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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女性·救赎:安东尼·多尔小说的荒野书写

2020-03-15

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多尔神性荒野

(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530006)

从“荒野”的概念出发,我们将多尔小说里的荒野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荒野”的本源性,这里主要通过动物的生命进程与荒野本身所体现的野性进行综合性解读。其次,当“荒野”介入人类的审美情感与文化之时,我们需要在美国生态文学的背景下展开历时的探讨研究,从而以神性的特点和浪漫主义的书写模式为蓝本,将荒野的历史序列明确。再者,是“荒野”在原始意义与人文意义基础上,引入具有整体意义的生态性,这是荒野第三维度。我们可以从美国典型的生态文本出发,荒野作为一种自然状态来看,是其最基本的意义,因此荒野也表现为自然性倾向。从环境伦理来看,荒野经过梭罗、缪尔等人的改造,就更富有新的人文气息,而多尔作为当代作家,他会以生态式思考当代的生存危机问题。从自然、环境到生态的发展,多尔在生态美学或者生态批评的意义上,展开了文本所蕴涵生态意义的荒野空间。在自然的维度上,寻找荒野的自然美,这是生态空间的存在表象。在环境的维度上探寻荒野的文化美,这是生态空间的价值体现。然而以生态的维度建构荒野的整体逻辑,这是荒野形成荒野本身之外的另一种审美秩序。多尔从荒野的多维叙事,已然转向了文本空间的历史语境当中,进而体现出多尔所建构书写空间的合法性。

同时多尔从空间的层次展开荒野的审美视域。从自然的空间来看,荒野仍然具备其自然的某些特质,因为多尔不管是描写非洲大地,还是南美洲的原始森林,始终将这些未有人类改造的自然作为荒野意象,这是一种自在的生存状态。在自然空间与人类文明的基础上,对荒野进行新的释义,同时荒野也反映人类文明的进程。而对于荒野的生存模式,多尔在文本里主要以冲突的形式展开探讨,比如战争、修建大型发电站以及其他科技活动等,并以直观的方式去叙述荒野与文化之间的构成逻辑。比如战争是摧毁自然、破坏荒野完整结构的力量,以致于人类失去原先的审美空间,进而在文化里极力地去书写、去建构、去还原。如果单纯从荒野的自然、文化空间进行探索荒野的本质特征,那是不全面的。因而多尔在荒野的自然性、人文性的基础上,建构了一种生态性的荒野空间。就像卡尔松所言:“关于自然界,功能上的适合尝试简略勾勒出这样一种方式,即自然世界是多层、连锁的生态系统构成。每一种生态系统自身必须与其他各种不同的生态系统彼此间适合,并且每个生态系统中的任何一元素在其系统内部也同样彼此适合”[1]。在审美形式或者内容上都需要将荒野放置在整体的视域里,在历史的语境中展现其不同层次的审美空间。因此,多尔在文本里向我们展现了人类文化与荒野之间的演变过程,那就是经过自然性的书写、神性文化的渲染、到具备生态性的审美构成,这些荒野特征都在不断地丰富着荒野自身的审美内涵。

