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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集彙注本整理的優秀成果*
——評《五百家注韓昌黎集》

2020-03-16毛孟啓

古籍研究 2020年1期
关键词:古籍整理

毛孟啓

關鍵詞:五百家注韓昌黎集;彙注;古籍整理

在中國,韓愈歷來是家喻户晓的偉大人物,蘇軾稱讚其爲“文起八代之衰,道濟天下之溺”(蘇軾《潮州韓文公廟碑》)。現代史家陳寅恪更推崇爲“唐代文化學術史上承先啓後轉舊爲新關捩點之人物也”。而韓愈所獲之盛名不僅因其個人之氣魄與才學,也“由其平生獎掖後進,開啓來學,爲其他諸古文運動家所不爲,或偶爲之而不甚專意者,故‘韓門’遂因此而建立,韓學亦更緣此而流傳也”。(1)陳寅恪:《論韓愈》,《金明館叢稿初編》,北京:三聯書店,2001年,第332頁。對韓愈作品的釋讀與評析,從其當世便成爲一種風氣,以至傳及後代。中國古代對文獻的注釋,本爲經史類作品的專屬,降及中古時代集部文獻也提升了待遇,獲得了注解的權利,如《昭明文選》等。及至宋代對名家文集的整理和注解之風極熾,尤其是被高度經典化的杜甫和韓愈,更有“千家注杜”和“五百家注韓”的説法。而“五百家注韓”便來自南宋時期福建建陽書商魏仲舉編纂出版的《新刊五百家注音辯昌黎先生文集》。該書稱得上是一部展現唐宋時期韓學研究盛况的集大成之作。據原書卷首《韓集所收評論詁訓音釋諸儒名氏》加之集注、補注、廣注、釋音等的説法,魏仲舉彙集了自唐代至南宋的三百七十八家韓集整理與評論成果(2)《四庫總目提要》統計爲三百六十八家,誤。,並利用剛行世不久的方崧卿《韓集舉正》、朱熹《韓文考異》等的校勘成果(3)參看王東峰:《〈五百家注昌黎文集〉與〈韓集舉正〉〈韓文考異〉的關係》,《中國典籍與文化》,2010年第3期。,以及魏氏本人的相關補注等而成(4)參看(唐)韓愈撰,(宋)魏仲舉集注,郝潤華、王東峰整理:《五百家注韓昌黎集·前言》,北京:中華書局,2019年,第3頁。。雖實際不足五百家,但取其大數,也是古人慣常做法,况且魏氏徵引豐富,尚有不少注家與文獻未曾列名。這些注釋或表明主旨、或交代寫作背景、或訓讀字詞、或詮釋典故、或評析文本,徵引宏富,具有極强的學術性,不止是韓學文獻之淵藪,也對後代學者欲了解唐宋時期,特别是北宋及南宋前中期的文學思想、學術風氣、文化品藻等提供了寶貴依據。如陳寅恪《韓愈與唐代小説》中利用《五百家注》的《答張籍書》下樊氏注材料説明韓愈對小説之一貫嗜好,並進而談時代的文學思想等。又如魏本注保留了唐宋時期,主要是兩宋對韓愈研究“衆聲喧嘩”的狀態,例爲《答李翊書》下樊汝霖對王安石批評韓愈“可憐無補費精神”的反駁等(5)參看《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第879頁。以下所引版本同。。故藏書家傅增湘語:“讀韓集者,若求集注,當以魏仲舉本爲優。”(6)傅增湘:《藏園群書題記》,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605頁。《五百家注》所徵引的不少文獻典籍後世業已亡佚,如趙德《文録》、孫汝聽《韓集全解》、洪興祖《韓文辨證》、樊汝霖《譜注韓文》等,賴魏本而得以流傳,如《四庫提要》云“原書世多失傳, 猶賴此以獲見一二”,可供學者輯佚。魏注本所徵引的文本與後世文本有所差異者,可供校勘等。

