕酮水平升高（组内比较P值分别为0.013 和＜0.001）。同时，补充辅酶Q10 可增加血清E2水平（P=0.006），本研究结果与 EI REFAEEY 等［9］的研究完全一致。

辅酶Q10 可改善卵巢功能的潜在机制，包括辅酶Q10 的抗氧化和抗细胞凋亡活性及其对线粒体中ATP 产生和膜稳定的影响。辅酶Q10 可改善线粒体功能并让线粒体恢复产生能量。线粒体能量产生对于类固醇激素的生物合成和正常生殖功能（包括卵母细胞成熟、受精和早期胚胎发育）至关重要。卵母细胞中的线粒体功能障碍与氧化磷酸化减少、线粒体产生ATP 相关，能导致生殖性能差，包括卵母细胞质量差，卵巢储备减少，受精异常和胚胎植入前胚胎发育异常［10-11］。

综上所述，本研究表明，PCOS 患者应用辅酶Q10 或与维生素E 联合应用能改善血清FPG、胰岛素、HOMA-IR 和TT 水平，只有两种药物联用才会影响SHBG 浓度。PCOS 患者持续8 周补充辅酶Q10（联合或不联合维生素E）可改善血清FPG，降低胰岛素和TT 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