一、动物与自然的野性形态

多尔以动物的野性去表达充满生命力的自然。比如他在《猎人的妻子》的短篇里,不仅用狼的意象,同时以自然界各种意象去书写野性的原生艺术。“猎人感觉到久违的生机在灵魂里游荡,他在广袤的粉色黎明中起来……匆匆下山到河边”[2]。猎人对于自然的感受,好像清楚自然的整个呼吸节奏一样,在寻找自然的过程中,不断发现它们的魅力。动物的足迹在森林路径上,新的生命也正在破茧而出,猎人观察山间的鹿群,乌鸦、苍鹭、郊狼,还有山猫和其他动物,这些都是他对自然的直观体验。“等他醒来,妻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头发湿漉漉的,眼神略带狂野”[3]。直到后来猎人知道一些商人来收购猎物,他才发现以前的郊狼不见了。“狼群?这里已经二十年没有狼了”[4]。这里既有讽刺意味也有批评精神,我们知道狼是一种野性的象征,由于商业的需求,以至于狼群的消失,这正是多尔在文中所要揭示的生态问题之一。在多尔笔下,狼是荒野的生命符号,我们联想杰克·伦敦在《野性的呼唤》里,以巴克的变化写出自然的遗忘历史。巴克从温顺的家犬变成具有狼性的狗,整个变化过程都可以看到他对野性、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同时这也是对《热爱生命》的深层回应。然而在多尔笔下,狼的消失是一种生命消解的隐喻,所要表现的是在自然界里原始生命的消失。“萨博太太从前可能也捕到过几条,但后来的人过度捕捞,使用杀虫剂,还建立了考纳斯水坝,把鱼子酱送到黑市交易,他的父亲死了,最后一条鱼死了……二十年了再也没有人在涅姆纳斯河钓到过鲟鱼”[5]。多尔从鲟鱼的消失,去说明人类的过度捕捞以及建立大型水坝对整个生态系统的影响,进而显示出从自然到文化的演进中,需要建构生态的荒野空间的迫切性,与论述生存的必然性。于是他以一种虚构的梦去凸显其神秘性,从而揭示社会存在的生态问题。从美国的生态小说历史来看,像弗兰克·诺里斯和西奥多·德莱塞笔下的自然,基本是以浪漫主义的方式表现出社会的生存问题。然而多尔则以冷静的叙述基调,除了形成他对荒野的思考外,还直接描写现实社会的时代问题。

动物与自然的野性表现,除了对自然本身的书写以外,还可反观现实的生活世界。多尔作品里的动物表现了强烈的自然特性,在人、动物与自然的生存模式中,打开了自然的审美空间,从动物的各种生命行为可以看出其中潜在的自然生存法则。多尔热爱动物的情怀,在他笔下的狼、熊、苍鹭等,给我们留下了生命的印记。在多尔看来,野性也许是文明的一种非社会性秩序,只是在人们所不熟知的空间里演绎着,以一种别于人类文明的形式去探索荒野空间的野性与秩序,这表明了多尔对原始生命的关注,这也深刻地反映出在人类文明的社会进程中,存在的不单单是环境问题,更多的是整个人类生存的境遇问题。

因此,多尔在荒野空间的第一个层次里,以动物的意象引入对生命的书写,去表现自然的野性文明。在生成野性文明的过程中,多尔不仅仅是在呼唤对自然原始生命的关注,更是在对动物生命消解过程的忧虑,以及对人类文明所创造的秩序进行反思。

