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战视角下新时代乡贤与农村发展研究

阮雪梅，周翠俭，夏艺芸， 张 睿

（中共惠州市委党校，广东 惠州 516001）

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后，市场经济逐渐繁荣，农村社会结构发生变化，不少农民纷纷转移到城镇。农民进城是促成新乡贤产生的契机之一。农民通过在城市中长期工作和生活，开阔了自身的视野，习得技能，并积累了关于城市文明和现代化的经验。这个群体成为乡村中最有见识的人，称之为“贤”，同时他们热心于乡村事务，对家乡具有归属感和认同感，身体力行参与改造乡村面貌，是“乡村精英”、“乡村能人”。故而有学者将新乡贤界定为：“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户籍、原籍、祖籍、姻亲关系或工作关系在当地，有资财、有知识、有道德、有情怀，能影响农村政治经济社会生态并愿意为之做出贡献的贤能人士。”[1]

一、统战视角下新时代乡贤的功能

“新乡贤”与“统战”有其耦合的必然性。新乡贤的“新”，是在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背景下，以人民为中心，致力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2]对一直相对薄弱的基层统战工作来说,新乡贤群体的特点有利于构建基层的大统战工作格局，拓展统战范围,集中统战对象,建立新的统战组织。

1.聚合功能：作为乡村带头人，重新凝聚乡村社会

从20世纪20、30年代，在学术界“乡村衰败”的论调逐渐出现。一些学者认为，当今农村普遍遭遇“空心化”危机。中国乡村由费孝通先生所说的“熟人社会”变成了“半熟人社会”[3]，尤其是人民公社解体后，乡村失去政治权威，乡村“能人”纷纷转移到城镇，农民对乡村的认同感也大大降低。走访广东省惠州市的一些乡村就能发现：很多村是“空心村”，大部分年轻人常年外出打工，留守的多是老人和儿童，村里的土地也大多落荒或出租，“老年农业”成为困扰农村发展的现实难题。这也就意味着乡村作为一个曾经的“共同体”几近解体。而新乡贤回归的意义在于重新凝聚起了乡村“共同体”。让曾经流失的乡村人才重新回归，让“失血”的乡村重新注入鲜活血液，让垂老的乡村重新找回活力，让冷清的乡村重新热闹起来。乡村振兴离不开人的振兴。新乡贤带领下的村民广泛参与，也是乡村主体自觉的体现，是乡村建设之本。

2.政治功能：作为乡村“意见领袖”，完善乡村治理结构

作为从乡村中生长出的“领袖人物”，新乡贤热心参与乡村治理事物，帮助收集村情、民意，调解乡村纠纷，组织开展乡村文化活动。他们得到乡民们内心信服与尊敬，是民间权威。在处理公共事务中，他们扮演着“意见领袖”的角色。在乡民们没有意见时，他们客观、公正提出自身的观点，乡民认为有道理便会响应。在乡民们意见出现分歧时，由他们扮演裁判的角色，提出有权威性的观点，促使乡民达成共识。有学者认为，“乡贤可以充分利用其非正式权威的影响力，在乡村治理中发挥辅助“村两委”的作用，具有非官方特质、能够解决后农业税时代政府治理能力不足的作用。”[4]正如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加强社会治理制度建设，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治理体制，提高社会治理社会化、法治化、智能化、专业化水平”。而乡贤参与社会治理，具有协商民主的功能，丰富了民主形式、拓宽了民主渠道，有利于推进政府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进城，更有利于加强协商民主制度建设。

3.经济功能：调动资源反哺家乡，促进乡村发展

目前，乡村振兴的形势依然严峻，乡村经济需调整结构，需要转型升级，这些都要依靠人，尤其是有眼界、有办法、有路子、有创新能力的能人。新乡贤正扮演了这样“带头能人”的角色。就像有的学者所说：“新乡贤连接着城市与农村，相较于普通村民有着更加开阔的视野，对现代知识技能和经营方式有着更好地把握，能够更加准确的抓住农村经济的增长点。新乡贤可以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手段和经营管理手段，或推广传播当地的特色产品，或引导发展农村绿色经济和第三产业。”[5]他们利用自身积累的资金、信息、技术、人脉等优势，积极引入外部资源来促进招商引资、区域间合作、乡民创业和乡村公益事业，有的捐献资金为家乡修路、修桥，有的带动乡亲一起创业致富，有的组织资助贫困学子，他们不仅是“出点子”的人，也是身体力行去推动乡村建设的人。

