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田会议与中国共产党理想信念教育*

马春玲

(龙岩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龙岩 364012)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指出：“要把坚定理想信念作为党的思想建设的首要任务。”[1]51这充分说明坚定理想信念在党的思想建设中的重要性。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如何在农村游击战争环境下坚定理想信念是摆在中国共产党人面前的重大课题。1929年12月，在龙岩上杭古田召开了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史称“古田会议”。会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又称《古田会议决议》)，以下简称为《决议》。《决议》确立的“思想建党、政治建军”原则，解决了在苏区环境下如何把党和红军建设成为具有坚定理想信念的无产阶级组织的问题。“思想建党”的目的是把中国共产党铸成一个具有坚定理想信念的无产阶级性质的政党，使每一个共产党员成为以实现共产主义为自己毕生使命的先锋战士。“政治建军”的核心就是确保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从此党的政治目标成为人民军队的奋斗任务。当前，学界围绕古田会议展开研究，涌现了大量的理论成果。但本文认为，还可以从理想信念教育的视角对古田会议进一步探究，为当前理想信念教育提供启示。

一、古田会议重视苏区党和红军的理想信念问题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深入农村开展革命斗争，开辟革命根据地，建立苏维埃政权。由于党和红军长期处在农村游击环境，给苏区坚定理想信念带来困扰。《决议》开篇“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指出：“红军第四军的共产党内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这对于执行党的正确路线，妨碍极大。若不彻底纠正，则中国伟大革命斗争给予红军第四军的任务，是必然担负不起来的。”[2]726这段论述明确指出，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与具有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的无产阶级斗争组织，尤其是阶级先锋队组织(共产党)和阶级的武装组织(红军)，是完全不相容的。它们影响苏区党和红军把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作为行为准则、理想追求和价值目标，销蚀党和红军的理想信念。

(一)苏区党坚定理想信念的重要性

中国共产党是因具有共同的理想信念凝聚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党的组织成为把具有共同理想信念的人们团结在一起的坚固堡垒，党员是具有坚定理想信念的无产阶级先锋队成员。在党的二大，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党的最低纲领，规定党的奋斗目标是：“消除内乱，打倒军阀，建设国内和平”“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完全独立”“统一中国本部(东三省在内)为真正民主共和国”。[3]133党的二大还把党的一大所提出的党的最终奋斗目标作为党的最高纲领，指出党的目的是要“组织无产阶级，用阶级斗争的手段，建立劳农专政的政治，铲除私有财产制度，渐次达到一个共产主义社会。”[3]133苏区党第一次代表大会通过的《党的建设问题决议案》对党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的统一作了更明确的规定，决议案指出：“党必须是一个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布尔什维克的组织：现在阶级中党的任务，是领导中国资产阶级性的民主革命。然而他将来是要领导这一革命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的。因此，我们党的每一个分子，都必须是一个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布尔什维克党员。”[4]639这些论述表明，苏区理想信念教育应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应体现党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的统一，亦即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与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相结合。换言之，在苏区，坚定的理想信念具体表现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为完成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反帝反封建的历史任务不懈奋斗，并朝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方向前进。

在苏区，已经推翻豪绅地主资产阶级的国民党政权，实行了土地革命，建立了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民主专政的苏维埃政府和保卫发展这一政权的工农红军，共产党是公开存在的政党。这些都为坚定理想信念提供物质基础和思想保障。但苏区党也存在一些问题。《决议》指出：党的组织松懈，“党员加入太随便，许多不够党员资格的也拉进来”，从而导致党员质量之差。各级党部工作存在事务主义状况，“完全忘却了教育同志一个任务”。[2]736这就容易造成一般党员“对党的基本主张与重要策略的了解很浅薄”。甚至许多党员不认识党的阶级性，“把党看成是工人或穷人党，相信党的个人甚过于相信党的组织，马克思列宁主义最基本常识的系统教育工作，尚未能引起党严重的注意。”[4]637可以说，“党组织问题现在到了非常之严重的时期，特别是党员质量之差和组织之松懈，影响到红军的领导与政策之执行非常之大。”[2]735没有清醒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一旦环境发生恶劣变化，一些党员干部就容易产生理想信念动摇的问题。而没有坚强的、巩固的党组织，也不能把具有共同理想信念的人凝聚在一起，更不能实现无产阶级的正确领导，自然也不可能取得中国革命的胜利。因此，使党成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性质的政党，使党员信仰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是苏区理想信念教育的一个重大问题。

