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歌曲的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学效应及优化路径
——以《我和我的祖国》为例
2020-03-15唐维
唐 维
(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0)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创建、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的引领作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1]红色歌曲作为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一种独特表现形式,是传播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有效载体。广义的红色歌曲包含体现革命精神、爱国精神、奋斗精神等具有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音乐形式,能在无形之中产生浸润人心的心理作用,引发精神和情感共鸣。2019 春节以来,我国多地陆续出现传唱《我和我的祖国》的现象,这一红色歌曲以其独有的魅力再次飘扬于神州大地。研究和分析《我和我的祖国》流行传唱的原因及思政心理学效应,有利于探索和开发红色歌曲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优化路径,对于进一步弘扬和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意义重大。
一、《我和我的祖国》流行传唱的原因分析
歌曲的流行传唱往往因其独特的魅力而深入人心,不同类型的音乐也具有差异化的传播路径。《我和我的祖国》能在短时间内再次点燃人民群众的爱国热情,出现举国欢唱的盛景,表明了其内涵的深刻、形式的创新以及国家的重视。
1.内涵深刻:旋律渲染情境,曲义引发共鸣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谈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衡量一个时代的文艺成就最终要看作品。”[2]内涵是艺术作品能否取得成功的第一要素,红色经典歌曲的流行也因其具有意蕴深刻的曲义与动人心弦的旋律。首先,歌词曲义高度体现中华民族的爱国主义精神,在时代潮流中得以自然迸发。《我和我的祖国》创作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正值我国实行改革开放蓄势发力阶段。作词人将“我和祖国”比喻成子女和母亲之间的关系,象征着个人的进步与祖国的发展不可分离;将“我的祖国和我”比喻成大海与浪花之间的关系,体现了祖国前景与个人命运的密切相连、共融共生。巧妙的歌词以高度的艺术性将爱国情怀深深烙印于人民群众心中,促发个人对祖国日益富强产生强烈而真挚的共鸣。其次,节奏与情感并达的旋律是歌曲渲染情境的有力武器。作词人在遵循旋律创作规律的基础上保持了音乐的线条美与律动美,于无形之中抓住听众的耳朵并直至心灵深处,在脑海中营造祖国母亲的崇高形象,以抽象地表达将个人与祖国的关系具象化。因而,使个人在成长发展过程中的真情实感得以升华,最深层次的爱国之情于转瞬之间由内向外迸发。
2.形式新颖:全媒体时代传媒载体的有效传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媒体不断发展,出现了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3]在全媒体时代,形式多样的传媒手段赋予红色歌曲强大生命力,在创新传播方式的同时极大地提高了传播的覆盖面和影响力。其一,以“快闪视频”为传媒载体,吸引人民群众积极参与。“快闪”,也称“快闪行动”或“快闪影片”,是指组织者在特定场合并短时间内进行歌舞形式的表演录制活动,以“短、频、快”为主要特征,具有强大的现场感染力,进而达到后期宣传推广目的。《我和我的祖国》借以这一新颖形式,将歌曲与舞蹈有效融合,进行有组织的录制活动吸引路人群众的驻足并参与,从而产生浑然天成的现场效果。再辅以移动互联网多种新媒体手段大力宣传推广,使影响覆盖面不断拓宽,并引发模仿热潮,形成全媒体良性循环的传播矩阵;其二,表演形式丰富多样,现场互动性强。《我和我的祖国》的快闪形式因录制主体的不同而具有差异化,如:乐器家团体以管弦乐器演奏为主,丝丝悠扬、扣人心弦,升华歌曲魅力;歌唱家团体以美声唱法为主,慷慨激昂、振奋人心,提升歌曲意境;少数民族地区群众着以民族特色服装,载歌载舞、欢聚合唱,融入歌曲情境等。快闪活动以其丰富性和多样化形式赋予歌曲鲜活灵魂,以强烈的感染力吸引各个群体的广泛参与和互动,激发人民群众真挚的爱国热情。
3.国家重视:党和政府的积极推动
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阵地,我们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去占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和政府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视程度上升到了新的战略高度,巩固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成为我国迈向现代化强国必然的民族共识。《我和我的祖国》具有鲜明的爱国主义价值取向,是在个人层面上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精神旨归,也是党和政府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工作的有利载体。其一,以高校为主要依托,发动大学生群体广泛参与。大学生作为我国青年群体中的有生力量,是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点对象。