具有如此重要學術價值的集注本韓集,長期以來却没有整理本,實與此集注本的價值大不相稱。中華書局“中國古典文學基本叢書”本《五百家注韓昌黎集》(以下簡稱《五百家注》)的出版填補了這一空白。此書整理者爲知名學者郝潤華及其弟子王東峰(以下簡稱“整理者”)。整理者沉潛韓愈研究多年,積澱深厚,成果豐碩,其整理過程是立足於扎實細緻的文獻研究,又廣泛汲取前輩學人的相關有益成果,堪稱研究型古籍整理的新典範。整理者突破前人對商人出身的魏仲舉輕視的舊眼光,深入文獻内部,精心考辨,嚴謹校勘,實事求是,高度肯定了魏本的價值,但也没有因研究對象而過度拔高,公允地指出編者魏仲舉的得失。《五百家注》的整理填補了古籍整理領域的空白,也將會對唐代文史研究提供很大的便利,實是嘉惠學林之舉。

下面試從《五百家注》的底本校本、整理體例、校勘、整理者的學術眼光等方面加以述論。

一、 嚴選底本,廣徵校本,最大程度吸收前人整理與研究成果

語言學家王力有言道讀書“首先應讀書的序例,序文和凡例”(王力《談談怎樣讀書》),意謂序例對理解全書有提綱挈領之功用,對古籍整理類著作來説,“序例”往往指整理前言和凡例。《五百家注》的整理前言、凡例對編者、書目著録情况、版本、集注特點、文獻價值、體例等方面進行了詳盡而又有啓發的論述,本身就稱得上是一篇觀點精到、内容豐富、邏輯清晰的論文。筆者對整理者的學術思想與方法的理解也很大程度上是從前言、凡例而來的。

前言、凡例説明整理者以“中華再造善本”影印的南京圖書館藏宋版《五百家注》爲底本,以文淵閣四庫全書本、臺北“中央圖書館”藏日本舊活字本、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五山刻本等爲校本,參校以祝本、文讜本、王伯大本、世綵堂本等,嚴選底本,廣徵校本,比勘異同,擇善而從。細覽全編可知整理過程中也參考廣涉經史、别集、總集、詩文評、石刻、舊抄刻、書畫題跋等部類的數十種古籍文獻。並對現代學人的整理與研究成果也做了最大程度地吸取和利用,以收“後出轉精”之效果,如對馬其昶《韓昌黎文集校注》、錢仲聯《韓昌黎詩繫年集釋》、屈守元、常思春《韓愈全集校注》、曾抗美校點《昌黎先生集考異》、羅聯添《韓愈古文校注彙集》、閻琦《韓昌黎文集注釋》、劉真倫《韓愈集宋元傳本研究》、劉真倫與岳珍整理《韓愈文集彙校箋注》、郝潤華與丁俊麗整理《韓昌黎詩集編年箋注》等學人成果的借鑒。整理者開闊的學術視野,全面佔有及利用材料的做法,堪稱傅斯年所謂的“上窮碧落下黄泉,動手動脚找東西”。

二、 發凡起例,貫穿如一,整理體例精當

整理者有豐富的古籍整理與研究經驗,意識到整理的目的在便於讀者閲讀和以資研究者利用。全書順序按前言、凡例、正文、附録幾大部分組成。整理大體依照南圖宋版次序原貌,只做了少數調整,將底本卷首位置的《韓集所收評論詁訓音釋諸儒》,移到附録部分,便於讀者直接閲讀文本。同時將一些重要序跋與原附録的有關韓愈史傳、年表等並列,並增補若干篇章如清人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王榮《五百家注昌黎文集跋》等,以便進一步有興趣讀者及研究者利用。將原書中處於正文之下的雙行小字集校集注,統一移至每篇詩文之後,既便利閲讀,也讓文本形態更加整飭。對正文及各家集注的校勘,均以頁邊注的形式出現,並以區分於集注的方式排列等。這些安排處處體現出整理者的學術眼光與苦心孤詣,足爲後來者所法式。