二、人与自然的神性色彩

“荒野”概念在形成的时候,已经注入了早期宗教和浪漫主义的人文情怀。宗教的神性思维在多尔小说里,主要以马奈科太太和埃莱娜夫人为典型。她们都是以母亲的角色存在,她们的善良、仁慈、安静的形象合乎自然的秩序。以她们的母性去隐喻自然的神性,这是对自然文化的浪漫书写。马奈科太太和埃莱娜夫人都是热爱自然与爱护孩子的人物形象,她们就像大地的母亲一样宁静而深沉。埃莱娜夫人是矿区里一个孤儿院的修女,她不是用严厉的规矩去管理孩子,而是用爱去守护孩子的心灵。“她给孩子们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管教……那时,她惬意地生活在群山之中,屋顶上压着六英尺的积雪,天寒地冻;叫卖的小贩们喷吐着热气,山间的小溪雾气腾腾,葡萄园里冰雪压枝,俨然一个圣诞颂歌里的世界”[6]。埃莱娜夫人在用爱的方式引导孩子们对自然的认知,而维尔纳和尤塔则是在埃莱娜夫人呵护下成长的典型。马奈科太太是法国人,她在战争中照顾着玛丽洛尔和艾蒂安。一次玛丽洛尔知道父亲被纳粹政府捉了之后,一个月都在沉默寡言,甚至对叔祖父艾蒂安生气抱怨,为什么不去拯救父亲,甚至也抱怨马奈科太太不帮助她,但是马奈科太太还是用仁慈与包容爱护这个年轻的女孩,去感化这个女孩的内心。于是有一天她就带玛丽洛尔去大海,在海浪的冲击下,沙子在玛丽洛尔的脚下沉积,海浪击碎了她心中的阴霾。可见马奈科太太是引导玛丽洛尔感知真实自然的使者,从而在爱的世界里感受自然的包容与温柔。可以说马奈科太太与埃莱娜夫人是自然的使者,她们的包容、爱与善良,都是自然对人类的包容与爱护的隐喻。她们用爱去引导孩子们走向自然,拥抱自然的行动,表明了她们所代表的自然神性,而正是她们的引导,才使孩子们发现了自然的伟大。就像朱福新所说:“大自然是人类最快乐和希望的源泉,是人类解脱痛苦,获得自由的精神支柱。”[7]由于他们都生存在战乱年代,但是没有因为现存困境而逃离自然,而是以爱的情怀引导人类关注自然,关注生命。战争在不断破坏自然、伤害生命,以及毁灭家园。在多尔笔下塑造这两位伟大的母亲,意为用她们的审美活动寻找一种存放生命的方式,去缓解这一切满目疮痍的世界。她们教会维尔纳、尤塔、玛丽洛尔等人,走向自然是了解自己生命的最好认知方式。因此自然的神性或者善良的本性,都会在她们的带领下获得新的生命并发现新的道德之光。

即使多尔以隐喻艺术去体现自然的包容性、神性特点,但是与以往自然主义作家不同。比如在德莱塞与诺里斯笔下的自然大多是人物眼中的自然,在描写自然世界的时候,没有呈现出自然的个体性,而多尔在描写社会进程与自然的时候,从来没有将自然的本性分离。因为多尔以一个生态审美者的身份观察,用感性的笔调述说着他对世界的看法,即使当中夹着宗教、文化的口吻,但是他为人类指出了走出生存困境的可行路径。因为早期的生态小说过多地偏向在宗教和文化思潮上,用一种直抒胸臆的方式去体验自然并感受生命,而对于自然自身则缺少深层的认知。而多尔认为自然不仅作为我们生活的背景,同时自然也是人类文明进程中重要的环节。由此可见,多尔认为荒野应该是具备神秘性的,于是在小说里表现的是一种积极的因素。他在自然里对自然的感受,比在都市的生活里所感受的自然更加舒畅与惬意。于是才有了玛丽洛尔在海边的重生,弗雷德里克在鸟鸣声里重获新生。在宁静的自然里,尤其在荒野的空间里,自然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独特的,以独一无二的本性展现其自身的美。按照多尔的看法,自然除了在自然主义作家那里的浪漫情怀之外,还在神性的基础上,体现着自然与神的共存形式,从而形成具有人文性的荒野。因此可以看出充满野性与神性的自然,对他来说是小时候记忆的重现,以及是城市生活所缺失的审美质料。进而在他的语言里,我们可以感受那个解脱人类痛苦的荒野,那里的光直射到我们的灵魂深处。从行文的内容和结构来看,多尔将静止的自然界慢慢着色,就像梭罗在《瓦尔登湖》所体验的生活一样,虽然简朴的生活无从考究,但自然却在生活中滋养着我们。梭罗则认为:“自然界的东西都堪称经典,它们与艺术品类似。”[8]多尔的心态就像梭罗所生活的状态一样,呼唤着人们置身于那个丰富的自然界,领悟自然的智慧。

