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功能对等理论看现代汉语寒暄语的英语翻译

沈凌波，焦 丹

(河南工业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寒暄语是现代汉语语言发展中积累的成果，寒暄语作为文化载体的形式之一具有重要的沟通、交流作用。为了更加准确地将现代汉语寒暄语用英语翻译出来，可以应用功能对等理论采取直译、意译、短句合译以及信息增补的方法将寒暄语所表达的意思正确地传达出来。

一、功能对等理论的基本内涵与意义

功能对等理论由美国翻译专家奈达提出，该理论经过长时间的沟通实践对英语翻译进行了总结。所谓的功能对等理论强调翻译并不是对语言结构的整体重塑，而是在翻译过程中将源语言的内涵、风格复制出来，再结合具体含义进行信息重组。[1]其具体内容主要包括词汇与句法对等、篇章与文体对等，翻译传达的信息不仅需要具有表层词汇信息，同时也应当具备深层文化信息。

功能对等理论作为一种实用性较强的翻译理论，能够在翻译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提升翻译者的听力、写作、阅读等方面的能力。在翻译现代汉语寒暄语的过程中应用功能对等理论，可以在尊重文化结构差异的基础上准确地翻译出寒暄语在不同情境下的含义。[2]应用功能对等理论进行英语翻译不仅能够最大限度地保留源语言的含义，还能够提高翻译者的综合素养。

二、英汉寒暄语差异之根源分析

首先，刻板印象。外国人长期以来对中国人存在一种刻板印象，认为中国人喜爱打探并干涉他人隐私，其最为直接的表现便是在双方见面时，多习惯于询问对方的年龄、收入、婚姻等个人“私事”。同时还有许多外国人认为中国人喜欢说一些无意义的寒暄话，例如“您路上辛苦了”“您肯定很累了吧”等。受刻板印象的影响，中西方在寒暄语含义及目的的理解上会存在明显的差异。虽然英汉寒暄语均为无关紧要的、轻松的、非正式的话题和交谈，但英语寒暄语旨在营造出轻松愉快的谈话氛围，并不涉及个人话题。而汉语寒暄语目的在于在交谈过程中，谈话双方互相表达对对方起居生活的关心，是谈话前的情感铺垫，因此必然会涉及大量个人话题。[3]

其次，文化背景。无论在英语中还是在汉语中均含有大量的历史典故，现代汉语寒暄语也不例外，在翻译寒暄语时中西方文化背景的差异性也会导致翻译的语义有所不同。此外，英语中的privacy与汉语中隐私一词，在内容上也存在明显差异。英文中的privacy同时包含solitude、anonymity、intimacy、reserve四种含义，即独处、隐匿、亲密与含蓄，从本质上看英语文化归属于一种个体文化，其注重保障个人独处的自由权利。而中国文化则属于一种典型的群体文化，相较于个体其更加看重群体的依存关系，因此，汉语中的隐私通常特指不愿告诉他人或不愿公开的与个人有关的事。英语文化保护个人隐私主要是通过要求干扰者从被干扰人的私人领地范围退出，停止对被干扰者的心理干扰； 但汉文化下的保护个人隐私，则大多体现在维护者自己主动回避或对个人私事秘而不宣，此种文化差异也导致英汉寒暄语之间容易出现冲突。

再次，价值观差异。从习语或寒暄语中能够看出中华传统文化对道德标准、集体利益以及社会价值等方面进行了过多的强调。在西方文化中主张个人自由意志与个人主义，因此文化背景、宗教信仰、风俗习惯以及价值观差异造就了寒暄语的表达差异，使得在英汉翻译的过程经常出现语言含义、语言形式上的不对等问题，为了避免此类问题的发生，需要应用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4]

三、基于功能对等理论的现代汉语寒暄语的英语翻译策略

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着重强调了语言的功能性，进而有效解决在翻译过程中遇到的实际问题，英语和汉语虽然在表达形式、语义内涵方面存在较大的差异，但是在语言功能方面有着相似之处，通过寻找不同语言的功能对等性来准确用英语翻译出现代汉语寒暄语的意义。