4.文化功能：将新观念引入乡村，进行乡风引导

新乡贤在城市的生活体验，让他们回到乡村之后，开始以“他者”的眼光，重新看待自己成长的家乡。在城市与乡村的对比思考后，他们有意识地将城市文明中一些积极、现代化的成分，借鉴到乡村文明的改造和建设中。比如，他们反对村庄中的封建迷信，将科学观念引入村庄。他们为村民普及法律知识，提高村民的法制意识。在一些地方，新乡贤倡导婚丧嫁娶新风尚，引导乡民理性看待结婚“彩礼”。他们提倡节约资源、保护环境，为乡民传递“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共同保护家乡良好的生态环境。他们弘扬善举，教化乡民，激励乡民向上向善，提升了本地区文化自信心和文化软实力。[6]而且乡贤本身就是乡民的榜样和引领。一些地方，通过对新乡贤的正面宣传与舆论引导，比如为新乡贤颁发荣誉证书、贴墙公示、利用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宣传新乡贤的事迹，大力弘扬新乡贤精神，对引领社会风气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

二、惠州新乡贤统战的发展与困境

广东是全国统战工作大省，统战工作任务繁重，2018年后这5年，是广东推动统战工作创新发展的攻坚阶段，而新乡贤统战是基层统战工作的重要创新之一。习近平总书记和党中央对新乡贤文化的重视与部署,使得各地在十八大以来对新乡贤统战广泛开展实践。新乡贤统战作为新生事物，广东省惠州市与全国许多省份一样，还处于探索的初级起步阶段。

（一）惠州新乡贤统战的发展现状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强调“以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为主线,突出政治功能,提升……完善农村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积极发挥新乡贤作用。”广东省各级党委均对新乡贤统战给予重视和支持，

为进一步凝聚乡贤力量，发挥乡贤对家乡、对广东发展的促进作用，相继出台了一些相关的文件，比如《广东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促进乡贤反哺工作的意见》（粤府办〔2012〕125号），惠州的新乡贤统战工作是广东省新乡贤统战工作的缩影，惠州也制定了《惠州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推动乡贤反哺工作鼓励和引导乡贤回归创业的实施意见惠府办》（〔2013〕37号）。

近年来，惠州市立足大统战思维，深入挖掘乡贤资源，大力弘扬乡贤文化，充分发挥乡贤的优势，在乡村治理上做了积极探索。惠州政府和统战部门在对外上，充分利用惠州毗邻港澳、海外关系众多、信息资源丰富的独特优势，加强与香港惠州社团、各地惠州商会等世界上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00多个华侨华人社团组织的沟通联系，通过“走出去，请进来”和其他有效形式，积极宣传推介惠州经济社会发展、乡村治理的情况，开展“乡贤反哺”主题招商推介活动，为乡贤企业家回乡搭建创业桥梁。同时还通过联谊交流等方式将乡贤和乡村治理工作紧密结合，向他们推进乡村振兴战略，让新乡贤明白他们是乡村振兴中一支不可或缺的生力军，激活乡村发展的外生动力。对内，惠州政府和统战部门制定激励政策，引导乡贤有序参与乡村治理，让更多乡贤融入乡村建设，营造乡村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激活乡村发展的内生动力。比如博罗县以文明村镇创建活动为抓手，以美丽乡村建设为载体，以环境整治和道德建设为重点，大力引导外出乡贤、文化人士、德高老者，积极参与到乡村美丽心灵、生态文明、文化惠民、关爱留守儿童等“十大创建行动”中，打造出一批具有地域特色、岭南乡韵风情的新农村。龙门县以乡情、亲情、友情为纽带，凝聚助力龙门发展的各界人士力量、激励广大乡贤反哺桑梓、泽被故里，增强乡贤对家乡的归属感和自豪感。惠东、惠阳、龙门等县建立“乡贤服务项目库”，“配对”扶持本土创业户，建立乡贤理事会、乡贤调解团、乡贤协会、乡贤帮忙团等组织，整理提炼乡贤家风家训家规、故事、事迹，组织开展乡贤谈家风、乡贤传家风、诵读家风家训、讲述家族故事等活动，发挥新乡贤在乡村治理、矛盾化解、道德引领、文化传承等作用，提升乡贤文化的价值取向，当好邻里纠纷的化解人，当好公益事业的热心人，做好文明乡风的引导者，做好良好风尚的传播者，助力乡村发展振兴。[7]