三、自然与生态的互文氛围

荒野的生态性是整个审美特征的本质形态。荒野的生态性是多尔在小说里重要的研究内容,他在体现荒野自然性与神性的基础上,同时与之形成有机的组成部分。由于荒野具有生态性的意义,才使多尔荒野的书写空间,洋溢着大自然的诗性气息。因此他对于荒野空间的建构,除了自然、文化之外,那就是生态性的审美逻辑。自然空间是文化空间的物质基础,而文化空间又依赖于自然空间,于是在动物与自然,以及人类与自然的书写里,表明多尔的生态性的内在逻辑。要探索荒野的诗性艺术,我们应该在自然、文化空间的建设里,将存在的问题予以解决,这样对荒野的生态性建构才会形成自然的诗性艺术。我们知道多尔在小说里描写了大量的生态意象,从动物与人类的生活活动来看,都依赖于在适存的荒野空间里进行生命活动。一旦自然与文化的介入,荒野的内涵也随着人类活动进行变化,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具有生态性的空间形成。而明晰荒野生态性的指向,我们要依据生态的字义去分析。在1866年,德国动物学家恩斯特·海克尔提出“生态学”概念,他主要从广泛的意义上界定生态就是一种生命与环境的关系。1870年,他对前期的界定进行完善与补充。他说:“我们所说的生态学,指的是一种知识体系,它关注的是自然的经济体系——是对动物与其无机物环境和有机物环境的全部关系探究……总之,生态学就是对那些被达尔文称作生存斗争的复杂相互关系的研究。”[9]到20世纪,英国学者A·G·坦斯烈在恩斯特的基础上,提出了“生态系统”的概念。

从生态自身的发展可知,生态性在荒野空间里是具有生命力的审美形式。在自然、文化、生态的形式之间,它们在内在逻辑上都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荒野空间里,自然是最原始的审美状态,是人类最初的生存环境,那里的狼群在大地上行走,那里存在古老生物物种的气息,可以说是生命的原始系统。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环境不断被破坏,动物在森林里沉寂,鱼在河流里消失了踪影,人类才发觉自身生存的环境已经变得死寂一般。就像多尔在《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里,描写战争对自然进行大规模毁坏一样,同样的情况在《拾贝人》里以工业文明方式,摧毁着人类所生活的环境。矿区上都是滚滚浓烟,大坝的建立是将整个自然环境割裂,自然以一种母爱式的包容去观照人类的生活,可是人类自身却失信于这个伟大的母亲。像乔纳森·莱文所言:“我们的社会文化的所有方面,共同决定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独一无二的方式,不研究这些,我们便无法深刻认识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而只能表达一些肤浅的忧虑。”[10]在这样的背景下,自然小说家把自然当作了书写的信条,多尔也不例外。因此,我们在分析多尔的小说过程中,发现多尔对于生态荒野的书写,不仅仅是一种乌托邦式的呐喊,更具有自然与生态的互文性旨趣。

生态性是针对当代生态文明时代而言,所谓生态性的审美特征,除了表现还原荒野自然的原始审美形式与神性的审美内容之外,主要体现出自然之魅,而这个魅力就是生态性的灵魂所在。可知,荒野的自然性阶段不是简单地回到那个充满生命力的自然之维,而是要体现生命的审美基质。同时在神性的荒野空间里,也不是简单地揭露科技、工业带来的环境灾难与人类灾难,而是需要寻找荒野本然的神性,那就是潜在的文化形态。进而多尔在生态性的荒野空间里,从整体的思维出发,以自然科学的方法在生态语境里探讨荒野的生命之源以及神圣的荒野魅力。因此,多尔在生态性的维度上,不仅观照了自然的原始空间,还促进自然神秘的审美复魅。