三、 態度謹嚴,校讎精審,力圖恢復文獻原貌

《五百家注》徵引豐贍,保存韓學文獻之功甚著,是歷代學者所公認的。但其校勘之不精,也多爲學林所批評。如對《五百家注》有較高評價的楊國安認爲“在校勘方面,魏本集注做得是比較差的”(7)楊國安:《〈五百家注音辨昌黎先生集〉在宋代韓學中的地位與價值》,《河南大學學報》,2006年第5期,第56頁。。本書整理者對南圖藏宋本也承認“手民之誤實亦不少,刊刻也較隨意”等(8)(唐)韓愈撰,(宋)魏仲舉集注,郝潤華、王東峰整理:《五百家注韓昌黎集·前言》,第20頁。。因此校勘工作也成爲整理中最重要,也最艱巨的任務。《五百家注》篇帙甚多,但整理者詳加校讎,參比同異,錙銖不遺。

整理者在充分吸收前人的校勘成果基礎上,以對校爲主,靈活運用本校、他校,謹慎使用理校,慎重案斷,多聞闕疑。大凡校勘以對校爲主,最爲便利穩妥,同書異本,比勘即可,此不多談。而本校與他校之法則頗不易,考驗整理者對所整理文獻的熟悉及相關文獻的敏感程度,而這都需要沉潛古籍整理與研究多年而積累的深厚功力。試舉數例以説明:

[集注]退之之文有石本者……西京北邙權德輿碑。

整理者校記:西京,疑當作“東京”。按韓愈《唐故相權公墓碑》,德輿卒葬洛陽北山。此不當作“西京”。(9)《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第789頁。

筆者按:整理者此處運用本校,以韓愈集中其他石刻文章來糾正集注之失。

[祝曰]《史記》:“中衍人面鳥噣。”

整理者校記:衍,原作“行”,據《史記·趙世家》改。(10)《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第53頁。

[祝曰]鬣,《説文》:髮鬣。《禮記》:夏氏,黄馬蕃鬣。

整理者校記:此句,《禮記·明堂位》作“夏后氏駱馬黑鬣,殷人白馬黑首,周人黄馬蕃鬣”。(11)《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第710頁。

筆者按:古人引書常不嚴謹,需整理者細緻耐心加之對經典之熟稔,方可校出。第一條,“人面鳥噣”者,當爲秦之先祖,伯益之長子中衍,《史記·秦本紀》載其“鳥身人言”、《趙世家》作“人面鳥噣”。第二條,注家祝充大概憑記憶引述而出現錯誤,誤將“夏后氏”與“周人”的馬特徵相匹配。整理者皆覈對原文獻據以改正。

[孫曰]刺史董勤辟充爲從事,轉治中,自免還家。

整理者校記:辟,原作“辭”,據《後漢書》卷四九《王充傳》改。(12)《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第733頁。

[韓曰]王莽居攝二年九月,方進子東郡太守義舉兵誅莽,十二月,兵敗死。

整理者校記:二,原作“元”。據《漢書·王莽傳》,知翟義舉兵之事在居攝二年九月,故據改。(13)《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第1351頁。

又如,下面爲謹慎使用理校之例:

[韓曰]鑿齒字彦威,襄陽人……今獲江南,獲士纔一人。

整理者校記:江,當作“漢”,按《晋書·習鑿齒傳》作“漢”,漢南即漢水。(14)《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第1545頁。

筆者按:整理者據《晋書·習鑿齒傳》所載,校“江”當作“漢”。但魏晋時期江、漢常有混用,故保持宋注原貌,出校勘記説明,也可見整理者案斷慎重,多聞闕疑的態度。

以上略舉數例,可見整理者校讎之精密,基本一一覆覈引用及相關文獻,哪怕注解中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字詞,經過查檢都可能出現訛誤。整理者踏實勤勉,謹嚴細緻的治學態度足爲當今學人之楷則。