(一)直译法

直译法是英语翻译中最常应用的方法之一，直译法的优点是不仅能够准确地翻译出寒暄语的本意，还能够尽可能地保留原有寒暄语的语言形态及文化内涵。基于功能对等理论下的直译法强调了要尽量保持语言形式方面的一致性，进而在修辞或表达含义上做到与汉语寒暄语相同。[5]例如，在现代汉语寒暄语中提到黑色意味着不吉利、黑暗等负面信息，进而演变出了黑名单、黑市等词，因此在英语翻译的过程中可以直接用black一词进行翻译，以保留汉语寒暄语中黑色的真实意思。此外，在汉语寒暄语中向性格狡猾的人打招呼时，会叫对方“老狐狸”，而狐狸一词在西方文化中同样具有形容人狡猾、聪明的含义，因此可以应用直译法翻译。与之类似的寒暄语有“小蜜蜂”形容勤劳工作或学习的人，“小胖猪”调侃体重较胖的人等，在用英语翻译此类寒暄语时可以直接用fox、bee、pig等词进行翻译。直译法能够实现语言在形式、修辞等方面的对等，有效地缩小了中西方语言的差距，并且读者与听者可以收获与源语言相同的感受。但是错误的直译会导致严重的误解，因此还需结合寒暄语的实际含义科学地选择翻译方法。

(二)意译法

当汉语与英语寒暄语表达形式、信息量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性时需要应用意译法。在判断应用直译法或意译法时，功能对等理论指出如果翻译过程满足以下五条中的任意一条时便需要采用意译法： 一是应用直译法会导致严重的翻译错误时； 二是在英语翻译之后没有表达出原有寒暄语的意思时； 三是即便保持了语言形式上的对等性，但是造成译文晦涩难懂时； 四是应用形式对等的方法翻译后出现了语义歧义时； 五是在英语翻译之后不符合英语语法时。[6]例如，在翻译汉语寒暄语“你吃饭了吗？”时，通过利用意译法可将其翻译成： “Good morning/afternoon/evening.”而在翻译汉语寒暄语“你一路辛苦了”的过程中，相较于将其直译为“You endured hardship all the way”,可从对等功能理论的文体对等与句法对等出发，将其改动译为：“Have you had a nice journey？”不仅有效规避个人话题，同时也保障英汉寒暄语翻译中文体与句法的对等，以及在语义上的高度统一。

(三)信息增补

在实际翻译的过程中需要遵循一定的逻辑推理原则，并结合寒暄语的具体内容适当地增加或补充必要的词语，以保证翻译信息的完整性。[7]例如，在现代汉语的寒暄语中称腐败官员为“大老虎”，此时在翻译过程中为了避免出现歧义，不能将其直接翻译为“big tigers”，要进行适当的信息增补，将其翻译为“high-ranking officials who have committed corruption”, 让英语听众及读者明白大老虎指的是腐败的高层官员。此种忠于信息内容的增补能够有效减少交流障碍，保证完整地表达出寒暄语的内涵。

(四)比较对等法

基于功能对等理论衍生出了比较对等法的翻译方法，主要指的是在现代汉语寒暄语中提取出与英语寒暄语含义相同的目标，并将其作为翻译汉语寒暄语的代表性语言信息，结合汉语寒暄语的主要含义从整体上进行翻译，此种翻译方法可以帮助听者与读者更加全面地了解原有寒暄语所表达的内容与思想。[8]此外比较对等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中西方的文化差异。

例如：

甲： 你住的单人公寓真不错。

乙： 还好啦，但我觉得租金有点贵，所以我压力也有点儿大。

在该案例中，说话人主要表达对对方行为的赞美与认可进行寒暄，而听话人则谦虚、礼貌地进行回应，使得整个对话氛围充满和气。在中国文化中，将谦虚作为一种美德，因此在面对表示赞美、认可的寒暄语时，对方通常会以谦虚的态度回应。而同样在英语文化的社交礼仪中，则具备褒奖行为的特点。[9]为有效维护人际关系的和谐，在面对对方称赞与评价时，听话人通常不会直接表示全面赞同。因此在保持文体对等、句法对等下，可将其翻译成：

A： You have a nice one-room apartment.

B： Yes. The rent is expensive. It’s a burden.

(五)完全对等法

完全对等法与比较对等法相比能够达到更好的翻译效果，部分英语寒暄语与汉语寒暄语的形态近乎相同，在翻译此类寒暄语时可以应用完全对等法，为了确保翻译的完整性可以从浅意字面以及深层含义两方面进行分析。翻译者要尽量保留原有寒暄语的文化特征，例如在翻译“过奖了”的寒暄语时，可以翻译为：“Don’t flatter me.”而在翻译“对你有用吗？”这句寒暄语时，同样利用功能对等理论，在坚持句法、词汇、文体相对对应的原则下，可将其翻译成：“Does it serve your purpose?”

综上所述，现代汉语寒暄语是汉语文化中的精华，为了正确地用英语将其内涵准确地翻译出来，可以在功能对等理论的指导下用直译法、意译法、短句合译以及信息增补等方法进行翻译。在选择具体的翻译方法时要结合寒暄语的形式及内涵，进而在翻译过程中实现最小功能对等的目标，以确保翻译出的寒暄语与源语言所表达的内涵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