四、写作与话语的审美超越

救赎与超越,可以说是生态文学的永恒主题。那么什么是救赎?人类如何进行救赎?别尔嘉耶夫曾说:“既然世界的堕落和人受奴役是精神所致,那么,救赎的重任也只能委以精神。换言之,救赎不是人的本性的、道德的和理性的要求,也不是历史现实的要求,而是精神的要求。”[11]救赎需要从精神层面突破,因此多尔在小说里试图进入精神的视域去探索救赎的路径。多尔统合人与自然,以及社会等维度的精神状态,去探究内在精神的生存状态,以及提出缓解生存困境的救赎途径。可见多尔的小说不再局限于描写美国的自然故事,而是打开书写的全球视野,以体验式与直观式的书写方式,表达书写空间的人文尺度。他主要以碎片化的书写形式,粘合世界的生态地图。他以自身的审美体验为写作素材,进行对自然生态、人文生存状态的思考。比如他在立陶宛森林、肯尼亚海边、圣马洛街道、罗马历史,以及在落基山脉的感受等等,都可以在小说里感受到作家对人生体验的深刻记录。因此我们通过分析多尔小说可知,他主要以自己对于自然、生命、精神的直观体验,以文本作为媒介的形式揭示文本空间内在的审美旨趣。

由于多尔以宏观的全球视野去写作,所以在文本里体现的审美理想不是一种文本或者精神形式的单层意义,而更多表现为一种审美超越,这也符合现代生态文明的审美趋势。审美超越是人类对于精神更高追求的必然结果,审美超越不仅仅是文学艺术的审美需要,更是内在心灵的诉求,这对于拓展自然与人类的审美之维具有重要意义。从自然与人类的精神演变来看,在早期自然化的社会里,所要超越的是荒野的单纯审美形态(自然性)。然而进入工业文明社会,整个社会的生存模式都随之改变,同时也导致人类传统的思维模式发生变化。人们更多地离弃自然,追求人类自身的文明创造。从此自然与人类形成了二元模式,这里需要超越的是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人文性)。可见人类内在精神的变化,跨越了漫长的过程。从对自然混沌模糊的认知,到形成二元对立的审美形式,进而发现整体的内在逻辑,都说明人类在不断地寻求精神世界的生态性超越。

多尔在生态文明时代里,对20世纪以来的环境命题和生态主题进行背后的文化探索。从生态文学或者生态理论来看,他对于生态整体主义的内在超越始终在关注。我们不管从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观来看,他对具体环境问题的关注,还是从阿伦奈斯的深层生态学、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等论述来看,都可以看出近现代生态思想都在凸显整体性与系统性的基础特点,以及表现生态思想内在联系性审美特点。因此在生态审美视域里,以生态整体主义进行内在超越,是实现审美重构的现代性要求。在多尔的小说中,他主要通过全球性的书写模式,打破单一的生态整体逻辑,从而将自然和人类生存状态放置在时代的审美境遇之中,明确现代社会的责任和生态审美内在基质。如鲁枢元所言:“文学艺术实质是一种精神活动,它有可能在一个较高的层面上对人类生活,乃至整个地球生态系统的平衡发挥着重要作用。选择生态学的视野,从人类精神生活高度,重新审视文学艺术的特质属性及价值意义应当是非常必要的。”[12]因此,多尔在精神的维度上,寻找审美的超越,这实质上是体现了整个地球生态系统和人类文明的共存趋势。而以精神的视角去探讨自然与人类的生存状态,则是表达了一种新的审美救赎与超越。

五、结 语

“大地”“女性”“救赎”不仅是安东尼·多尔小说创作的生态意识,也体现了多尔“荒野”的审美价值与生态倾向。荒野的三个层次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耦合,而是根植于一种世界性书写文体的思想。多尔的小说可以作为一种生态艺术,在思想上受到生态主义的深刻影响,将整体的思辨张力注入文学里,使得小说承载了丰富的生态智慧。在审美形式上,小说的形式、结构都表现了一种“复调式”融合,进而形成一种超越与提升。在现实创作上,介入隐喻叙事的手法,将小说的美学主题深化。推而广之,当代小说的内涵丰富与广延扩张,形成了一种全球化的书写模式,以开放、对话的立场,进而将小说的荒野寓意面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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