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中乡村文化的建构路径
2020-03-12陈永胜田春晖
陈永胜,田春晖
(1.中共甘肃省委党校[甘肃行政学院],兰州 730000;2.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兰州 730000)
乡村振兴战略是党的十九大提出的一项重大战略部署,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助推器和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新引擎,是解决新时代“三农”问题的总抓手。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乡村振兴战略第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1]乡村振兴,文化先行。改革开放以来,传统乡村文化在现代城市文化的冲击下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有乡村文化体系瓦解,许多地方出现乡村凋落、乡土文化凋敝的窘境,这些问题的存在迫切需要加快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在于乡村文化重塑,重点在于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改造传统乡村文化,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农民头脑,这为最终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总目标提供了内生力量。
一、乡村振兴战略中乡村文化价值的新定位
在新文化运动的话语体系中,以乡村文化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多被冠以封建的污名而被知识分子肆意批判,在革命话语中乡村文化也多被视为阻碍中国进入现代化的绊脚石。随着改革开放向纵深发展,我国稳步进入到城乡融合发展的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的适时提出不仅给乡村文化重塑赋予了新的时代内涵,也为乡村文化建设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当下对乡村文化的认识不能继续停留在从文化层面思考文化问题的思维上,而要从乡村振兴战略新视角来重新审视乡村文化重塑所产生的多重价值。
(一)乡村文化产业建设推动乡村产业兴旺
乡村文化产业是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一股强大潜在力量,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过程中潜在的乡村文化产业理应被合理开发。当代大部分文化群体迫于生活压力和精神空虚转而寻觅一个尚未卷入现代化漩涡的净土,于是,回乡体验田园生活、寻找精神寄托成为一种新兴的旅游模式和消费时尚。基于此,乡村特有的传统村落、农耕技艺、饮食文化以及自然生态景观等文化资源成为了发展乡村产业、推动乡村旅游的独特资源。此外,在全球化时代,文化产业成为各个国家和地区竞相发展的朝阳产业,乡村文化作为现代城市文化的“蓄水池”,以其独特的文化资源能够有效提升我国文化产业竞争力。良好的内外部环境和政策支持给乡村文化产业发展创造了机遇,乡村文化产业的有序发展对于优化乡村产业结构、推动乡村产业兴旺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二)乡村伦理文化复兴促进乡风文明建设
一种文化理念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紧接着又以另一种新的文化样态呈现出来。当下乡村传统的伦理内容被异质文化不断消解,重义轻利的传统伦理被当下追求经济效益的见利忘义所取代,安贫乐道的朴素民风和匡扶正义、扶危济困的价值追求也逐渐消逝,农民陷入了现代伦理与传统伦理相冲突的尴尬、无序状态。为此,重建与复兴乡村伦理文化成为乡风文明建设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过程中,一些外来文化和价值观必然会侵蚀传统伦理道德赖以生存的文化空间,但由于文化本身具备一种惯性的特征,因此乡村文化伦理不可能变成一种全新的伦理文化模式。乡村伦理文化的复兴需坚持传统伦理与现代社会运行逻辑的融合发展,并选取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标准和现代社会发展原则的伦理内容。
(三)乡村自治文化重建提升乡村治理效率
中国古代社会就存在“皇权不下县,县下皆自治”的治理传统[2],因此,古代农村的政治秩序主要靠乡绅自治来维持,乡绅治理乡村不是因为他们在政治和经济领域优于普通民众,而是由于他们熟读和精通孔孟之道,通过这种间接形式形成传统乡绅独有的文化威权。在普通村民眼中,那些精通儒家文化的乡绅便是乡村精英,他们甘愿服从于这些乡绅的统治。这种从古代乡村文化治理实践中所凝练出的柔性治理方式一直维护了中国几千年乡村社会的稳定发展。毋庸置疑,传统意义上的乡村自治与现代社会中的乡村民主自治存在质的分野,但其有益经验和治理智慧却可以古为今用,譬如引导新乡贤参与到乡村治理中来、国家给乡村让渡更多治权等,这种乡村自治文化为建构简约高效的乡村治理新体制机制提供有益经验和价值引导。
(四)乡村农耕文化复兴加快美丽乡村建设步伐