(二)红军坚定理想信念的重要性

红军本应是具有坚定理想信念的无产阶级武装组织，应树立为无产阶级和人民利益而战的政治立场以及为实现人民民主而斗争到底的坚定革命信念。自红军创建以来，中国共产党一直重视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在井冈山斗争时期，经过不懈努力，红军与普通军队在本质上已有了大的区别，初具了无产阶级的阶级立场和政治立场的优点。1929年9月，陈毅在《关于朱毛红军的历史及其状况的报告》中总结了红军的以下几个优点：一是“红军是阶级的军队，为自己本阶级利益而战，没有雇佣性质。”二是“红军是工农阶级的学校，官长尽是提高士兵各种文化智识，不像旁的军队以严刑峻法，把兵士造成一个好管理的奴隶。”三是“红军各部分之间非常团结，内部官兵是弟兄一般的关系，非常欢爱，不会像反动军队之不能团结，发生互相厮杀等事。”四是“红军是由工农斗争中产出，不能脱离工农群众。”[2]467这几个方面，红四军逐渐做到了。但在离开井冈山到赣南、闽西进行游击时，红四军历经艰难困苦，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中损失较大，部队弥漫着对革命前途悲观失望的情绪。在艰苦转战的过程中，军队内部开始出现一些纷争，包括毛泽东、朱德、陈毅等高层领导之间对一些重大问题特别是建军原则问题发生了分歧，军内存在的单纯军事观点、流寇思想和军阀主义残余等非无产阶级思想有所发展。由于当时所处的环境比较恶劣，军队的党组织也还没有公开，这就“造成党军的错误倾向”以及“政治组织与军事组织时常发生职权上的纠纷”。[2]4681929年2月，中央给福建省委的指示信中指出：“在闽西斗争中，已有‘共产军兴，共产党消’的现象。”[5]关于红四军的问题，《决议》这样说：“单纯军事观点在红军一部分同志中非常发展。”[2]727“单纯军事观点”把军事和政治对立，“不承认军事只是完成政治任务的工具之一”；认为红军的任务“只是单纯地打仗”；在组织上“把红军的政治机关隶属于军事机关”。[2]727红军内还存的报复主义、小团体主义，“不知有阶级的利益和整个党的利益。”[2]733这些错误思想和观点模糊了红军作为无产阶级武装组织的阶级立场和政治立场，甚至可能产生“走到脱离群众、以军队控制政权、离开无产阶级领导的危险”，[2]727严重影响中国无产阶级对革命理想的追求。可见，如何坚定部队的革命信念，如何将红军建设成为一支党领导下的新型人民军队，是中国共产党理想信念教育必须面对的又一重大问题。

二、古田会议蕴含苏区党和红军理想信念教育丰富的实践经验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正视党和红军建设中存在的种种问题，提出以无产阶级的先进思想去改造人的主观世界，加强无产阶级意识的领导。在《井冈山斗争》中，毛泽东指出：“若不给以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其趋向是会要错误的。”[6]“无产阶级思想领导”在中央《九月来信》中表述为“无产阶级意识领导”，在《决议》中进一步发展为“思想建党、政治建军”的重要原则。在“思想建党、政治建军”原则的指引下，中国共产党人，从苏区实际出发，以教育为主渠道，致力于把苏区党和红军建设成具有坚定理想信念的无产阶级斗争组织。

(一)把理想信念教育融入党组织建设

共产主义理想作为一种体系，有自己的信仰者和由这些信仰者所组成的、为实现这个信仰而奋斗的组织。因此，要充分发挥党组织在理想信念教育中的作用。具体来说，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党组织通过提供一定的平台和载体，借助一定的规则与仪式，营造一定的环境和氛围，促进共产主义理想信念者的理论认知、情感认同、意志增强；另一方面，党组织担负着教育党员自觉坚定理想信念的重要职责。

