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中国学会对早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贡献的三个维度
2020-03-03赵鹏
赵 鹏
(渤海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锦州 121013)
1919年7月1日开始,经过一年时间的筹备和酝酿,少年中国学会正式成立了。它以“本科学的精神,为社会的活动,以创造‘少年中国’”为宗旨,在北京设立总会,并在成都、南京和巴黎等地开设分会。在它存续期间,曾在全国知识分子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和感召力,成为五四时期最具代表性的社团之一。少年中国学会通过开展活动,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起到了促进作用,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加速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与发展,为早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贡献了重要力量。
一、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
在少年中国学会存续期间,通过清除尊孔复古的封建思想,促使许多先进知识分子转变思想,成为宣传马克思主义革命队伍中的重要一员。先进知识分子开始介绍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内容分析中国社会现状,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
(一)扫清了马克思主义传播的思想障碍
辛亥革命后,北洋政府在国内掀起一股尊孔复古的封建逆流,禁锢知识分子的思想,成为统治阶级奴役人民的精神支柱。这严重冲击了民主共和观念和各种兴起的社会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十分不利。为了揭露北洋政府统治的真面目,少年中国学会指出北洋政府奴役人民的根本手段就是依靠尊孔复古的迷信思想,其核心就是袁世凯等独裁者所推崇的传统孔教。
少年中国学会高举反封建旗帜,批判孔教之说,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扫清了思想阻碍。一方面,会员李大钊认为孔教代表的封建“专制社会之道德”“已不适于今日之时代”;对孔子代表的旧道德进行批判,“乃掊击专政政治之灵魂也。”[1]263这里会员李大钊从社会更迭的角度指出孔子的旧道德已不适应当前中国社会发展,而当前北洋政府依靠这种旧道德来维持专制统治,所以一定要打破旧道德。为此,少年中国学会认为必须从实际出发,杜绝社会上的偶像崇拜现象,要坚信科学知识,鼓励社会青年打破孔子旧道德的束缚,与时代共同宣传先进思想。会员李大钊也告诫青年必须“冲决过去历史之网罗,破坏陈腐学说之囹圄”“涤荡历史之积秽”,不要让“僵尸枯骨”束缚自己[1]264。青年只有解放自身的思想,冲破旧道德的束缚,敢于尝试学习新鲜事物,才能真正接受十月革命给我们带来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从而促进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另一方面,会员恽代英站在西方怀疑论的角度对这股逆流进行了批判。他认为崇拜孔子、墨子、庄子等人的对象各不相同,而正是对孔子圣人地位的一种挑战。他指出:“吾不为圣人,故吾不知谁为圣人”“信圣人而不疑,即终不能知不能为。”[2]17此外,恽代英十分痛恨腐朽落后的封建礼教,特别是对“男尊女卑”观点的极不赞同。他也将孟子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八个字视为谬误,认为“不但是错,而且是荒谬”,大声疾呼“今天自命为孔孟之徒的,亦应该进化些”[2]136。
总而言之,少年中国学会对北洋政府推崇的孔教之说的批判,不但使长期禁锢人民的孔教文化有所动摇,封建思想的奴役作用大大削弱。而且使得更多的知识分子认清了北洋军阀的真实面目,冲破封建思想束缚,开始选择接受马克思主义作为自身信仰,走上了社会改造的道路。
(二)扩大了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革命队伍
在少年中国学会活动初期,会员李大钊是最先宣传马克思主义的。1919年,李大钊发表诸篇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文章,在思想上发生根本性的蜕变,成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在李大钊的引荐下,邓中夏、高君宇、黄日葵、恽代英、刘仁静等人相继加入少年中国学会,先后都发展成了马克思主义者。从1919年成立之日起到1922年底,少年中国学会内部的马克思主义者,由最初的李大钊一人发展到十五人之多,这说明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队伍在不断壮大。
在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学会内部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会员通过发行刊物、撰写文章等方式宣传马克思主义,对学会的其他会员产生了重要影响。例如,恽代英、黄日葵、沈泽民三人,就是在参加少年中国学会期间完成了思想上的转变,都发展成为马克思主义者,加入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革命队伍中来。
而在学会之外,这些会员又在全国多地传播马克思主义,为这支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革命队伍吸纳了不少人才。例如,在北京,会员李大钊、邓中夏专门设立讲堂,向广大知识分子宣传和介绍马克思主义,使罗章龙、何孟雄、缪伯英、张国焘等人加入宣传队伍中;在湖北,会员恽代英吸引了李秋实、林育南等知识分子加入革命队伍中来;在湖南,会员毛泽东则发展了何叔衡、蔡和森等进步青年;在法国,张申府更发展了后来著名的共产党人周恩来、刘清扬、赵世炎等。