我国劳动人民在几千年的农业农村生活实践中形成了一种蕴含着耕作技术和生态文化理念的农耕文化。传统农耕技术是一种优良的生态农作技术,在耕种过程中讲求尊重自然、循环利用、御欲尚俭、因地制宜的生态文化理念。然而随着城镇化建设的不断加快,现代农业技术悄无声息地取代了传统农耕技术,一方面它解决了低产低效问题,增强了农民的获得感;但另一方面它的使用对乡村环境和能源资源造成了破坏。此外,乡村传统的就地取材、节能环保的房屋修建方式与现代高科技建筑技术相比成为过时的标记而被摈弃。生态宜居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和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的内在要求,这为农耕文化的普及推广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也为农耕文化精髓与现代乡村之间的耦合发展提供了平台。
二、乡村文化价值缺位造成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困境
当下的中国乡村社会处于城市与农村、全球化与本土化的诸多张力中,处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甚至后工业文明的文化价值杂糅中,一切都在变迁,一切尚在形塑。现代化把那些根植并存活于乡土社会的价值观念和文化信仰迅速解构,新的价值体系尚未建构起来,文化价值缺位使得当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面临着重重困难。
(一)乡村文化更新缓慢导致乡村振兴主体创新能力不足
“坚持农民主体地位,充分尊重农民意愿,切实发挥农民在乡村振兴中的主体作用,调动亿万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1]农民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实践主体,也是乡村文化复兴和重塑的参与主体。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乡村文化自我更新速度缓慢、创新力不够,从而导致乡村文化内容与现代社会发展需求相脱节,乡村文化的吸引力和凝聚力逐渐减弱,农民大量涌入城市成为常态。
首先,乡村社会中一些陈旧的生活观念已经不能满足农民的价值追求,他们一味地向城市文明看齐,很多村民把乡村公共文化活动的举办看成是与自身无关的事而不愿出资出力。其次,随着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的大量外流,部分村庄存在空心化的风险,平时需要开展的一些村落文化活动由于资金短缺、人手不够而被迫中断。春节前后大批务工人员返乡,村庄里举办的庆新年文化活动依然不能吸引中青年群体的积极参与,他们更热衷于关门闭户的私人文化,对“土味”十足的乡村传统文化热情有限。最后,随着互联网和新媒体技术的发展,在了解和使用“现代性能力”方面,在对城乡之间流动生活的适应能力方面,子代明显优越于父辈,这就产生了农村新型权威,乡村文化秩序需要重新调适。
(二)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无序导致乡村振兴出现“内卷化”倾向
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作为由政府推动、服务于农村基层群众的文化模式,主要包括文化阵地、文化活动等具体形式。十八大以来,国家对乡村文化的全面复兴给予了高度关注并做足了充分准备,在文化建设上的输入年均递增超过10%。2017年县级及以下单位文化建设投入457.45亿元,占全国文化建设事业总支出的53.5%(1)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2017年文化发展统计公报[EB/OL].http:/ / www.mct.gov.cn/ whzx/ whyw/201805/ t20180 531 _833065.htm.。2018年乡村文化建设投入持续增长。但在相关政策的实施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
一是乡村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存在供需分离问题。近年来开展的一系列乡村文化惠民活动,如农家书屋、电影下乡、乡村文化中心等,满足了农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但也存在着供需分离问题。根据一项研究显示,有79.1%的农民从未参加过乡村文化活动,更有90.9%的村民从未去过农家书屋(2)郑欣:《治理困境下的乡村文化建设研究:以农家书屋为例》,《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实际上,广大村民对文化娱乐活动和传统戏曲的喜爱远高于阅读书籍、观看电影等形式,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农民的切身需求。在城镇化过程中,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往往以城市公共文化的标准来衡量和改造,这就从一定意义上遮蔽了乡村公共文化的乡土性和情感表达。二是乡村公共文化活动开展过程中存在重“送”轻“种”的现象。当前党委和政府对乡村公共文化活动给予高度重视,党政文化机关通过购买公共文化服务,然后承包给社会上有经验的文化组织,他们往往以寓教于乐的方式举办“送文化下乡”活动,但大部分农民只是以凑热闹的心态去参加,并没有对村民的文化水平和价值观念产生深刻影响,这也就表明将现代先进文化“种植”到农民的日常生活之中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综上可知,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无序建构是导致乡村振兴出现有增长而无突破的“内卷化”(3)“内卷化”来源于格尔茨对爪哇地区的农业研究,其本意是概括尽管有持续投入,但生产却无法有质变式发展,从而不断简单重复的一种状态。杜赞奇借用了这一概念来研究中国的国家政权建设,认为20世纪初的中国,国家政权在基层权力的扩张带来了“赢利型经纪”的大量滋生,不断消解国家政权建设的效应。本文认为,国家在支持农村公共文化服务方面做出了诸多努力,但由于受到国家政策导向、县乡行政生态和农村居民三方主体的制约,其效能被不断“稀释”从而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这同样是一种“内卷化”的现象。可参阅杜赞奇:《文化、权力与国家——1900—1942年的华北农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9页。倾向的主因。