牢固党的组织，为党员理想信念教育提供保证。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党组织建设，尤其是党的基层组织支部的建设。在苏区，中国共产党把理想信念教育思想渗透于党的组织建设，使其成为把有共同理想信念的革命者凝聚在一起的坚固堡垒。《决议》指出：“每连建设一个支部，每班建设一个小组，这是红军中党的组织的重要原则之一。”[2]736可以说，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历经艰险而始终高扬革命理想，红军之所以历经艰难而不溃败，“支部建在连上”是一个重要原因。对于党组织存在的一些问题，《决议》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措施：针对党内存在的把批评变成攻击个人的非组织观点，提出“教育党员懂得党的组织的重要性，对党委或同志有所批评应当在党的会议上提出”[2]731的纠正办法；针对极端民主化现象，提出“在组织上，厉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生活”[2]729针对党员加入太随便问题，指出要“旧的基础厉行洗除”，把不合格的党员清洗出党。并把“阶级觉悟”“忠实”“有牺牲精神”[2]737等条件置于积极分子入党条件的前列，提高党员的党性；针对纪律松懈问题，规定“严格地执行纪律，废止对纪律的敷衍现象”。[2]738通过这些措施，党组织真正把党和党员的意志行动统一起来，党和红军才能战胜革命进程中遇到的种种危险和困难。

把“教育同志”作为各级党部的“重大任务”，[2]738充分发挥党组织在党员牢固树立理想信念中的重要作用。党员理想信念的形成，离不开党员自我教育，更需要党组织进行“灌输”教育。《决议》强调：必须以无产阶级思想进行“对党员正确路线的教育”，[2]726必须“有计划地进行党内教育，纠正过去之无计划的听其自然的状态，是党的重要任务之一。”[2]741因此，“各种训练同志的会议，及其他训练办法如训练班、讨论会等”，都要“有计划地举行”。[2]738《决议》对党员教育材料和方法均有明确的规定。其中，教育材料包括“政治分析”“组织常识”“红军党内八个错误思想的纠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研究”“革命的目前阶段和它的前途问题”等十项内容。通过党组织的教育，广大党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得到提升，“这样才能坚强党员对于共产主义的决心而执行党的目前任务。”[4]620同时，党员干部“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去作政治形势的分析和阶级势力的估量”，[2]732更易于克服“打败仗就消极”[2]727的悲观情绪，从而坚定了克服艰难险阻、革命事业必胜的信念。

(二)把理想信念作为红军建设的重要内容

在农村游击战争环境下，如何把红军建设成为具有坚定革命信念的无产阶级武装组织，需要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地探索和回答。1944年，朱德曾这样说：“关于如何建军，在闽西，当时红四军内部曾发生过争论，表现在四军第七次和第八次党代表大会上。争论点为：军队已发展到一个新规模，需要有一套新办法，就象红四军第九次党代表大会上所通过的那样的一套新办法，才能进一步建设无产阶级的新的军队。”[7]《决议》对解决红军历来问题提出的“一套新办法”，也是把红军建设成具有坚定革命信念的无产阶级武装组织的办法。

一是对红军的性质和宗旨作了准确的界定，体现了坚定革命信念的阶级立场和政治立场。《决议》指出：“中国的红军是一个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2]727这就明确了红军中政治领导的作用，划清了红军与旧军队，特别是与国民党军阀的界限。《决议》的这一重要意义，习近平在人民军队建军90周年的庆祝讲话中这样强调：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和制度，“定型于古田会议”“是人民军队完全区别于一切旧军队的政治特质和根本优势。”[8]此外，《决议》还强调：红军打仗，“是为了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并帮助群众建设革命政权。”[2]727这就明确指出红军作为新型人民军队的宗旨——为了劳苦人民的解放而作战，执行无产阶级武装组织的任务。坚持无产阶级(通过其先锋队共产党)的领导与为人民作战的信念相统一，充分体现了红军作为新型人民军队坚定革命信念的政治立场。《决议》确立“政治建军”原则，把红军建设成共产党领导下执行反帝反封建政治任务的无产阶级武装组织，这是红军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始终凝聚而不溃败的重要遵循，也是红军坚定理想信念的重要体现。