（二）惠州新乡贤统战的创新

以广东省地级市惠州为例，在实践中，广东新乡贤统战做了许多有益的探索。

1.发挥“资金优势”，积极参与乡村建设

新时代乡贤一般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积极开展统战工作，积极引导他们在捐资助学、翻盖祠堂、修筑公路等为乡村建设项目提供直接的资金支持。惠东县稔山镇近两年来，乡贤合计捐资194万元用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2009年成立的惠州市西枝江文化促进会稔山分会，合计捐资600多万元用于改善稔山镇学校办学条件和奖教奖学，累积向全镇260位考上国家重点大学的学生和106位特困家庭的大学生发放奖助学金333.9万元。另一方面。他们在家乡开办工厂，不仅为当地财政带来税收，而且提供多元的就业岗位，为农民增收提供多渠道。

2.发挥“资源优势”，带动乡亲创业

新时代乡贤的“资源优势”包括掌握的信息、人脉、对市场的敏锐度等。惠州积极开展这部分人的统战工作，引导发挥他们的资源优势，弥补了村民创业过程中缺少渠道，信息不对称等劣势。惠州市龙门县创新乡村治理模式，建立“乡贤服务项目库”以同宗同族、同姓血亲为纽带，村党组织积极与外出乡贤取得联系，全面了解外出乡贤所从事的行业及相关产业链、资金技术人才等资讯。创业需求信息库是基层党组织对辖区内的创业户进行摸底调查，及时收集创业户的创业需求、技术瓶颈、人才缺口等扶持需求，形成“乡村创业需求信息库”。三是搭建互动创业平台。村党组织根据外出乡贤专业特长与行业优势，帮助村中创业户与外出乡贤建立“结对帮扶”关系，有效促进资源共享、政策共享和创业互帮。同时，通过开展“荣誉村民”的评选活动，进一步激发外出乡贤参加村中事务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比如甘坑村有一位乡贤，是惠州养殖“巴马香猪”第一人，在村党支部的引荐下，他“结亲”一户创业户，利用龙眼林立体空间，分四层发展原生态养殖，创业户无需投入资金，无需承担风险，只需按要求管理，年底可拿到纯收入2.2万元，该项目获广东省青年创业赛冠军，是惠州市脱贫攻坚战重点项目。

3.发挥“资历优势”，维护乡村和谐

新时代乡贤既有“能力”，也有“魅力”。因为外出打拼，事业有成的同时，视野也较开阔，帮助村民创业，善于沟通协调，在村民中有一定的威望，容易受到村民的信赖，正是优质的统战对象。积极开展这方面的工作，引导他们发挥资历优势，维护乡村的和谐。比如龙门县今年的“三清三拆三整治”行动因为有党员、乡贤、律师的参与，完成任务情况排在全市第一。农民信访总量同比下降16%，全县156个村中有153个村零上访。很多镇村干部反映，天下第一难的“征地”工作得益于“两规三联一法”，比往年顺畅多了，芒派村、河口村等17个村在征地项目中无偿捐献房屋。龙门县平陵街道山下村，在“三清三拆三整治”行动中，因部分群众不支持，工作一度停顿，6名乡贤听闻后，专程从外地赶回，每天入户做村民思想工作，在乡贤的威望影响和说教感染下，最终30户村民都统一拆除了1200平方米残破建筑。推动乡贤走上乡村治理的“主舞台”。龙门县山下村党总支书记刘海友说“过去乡贤主要以客居的身份引导乡村事务，现在不一样了，乡贤真正回归家乡，不仅出钱，还出力，这使得村里大事、小事都顺畅多了。”乡贤充当调解矛盾，维护乡村和谐治理，内生村庄秩序，消除内部矛盾，推动村风民风明显转变。