(三)乡村文化价值挖掘不当导致乡村振兴文化基础薄弱
乡村文化价值挖掘不当主要体现在挖掘不足和过度开发两个层面,由此造成乡村振兴文化资源匮乏。首先,挖掘不足引起乡村文化式微和亚文化兴起。在城乡融合过程中,往往会出现乡村文化全盘模仿城市文化的怪现象,如遗弃传统村落的建筑特色转而形成“千村一面”的建筑风格、勤俭朴素的乡村风俗被大操大办的婚宴酒席所取代、严肃有序的礼仪规则被载歌载舞的祭祀仪式所腐蚀等。造成这些怪现象的原因大致有二:其一,大量农村劳动力经常处于流动状态,村民以追赶时尚的心理将城市生活观念不加辨别地照搬到农村,导致乡村文化内核受到冲击,乡村文化被强行改造;其二,“送文化下乡”活动在某种程度上挤压乡村文化的生长空间,送图书、送电影等活动无疑丰富了村民的日常生活,但这种送来的文化往往具有即时性,在乡村文化土壤中难以扎根,捆绑式发展反而稀释了乡村文化自身的淳朴韵味。
其次,乡村文化资源的过度开发削弱了乡村振兴的文化基础。乡村文化资源主要包括本土文化景观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两方面,但有些地方在乡村文化资源开发过程中陷入了过度产业化的漩涡。一方面,乡村文化景观成为一种营利的商业化手段而失去了乡土性;另一方面,过度商业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失去了文化的原生意涵,一些原本严肃的祭祀活动现在成为游客的观赏对象,传统手工艺品被机器批量化生产,农耕技艺不再下田反而参与商业化表演这类行为使一些乡村文化资源成为异己的力量,逐步失去了公益性和可持续性。质言之,乡村亚文化兴起和资源过度开发的表面是村民精神文化丰富、物质生活充足,实际上这并不利于乡村的可持续发展。
三、乡村振兴战略中乡村文化的建构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我们这样一个拥有近14亿人口的大国,实现乡村振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创举,没有现成的、可照抄照搬的经验。我国乡村振兴道路怎么走,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探索。”[3]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人多地少的独特国情决定了国内现代化和城镇化发展仍需历经很长的时间跨度,甚至在城镇化建设主体完成之后的后期阶段,乡村社会中依然将生活大量的农民群体,这就预示着乡村这一场域不仅不能成为文化的荒漠,反而更需要加大乡村文化投入力度,使其成为推动现代化发展的“稳定器”。乡村文化重塑应坚持以下六个基本原则,以此来探索复兴乡村文化的路径。
(一)内容重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给乡村文化重塑注入科学内涵
首先,不断清除乡村文化中的封建迷信,大力弘扬乡村文化精髓。根据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对乡村传统文化中先进的与落后的、科学的与迷信的内容进行理性划分,“对传统文化进行科学分析,对有益的东西、好的东西予以继承和发扬,对负面的、不好的东西加以抵御和克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而不能采取全盘接受或者全盘抛弃的绝对主义态度。”[4]其次,农耕文化得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中华文化的根在于农耕文化,延续几千年的农耕文化具有跨越时空的永恒魅力,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丢弃和遗忘,基于此,我们必须处理好农耕文化继承和发展的关系,重点在于如何做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当前,加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农村地区的广泛传播,这对推动乡村传统文化“去昧”、教化村民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大有裨益。
(二)主体唤醒:重塑农民“以乡土为本”的价值观
农民是乡村振兴的主体,是乡村文化最具资格、最具权威的阐释者,因此必须努力使当代农民具备更适合现代社会发展的文化性格与文化心理,充分发挥农民的主体作用和首创精神。重塑农民“以乡土为本”的价值观,增强乡村居民的文化认同感和获得感,并在此基础上引导农民建立具有自主性、延续性的现代乡村文化新认同。首先,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规范乡村文化价值体系的导向,引导农民群众主动传承乡村优秀文化的价值理念,建立积极向上的精神风尚,形成适合农民生活、工作、人生阅历的现代价值观。其次,用健康向上的城市文化引导农民形成理性思维方式和积极乐观的心态,解决他们精神无根化、荒漠化的问题。最后,丰富乡村精神文化生活,组织生动有趣、具有地方特色的文艺活动,吸引广大村民的积极参与并引领其重新建立起对乡村文化的认同和自信,积极在实践中改变乡村文化过时、腐朽等负面观念。