二是通过“政治训练”，坚定红军战士的革命信念。由于红军部队主要是从旧军队起义、农村斗争中以及战争中俘虏来的，战士们加入红军前的非无产阶级思想不可避免地也带入了军队，这与坚定的革命信念是不相容的。对此问题，《决议》指出：“加紧官兵的政治训练，特别是对俘虏成分的教育要加紧。”[2]728从“红军的生活习惯”“红军斗争略史”“红军的宗旨”“红军组织系统”“普通政治常识”等方面进行“新兵及俘虏兵的特别教育”。[2]753对于如何开展教育的问题，《决议》作了较全面、系统的部署。在“士兵政治训练问题”中，《决议》明确指出应把包含“目前政治分析及红军之任务与计划”“土地革命各方面”“三条纪律建设的理由”“革命的目前阶段和它的前途”“红军白军比较”“共产党国民党比较”等在内的29项内容编制成红军课本，作为对士兵的训练材料。并具体制定了“上政治课”“早晚点名说话”“集合讲话”“个别谈话”“游艺”“改良待遇”“怎样做新兵及俘虏的特别教育”“青年士兵的特别教育”等方面的详细训练方法。战士们接受了诸如“国民党与共产党”“英日美三大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各派军阀受帝国主义指挥到处混战”“分田”“苏维埃”等具体政治常识教育。这些训练内容和方法，体现了苏区理想信念教育的基本内容，即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党的最高纲领与反帝反封建的党的最低纲领相结合。通过政治训练，战士们明白“为什么”和“为了谁”闹革命的道理，从而激发阶级情感，进而坚定革命信念。这种革命信念在战斗中转化为“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勇敢行为以及不怕牺牲的精神。聂荣臻在其回忆录中曾这样说：“试问我们的每一个红色战士，为什么要当红军，他们都会回答你是为了‘打土豪，分田地’。再进一步问，他会回答你‘为了苏维埃中国！’……更进一步问，他会回答你‘为了实现共产主义！’……许多战士在临危受命时，是一面喊着‘为了苏维埃新中国’，一面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9]可见，正因为注重政治教育，红军战士发扬了理想信念指引下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

三、古田会议对中国共产党理想信念教育的现实启示

古田会议确立的“思想建党、政治建军”原则，体现了把共产党建设成为“一个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布尔什维克的组织”以及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与反帝反封建的具体历史任务相结合的思想。为了革命理想信念，中国共产党和人民军队无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无论处于多么艰难困苦的条件，都勇往直前。总结历史，是为了更好地把握现在和面向未来。2014年10月，在古田举行的全军政治工作会议的讲话中，习近平强调要坚持思想建党政治建军的政治宣示。2017年8月，习近平在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历史告诉我们，革命理想高于天，人民军队之所以能够攻坚克难、战无不胜、发展壮大，关键是人民军队有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有崇高理想信念，有为理想信念而英勇献身的崇高追求。”[8]对理想信念的崇高追求，也是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勇往直前的精神动力。

(一)必须高度重视理想信念教育问题

古田会议在重视苏区党和军队的理想信念问题的基础上，把教育作为坚定理想信念的重要渠道，重视党组织发挥教育党员的作用以及在军队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决议》认为，党和红军内存在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非组织意识、绝对平均主义、主观主义、个人主义、流寇思想、盲动主义残余等非无产阶级错误思想，很大原因是“由于党组织的最大部分是由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成分所构成的”。[2]726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缺乏对党员作正确路线的教育”。[2]726因此，《决议》强调：“党内最迫切的问题，要算是教育的问题。”[2]741也就是说，在分析党和军队存在的问题时，既不能忽视党员和战士的出身对其思想的影响作用，也不能把所有问题简单归结于其出身。以共产主义研究态度分析理想信念教育问题，应坚持唯物史观论者的境界考察问题的真相，即既要重视问题形成的客观环境因素，也不能忽视主观放任的消极作用，更应根据形势的变化不断加强对所有党员干部、部队战士的理想信念教育。