4.确认“资格”优势，制定新乡贤的评选标准

惠州自古人文荟萃，乡贤行为和品格深刻地影响着当代惠州人的精神风貌，为此，惠州一是挖掘整理历史乡贤。梳理乡贤造福家乡的嘉言懿行，宣传传统优秀的乡贤文化。二是制定评选新乡贤的相关规则。各县区根据乡村发展的实际情况，风土人情，以“群众认可、觉悟较高、口碑较好、影响较大、热心正派、为人正直”等为标准，制定新乡贤选拔的相关规则，把那些自身拥有良好的家风家训，为人正直真诚，有奉献精神，热衷于为老百姓办实事、解难题，优秀外出的能人等新乡贤人物推荐评选出来。三是积极完善乡贤理事会参与乡村治理，并将其纳入建设美丽乡村的重要考核指标。在博罗、龙门、惠东、惠阳等地成立乡贤理事会。建立准入制度，设定准入门槛，对乡贤理事会的乡贤管理人的品行作出严格要求，尤其是那些涉嫌犯罪或口碑不佳的人员不得入选。并制定明确的村级重大事务决策的权责划分，做到参事不主事、到位不越位、补台不拆台。在完善监管评议机制方面，由镇或乡牵头，设立年度履职评议制度，对村民认可、满意度高的给予适当奖励，比如把乡贤捐资捐建的以乡贤本人命名、在祠堂等地做成光荣榜、积极宣传他们的热心事迹。在村里的宣传长廊，展示“善行义举榜”“崇德尚贤栏”“能人榜”等，营造一份浓厚的尚贤气氛。2018年广东省也开展了首批10位“南粤新乡贤”评选、宣传活动。

（三）惠州在统战视角下新乡贤参与乡村治理的困境

1.基层统战队伍基础薄弱，人才流失严重

改革开放以来，城市化进程加快的同时导致传统村落的衰败，大量的乡村精英进城则进一步加剧乡村的空心化、荒芜化。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8年全国农民工总量28836万人，比上年增长0.6%。其中，外出农民工17266万人，增长0.5%；本地农民工11570万人，增长0.9%。1980年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逐渐成为农民工主体。惠州的情况和全国大同小异，而且惠州紧邻广州、深圳一线城市，虹吸效应尤为明显，而进城务工的农民基本上都是青壮年特别是农村社会的精英分子，留在乡村的基本上是“386199部队”。乡村精英是乡村治理的主要力量，对振兴乡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何做好这部分人的工作，让他们服务乡村振兴，对于统战部门而言尤为重要，然而惠州基层统战队伍同样面临着人才流失严重的问题。在多数的基层，没有专职统战委员、干事职位，即使有，也多为年轻人，工作经验较为缺乏，与职位需求难以匹配，这就导致做好乡贤服务乡村振兴工作较难开展。

2.激励新乡贤发挥作用的机制尚不完善

虽然惠州早就出台了关于推动乡贤反哺工作鼓励和引导乡贤回归创业的实施意见，但在新乡贤的认定和选拔上各县区缺乏统一标准。统战部门发动组织实施范围较小，工作进程较为缓慢。发动新乡贤助推乡村经济的平台载体较少、较为单一。新乡贤参事议事机制也需进一步完善，如何将新乡贤作为自治力量发挥其乡村振兴中的作用还有更大的提升空间。新乡贤大都有所成就，有主动服务乡村发展的良好愿望，然而在实践中，这种良好愿望往往被误解，个别情况下甚至被歪曲，从而使新乡贤心理产生消极情绪，甚至出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极大地影响了新乡贤参与乡村治理的积极性。

三、惠州新乡贤统战工作思路

（一）坚持新乡贤统战姓“党”，建构工作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做好新形势下统战工作，必须掌握规律、坚持原则、讲究方法，最根本的还是要坚持党的领导。”以强化党组织的领导核心作用为根本，广泛建立开展新乡贤统战工作的工作载体。一是建立“新乡贤联谊会”组织，向乡镇村基层延伸，由统战部门牵头，农业农村管理部门、外事侨务部门、政协等联动参与，形成“市-县-镇-村”新乡贤统战工作网络，搭建起基层党委政府与群众联系沟通的桥梁，将目前一大批处于传统统战工作视野外的乡贤队伍有效掌握，提升党委政府及统战部门工作主动性，有效集聚统战力量，增强基层统一战线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扩大基层统战的工作范围，同时也壮大基层统战工作队伍。二是健全乡镇基层统战工作机制，增强基层党委领导大统战格局意识，县级政协和县委统战部要统筹安排新乡贤统战工作，由乡镇具体落实、村社日常联系联络；通过建立乡镇统战工作领导小组、建设统战工作室等机制，乡镇党委领导任领导小组组长。三是要出台文件，建立工作领导小组、明确各单位职责，形成权责明晰、运转有序的新乡贤统战工作体系。结合国家的“五级书记抓乡村振兴”工作，由乡镇党委书记或副书记亲自抓新乡贤统战工作，将新乡贤工作、乡村振兴工作与统一战线工作有机紧密结合给统战工作和农村发展工作带来更大放大效应。