因此,从少年中国学会的视角来看,在这支革命队伍中,许多马克思主义者都与学会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可以说,少年中国学会的会员通过自身对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影响了当时国内许多先进知识分子,促使他们走上马克思主义的信仰道路,同时也为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革命队伍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
(三)介绍和运用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内容
在少年中国学会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不仅使用中国式的语论介绍了马克思主义理论,而且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分析中国社会的基本状况。
一方面,会员李大钊运用中国式的语论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相关内容。他把马克思提出的唯物史观称为历史的唯物主义,利用自身所掌握的知识,将这一历史唯物主义的要点概况为两个层面:“其一是关于人类文化的经验的说明;其二即社会组织进化论。其一是说人类社会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经济的构造。这是社会的基础构造。……其二是说生产力与社会组织有密切的关系。生产力一有变动,社会组织必须随着他变动。”[2]219-220另一方面,会员恽代英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分析中国社会现状。在这方面,恽代英运用阶级分析方法深度剖析了当时中国社会的基本状况。在他起草的《苏州大会宣言》中,十分深刻地分析了中国社会惨状,指出:“我中华民国创造迄今,已十二载。然而内政日益紊乱,外交日益险恶。因经济的压迫,兵匪的纷扰,民生既日窘迫,民气亦渐消沉。”[2]357在当时国内,许多知识分子只知道动荡不安是由于帝国主义的侵略引起的。殊不知道反抗它们,“以打倒国际势力为救国的根本”,许多知识分子“只知因事对付,疲精劳神于决无功效的事情,及其功效不见。又复废然愈增其自暴自弃的心”[2]358。这些激昂的文字透露着恽代英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感,反映出中国社会的惨烈和混乱。
因此,通过两名会员的认识可以看出,少年中国学会已经在介绍马克思主义内容的基础上,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分析中国社会现状,这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二、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的结合
在少年中国学会发展期间,通过参与和领导工人运动,对工人阶级有了深刻认识,重视起工人阶级的培养和教育。在教育方面,少年中国学会以识字教育和课堂讲授为主,通过对工人的教育,丰富了工人的知识,增长了工人的见识,使得越来越多的工人主动参加了罢工运动。少年中国学会还在工人运动中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为中国工人运动提供了有益的借鉴,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相结合。
(一)深化了对工人运动的认识
回顾少年中国学会领导工人运动的这段历史,尽管时间不长,但却成绩显赫,在中国工人运动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第一,少年中国学会对工人阶级的作用和地位有了深入认识。在这段时期,少年中国学会通过罢工运动,少年中国学会会员逐渐认识到工人阶级是推动中国革命进程的重要武器,工人才是中国革命最重要的力量。比如,会员邓中夏提出:“工人的群众无论在民主革命或社会革命中都占在主力的地位。”他认为“中国工人群众有革命的趋向与可能,而且是革命军中最勇敢的先锋队,有香港海员和京汉路工两大罢工可以证明……所以我们不欲革命则已,要革命非特别重视工人运动不可。”[3]42由此可知,少年中国学会对工人阶级的作用有了深入认识,不仅仅是简单的停工罢业,而是有组织有计划地将工人阶级聚集在一起,发挥他们的重要作用。
第二,少年中国学会对开展工人运动有了独特见解。会员邓中夏很好地说明了这种见解,他认为一是“工人运动在反动政局没有推翻以前,不可放弃了公开的工会运动”;二是“工人种类纷繁,我们应就中择取几种有力量的,……我以为海员、路工、矿工、码头工人、市政工人五种工人特别重要,应多下功夫。”[3]49总之,第一种见解是利用工会运动的宣传作用,给工人输送小册子看,保存并激励工人的愤慨之气,团结之力,一旦时机成熟,可发动罢工运动。第二种见解是选择对工人运动有较大帮助的工人群体,确保每一位工人都是勇敢的,坚决的。
因此,少年中国学会认识到工人运动不是简单的工人罢工,而是有计划有选择性地开展,对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二)提高了工人阶级的思想觉悟
作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阵地,少年中国学会对中国工人阶级寄予厚望,十分重视向工人阶级宣传马克思主义,希望唤醒中国工人的革命意识,提高中国工人的思想觉悟。