当前，在推进改革开放中，重视理想信念教育具有强烈的现实诉求。从1949年特别是1978年以来，中国共产党坚定理想信念，经受住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种种考验，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取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巨大成就，但也面对理想信念教育环境复杂化的新考验与挑战。有些党员干部在理想信念上表现出迷茫、困惑甚至动摇。他们或对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怀疑；或不信马列信鬼神；或经不住各种诱惑堕落为腐败分子等。军队中也存在信仰缺失、道德滑坡、表里不一、特权思想、个人主义、本位主义等问题。邓小平曾说：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就很大，但是“我们最大的失误是在教育方面，对青年的政治思想教育抓得不够，教育发展不够”[10]287“我对外国人讲，十年最大的失误是教育，这里我主要是讲思想政治教育，不单纯是对学校、青年学生，是泛指对人民的教育。”[10]306可见，中国共产党必须重视理想信念教育问题，必须重视在党和军队建设内外环境发生深刻变化情况下，如何坚定中国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如何确保部队官兵以坚定理想信念铸牢军魂等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高度重视理想信念作用及其教育问题。在很多重要场合发表的讲话中，习近平多次强调了理想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精神支柱和精神之“钙”等观点。他指出：“崇高的理想，坚定的信念，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人民军队的精神支柱。”[8]又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持续开展的理想信念教育是有效管用的，要继续坚持。”[11]总之，理想信念不可能凭空产生，它需要通过宣传教育进行灌输；理想信念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坚守，它同样需要持续的教育来强化。

(二)要构建知、情、意、行相统一的理想信念教育机制

古田会议注重把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与具体的革命实践相结合，强调中国共产党人和红军指战员要学习和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要激发革命队伍的阶级感情，坚定革命信念，不惧流血牺牲。这种把理想信念的知、情、意、行相统一的教育机制，对当前理想信念教育具有一定的启示。

一是要彰显理想信念之明。在理想信念教育中，不能缺少对理想信念理论认知的教育，它是理想信念认同的前提和基础。这种对理想信念的知识性教育既是对理想信念情感和意志教育的前提与基础，同时又渗透在理想信念情感教育和意志教育之中。中国共产党理想信念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科学揭示的基础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性的尊崇。习近平指出：“我们一些同志之所以理想渺茫、信仰动摇，根本的就是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不牢。”[12]坚定理想信念，重要的是坚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就是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来认识世界，认识和掌握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把理想信念建立在科学分析的基础之上。因此，当前应加强党员干部以及军队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学习。

二是培养理想信念之情。理想信念虽然离不开认知，但不能归结为认知。确切地说，它主要是在认知基础上的一种激励人们奋进的精神，充分体现出“相信”的坚定之情。在理想信念教育中应加强“情”与“理”交融的教育方法。马克思主义是真理，是科学，但如果不与实际相结合，则很可能出现教条化倾向，就很难打动人、说服人。因此，理想信念教育应在理性认知的基础上，结合社会现实环境，结合教育对象实际，研究和回应社会热点问题，才能达到接受并认同马克思主义，进而坚定理想信念的教育效果。

三是要砥砺理想信念之志。理想信念不只是一种内在狂热“相信”的情感，更是一种由该情感所引发的不达理想誓不罢休的坚定意志。理想信念是坚强意志，能够成为不怕艰难险阻、执着追求目标的坚守力量。习近平指出：虽然国家发展水平和人民生活水平还不高，发展过程中还存在很多问题，“但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基本立场，就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要保持必胜信念，在涉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等重大原则问题上必须立场坚定、态度坚决。”[13]这论述强调了坚定理想信念就要在苦难、矛盾中坚持奋斗，形成坚强的意志。当前，应把这种坚强意志转化为社会主义必定胜利的坚定信念。

四是要实践理想信念之行。理想信念不仅是内在的精神，也是外部的行为。理想信念教育要始终把内化与外化、精神与行为统一起来。同时，要引导党员干部和人民大众把知与行、言与行统一起来，以实际行动实践理想信念之行。习近平指出：“革命理想高于天。没有远大理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离开现实工作而空谈远大理想，也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14]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也强调：教育引导共产党人“自觉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实践者。”[1]51因此，应加强理论与社会实践相结合，实现把理想信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把高远的志向与踏实的工作态度相结合，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懈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