（二）坚持有效激励新乡贤，搭建“发光发热”平台

一是成立乡贤参事会、乡贤理事会新型农村社会组织。乡贤参事会，由浙江省德清县首创，会员30名以上的，成立理事会。形成了以村党组织为核心、村民自治组织为基础、村级社会组织为补充、村民广泛参与的现代农村治理新局。要有效发挥乡贤参事会和乡贤理事会的作用，充分做到“引才——用才——留才”三步曲，对有志于为农业农村发展出钱出力的新乡贤主动引才，破解“新乡贤从哪里来”这一人才流入难题。广东省佛山市禅城区南庄镇紫南村党委书记、村委会主任潘柱升放弃自己在贵州多年打拼的事业，从此做一名不拿一分钱工资的“义工”村官，带领家乡走向新生，潘柱升就是当地党委政府“三顾茅庐”以情打动回乡的。好的激励方式有情感留人、事业留人，让新乡贤在农村有为有位、成就事业，找到参与乡村振兴的渠道和平台。二是将新乡贤纳入“智囊团”，引才引资还重引智，解决过去“重经济、轻政治”的问题，发挥党的领导的政治优势，为新乡贤在乡村振兴中决策参谋、调停调解、政策指导、推动落实等方面建立机制，鼓励新乡贤参与公共事务管理，做到问政于新乡贤、问计于新乡贤、问民生于新乡贤。三是建设乡贤研究会、乡贤工作室、乡贤之家、乡贤馆等机构、场所，主要在情感交流、凝心聚力方面有载体。

（三）坚持增强情感维系，主动联谊厚植乡情

联谊交友是统战工作的重要内容和方式，基层领导要从政治高度来看待联谊交友工作，提高基层统战工作艺术。针对过去存在的“重索取，轻付出”问题，新乡贤统战工作应以更大的真诚、真心、真意，形成主动、常态、长期、平等、亲和的情感维系氛围。一是“走出去”联谊交友。以乡情、乡愁为线索，通过同乡会、团拜会、恳亲大会、社团组织的各种仪式性活动等，搭建沟通平台，积极主动拜访新老朋友，积极拜访慰问在外乡贤。惠州市惠东县仅在2018年就每月均有派员参加与香港惠东同乡会在香港、澳门、惠东、家乡等地举行的团拜会、联欢晚会、民俗巡游活动、就职典礼活动、居港乡亲共聚乡情友谊等活动。二是“请进来”增进情谊。不局限于海内外侨胞，扩展乡贤资源，党委政府部门和统战部门进一步摸清底数，建立新乡贤资源库，广交深交朋友。三是提升新乡贤的荣誉感。除了大力推行给予新乡贤政治荣誉，还加大宣传。通过传统媒体、新媒体、乡贤馆、乡贤墙等宣传平台，大力弘扬乡贤精神、义利文化，讲好身边的新乡贤故事；也通过加强舆论宣传，增加新乡贤的社会认同，形成尊重新乡贤、培育新乡贤、支持新乡贤的良好舆论氛围。

（四）坚持新乡贤政治引导，增进其政治认同

对新乡贤群体进行思想政治引导的前提是能将这个群体通过情感集聚的方式组织起来，完善定期与新乡贤举行座谈会议制度、联系走访制度、培训制度、形势报告会制度等，浙江省一些地方的做法是根据新乡贤的职能设立产业发展理事会、乡风民俗理事会、矛盾调解理事会等，通过有组织的培训和轮训，对新乡贤进行思想政治引导，不断增进其政治认同，增强其对党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的学习和把握能力，提升其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和文化平台参与乡村文化治理的水平。当然，虽然统战工作的政治性非常强，但在对新乡贤加强政治引导的工作上，要讲究很强的工作艺术，不能过于生硬、僵化，讲求以情聚人、以心留人、以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