少年中国学会利用课堂讲授的教育方式,开展教育课程,丰富工人的知识,提高工人素质,由此提高工人的思想觉悟。为此,学会积极筹备创办了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尤其是会员邓中夏,在创办过程中贡献最多。他不但编写适合工人阅读的教育课本,教工人们识字认字,用简单易懂的文字向工人介绍马克思主义,而且深入到工人生活中,了解工人生活疾苦,向他们介绍资本主义制度的剥削压迫,使工人树立起斗争反抗的意志。所以,少年中国学会以劳动补习学校为阵地,对工人们进行教育和识字,使工人思想觉悟都有所提高。接下来,长辛店工人罢工运动很快就爆发了,邓中夏对这次运动发出感慨:“的确工人的觉悟从此日益提高了,首先表现在工人与工头的斗争。……这种斗争是不断的发生,而且愈斗争愈激烈,有几个工头竟然被工人强迫工厂开除,驱逐出境。”[3]436此后,中国国内便迎来了第一次罢工运动的高潮。据统计,这次罢工运动高潮持续十三个月之久,大大小小的罢工有一百多次,参加人数达到三十万人以上。由此可见,这次罢工运动持续时间久、规模大,正是由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觉悟提高,使得更多的工人主动投入到罢工运动中,为中国革命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三)积累了领导工人运动的宝贵经验
在领导和参与的工人运动中,少年中国学会吸取失败教训,积累了宝贵经验,为中国工人运动更好地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借鉴。
第一,建立严密的工会组织,做充分的罢工准备。会员邓中夏在总结教训时认为,京汉铁路罢工的失败,“再则就是工会组织还未完善。各站工会虽然都组织起来了,但多半还是草创,自然说不到如何严密。”对于开滦煤矿罢工,邓中夏认为根本就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组织十分涣散,急促地进行罢工。对于武汉铁路罢工,同样他也认为:“对于武汉总罢工准备不充分而且发动太迟。”[3]512由此可见,建立严密的工会组织是非常重要的,而马克思曾说过:“阶级意识引导他们把自己组织成为一个特殊的、独立于统治阶级各种派别组织的一切旧政党……新的党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积极的纲领。”[4]因此,有积极的纲领和严密的组织,这是工人运动开展不可或缺的条件。
第二,工人运动需要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和领导。中国共产党是中国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只有加强党对工人运动的领导,才能维护和实现工人阶级的利益。京汉铁路罢工失败后,会员邓中夏总结教训时指出:“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总参谋部,如果工人阶级没有它自己阶级的政党——共产党,那么工人阶级要得到解放是不可能的。”[3]511而马克思曾认为:“工人阶级的政党不应当成为某一资产阶级政党的尾巴,而应当成为一个独立的政党,它有自己的目的和自己的政策”[5]138。中国共产党就是这样一个独立的政党,所以必须要建设更强大的中国共产党,加强对工人运动的领导,这样才能更好地开展工人运动。
第三,以工人群众为基础开展工作。五四运动后,少年中国学会看到了工人阶级的力量,将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工人运动的思想,开展罢工运动,为中国工人阶级争取到了更多的合法权益。会员毛泽东在长沙时,他经常深入工人当中,倾听工人的诉苦和难处,因而掌握了开展罢工运动的时机,并根据局势调整罢工策略,取得长沙地区罢工运动的局部胜利。而马克思提出的无产阶级专政的观点认为:“通过把一切劳动资料转交给生产者的办法消灭现存的压迫条件,从而迫使每一个体力适合于工作的人为保证自己的生存而工作;国际的任务就是把工人阶级的力量组织起来、团结起来,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斗争。”[5]443从中可以看出毛泽东所采用的方式方法与马克思曾提出的论断十分相似,即一定要团结工人群众,与工人群众保持密切联系,共同对抗敌人。
三、助推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与发展
少年中国学会精心培养的会员,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建奠定了人才基础。而且这些优秀人才为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具有建设性的建党理论和发展规划,从而促进了中国共产党的发展。甚至这些优秀人才通过建立或参与早期的共产主义组织,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与发展奠定了组织基础。
(一)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建奠定了人才基础
作为五四时期影响力最大的社团,少年中国学会在促进马克思主义者成长方面发挥了极大作用,为中国共产党提供了优秀人才。少年中国学会先后吸纳了120多名会员,其中包括李大钊、毛泽东、邓中夏、高君宇、恽代英、刘仁静、张闻天、黄日葵、张申府等14位共产党员还有许多社会主义青年团成员。学会为他们提供实际锻炼和实践的舞台,促使他们的思想发生转变,成为马克思主义者。
第一,在少年中国学会培养的优秀人才中,有许多中国共产党党员,为创建中国共产党作出了重要贡献。比如,李大钊不仅是少年中国学会的发起者,而且是最早提议组建中国共产党的倡导者,他在建党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李大钊活动范围更多地是在北京与上海两地,作为中共方面的代表,他与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联系紧密,依据维经斯基的建议筹划建党一事。在与维经斯基会面后,即刻出发到上海与陈独秀商讨建党之事,商榷党的名称、建党会议等重大问题。李大钊的组织和交流能力,在中国共产党建党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二,少年中国学会培育的优秀人才中,不乏直接参与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会员。像湖南代表毛泽东、湖北代表刘仁静,共同见证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在中共一大会议上对党的纲领、党的任务以及党的奋斗目标提出了宝贵意见。其他几位少年中国学会会员,像邓中夏、高君宇、恽代英等人都积极参与中国共产党的筹备工作,在全国各地宣传马克思主义、介绍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重要性。短短几年时间里,少年中国学会为中国共产党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一些人甚至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中流砥柱,对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二)为中国共产党的建设提供了理论支撑
