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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藏的火焰

2020-03-13安澜

上海文学 2020年2期
关键词:原罪安澜白鲸

安澜

一个人的酷暑

深沉的墨云,压制着水韵

荷,拨开淤泥的天窗

把全盛的爱绽放

我从你的全世界趟过

你头上翻卷的白云

有没有一朵是我心里飞出来的?

一个人的酷暑

忧郁分量太重的盛年远去

没有温度的空虚重来

一生杜撰的剧情,索引过黄金时代

留白的,依然如豁口

有一天,我在人间彻底失踪

谁来证明你与这个世界发生过的

在水墨合一极境里,血脉奔突的凋零

我从墨色水光里醒来

开始画一朵怒放的白荷

山水,成为苍远的背景

我腹部的深渊,居住着一头白鲸

她和你岸边看水,风中谈话

泪水,掉入亿万年的记忆

湮灭的真相,和思念的邊角料

一个山海神话,在复活

我不敢触及心的宣纸

慢慢移动身体里,黑暗的音符

我听到节奏里,有你摇曳的影子

你从未完结的画里喊我一声:

去爱这黑暗与死寂,再穿过它们

把彷徨和不安,带去尘埃之上

叫天神纠集一群暴动的文字

将防微杜渐的日月戳穿

心念又起

风动?幡动?心念又起

这一切,都拦不住

写诗,为了找到定海神针

抵御秋天豢养的凉风

时光,给过关的我备足了风云

吹起尘烟千万丈

我在台风中央的位置上

既被飓风卷起,就难免被抛落

宛若中年的人生,上下不得

风中的我,等着故事上演

无缘无故地,我变成了事故

吹到高处,吹向陷阱一样的深渊

像一个剧的结局,突然到来

没有铺垫,没有彩排,主角没了

只有风,飕飕的,跟着我上下翻飞

玄黄幽冥居上,儿女情长在侧

陈旧的时光风起云落

像我沉重的肉身

背负了全世界的苦难与恐惧

一个人如何载得动这洪荒的孤独?

心上

万念三缄其口

有待一个破茧成蛹的过程

去面对整个世界

原罪的拷问

昨天,你只考虑活着

今天,你活着寻觅自我价值的救赎

明天,你怎么活着有待探讨

整整一辈子

你只是寒秋里的一只蚂蚱

你蹦跶,或者蛰伏,时间都不会放过你

这个冬天,即将来临

绝望抚摸着死亡

秋风追赶,寒意也追赶

即便你心里的春天追过光阴的速度

翻越山阴的朔风再也迈不开脚步

你颠倒梦想,忍受耻辱

卑贱的灵魂,正奔赴一场原罪的拷问

当闪电撕开非黑即白的争议地带

我所看到的真实,最终剥离形而上的风暴

当原罪晾晒进窄门,天堂是不是近在咫尺

夹着翅膀做人的鸟人,这些年

埋藏的火焰是不是可以让你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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