有關本書的校勘,值得一提的還有整理者在韓集校理過程中大量使用石刻文獻,有助於恢復韓愈作品的原貌。宋代金石學興盛,以金石文獻證經補史成爲新的學術風氣,代表學者有歐陽修、吕大臨、趙明誠等。其中歐陽修堪稱以石刻文獻校韓集的先驅,他在《集古録·唐田弘正家廟碑跋尾》明其觀點:“自天聖以來,古學漸盛,學者多讀韓文,而患集本訛舛。惟余家本屢更校正,時人共傳,號爲善本。及後集録古文,得韓文之刻石者如《羅池神》《黄陵廟碑》之類,以校集本,舛繆猶多,若《田弘正碑》則又尤甚。蓋由諸本不同,往往妄加改易。以碑校集,印本與刻石多同,當以爲正。乃知文字之傳,久而轉失其真者多矣。則校讎之際,决於取捨,不可不慎也。”其後趙明誠《金石録》等也續有校正。但因石刻文獻之不易得等原因,後來注家對歐陽修等的校勘多没有真正吸收,直到南宋方崧卿編撰《韓集舉正》才加以重視,並繼續搜集石本文獻校訂,又經朱熹辨證而作《韓文考異》等,相關梳理可參看陳新璋《宋代的韓愈研究》(《華南師範大學學報》,1997年第2期)。而據整理者研究,《五百家注》大量吸收了方本、朱本的校勘。細讀魏本集注,運用石刻者更是不勝枚舉,主要集中在碑志記等體裁。因此整理者的校勘除廣泛收集舊刻本,也利用各種石刻文獻。

蔬菜是人类生活重要的副食品,由于蔬菜种类繁多,种子形状差异大,国内外农业机械学专家针对蔬菜播种的特点,提出了多种排种器原理和播种形式。播种机的核心部件是排种器,但种箱也是必不可少的,现有的蔬菜穴盘排种器按工作原理来分主要是机械式、气力式和磁力式。气力式排种器跟其他排种器相比具有不伤种子、对种子外形尺寸要求不严、整机通用性好等优点,比较适宜蔬菜播种。而种箱作为播种机上的部件,对于实现吸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可以保证精密播种机的单粒率、尽量减少重播率和漏种率。

四、 寓研究於整理,學術眼光獨到

古籍整理類著作與專門的研究論著在目的、體例等方面有很大不同,表達自己學術觀點的方式也遠不及專著全面而系統。但《五百家注》的整理者本身即是韓愈文集整理與研究領域的專家,學力淵深,舉其十年來有關韓愈研究的犖犖大端者,即有郝潤華《韓昌黎詩集編年箋注》(2012)(15)中華書局“中國古典文學基本叢書”本,與其弟子丁俊麗博士合作。、《〈五百家注音辯昌黎先生文集〉的特點與價值》(與王東峰合撰,2018)、王東峰碩士論文《〈五百家注音辨昌黎先生文集〉研究》(2007)、《〈五百家注昌黎文集〉與〈韓集舉正〉〈韓文考異〉的關係》(2010)、《〈五百家注昌黎文集〉的文獻學價值及其在韓集流傳中的影響》(2010)、《〈詳注昌黎文集〉與〈五百家注昌黎文集〉的關係》(2012)等。其整理是建立在一系列扎實研究基礎上進行的,故比勘考辨,能深入文本内部,常常體現出整理者的功底與眼光,發前人所未發。

以下略舉數例説明。

(1) 整理者在《前言》提到魏仲舉集注三百七十八家成果外,也吸納方崧卿《韓集舉正》與朱熹《韓文考異》的校勘成果。這個觀點不是承繼前人之説,而是來自于整理者王東峰的研究。王氏考察《舉正》《考異》的成書時間,二者皆在魏本之前,又將《五百家注》與《舉正》《考異》相關文本校讀,得出二十條有説服力之證據,堪稱定讞(16)參看王東峰:《〈五百家注昌黎文集〉與〈韓集舉正〉〈韓文考異〉的關係》,《中國典籍與文化》,2010年,第3期。。

