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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古籍整理出版事业

2017-01-28王记录

枣庄学院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古籍整理古籍规划

王记录

(河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7)

《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古籍整理出版事业

王记录

(河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7)

《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是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创办的一份古籍整理的专门刊物,刊登古籍整理出版的信息报道和研究论文。有关古籍整理的信息报道,主要有古籍整理出版的各类会议、古籍整理与研究的出版信息、古籍整理研究出版机构介绍、新书要目等,反映了古籍整理与出版的最新动态;有关古籍整理与出版的研究论文,主要有古籍整理出版的理论与方法探讨、文献考证、古籍整理书评、学者研究等,阐述古籍整理与出版的价值与意义,反思古籍整理与出版存在的问题。《简报》既反映古籍整理出版的实践活动,又刊载古籍整理出版的理论探索,二者相互结合,基本上反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古籍整理与出版的面貌及发展趋向。

《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古籍整理;古文献学研究

在20世纪学术发展史上,学术期刊一直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伴随着晚清以来西方期刊杂志等新式媒体的传入及逐渐普及,“中国现代学术交流机制逐渐形成”[1]。一代报人戈公振甚至认为杂志多寡与学术兴衰密切相连,“一国学术之盛衰,可于其杂志之多寡而知之”[2](P152)。尽管从20世纪初以来,现代意义上的古籍整理与古文献学研究已经起步,但是,长期以来都没有专门的学术杂志来发表相关成果、交流学术心得、开展学术争鸣。有鉴于此,改革开放初期,为适应古籍整理与古文献学研究的需要,《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文献》《古籍整理研究学刊》《历史文献研究》等古籍整理与古文献学研究的专门杂志先后创办,为从事相关研究的学者迅速将研究成果公之于世提供了极大便利,使学术成果交流、学术观点争鸣日趋便捷,繁荣了学术,培育了人才,对古籍整理与古文献学研究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在相关古籍整理的专业杂志中,《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有着特殊的地位,直接推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古籍整理出版事业的发展。

一、《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的创刊与发展

《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创刊于1958年。当时,担任科学规划委员会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负责人的齐燕铭有感于古籍整理出版需要加强信息交流,于是提出创办一份刊物,于是就有了《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这份内部刊物,刊物名称和题签均由齐燕铭亲自拟定和题写。《简报》最初由中华书局编发,从1958年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的八年时间内,共出版78期。“在交流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情况,反映学术动态,介绍文化遗产知识等方面起了很好的作用,受到文史工作者和教学工作者的欢迎”[3]。“文化大革命”爆发后,《简报》停刊。1979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简报》得以复刊,仍由中华书局总编室编发,不定期发行。从1982年6月第90期开始,改由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该组织后更名为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编发。

《简报》本着“整理出版古籍,继承祖国优秀的文化遗产,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服务”的精神,及时反映古籍研究、整理、出版各方面的新成果、新动态,向学术界、出版界以及其他广大读者提供古籍整理研究与出版的各类信息。《简报》提倡实事求是的学风,设立的栏目有古籍整理出版论坛、学术动态、出版信息、学者书评、古籍研究出版机构介绍、新书要目等,反映古籍整理出版的成就及存在的问题,通讯性与学术性并重,内容丰富,极大地推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古籍整理事业的发展。

和其他学术杂志只是刊登学术研究文章有所不同,《简报》所刊登的文章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信息报道,一类是学术研究。前者主要刊登全国古籍整理出版的各种信息,诸如古籍整理出版的各类会议及最新动态、古籍整理与研究的出版信息、古籍整理研究出版机构介绍、新书要目等;后者主要刊登有关古籍整理出版的研究性文章,诸如古籍整理出版的理论与方法探讨、文献考证、书评、学者研究等。随着古籍整理出版事业的发展,《简报》刊载的内容也在发生变化,尤其是2000以来,信息报道类的内容日渐减少,学术研究类的内容日渐增多,这是因为经过1980年代初到2000年代初20年的古籍整理出版实践活动,积累了经验,同时也暴露出很多问题,亟待加强古籍整理理论与方法研究,以进一步提高新世纪古籍整理出版的质量。总之,《简报》中信息报道与学术研究相得益彰,既有古籍整理出版的实践活动,又有古籍整理出版的理论探索,二者相互结合,基本上反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古籍整理与出版的面貌及发展趋向。