(三)顶层设计:优化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优化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是乡村振兴的紧迫任务。随着村民物质文化需求的不断提升,乡村公共文化作为外生型的文化模式能在短期内让农民有获得感,从而更加积极地投身于乡村振兴事业。首先,统筹城乡公共文化服务融合发展机制,建立国家资源整合与乡村组织建设协同供给模式。当前文化资源下乡往往会出现投入分散、领导主体众多的现象,而在很多农村内部也没有形成正式的公共文化组织机构,因此,应将国家文化资源进行分类管理,形成乡村文化建设专项资金来确保农村文化各个分支的协调运转,再通过村庄公共文化组织机构来确保村民积极参与。其次,优化乡村文化服务供给体系。要“发挥县级公共文化机构辐射作用,推进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建设,实现乡村两级公共文化服务全覆盖,提升服务效能”[6],从而推动地方政府转变职能,从以前的“一手操办”向为文化发展提供服务转变。再次,健全乡村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网络。一方面,要使乡村现有文化资源存量价值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如“村村通”等硬件设施已在长期的乡村文化建设中有广泛市场,合并后废置的村小学建筑物以及农村党员远程教育网络等;另一方面,要加强新的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如建立村民文化活动中心、乡村图书馆以及具有地方特色的博物馆等,还要置办齐全体育器材、娱乐设备、影像资料等,不断推动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精准化和高效化发展,使农村群众能有更多的获得感和幸福感。
(四)资源拓展:挖掘优秀农耕文化资源
“深入挖掘农耕文化蕴含的优秀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充分发挥其在凝聚人心、教化群众、淳化民风中的重要作用。”[7]首先,活态化保护,就是让农耕文化真实地体现在村民的日常生活之中,维系乡村文化生态平衡;还需要大力推进农耕文化遗产的活态传承,建立种类齐全、灵活高效的培育体系,为弘扬和传承农耕文化培养接班人。其次,开发式传承。农耕文化在现代语境中如何延续?一是利用当下流行的话语体系来表达农耕文化所蕴含着的丰富内容,有利于吸引更多受众群体对农耕文化的关注;二是打造地方农耕文化品牌,因地制宜,建立符合区域文化资源优势的主导产业,为农耕文化的持续发展注入新鲜血液。最后,整合式创新。农耕文化要想具有持久、旺盛的生命力,必须依靠创新。一要强化农耕文化的内容整合创新,内容创新才是文化创新的关键,只有这样才能生产出市场上有竞争力的文化产品,也才能够吸引广大农民回乡;二要加强农耕文化的价值整合创新,农耕文化具有推动经济发展、保证政治清明、维护社会稳定、建设美丽中国等多重价值,只有把它融入到农耕文化的开发与保护中进行重新整合,其价值才能发挥到极致。
(五)力量整合:建构乡村现代文化产业体系
乡村现代文化产业是实现文化富民、乐民的重要方式,其发展方式灵活,进入门槛低,能有效解决当地一部分村民就业问题,是带动农村贫困人口脱贫的重要途径。第一,健全乡村文化产业发展政策。当前我国乡村文化产业发展既缺乏相应的专项政策,也缺乏必要的资金保障,因此,理应加快完善与乡村振兴战略相配套的乡村文化产业发展政策,还要加快建立扶持乡村文化产业发展的专项资金,这样乡村文化建设才能有保障。第二,创新乡村文化产业发展机制。对乡村文化产业参与主体、乡村文化资源开发主体和社会资金流入三大力量进行统筹整合,乡村文化产业才能实现跨越式发展。第三,优化乡村文化产业发展路径。一要抛弃文化资源粗放型开发模式,把文化创新作为乡村文化产业发展的持久动力,实现文化资源驱动向文化创新驱动的路径转变;二要摈弃文化产业发展的旧观念,紧跟时代步伐把乡村文化资源融入乡村振兴之中,推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实现过去单一型发展向现代融合型发展的路径转变;三要在发展和保护地域特色文化的同时,还要积极借鉴吸收外部多元文化,尤其是把互联网技术、数字技术等现代技术引入乡村文化产业发展,实现依靠内生文化资源发展向吸收多元文化资源发展的路径转变,推动区域乡村文化产业走向更高更远的舞台。
(六)机制创新:探索乡村现代文化治理新模式
探索乡村现代文化治理模式是乡村振兴的重要保障,为乡村振兴营造有利于区域发展和经济建设的文化空间所不可或缺。首先,推动乡村文化治理主体的多元化。乡村文化有效治理需要党委政府、社会文化公民组织和农村居民三大主体的平等合作,同时,在文化理事会等现代组织机制的引导下,吸收利用传统乡村文化治理方式和现代城市文化治理方式中的有益成果,建构起适应乡村社会发展的多元文化治理平台。其次,优化乡村文化治理技术。乡村文化治理技术的好坏直接体现在乡村文化治理的成效上,因此,必须加快乡村文化组织的孵化速度,力求孵化出形式多样、办事高效的乡村文化组织;更新乡村文化内容展示方式,紧跟时代潮流,用灵活有趣、新颖独特的方式来展示乡村文化内容;整合乡村治理理念,使乡规民约等传统习俗焕发生机,实现其治理价值。最后,提高乡村文化治理能力。乡村文化治理能力主要包括引导能力和认同能力,提高文化引导力的前提和基础是提升乡村文化价值和包容性。提高文化认同力、增强民族荣誉感的内在要求是创新整合乡村文化内容、提升其吸引力和凝聚力,从而推动乡村振兴战略的逐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