高校快闪视频录制以学校共青团委为牵头人、以学生群体为主体、以学校代表性建筑为主场,开展极具校园文化特色的红歌传唱活动,不断拉近“我”与祖国的心理距离;其二,以全国标志性景点为背景,歌颂祖国壮丽七十载。2019 年恰逢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我和我的祖国”砥砺前行、激流勇进,共同谱写中华人民共和国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壮丽史诗。以身处极具现代化的各地标志性建筑(如:上海外滩、港珠澳大桥、大兴国际机场等)振奋爱国热情;其三,以民族地区为特色,团结动员各族人民。中华民族是中国56 个民族统称,也是各民族命运共同体的代名词,歌唱祖国就是歌唱全国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团结友爱、共融共进的华丽篇章。《我和我的祖国》的传唱活动使个人情感升化至民族和国家层面,有利于进一步巩固爱国民族统一战线。
二、《我和我的祖国》的思政心理学效应
《我和我的祖国》流行传唱所产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学效应具有正向激励作用,激发人民群众深层次的爱国之情,主要体现在从众心理正效应和期待效应两大方面。
1.从众心理正效应:社会公众的群体性心理认同
“从众心理正效应,是指有利于个体增强对社会主流价值的认同,在群体中获得归属感、认同感,同时有利于个体学习他人的智慧、经验修正自己的错误思想行为”。[4]《我和我的祖国》的流行传唱呈现出由点到面的传播矩阵,即:由单个场景的热情点燃到集体性、规模性和爆发性的情感共鸣,得到了社会公众的群体性心理认同。其一,舆论导向顺应人民群众心理。公共事件舆论导向的背后往往具有内在社会群体心理积极或消极的强化作用。《我和我的祖国》蕴含的爱国主义精神符合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确取向、巩固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现实需求以及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正确选择。在从众心理正效应引导下,人民群众不是法国社会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笔下失去本真自我、无知愚昧的乌合之众,而是具有高尚爱国情操并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舆论主导者;其二,社会群体从众心理正效应分层传递。歌曲的流行在不同群体间具有差异化和层次性,主要体现为:老年群体亲身历经旧中国从落后挨打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转变为富强民主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其人生历程是伴随中华民族由弱到强的血泪史,虽整体文化水平不高,但心理感触强烈;中年群体历经祖国从一穷二白到日益昌盛的复兴崛起之路,同时具备较高的文化素养,其心理效应得到良好发挥;青少年群体是在新中国迅速发展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也是最具民族信心和国家意识的一代,其心理效应因从小接受良好爱国主义教育而得到生动体现。
2.期待效应: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
“期待效应,也称皮格马利翁效应,是指将由他人的期待或预言使人们的行为产生趋同于这一期待或预言的心理现象。积极的期待会给人以正能量,促使人努力改变自我、完善自我。”[5]中国梦的本质内涵是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和人民幸福,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最伟大的复兴梦,在社会层面上体现为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日益增长的需求与期待。其一,人民群众期待愈加充裕的物质生活。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由量的增长不断取得质的飞跃,我国整体物质生活水平已基本告别贫穷落后面貌,不断朝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美好蓝图稳步迈进。事实上,我国物质文明不平衡不充分地发展也成为摆在国家建设、社会进步和人民生活面前的现实难题。《我和我的祖国》描绘了“我与祖国”同进步、共发展的期待和愿景,如何将人民群众心中的美好生活之梦转变成平衡充分发展的现实福祉是我们当前面临的重大时代课题;其二,人民群众期待愈加充实的精神生活。我国的国民经济生产总值(GDP)已于2010 年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物质文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实际上,我国的物质文明建设与精神文明建设表现出不协调性和不对称性,国民整体的精神文化素养亟待提高,从各类见诸报端的出国游客不文明现象中可见一斑。人民群众心中期许的“我和我的祖国”不单单是朗朗上口歌声中富强民主的新中国,更应当是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物质建设与精神文明齐头并进,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
三、红色歌曲思想政治教育的优化路径
爱国主义是红色歌曲恒久不变的情感基调,从《我和我的祖国》的规模性、广泛性和持久性的流行传唱现象中,不难看出红色歌曲在激发国民爱国主义情感中体现的独特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如何建立和完善红色音乐传唱长效机制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当思考的重要课题。