二、古籍整理与出版的信息报道

其一,报道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以及各地古籍整理出版的各种活动,发布古籍整理出版规划的最新信息。

关于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的信息。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的活动是《简报》刊登较多的内容,主要有: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举行的规划会议、工作会议、研讨会、座谈会的主要精神;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资助的出版项目、编纂项目以及项目检查情况的报道;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完成情况的报道等。如《简报》在2000年第7~9期(总353~355期)连续刊登《“九五”规划执行情况的简要分析》①,对古籍整理出版“九五”规划的执行情况进行通报,肯定成绩,找出问题,为科学制定“十五”规划提供借鉴。

在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前后,《简报》还会集中刊登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的活动信息。如1992年5月全国第三次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在北京召开,讨论《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十年规划和“八五”计划》。《简报》第259期(1992年6月20日)整期杂志全部是对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报道,刊登了《全国古籍整理出版专家、学者的又一次盛会——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在京召开》《江泽民、李鹏同志题词》《宋平、李瑞环同志贺信》、李铁映《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上的讲话》、匡亚明《认真整理出版古籍,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上的讲话》《以“三心”,创“三成果”——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闭幕大会上的讲话》、刘杲《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闭幕大会上的发言》、傅璇琮《关于<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十年规划和“八五”计划>(讨论稿)制订工作情况说明》以及《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上部分代表发言纪要》[4]。这种集中式的信息报道,对人们及时了解古籍整理出版的政策、方向、原则、重点等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不仅如此,在1992年5月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召开前后,《简报》连续对相关内容进行报道,在会议召开之前,《简报》在第254期刊登了《李铁映同志对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工作的指示》《匡亚明同志在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办公室座谈会上谈小组和办公室工作问题》《古籍整理出版十年规划和“八五”计划(征求意见稿)》等内容,并连续刊登《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问题笔谈》《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座谈会部分专家学者发言摘要》,《笔谈》连续四期刊出了王季思、吴组缃、戴逸、金开诚、冯尔康、陈贻焮、李学勤、弘征、程千帆、唐长儒、王运熙、黄永年、王锳、李解民等人关于古籍整理出版的理论认识②。《座谈会部分专家发言摘要》刊出了安平秋、袁行霈、陈新、倪其心、李均明、楼宇烈、林甘泉、徐苹芳、赵守俨、冯惠民、瞿林东、葛兆光、庞朴、任继愈、马继兴、余瀛鳌、徐岩春、潘吉星、邓经元、杨瑾、陈翔华等人对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制订的意见和建议③。在会议召开之后,《简报》又连续刊登了《第三次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部分代表发言纪要》《一些未到会的专家学者的建议》,有邓广铭、张岱年、程千帆、田余庆、伍精华、任继愈、胡厚宣、冯其庸、黄永年、邓绍基、潘吉星、袁行霈、安平秋、钱伯城、张璋、李均明、萧欣桥、葛兆光、崔建英等人的大会发言和詹锳、郁贤皓、王运熙、季镇淮、黄天骥、周勋初、魏心一、董治安、马樟根、阴法鲁、周祖谟、多杰才旦、夏自强、田余庆、黄永年、徐苹芳、周绍良、刘起釪、赵守俨、胡道静、张政烺、金景芳、林甘泉、瞿同祖、诸伟奇、余瀛鳌、陈鼓应、傅熹年、庞朴、潘吉星、任继愈、席泽宗等人的小组发言,以及未到会的周一良、蔡尚思、钱仲联、顾学颉等学者的建议④。这样连续的报道,不仅反映出古籍整理出版界对古籍整理出版规划的关注,而且反映出经过20世纪80年代十年的古籍整理出版以后,在90年代初古籍整理出版界对以往古籍整理出版所进行的反思以及90年代古籍整理出版的原则和发展方向。

关于各部委及各省市自治区古籍整理出版的信息。除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的活动信息外,《简报》还特别注意报道各部委及各省市自治区古籍整理出版的活动信息,让人们了解全国古籍整理出版的整体情况。