上文提到,少年中国学会已经开始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内容分析中国现状,提出了关于中国革命需要建立革命政党的论断,为中国共产党的建设发展提供了扎实理论。
一方面,少年中国学会作了建党必要性的阐述。会员恽代英在认识政党和分析社会方面贡献巨大,提出了关于革命政党新的认识,论证了在中国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必要性。恽代英认为,“一盘散沙的民众,要他们怎样恒久的做全国一致的行动,无论是哪一国的人民都是做不到的。但是若在这些民众中间有了能号召指挥他们的党,便容易全国一致的行动”[2]595。革命政党具有凝心聚力的作用,这正是中国革命所需要的。所以,中国革命需要一个自己的革命政党,需要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政党。恽代英认为革命政党是挽救民族危亡的重要利器,在中国只有无产阶级专政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另一位会员张闻天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内容,分析了中国亟须建立革命政党的必要性。他认为,“我们实行社会主义的第一步是什么呢?我老实说了罢,就是由我上边所说过的从旧制度之下解放出来,觉醒转来并且有同样改造的目的的(即实行社会主义的目的)个人团结成死党。”[6]句中的“死党”一词,张闻天将其释译为具有完整共产党纲领、严密组织和严格纪律的革命政党。因此,在中国建立无产阶级革命政党是当时中国革命的呼声和需要。
另一方面,少年中国学会解释了党的纪律性问题。会员恽代英以爱国青年为对象,呼吁他们参与政党活动,参加中国革命,并且一定要遵守党规党章、遵守纪律。关于党的纪律性的问题,恽代英认为,“政党若有好的党纲,忠实的党魁,他是一个为正义作战的团体,我们应当服从他,与他联合作战,方是道理。”不过,共产党党员要做到“要服从党纲与党魁,亦必须同时督促党纲的实行,监视党魁的忠实实行党纲。……党魁若不执行党纲,像黄君所说欺骗人民的,我们岂但不容受他的愚弄,反须唤醒同党,打倒这种不忠实的党魁。”[2]376在恽代英看来,政党建设方面不仅需要党纲的支持,更需要党员的执行和党员互相监督。上述二人关于建党必要性和革命政党纪律性的精辟论断,是他们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内容分析中国社会问题的具体实践。
综上所述,少年中国学会初步回答了建党必要性和党的纪律性问题,这些论断为中国共产党建党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对中国共产党的建设发展起到了重要的理论指导作用。
(三)为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奠定了组织基础
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广泛传播,建立早期共产主义组织势在必行。在这种趋势的推动下,少年中国学会参与建立的北京、长沙、黄冈、巴黎等地的共产主义小组应运而生。
学会会员集体努力建立早期共产主义组织,为中国共产党打下基础。会员李大钊很早就提出了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想法:“要用马克思主义改造中国,走十月革命的道路,就必须像俄国那样,建立一个无产阶级政党”[7]。李大钊的想法吸引了邓中夏、高君宇等学会会员的关注,他们利用闲余时间在一起商讨建党一事,经过一番商议和表决后,建立了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继北京共产主义小组之后,少年中国学会开始在其他地方建立早期共产主义组织。在湖南长沙,会员毛泽东积极响应号召,筹备建立了长沙共产主义组织。在湖北黄冈,会员恽代英积极筹备组建了共存社;在法国巴黎,会员张申府建立了旅法共产主义小组。全国各地共产主义组织的建立,意味着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日已不再遥远,已经具备了正式成立的组织条件。那么早期共产主义组织与中国共产党有何关系呢?一方面,早期共产主义组织奋斗目标明确、组织机构严密、政治纪律严格,为中国共产党构建了良好的雏形架构;另一方面,更加深入地从事工人运动工作,对工人阶级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坚持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革命道路。由此可知,少年中国学会参与组建的早期共产主义组织为中共一大的召开和中国共产党的建立作了充分的组织上的准备,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奠定了组织基础。
少年中国学会的活动结束了,但是学会的马克思主义者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足迹。他们通过对马克思主义的宣传,组织和领导中国工人运动,积极筹备建立中国共产党等一系列重大活动,对早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做出了重大贡献。他们具备了与时俱进的重要品质,同样也是他们不断成熟成长的一个重要原因。时至今日,继续研究少年中国学会中马克思主义者的思想活动,分析他们的成长经历和活动,对于我们更加全面了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早期进程具有重要意义。