1.创新红歌传唱形式,把握良好时机场域
歌曲作为一种区别于电影、文学、美术等的艺术形式,能在口口相传中实现艺术性和思想性的统一。红色歌曲具有鲜明的政治性和教育性,同时受制于受众群体理解层次和接受程度的差异性,在娱乐流行文化潮流下难以得到有效传播。其一,创新红歌传唱形式,优化情感传递路径。红歌的传唱形式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时代特色,也产生不一样的传播效果。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红歌直接来源和扎根于战火纷争的艰苦环境,产生了单唱、对唱、快板戏等多种形式,情感真挚且振奋人心,为各个阶段的作战提供了精神支撑,是革命战争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红歌是探索社会主义正确发展道路的前进号角,同时广播、电视等媒介传播手段也为更广大人民群众学习唱红歌、接受社会主义教育提供平台;在改革开放时期,尤其是进入新时代以来,媒介传播手段空前发达,红歌传唱形式也需与时俱进、与时偕行,针对不同群体创造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如:对于青少年群体,音乐形式融合说唱、弹唱等多样流行风格;对于中老年群体,积极探索美声与戏曲的结合唱法。其二,把握良好时机场域,抓住重要时间和事件节点。良好的时间点与场景对于红歌流行传唱起到巨大的促进和推动作用,把握重要时机和场域更有助于提高红歌流行热度、扩大社会影响力。《我和我的祖国》有效利用春节期间合家欢聚、其乐融融的恰当时机,通过在人流较多的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等场地开展歌曲的现场演唱,不断突破圈层壁垒,最终实现最大化的传播效果。因而,需针对各个节假日的时间节点,选取契合社会环境背景的红歌题材和特殊场所,大力开展红色歌曲的现场爱国主义教育活动。
2.大力支持创作推广,发扬党的优良传统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学、戏剧、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美术、摄影、书法、曲艺、杂技以及民间文艺、群众文艺等各领域都要跟上时代发展、把握人民需求。”[6]对于红色歌曲创造而言,应大力弘扬党的优良传统,积极探索和开发红色资源,将新民主义革命时期的革命精神、社会主义探索时期的奋斗精神和改革开放时期的创新精神融入到新时代的物质生产实践与精神文明建设中,大力支持红歌的创作和推广。其一,各级部门需提高重视度,健全红歌传唱机制。培育和提升人民群众的精神品质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而红歌便是极为有效的载体。相关部门需充分认识并高度重视红歌的价值和意义,积极探索保障红歌传唱的长效机制,赋予红歌的生机与活力。同时,应抓住党员干部这个“关键少数”,增强不断学习唱红歌和提高自我音乐素养的意识,深化对爱国主义歌曲的情感和价值认同,发挥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其二,组织挖掘红歌资源,深入加强二次创作。红色歌曲是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的实践产物,在信息技术不发达的年代,经典红歌因合适的时机而得以广为流传,越唱越发具有生命力。由于中国革命走“农村包围城市”的特色道路,加之具有较为浓厚的方言特色或是形式过于复杂化,也让一些产生于农村革命实践的红歌留在了农村,难以得到广泛传唱。为更好弘扬党的优良革命传统,大力开展红歌挖掘工作势在必行。通过深入革命老区、民族地区和边远地区等农村基层,积极探访和咨询曾经历革命战争年代的老一辈,或是翻阅当地典籍等方式,挖掘优质红色文化资源。同时,根据红歌本身特质加以创新和二次创作,促进红歌的跨域流行。
3.优化全媒体传播格局,巩固主流意识形态阵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加快推动媒体融合发展,使主流媒体具有强大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让正能量更强劲、主旋律更高昂。”[7]红色歌曲作为传播和弘扬正能量和主旋律的重要途径,如何有效融入全媒体传播格局意义重大。其一,牢牢占领全媒体主流传媒平台,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基于政治性视角,全媒体时代主流传媒平台是指具有权威性、主导性、影响大等因素的官方新媒体,具有意识形态话语权引领作用,往往能够左右舆论导向,在社会信息传播具有较高声誉。除了传统的官方电视栏目、广播、报刊等,还包括移动信息技术下的新媒体,如:微信公众号、微博、抖音等。网络空间理应成为唱响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旋律红歌的重要平台,依托互联网官方载体打造网络红色高地。其二,规范引导非主流网络平台,扩大红歌传播圈层。根据第44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8]显示,我国网民规模已达到8.54 亿,手机上网率达99.1%,互联网普及率达61.2%。“人在哪儿,宣传思想工作的重点就在哪儿,网络空间已经成为人们生产生活的新空间,那就也应该成为我们党凝聚共识的新空间。”[9]面对如此规模化、体量化的网民数量,不但要发挥主流平台,还应大力引导各类非主流平台积极参与红歌传唱活动,依托特色平台创新红歌传唱方式,以多种喜闻乐见的形式吸引平台用户参与红歌的创作和传唱活动,如:开展有奖征集活动、平台大咖示范引领等,达到以红歌为内容、以网络平台为媒介巩固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阵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