反映各部委古籍整理出版信息。关于医学古籍整理出版情况,1982年第91期刊登《卫生部召开会议制订中医古籍整理出版规划》、1986年第157期刊登白永波《四年来中医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回顾和对今后工作的建议》等;关于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情况,1983年第105期刊登《国家民委召开少数民族古籍整理问题座谈会》、第108期刊登《全国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工作座谈会在北京召开》、1984年第119期刊登吴肃民《半年来民族古籍整理工作简况》、1985年第150期刊登《全国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工作会议在京召开》以及李鸿范《两年来民族古籍整理工作情况和对今后工作的一些意见》、1986年第161期刊登《全国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在沈阳召开》、1996年第309期刊登《第二次全国少数民族古籍工作会议综述》以及司马义·艾买提和李晋有在大会上的讲话;关于高校古委会的古籍整理情况,1984年第118期刊登《全国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员会首次会议在京召开》、1989年第203期刊登安平秋《回顾与展望——近两年高校古籍整理工作情况汇报》、第219期刊登杨忠《全国高校古籍整理人才培养工作会议在济南召开》、1992年第254期刊登《全国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员会三届一次会议在京举行》、1994年第278期刊登《十年辛苦不寻常——全国高校古委会三届二次会议暨高校古籍整理研究十年成就展在京举行》等。

反映各省市自治区古籍整理出版的信息。1984年第121期刊登史宁《西北五省(区)出版社决定协作出版<西北史地资料丛书>》、第128期刊登袁廷栋《四川积极开展古籍整理出版的工作》、李惠铨《云南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介》、1992年第264期刊登《安徽省第二次古籍整理出版工作会议召开》、1994年第280期刊登《山西省古籍整理出版十年成就显著》、1998年第328期刊登诸伟奇《安徽省第三次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纪要》、1999年第340期刊登胡迎建《江西省古籍整理工作概况》、2001年第364期刊登《安徽省古籍整理出版工作会议纪要》等。

其二,介绍古籍整理图书的出版情况,发布古籍整理新书要目,介绍古籍整理研究出版机构建制、研究课题和人才培养情况。

对于大型古籍整理图书的出版情况,《简报》都有比较全面的介绍,如1983年就介绍了《中国农学珍本丛刊》《甲骨文合集》《宋刻算经六种》《千顷堂书目》《古本戏曲丛刊》《金石录》《明清稀见史籍叙录》《理学丛书》《满铁史资料》《中国古典文学基本丛书》《中东铁路史料》《徐渭集》《元和郡县图志》古籍资料的的整理、编纂和出版情况。1988年介绍了《通典》《通志》《文献通考》《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中国地方志集成》《全宋文》《中国兵书集成》《船山全书》等古籍的整理、编纂和出版情况。如此等等,几乎每期都会登载相关介绍。

1980~90年代,《简报》每隔几期就会刊登上年或本年出版的古籍目录,便于人们了解古籍出版情况。如1983年第101期刊登了1982年出版的估计目录(文史哲部分),包括文学113种、语言文字22种、历史66种、哲学14种、综合参考16种⑤。再如1989年第206期刊登了1988年出版的古籍目录(文史哲部分),包括文学214种、语言文字24种、历史94种、哲学56种、综合参考85种⑥。同年第213期又刊登了1989年上半年出版的古籍目录(文史哲部分),包括文学89种、语言文字9种、历史70种、哲学35种、综合参考28种⑦。进入新世纪以后,《简报》几乎每期都有《每月新书要目》,刊登每月新出古籍整理与研究的目录,以备检索。这些书目信息对于人们了解古籍整理图书出版情况,并用于自身的学术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介绍古籍整理研究和出版机构也是《简报》报道的重要内容之一。对于古籍研究机构的介绍,以高校古籍研究所为主,内容主要涉及古籍研究所的人员构成、科研成果、人才培养情况等,如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中心、北京师范大学古籍所、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暨南大学古籍研究所、延边大学古籍研究所、西北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安徽师范大学中国诗学研究中心、郑州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等等。对于古籍出版机构的介绍,以古籍出版社为主,内容主要有古籍出版社的历史、所出重点图书等,如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巴蜀书社、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书目文献出版社、人民音乐出版社、中国书店、齐鲁书社、黄山书社、中州古籍出版社等。

三、古籍整理与出版的研究探索

开展古籍整理与出版研究是《简报》最重要的内容,其主要内容如下:

其一,对古籍整理价值与意义的阐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古籍整理工作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文化大革命十年,对古籍整理事业的破坏极为严重。因此,阐述古籍整理在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中的价值和意义,确立古籍整理在国家文化事业中的重要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对此,《简报》连续刊登《白寿彝同志谈古籍出版工作》、庞朴《我们对文化遗产应持何种态度》、周扬《文化传统要继承,不能割断》、李一氓《整理古籍要落实到研究上去》《论古籍和古籍整理》《再论古籍和古籍整理》《三论古籍和古籍整理》、李侃《古籍的命运与新时期的需要》、匡亚明《中国传统文化与当代社会》《认真整理出版古籍,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周林《弘扬传统优秀文化,体现时代精神》、杨牧之《继承传统文化的立足点与着眼点》、袁行霈《国学的当代形态与当代意义》、邬书林《古籍整理出版工作责任重大,任重道远,使命光荣》等文章,从文化传承、增强民族自信心、创造中国特色和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等不同方面深入论述了古籍整理工作的重大意义,确立了古籍整理出版的崇高地位,即“整理古籍,把祖国宝贵的文化遗产继承下来,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工作”[5]。

其二,对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回顾、总结与展望。对既往古籍整理工作进行回顾和反思,是新时期古籍整理研究的一大特点,目的是为了总结经验、找出问题,既利于人们对古籍整理历史的了解,又利于提高今后古籍整理出版的质量。在这方面,《简报》刊登了赵守俨《建国以来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简述》、程毅中《古籍新生四十年》、杨牧之《新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回顾与展望》、张志浩《新世纪古籍出版的回顾与思考》、黄松《快速发展,成绩显著——古籍整理出版三十年》、李岩《新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六十年述要》等,这些文章对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古籍整理工作所取得的成绩、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回顾反思,对未来的整理工作进行了展望,提出了建议。另外,还有不少论文对某类或某地区、某部门的古籍整理进行总结研究,如黄龙祥《建国以来古医籍整理若干问题的初步考察》、余瀛鳌《中医药古籍文献整理研究的历史回顾与前景展望》、呼素华《中医古籍整理出版整理出版的现状与展望》、刘丛民《新中国中医古籍出版工作概述》等,对中医古籍的整理进行总结反思;朱洪涛《农业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回顾与展望》、穆祥桐《农业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回顾与展望》等,对农业古籍的整理进行回顾与展望;吴肃民、关照宏《民族文字古籍概述》、刘大林《关于藏文古籍的整理出版工作》、朱桂同《漫谈回族古籍的整理和研究》、阿扎提·依佐拉《哈萨克族古文献综述》等,对少数民族古籍的存在状况及整理研究进行总结反思;姚景安《三十年来的元代史籍整理》、陈铮《最近十五年清代档案整理出版概述》、陈尚君《唐代文学文献的研究与展望》、来新夏《旧志整理工作的回顾与展望》等,对不同类别文献的整理研究进行了总结评论;汪家熔《商务印书馆古籍出版工作概述》、李致忠《北图的古籍典藏与古籍整理》、张志清《国家图书馆古籍保护的历史、现状和任务》、宫晓卫《齐鲁书社三十年》等,对出版社、图书馆的古籍整理保护出版的情况进行了研究;胡迎建《江西省古籍整理工作概述》、吴敏霞《陕西古籍整理出版事业三十年回顾》等,对地方古籍整理与出版的成就进行了回顾;陈力《中国古籍数字化的现状与展望》等,则对古籍数字化问题进行了谈论。学术研究每前进一步,都要回头进行理论总结,进行学术史的梳理,这是学术发展的需要。古籍整理工作也是如此。上述论文站在学术发展史的高度,总结探讨新中国成立以来古籍整理出版工作的指导思想、发展规律及取得的成就,同时研究古籍整理理论及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开拓思路,提出建议,使古籍整理出版工作在观念和实践上不断改进,呈现良好有序发展的势头。