(2) 整理者没有囿於前人之成見,在承認魏本不足之時,也對其學術貢獻加以肯定:魏氏不僅是有編輯之功,而且也有躬身實踐的成績,如“補注”部分。有關“補注”的作者,前人没有定論,楊國安的觀點有一定代表性,“《補注》下注亦頗講究,解釋詞語、尋求語源、疏通文意、揭示背景,頗能補諸家注之不足。但究竟是誰的手筆,則書中之綫索頗爲雜亂,極費考慮。王伯大編《朱文公校昌黎先生集》時,曾説其所據之本‘此本有集注,有補注’,但已不詳作者;清代王元啓的《讀韓記疑》僅據魏本前附著者推定其必不出西山蔡元定之手,究竟何人所爲,尚待進一步的考證。”(17)楊國安:《〈五百家注音辨昌黎先生集〉在宋代韓學中的地位與價值》,《河南大學學報》,2006年,第5期,第59頁。但如同謝思煒道“注書是細讀原著的最好方式”,不妨將此語稍微擴大“整理古籍也是細讀原著的最好方式”。整理者通過細緻梳理發現,認爲“補注”中至少有一部分是魏仲舉所作。“補注”中有“魏懷忠注”之類語,據清人丁丙《善本書藏書志》,“仲舉名懷忠,殆麻沙坊肆之領袖也”。可知魏仲舉是以字行,原名魏懷忠,是福建建陽麻沙一帶刻書行業的代表人物,“補注”中之一部分即自注。如第三卷《忽忽》“安得長翮大翼如雲生我身”。魏懷忠注:“北齊邢子才《遊仙詩》:‘安得金仙術,兩腋生羽翼。’ 郭璞《遊仙詩》:‘仰思舉雲翼,延首矯玉掌。’”徵引文獻廣及四部,體現出魏仲舉較高之學養。整理者肯定魏氏補注,也一定程度上是爲其分辨數百年之謗。

(3) 整理者稱賞《五百家注》附録了與韓愈酬唱贈答之作,認爲不僅保留了文學生成的完整語境,有利於後代讀者一定程度還原當時的文學現場,也對研究者考察韓愈作品的寫作背景、理解文本意旨、交遊及作品繫年有很大助益。如卷五《月蝕詩效玉川子作》,前附盧仝《月蝕詩》,同卷有孟郊與韓愈的唱答詩《汴州别韓愈詩》《答孟郊》;卷十《賀張十八秘書得裴司空馬》,後附張籍《謝裴司空寄馬詩》、裴度《答張籍詩》及卷十四張籍與韓愈的贈答書等。“回到現場”是近些年人文學術研究的重要話題,整理者標舉此觀念,包含較强的問題意識,也體現了自身的學術眼光。

本書校勘精審,編輯排版極其用心,然古人有言:校書如掃落葉,隨掃隨有。此書皇皇四大卷,一千八百餘頁,仍難免有所粗心疏漏。實爲白圭之玷,敬期修訂重印。如:

《目録》第25頁,皇甫湜撰“墓志銘”中“志”當作“志”。

《前言》第8頁、第29頁、《凡例》第1頁,“中央圖書館”應加專名綫。

《前言》第11頁,“泥潦不少幹”中“幹”當作“乾”。

《前言》第12頁,“附會前史”與“顛倒事實”之間當用頓號。③當放於句號之前。

《前言》第13頁,①當放於句號之前。

《前言》第16頁,“夜光之壁”中“壁”當作“璧”,《史記·鄒陽傳》《漢書·鄒陽傳》皆作“夜光之璧”。

《前言》第25頁,“兩《唐書·韓愈傳》”與“墓志”之間當用頓號。

第319頁,“光艷萬丈長”中“艷”當作“焰”,韓愈及相關别集、選本皆作“焰”。

第733頁,校記②“避”當作“辟”,用作“徵辟”之義。

第1403頁,[洪曰]中“洪”,四庫本等作“韓”,似當出校記。

要言之,《五百家注韓昌黎集》立足堅實的研究基礎,廣納前人成果,體例得當,校讎精密,眼光獨到。作爲研究型古籍整理之作,不僅爲廣大讀者提供嚴謹可靠的韓愈文本,也爲學界進一步探究韓學、以至推進整個中古文史研究發展奠定堅實的文獻基礎。其在觀念和方法上所帶來的典範性也將影響之後的古代文史整理及研究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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