其三,对古籍整理出版手段与方法的探讨。古籍整理出版涉及诸多具体的手段与方法,诸如版本的选定、目录的编排、文字的校勘、古籍的辨伪以及标点、今译、影印应该注意的事项等,对于较为专业的古籍,还涉及到历史、文学、哲学、科技(医学、天文学)和地理、官制、氏族等专业知识。这些问题不解决,古籍整理就会劣本盛行,有害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对此,《简报》刊登了大量有关古籍整理手段与方法的文章,以指导古籍整理出版实践。李一氓《古籍整理的几个新问题》《对当前古籍整理的一些想法》、柳斌杰《不断加强和改进新时期古籍整理出版工作》、金克木《古籍整理小议》、邹逸麟《对当前古籍整理工作的几点浅见》、陈金生《谈谈哲学古籍整理的几个问题》、邓绍基《谈文学古籍整理的实践与规范》、程毅中《古代文学研究与文学古籍整理》、傅璇琮《谈古代笔记的整理研究》、林文照《试谈科技古籍的“资治”功能及其整理工作的几点困难》、潘吉星《关于科技古籍整理的几点意见》、郭书春《科技古籍整理刍议》、白永波《浅谈中医古籍整理》、李仿尧《关于贵州彝文古籍整理工作的几点建议》、徐苹芳《关于考古发现的简帛文书的整理出版问题》等论文,从宏观上对古籍整理应该注意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尤其有针对性地对诸如哲学古籍、文学古籍、科技古籍、中医古籍、少数民族古籍、出土文献等一些特殊类别的古籍在进行整理时应该注意的问题及必须具备的学术修养进行了分析。

除此之外,《简报》刊登最多的是讨论古籍整理中具体手段与方法问题的文章。关于古籍整理者的学术修养问题,刊登了王树民《整理古籍需要一定的基本知识》、顿嵩元《浅谈训诂学与古籍整理》、龚延明《要重视对职官简称的研究——谈谈古籍整理中存在的一个问题》等文章,讨论了古籍整理者不仅需要具备文、史、哲修养,还需要具备文字、音韵、训诂、官制等多方面的修养;关于古籍整理中的校勘问题,刊登了李裕民《略谈古籍校勘的方法》、王瑞来《略谈他校的取材》《略谈本校的两个问题》《略谈古籍的校改》《略谈古籍点校本的失校》《略谈古籍的点校说明》《略谈古籍的校勘记》《对古籍校勘中脱文的处理》《略论古籍引文之校勘》《历史地理与古籍校勘》《略论古籍校勘中的辨伪问题》、李知文《略论校异文与校是非》、胡渐逵《校勘古籍的关键在于明其所本》等文章,从不同角度对古籍整理中的怎样进行校勘进行了讨论;关于古籍标点问题,刊登了李希泌《整理古籍使用标点符号应求其划一》、胡宜柔《谈谈古籍标点中的几个问题》、崔文印《谈古籍的标点及其他》、周国林《古书标点对固定用法不可忽视》、袁津琥《辨明引文起止是标点注疏的关键》等论文,对古籍标点应该注意的问题进行了研究,具体而微,对古籍整理有非常直接的指导价值。关于古籍今译问题,刊登了杨伯峻《略谈今译古书》、李立朴《从<中国历代名著全译丛书>的出版探讨古籍今译的若干问题》等论文,对古籍今译的原则、方法进行了探讨。关于古籍注释问题,刊登了徐传武《古籍难字注音应注意的几个问题》、胡渐逵《注释古籍应避免因袭旧注之误》、吕友仁《标点、注释、今译杂识》等论文,对古籍注释中的具体问题进行了分析;关于古籍影印问题,刊登了钟年《古籍影印刍议》、许逸民《古籍影印释例》、李伟国《略谈古籍影印的若干问题》、王和《影印书总得讲究点版本》等文章,对影印古籍的版本选定、注意事项进行了讨论;对古籍整理的电子化问题,刊登了泽边《计算机技术与古籍整理研究出版现代化》、刘刚《浅谈古籍书目数据库建设的若干问题》、许逸民《古文献检索电脑化刍议》《关于制作古籍数据库的几点想法》、尚佐文《也谈古籍电子化应用》等文章,讨论了数字化技术下古籍整理所面临的新问题以及古籍整理出版新技术的应用。关于新材料的发现在古籍整理中的运用,刊登了李学勤《考古与古文献的整理》、裘锡圭《地下材料在先秦秦汉古籍整理工作中的作用》等文章,阐明了考古材料对古籍整理的价值。另外,关于古籍整理的版本问题,刊登了李致忠《古籍版本的识别和底本的选择》,关于古籍整理作品的版权问题,刊登了辛广伟《古籍整理出版中的版权问题》,等等。所有这些古籍整理方法的探讨,都被应用到古籍整理的实践当中去,直接推动了新时期古籍整理事业的发展。

其四,对古籍整理出版人才培养的论述。古籍整理是几代人的事业,没有代代相承的人才队伍,古籍整理事业的发展是不可想象的。有鉴于此,《简报》特别注重发表有关古籍整理人才培养的文章。《李一氓同志关于古籍整理和人才培养问题的讲话摘要》、周林《发扬民族灿烂文化,培养古籍整理人才》、裴汝成《要尽快培养古籍整理人才》、杨伯峻《关于培养古籍整理队伍之我见》、王绍曾《培养古籍整理队伍小议》、许逸民《关于培养提高古籍整理队伍的三点建议》、余冠英《要办一些以学习古典文献为重点的文史学校》、黄永年《培养文献学研究生的经验体会》、周勋初《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的特色和人才培养》等文章,对古籍整理人才培养的重要意义、形式、方法、规格等问题都进行了深入探讨,很多建议都得以实施,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培养了大批优秀的古籍整理人才,基本满足了古籍整理的需要。

其五,对古籍整理图书的评论。为了向人们介绍古籍整理与研究的成果,《简报》经常特约各学科专家对一些重要古籍整理和研究的图书进行有深度的评论。《简报》所刊登的书评有一个重要特点,即实事求是,深入分析,肯定成绩,指出问题,商榷观点,从不溢美。不仅如此,往往还以批评居多。如张涌泉《地方文献整理的质量问题应引起重视——以<西溪梵隐志>为例》、丁双平《宋人笔记点校质量亟待提高》等,都是直接进行批评的书评。这样的图书评论言之有物,对读者有效利用古籍,保证古籍整理图书的质量,避免出现劣质图书有极大的帮助。

四、结语

古籍是传统文化研究的根基,根深才能叶茂,没有对古籍的整理和深入探究,就不会有对传统文化的深入认识。从这个意义上讲,《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秉承实事求是的学风,刊布古籍整理信息,为古籍整理和古文献研究者提供发表学术成果的园地,承担起了整理古籍与古文献研究以及弘扬传统优秀文化的责任,所做的都是致力于学术根基耕耘的工作。

注释

①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2000(总353~355).

②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92(总254~258).

③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92(总256).

④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92(总259~260).

⑤一九八二年出版的古籍目录(文史哲部分)[J].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83(总101).

⑥一九八八年出版的古籍目录(文史哲部分)[J].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89(总206).

⑦一九八九年上半年出版的古籍目录(文史哲部分)[J].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89(总213).

[1]左玉河.学术期刊与中国史学研究的发展[J].河北学刊,2008,(5).

[2]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北京:中国新闻出版社,1985.

[3]杨牧之.中华书局《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复刊[J].出版工作,1979,(9).

[4]傅璇琮.关于《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十年规划和“八五”计划》(讨论稿)制订工作情况说明[J].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1992(总259).

[5]中共中央关于整理我国古籍的指示[A].杨牧之.古籍整理与出版专家论古籍整理与出版[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

[责任编辑:杨全顺]

BriefingontheCollationandPublicationofAncientBooksandtheCollatingandPublishingBusinessofAncientBooksofPeople'sRepublicofChina

WANG Ji-lu

(Henan Normal University,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Xinxiang 453007,China)

Briefing on the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ancient books is a special journal of ancient books compiled by the planning leading group of the national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ancient books. It publishes the information reports and research papers on the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ancient books. Information reports about ancient books mainly includes conferences about ancient books publication, publication news of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research, introduction of research institutions of ancient books, the new books information and so on, which reflects the latest developments of the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ancient books published; the research papers of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mainly includes the theories and methods discussion, textual research, book reviews and scholars' researches of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which elaborates the value and significance of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and reflects the existing problems in the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Briefing not only reflects the practice activities of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but also publishes its theory exploring, and the combination of the two points basically reflects the condition and developing trend of ancient books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Briefing on the collation and publication of ancient books and the collating; collation of ancient books Ancient;Study of ancient literature

2017-10-09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百年中国古籍整理与古文献学科发展研究”(项目编号:11&ZD109)的阶段性成果。

王记录(1964-),男,河南范县人,河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历史学博士,《河南师范大学学报》主编,主要从事中国史学史、历史文献学的教学与研究。

G123

A

1004-7077(2017)06-00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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